我非常瞭解我自己……
我這個人在許多人看來,似乎是穩重和踏實!但實際上,卻並非如此……在部隊服役期間我們營長就看穿瞭我的真正性格!
他在服役期間,始終對我特別註意,而且在與我接觸和交流中對我也異常客氣!這點同對李峰、劉濤那幫人是不同的!對李峰和劉濤,他是熱情,親熱,因為高興或者氣憤漫罵甚至動手都是有的!就是所謂的軍閥做派。而對我,即便不滿,卻也從來不會辱罵或者動手,隻會依照條例批評教育或者給與相應的處罰!在外人看來,他似乎是頗為器重我,但到退伍前夕,營長在歡送我們這些退伍兵的那天夜裡多喝瞭幾杯酒後道出瞭他對我“另眼相看”的真實原因!我至今對他當時和我的對話記憶猶新……
“嚴平,你在我手下五年,我對你始終客客氣氣的!你知道什麼原因麼?”
“他們都說您瞅我順眼,可提幹的事,您好像也沒幫我啥忙啊!”因為臨近退伍,我們這些退伍兵對上級軍官也就少瞭許多敬畏,啥話都敢說,啥事都敢提瞭。所以我也就實話實說笑著回應道。
“提幹,這是營裡頭能幫上忙的事麼?旅部那邊都沒那能力!讓你留志願兵你又不願意!所以,少把這臟水朝我身上潑。你這直接退瞭也好,要真留下當志願兵,老子還不知道要盯你盯多少年!你知道不,全營上下三百來號人,我最怕的就是你!”營長當時喝的多,加之我即將離開,終於對我“不客氣”瞭一回!
“怕我?”我當時眨瞭眨眼睛!
“你說對瞭!老子怕你,而且是真怕你……你知道不!你這傢夥別人不清楚,可老子絕對沒看錯!你小子的性格說的好聽,叫內斂厚重。可實際上是喜怒不形於色,壓抑!不爆發則已,一爆發什麼事情都幹的出來……再說難聽點就是陰暗!這心理陰暗,壓抑的人就容易記仇!屁大點的小事在別人看來沒啥的,你說不準就能記上一輩子!現在不打仗還好,這要打仗瞭,上瞭戰場,我之前得罪瞭你,你丫的有機會鐵定在老子背後打黑槍!你說你這樣的,我能不怕麼?”
營長點評完我的性格並解釋瞭他對我“另眼相看”的原因之後拍瞭拍我的肩膀道。“現在你退伍瞭,我呢對你說些體己的話,你回去之後,多讀些書,養養心性,讓自己心胸開闊起來!你還年輕,將來的日子一大把,凡事別總從壞處著眼,否則我真怕你將來會幹出讓你自己後悔終生的事情來……”
我對營長的話感觸良多,退伍之後也確實在一定程度上遵照瞭他當時的教誨。這十多年來平平安安的渡過,其中未嘗沒有他當時的贈言之功。
不過越是修身養性,我對自己性格上的認識就越清晰就越害怕!
這麼多年來,我極少出現控制不住自己情緒的狀況!而最近幾個月卻接連出現。一次是喝醉瞭酒,王烈出現在我面前,我當時跟他發瞭狠!那次算特殊,畢竟有酒精的成份在內。另一次是跑去賓館阻止他人迷奸胥悅,那次極有可能是因為紅蓮能力在我身上剛剛覺醒,我難以適應的情況下造成的結果!而除瞭這兩次外,就是在賓館看到周靜宜給那個中間人“甜頭”的那次,我出瞭賓館沒多久就開始發飆,跳到馬路中間踢打車輛,要不是葉桐碰巧經過,把我拖住並刻意安撫,我十有八九會因此直接進派出所報到;接著是去夏禹城那次,劉晉試圖非禮周靜宜,我上去就把劉晉放翻在瞭地上,那次要不是周圍有人,肖天跟孫子似的在我面前求情,我當時真的有可能拔槍朝劉晉頭上來上那麼一下子的;最後就是周靜宜跟孫聰在酒吧見面,我見到後對孫聰動手,接著轉身離開……
三次,因為周靜宜,我三次沒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緒!這說明什麼……這說明我愛她已經愛到瞭可以不計後果的程度瞭!
