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達耶。仁波切仰著頭,肆無忌憚的狂笑瞭起來。甚至於笑的前仰後合,捶胸頓足。仿佛是聽到瞭這個世界上最滑稽的事情一般。笑完瞭,望著我時,還連續抽抽瞭好幾下。
「地、地獄?就因為你從我的眼睛裡看見瞭地獄……你就說我不是佛門弟子?哇哈哈哈……」
說完後,這女人又一次笑瞭好一陣方才止住瞭在我看來,近乎於癲狂的行為。
註意到這個女人的表情趨於正常,我的心境也隨之平復瞭下來。開口說道:「難道你覺得我說的不對?」
女人面對我的再次詢問,深吸瞭一口氣道:「你對我佛瞭解多少?」
「讀過幾本佛經……」
「《地藏王菩薩本願經》讀過麼?」
「讀過……就因為讀過,所以,我才能把從你眼裡看到東西和地獄對上號!」我冷冷的回答道,此時,我已經在不知不覺中習慣瞭我如今這種奇怪的身體感受瞭。也因此,我的思維也同時恢復到瞭往日的冷靜狀態當中。
「原來如此……那我問你!從我眼裡看到地獄,就能證明我不是佛門子弟?你這是個什麼道理?」
達耶的這一句反問,倒把我給難住瞭!我因此微微垂下瞭頭。
見我沒有回答。達耶緊跟著拋出瞭她第二個問題。
「那你覺得佛門弟子的眼中應該能夠看見什麼?」
面對對方的步步追問,我並不打算一直保持沉默,隨即立刻對她的這第二個問題給出瞭我的回答。「難道不該是凡世間的蕓蕓眾生和西方的極樂世界麼?」
達耶對於我立刻的回答有些意外。略略遲疑瞭一下,臉上露出瞭一絲難以捉摸般的笑容後忽然再次拋出瞭第三個問題。
「你覺得佛在哪裡?」
我的眼睛不自覺的瞇瞭起來,再次以反問的方式對她進行瞭答復:「難道不是在西方極樂世界麼?」
「錯……」達耶。仁波切的表情凝重瞭起來。在立刻否定瞭我的反問之後朗聲說道:「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萬千神佛,眾世菩薩,他們都不在你所說的那個什麼極樂世界!他們在地獄!我佛如來在,地藏王菩薩在……還有觀世音菩薩……所有的神,所有的佛!此時、此刻……他們都在地獄!」
聽到達耶。仁波切這種聞所未聞的說法,我都能感覺到自己臉部的肌肉在不自覺的狀態的抽動瞭起來。
「你是說,佛祖,菩薩們不在西方極樂世界?而是都在地獄裡頭?他們在地獄裡幹嘛?難不成是在拯救靈魂,普度眾生?」
面對我近乎於調侃的新問題,達耶。仁波切的表情平靜而安寧。
「你說對瞭……我佛慈悲,地獄一日不空。他便會在地獄中忍受一日的煎熬!不止是他,其他所有的神佛和菩薩們都會在地獄中拯救世人!」
「連個假期都沒有?」我眨瞭眨眼。我註意到,在她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臉上居然又一次浮現出瞭那種虛偽的所謂莊重神態。也因此,我毫不客氣的持續瞭調侃的語氣。
達耶微微搖瞭搖頭,她這一刻似乎意識到我真的是在調戲她瞭。但出乎我意料的是,她並未向之前那樣失態,變的歇斯底裡,而是依舊保持瞭此刻的那種平和語調。
「地獄是什麼地方?西方極樂世界又是什麼地方?」
我眨瞭眨眼,沒有預料到她居然如同打禪機一般,又一次向我拋出瞭新的問題。
「地獄麼?應該和俗世間的監獄類似瞭!懲罰罪犯,同時清洗他們身上的罪惡,然後再把他們丟進六道輪回裡頭去重新來過。極樂世界麼?好地方……給予善良者以獎勵,讓他們獲得行善積德之後的福報。和基督教裡的天堂類似吧!伊斯蘭教裡倒是明確描繪瞭天堂的樣子,說有很多處女隨便操,想吃什麼吃什麼,想喝什麼喝什麼……」
說到後面,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再說些什麼瞭。而原因很簡單……就在我和達耶。仁波切問答的過程中,我感覺到瞭體內湧動的那股欲望。而且我明確的確認瞭,就是性欲!
這時的我有些煩躁起來。我想要發泄……而發泄的方式在我看來隻有兩種。一種是找人痛痛快快的打上一架,而另一種就是把女人按到在地,狠狠的捅!