之前在湖畔大本營遭到襲擊,在森林被摩托搶手追擊,甚至於意外失足落水漂流,哪怕情況再糟糕,再絕望,我都始終保持著堅持的下去的信念。為什麼會這樣,原因很簡單,我始終認為,隻要把眼前的危機渡過,完成瞭王烈給我的委托,回傢後我就該和周靜宜結婚,建立傢庭,從此過上我想象中的那種美滿生活瞭!
可以說是對愛情的憧憬,對婚姻的向往,對傢庭的渴望支撐著我一步一步走到現在!可當我意識到我所經歷的一切很可能都是別人佈下的一個局時,我迷茫瞭……
雖然不知道周靜宜究竟在這一切當中扮演瞭什麼角色,但她的所作所為毫無疑問的同我那個妖精老娘的種種計劃和圖謀交織在一起!她和老娘之間,必然存在著某種聯系,她極有可能是老娘刻意安排在我身邊,對我施加影響的存在!她昨天對孫聰說的話,我聽到瞭……但我真不知道她說的有多少的可信度?
因此,我不知道再見到她後,我該怎樣的去面對她……
虛與委蛇,裝做什麼都不知道?繼續跟她卿卿我我?又或者是逼問她同我那個妖精老娘之間的關系?套出老娘的真正圖謀?
我甚至產生瞭一種沖動,因為我感覺我被欺騙瞭,這欺騙一直持續瞭幾個月的時間,其中的謊言和教唆是一次又一次……我幾乎成為瞭任人玩弄的木偶!我因此甚至冒出瞭殺死周靜宜的念頭!
可我真能殺死她麼?我愛她已經愛到瞭深入骨髓的程度……她要是死瞭,我覺得我似乎也沒有任何留在這個世界上的必要瞭……
面對這種心理,我不由得對追蹤她和孫聰產生瞭嚴重的畏懼情緒!我不要現在這種狀況和她見面……我寧可拿著步槍去面對那些全副武裝的追擊者,去面對那架天空中盤旋的無人機!
在我看來,這一切比之可能面對周靜宜的狀況要輕松百倍……
“好瞭,都別唧唧歪歪瞭!我留下來處理善後,你們都走!我會盡可能的爭取時間,讓你們跑的遠一些,看能不能追上孫聰他們!反正他們現在前進的地點是埋屍谷地。有沒有我在,都是一條路線而已!”
我毫不猶豫的把話說死,省的別人又來搶走我此刻迫切想要得到“任務”!
看到我態度堅決,黃炎棟露出瞭無奈的神情!他雖然跟我一樣都接受瞭王烈的委托,但在委托當中王烈明確說明瞭這次委托是以我為主,他是作為我的助手和輔助而參與的。在面對具體情況的具體應對中,他應該接受我的安排!而且不隻是他,春日等人作為王烈這次為我雇傭來的後援,同樣也需要執行我的指示,當然,這並不具有什麼強制性,但要不服從的話,就意味著委托合同的破棄……
檢查好瞭槍械,我又從宋奎哪裡把他手頭的子彈都要瞭過來。轉頭對黃炎棟說道:“還有個事我想告訴你們,這次進入這裡,我們這些人,百惠集團,甚至於後面的那些傢夥極有可能都陷入瞭某個人的圈套當中!我們遭遇的,經歷的一切,早都在此人的算計之內瞭!”
我終究還是決定對他們進行有限的提醒,省的他們被我老娘當成炮灰頂在前面替她去滾盤子。當然,我並沒打算透露任何我跟妖精老娘之間的具體關系。因為要說瞭的話,我自己必然會成為他們這些人懷疑和提防的對象……誰叫我是妖精老娘的兒子,這母子之間的關系是怎麼也洗不幹凈的!
“你說什麼?”黃炎棟大吃一驚,跟著追問道。“有人設計操縱瞭現在的這種狀況?我沒聽錯吧?具體是什麼人你知道麼?”
我深深的吸瞭一口氣道。“具體的不好說,如果我沒推測錯的話,在背後設計、操縱的那個傢夥,就是給孫成章郵寄各種資料和文獻的那個人,這個老蕭知道!”說完,我朝蕭肅言望瞭過去,因為有人給孫成章寄送資料這事是他告訴我的。
蕭肅言點頭的同時伸手摸到瞭自己的下巴上,跟著開口道。“嗯,嚴平說的沒錯,孫成章那個考察隊之所以最後能找到這裡來,就是因為有人一直在給他提供同九鼎有關的各種線索和資料。這個人確實可能在暗中設計操縱瞭現在的這種情況!不過我們接下來難道還要追著孫聰他們進入埋屍谷地麼……我怎麼覺得這樣做的話,我們恐怕就真的是被人牽著鼻子再走瞭。”
蕭肅言這話引起瞭我和黃炎棟還有周邊其他人員的註意!
“跑、跑、跑,逃、逃、逃……一直被人追著屁股攆,到處碰見臟東西不說,還他媽的沒得消停!我就在想,難道我們就真隻能不停逃跑麼?”說著,蕭肅言的眼神中露出瞭一絲狡黠的目光……
一、兩分鐘後,我端著步槍返身朝森林方向奔去,春日和觀雪兩人緊隨其後。一邊跑,我一邊憑借著耳邊傳來的馬達聲響推測著追兵車隊所來的方向和大概的距離。
“從聲音判斷,他們跟老蕭他們一樣,是從正東方向那個第二營地所在的位置過來的……現在直線距離離我們還有三公裡的樣子,不過那邊過來溝溝坎坎特別多,一路繞行的話,比走直線要多走一倍的路,而且他們走的不快,看來比較謹慎!時間上我們應該來的急!”一邊跑,我一邊將自己的分析結果告之瞭春日和觀雪,我這樣做絕無賣弄自身軍事方面素養的意思,而是她們兩人跟我一道行動,有必要瞭解和清楚我們現在的情況。
“不是謹慎,而是不慌不忙!你聽,現在他們的馬達聲節奏開始急促起來瞭!顯然已經開始加快速度……他們果然發現我們瞭!糟糕,無人機的高度開始爬升瞭……”春日同樣在註意著遠處的聲響,不僅如此,她還觀察到瞭無人機的狀況。
聽到春日提醒,我連忙抬頭看瞭看無人機的動向,此刻的無人機依舊保持著懸停的狀態,但高度卻明顯升高瞭許多。由最初的三、四十米上升瞭起碼一倍的飛行高度。
“好囂張啊……看見我們過來,也沒轉身飛走的意思。就隻提升瞭高度……”觀雪語氣中帶瞭一絲憤慨。
我是紅蓮體質,春日和觀雪則擁有部分天妖的血脈同樣擁有異於常人的體質,所以我們三人此刻的移動速度是非常快的。從石堡坡道下到森林這邊一公裡多的距離,我們隻花瞭四分鐘多一點便跑到瞭臨近森林隻有三、四十米的位置……春日忽然伸開雙手左右拉住瞭我和觀雪的手臂……接著我隻感覺眼前一黑!等我的雙眼再次感覺到光線時,我們三人已經處在瞭森林茂密枝葉的包圍之中瞭!
抬頭透過枝葉的縫隙,我很快再次確定瞭無人機所在的高空位置,距離我們有二百多米的樣子,而此刻它似乎正在調整的觀察角度,機身有微調轉動的情況!
看來之前春日帶著我和觀雪突然施展的瞬間移動發揮瞭作用。對於無人機駕駛員而言,他顯然不敢相信我們三人居然瞬間從他的監視當中的丘陵原野上消失瞭,正在努力調整觀測角度和范圍試圖尋找我們!
利用著短暫的時間,我再次向無人機所在的方位奔行瞭近百米,一邊跑,一邊調整著射擊標尺,最終將標尺定在瞭一百米的刻度上,在發現瞭一處枝葉天然形成的“天井”後,半跪在地,舉槍秒向瞭空中的目標,同時深深的吸瞭一口氣……
射擊空中目標不比射擊地面目標,因為沒有地形參照物可供輔助瞄準和距離估算。完全憑的就是經驗和感覺,我根本就沒有把握能夠準確命中!
“……實際距離肯定超過瞭一百米,預估應該在一百二十到一百五十米之間,準星位置需抬高……西北風、但不大……應該在二級上下,兩百米造成的內彈道偏差可以基本忽略!大不瞭第二槍時再進行微調……”
當準星指向瞭我預定的空中位置後,我毫不猶豫的扣下瞭扳機……
槍聲響起的同時,空中穿來瞭一聲清脆的“叮當”聲!無人機在空中劇烈的旋轉、晃動瞭幾下,但並未墜落,在穩定瞭飛行姿態後,當即朝著越來越近的馬達聲傳來的方向快速飛去!
“糟糕!隻是擦瞭一下……這東西要跑!”我懊惱萬分,連忙再次瞄準,並接連開瞭三槍!
慌亂中,我已經失去瞭第一槍時的那種冷靜心態,連續的三發子彈都打的沒瞭蹤影!眼看著無人機的速度越來越快,春日縱身一躍爬上瞭臨近的樹梢,跟著幾個起落跳到瞭樹冠頂端,接著瞬間消失。
當她再次現身時,人已經出現在瞭距離地面四、五十米的半空中……
“春日姐!”觀雪忍不住的驚呼瞭起來!話音未落,春日的身影再次消失,跟著又出現在瞭距離無人機附近可能隻有十多米的空域之中……
空中的春日顯得異常冷靜,在向下急速墜落的同時調整著身體姿態,平靜著觀察並預判著無人機的飛行軌跡……接著第三次消失在瞭我和觀雪的視線當中。
再次現身的春日出現在瞭無人機的正上方……隨著空中傳來的“咣郎”聲響,春日直接一腳踩在瞭無人機的頂上,同時右手揮舞,其慣用的手刀瞬間切斷瞭無人機三個旋翼中的兩個……無人機隨即旋轉著朝地面跌落下來……
春日同樣向地面墜落的同時,在空中調整瞭身體姿態,當臨近落到森林樹冠位置的時候再一次的如同鬼魅般消失在瞭我和觀雪的視線當中。
伴隨著無人機在樹枝上連續發出的刮擦聲響,以及最後落地的碰撞聲。春日從森林中很快奔跑出現在瞭我和觀雪的眼前。
見到她安然無恙,毫發無傷,我原本懸著的心當即安定瞭下來!還好春日跟著過來瞭,要沒她當機立斷的運用瞭她“剎那”的特殊能力,靠我,這次計劃恐怕就失敗瞭。
“趕快給黃大哥他們發信號……接下來就看詠蕙她們的瞭!”春日沖到我身邊後,見我依舊一臉慶幸的摸樣,皺瞭皺眉頭,當即出聲提醒瞭起來。
“喔,知道瞭,你看我這腦子!”我反應瞭過來,連忙解下背後的背包,手忙腳亂的從裡面掏出瞭兩枚信號彈,發射到瞭空中!
數秒鐘後,石堡方向升起瞭一枚信號閃光!
看見黃炎棟他們的應答信號,我把背包往身後一背,領著春日和觀雪朝西面的丘陵跑去。
“春日姐,你短時間內連續使用瞭五次剎那瞭!身體撐得住麼?”姐妹情深,觀雪一邊跑一邊詢問著春日的情況。
“沒問題,還在適應范圍之內!完瞭休息幾個小時,就能徹底恢復過來瞭。”春日嘴上說的輕巧,但我明顯聽到瞭她此刻呼吸的濃重。我因此忍不住回頭望瞭望她的情況,隻見她臉色有些發白,跟在我身後的步履也沉重瞭幾分。
我沒有多想,主動伸手拉住瞭她的手臂,拽著她前進。一開始,我能感覺到她手臂上傳來的抗拒,但接著她也就由著我扯著向前奔跑瞭。
機械的馬達聲越來越近,當我拉著春日以及觀雪三人剛剛從森林跑出的同時,距離我們兩三百米外的另一側森林裡一下冒出瞭十幾輛摩托車!看見我們這邊三人後,便立刻調整瞭方向,朝著我們三人的所在疾馳而來……
我心頭暗叫一聲糟糕!靈機一動轉身拉著春日和觀雪又逃回瞭森林!
“走,朝南,順著森林邊緣朝南走!先設法擺脫掉這些摩托車再說……然後繞道跟老黃、老蕭他們匯合。我在他們那邊的人身上留瞭火苗,不用擔心找不到他們!”
一邊跑,我一邊松開瞭春日的手臂,將掛在胸前的步槍端瞭起來。
進入丘陵平緩區域的這些摩托車沒瞭樹林的阻礙紛紛的加快瞭速度,不過萬幸的是,十多輛摩托車並未全部追擊我們這邊三人,開出瞭百餘米後便分成瞭兩隊,多數車輛朝著黃炎棟等人所在的丘陵石堡方向駛去。最終承擔瞭追擊我們這邊三人的隻有三輛摩托而已。
幾百米的距離,對於急速行駛的摩托車而言隻是二、三十秒的時間而已,三名摩托車手飛快的追上瞭我們的腳步,在森林外側的平坦區域一邊行駛,一邊朝森林中奔跑的我們開始瞭掃射!
我則不甘示弱抬起步槍,開始瞭還擊。往來飛行的子彈絕大部分都被林中的樹木所阻擋。不過我的還擊還是達成瞭明顯的效果!三名車手意識到我擁有反擊能力之後,不約而同的降低瞭行駛的速度,追擊變的謹慎起來。
意識到離開森林,便將徹底暴露在對方的火力射程之內,我隻能暫時打消瞭離開森林繞道同黃、蕭等人匯合的念頭。而不得不招呼春日同觀雪兩人進一步的朝著森林深處前進。
摩托車手們意識到我們不會進入丘陵區域後,終於調頭駛入瞭森林當中!不過這樣一來,他們也無法急速行駛,隻能像當初在山谷出口附近追擊我的那五名摩托車手一樣,在閃避樹木障礙,同時提防我反擊的情況下,謹慎的縮小著同我們三人的距離。
註意到春日的呼吸越來越濃重,跑的越來越慢,腳步也開始瞭虛浮後,我意識到想要擺脫對方的追擊已經不可能瞭。隨即放緩瞭前進的速度,觀察起瞭周圍的環境、地形。一處突起的小土丘出現在瞭我眼前,我當即伸手拽著春日來到瞭土丘的後方。
“你們兩個趴下,他們我來應付!”
春日和緊跟而來的觀雪二話不說,照著我的指示將身體隱藏到瞭土丘之下。
我剛把步槍架好,三名車手便出現在瞭我的視野當中,當我開槍射擊之後,毫不猶豫的跳下瞭摩托車,拿著槍支,行動敏捷的從三個方向包抄而來……
註意到對方跑動時的姿態以及規避動作後,我禁不住心中一驚!“軍人……是訓練有素的職業軍人!”
很快的,三名搶手從三個方向各自占據瞭一處有利地形,從他們各自所處的位置我意識到,他們三人雖然都隔開瞭一定的距離,但卻能彼此聯絡和支援。在觀察著我所在位置動靜的同時,左側的人員不時伸手向另外兩人比劃著手勢!那手勢同我服役期間學習過的軍用聯絡手語很不一樣,但明顯是另一種系統化的聯絡手語!
在我沒有繼續射擊的情況下,三名搶手沒有一人主動出擊。他們顯得極有耐心,通過彼此的手語交流,顯然正在商量著如何對我發起進攻……
我眉頭緊鎖,他們的身體都躲藏的極好,偶爾伸出的手掌,我也沒有把握瞬間命中。我意識到,在同他們三人的對抗中,我絕對處於下風,就如同一個等待著死刑判決的死囚一般!一時間,森林中寂靜的隻能聽見枝葉在風中搖擺而產生的“沙沙”聲響。
在等待中,我嘗試著對這三名搶手植入火苗,他們的位置我一清二楚,但卻沒有看清他們具體的外貌形象,所以我一開始並未抱太大希望,但卻沒想到,三縷火苗居然都順利植入瞭。接著我嘗試著發動瞭一次火星。如我預料的那樣,火星雖然同這三縷黃色的火苗都發生瞭碰撞,但卻沒有任何的效果……
“看來對付妖魔的方法在人身上是行不通的!面對這三個,最終還是隻能用槍解決……”
這時我聽見春日艱難的把身子湊到瞭我的身邊開口道:“能確定他們的位置麼?”
我楞瞭一下。“可以,你想幹什麼?”
春日喘息著說道。“我看能不能再發動一次剎那,爭取解決掉其中一個!”觀雪一聽,連忙阻止道:“不行,春日姐,你都這樣瞭!絕對不能再發動剎那瞭!否則的話,你就算不死,也會令你妖化的速度加快。沒準剛剛發動,你就會喪失本性的!”
“可現在……”
“絕對不行,這裡我說瞭算!你們兩個躲好!這三個都交給我應付!”我當即制止瞭春日的話頭。將槍口遞瞭出去,瞄向左側那名搶手所在的位置……
或許是大男子主義作祟,也或者是出於責任心!我亡命徒賭博的本性在這一刻又爆發瞭出來……
我扣動瞭扳機!同時我也開啟瞭腦海之中的紅蓮圖譜,最起碼通過圖譜,我能在第一時間感應到三道火苗的行動軌跡。
子彈命中左側目標藏身樹幹的同時,最右側那名搶手的火苗在圖譜中抖動瞭一下,很顯然,他們已經進行瞭討論和計劃,在我攻擊其中一人的同時,另外兩名搶手就會冒頭向我射擊。圖譜中的抖動,意味右側搶手正從遮蔽物後探出瞭身體……
我沒有絲毫的猶豫,調轉槍口朝著記憶中右側搶手隱蔽的位置就是一槍,在腦海中,在圖譜上,我模擬著子彈飛行的軌跡,就如同引導那些迸發的火星一般撞向左側火苗!但我沒想到,當我的視線真正轉移到右側搶手所在位置的時候,卻看見右側搶手露出的半截身體劇烈的顫抖瞭一下。
“難、難道我打中瞭?這怎麼可能……我僅僅隻是用眼角餘光觀察到瞭他而已,槍口方向也隻是憑感覺指向瞭他!居然就打中瞭?”
還沒等我來得及震驚,中間的那縷火苗也開始瞭抖動。我沒有絲毫的猶豫,再次調轉槍口指向瞭中間搶手的位置,和剛才一樣,我扣動瞭扳機,我的思維又一次在圖譜中模擬引導起瞭那根本無法在圖譜中顯示出來的彈道軌跡。
眼角的餘光中,中央搶手探出的腦袋上瞬間濺出瞭紅白相間的東西……
此時,左側搶手的火苗也劇烈抖動起來,我卻陷入瞭一種異常平靜的心態當中,槍口挪回瞭左側,跟著扣下瞭扳機。
左側搶手靠在樹幹上,睜大瞭雙眼,難以置信般望著我,但身體很快緩緩的沿著樹幹滑倒在瞭地面上,致死眼睛都沒能閉上。
這連續的四聲槍響過後,森林中再次陷入瞭平靜……
觀雪攙扶著春日跟著我走到瞭左側搶手的面前!我感覺這三名搶手同我和蕭肅言在山谷外森林中幹掉的那五名搶手頗為不同,此刻忍不住過來查看。
槍手穿著一身迷彩軍裝,但其式樣是我所不熟悉的。皮膚黝黑,身體強壯。從相貌上看,似乎是藏族。但很快我註意到到瞭他腰帶上別著的一把造型獨特的短刀!我彎腰把刀拔瞭出來……
接著我臉上的肌肉控制不住的顫抖瞭起來。
“戈戈裡彎刀?這、這怎麼可能?”
就在此時,我忽然聽到不遠處傳來瞭輕微響動!扭頭一看,最右側的那名搶手躺在地上竟然還沒死,正支撐把手裡的步槍抬起,槍口正好指向瞭我身側的觀雪和春日兩人。我大喊瞭一聲“小心”,跟著不假思索的撲到瞭兩人同搶手槍口之間的位置。
也就在這個時候,槍聲再次響起,我感覺右側肩膀肩胛骨的位置遭到瞭沉重的撞擊,身體不受控制的跌落。倒地時,我看到瞭那名搶手充滿仇恨的目光,視線交錯間,我仿佛看到瞭他之前幾天來的所作所為……追擊……殺戮……抓捕……與此同時,搶手慘叫著拋下瞭手中的武器,身體劇烈的抽搐瞭起來,周身冒出滾滾濃煙的同時散發出瞭刺眼的紅光……
在劇烈的疼痛讓我徹底失去意識前,除瞭春日和觀雪兩人的驚呼,我好像還聽到不知從哪裡傳來瞭一聲響徹天際的尖利哀鳴聲……那聲音聽起來異常的淒厲,足以讓人全身顫抖、心臟驟停!
“這聲音真可怕……比夏禹城裡玄女的尖叫聲都可怕!我這心臟可受不瞭這種刺激……”
在心臟停止的瞬間,我旋即陷入瞭一片黑暗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