眼前的達耶。仁波切是個實實在在的美人兒。雖然之前我對她產生瞭極度的仇恨,但當這股無名欲火升騰起來之後,我對她的那種仇恨竟然在不知不覺當中也轉變成瞭一種欲望。畢竟,我管她是不是佛門子弟……她是女人,這點最重要……是女人……就能被我上!也因此,在回答她這個問題的時候,我自己都知道自己在胡說八道。要麼激怒她,和她幹上一架。要她不動怒,說這些調戲的話,則似乎能從某種程度上緩解我體內升騰起來的這股欲望。
不過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聽到我後面的胡言亂語時,達耶的眉頭雖然跳動瞭兩下,但卻沒有動怒,而是出言制止瞭我的話語。
「……那麼?如果是你,你會選擇去天堂,還是去地獄?」
「難道說這世界上還有人心甘情願想下地獄的?」我對於她突然冒出這樣一句問話有些莫名其妙。
達耶。仁波切原本試圖註視我的雙眼,但忽然意識到我是紅蓮之後,她將視線遊離到瞭我的身側。
「看來,你也隻不過是個凡夫俗子而已瞭!」
「我從來都沒覺得自己是什麼超凡脫俗的人。」我條件反射般的回應道。但隨後,我聽到瞭達耶。仁波切的喃喃自語。
「……我想下地獄。」
我睜大瞭眼睛,難以置信般的望著眼前的女人。我基本可以確定,這女人不僅心理不正常,連思維都不正常瞭。
「……隻有在地獄之中,我才能真正的見到我佛,然後日日夜夜的朝拜他,聆聽他的教誨,覺悟他的所想所感!」達耶。仁波切說著說著,臉上顯示出瞭無限的憧憬和虔誠,這一刻,我意識到,她說的這些話絕非是在演戲瞭,我甚至能感受到她從內心深處湧出的那種對佛祖的崇拜!
「這女人走火入魔瞭?」我呆呆的望著此刻自言自語的達耶。仁波切。
「極樂世界無佛……有,也隻有接引佛。他對我毫無意義……我去哪裡,什麼也得不到。因為你所想象的一切,我在這凡塵俗世之間就能得到。能得到……我為什麼要去追求?人隻會追求自己得不到的東西……而我追求的,就是佛祖本身!我想要見到他……我想要詢問他……請他為我開導、解惑!為我揭示一切的真理!那些自稱佛門子弟的人,他們對佛祖沒有任何眷戀和憧憬……他們隻想著去西方極樂世界享樂,快活!存瞭這種念頭的人……真的會是佛的信徒麼?他們都該死……所以,我才要先把他們統統都投進地獄……讓他們有機會真正接受我佛的拯救。這一切,都是為瞭他們好……極樂世界有什麼可去的?佛在地獄……所以地獄才是佛門子弟該去的地方……去那裡,追隨我佛!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佛是這樣對我說的……」
達耶。仁波切低著頭,絮絮叨叨的嘀咕著,說到最後,猛的抬起頭,斜著眼睛瞟瞭我一眼道:「……至於你,看來註定是我在凡塵之間的劫數。不……也許是機緣!你就是我求證大道的凡塵終點……」
話音消失的同時,這女人身邊猛然浮現出瞭密密麻麻的漂浮水珠,這些水珠在我尚未反應過來的時候,猛地朝我所在的位置飛射而來……
「小心啊!」
遠處傳來瞭胥悅的尖叫聲以及李敬的驚呼!
部分水滴從我身邊不遠處掠過,一粒粒,一顆顆的撞擊到瞭我身後下水道墻壁之上,瞬間在磚塊上砸出瞭數不清的孔洞,其撞擊的威力幾乎等同於一顆顆的子彈。
而命中我正面的水滴卻都在接觸我身體前的一瞬間被我此刻身上散發的高溫蒸發成瞭一片蒸汽煙幕。
附近的嚴靜似乎早都料到瞭會是這樣的結果,所以沒有像胥悅和李敬那樣大呼小叫。
我一言不發的低下瞭頭,彎腰伸手從幹涸瞭水道中央地面上拾起瞭一小塊金屬。金屬塊在我的手指間快速的溶解,最終汽化成瞭一團煙霧。
這塊金屬不久之前還是一枚子彈,從黑西裝的槍口之中射出,命中我身體的同時被熔化成瞭液體,落在地面後再次凝固。而現在,在我的手中徹底消失瞭。
此時的我也明白瞭之前為什麼我腦門上中瞭一槍之後沒死的原因瞭。
……是紅蓮業火,在子彈穿透我腦門皮膚甚至於部分頭骨的瞬間,我體內陡然升騰的紅蓮業火將那枚子彈溶解、蒸發掉瞭。因為這個原因,那枚子彈最終沒有穿透我的大腦,僅僅隻是將我震暈瞭過去。
我搓瞭搓手指,朝之前捏著金屬塊的位置吹瞭口氣,抬頭朝達耶所在的位置望瞭過去。我確實沒有料到這個女人會如此幹脆利索的就對我發動瞭攻擊,之前和她一問一答,我甚至萌生瞭一絲能夠和她協商解決,各退一步,和平離開這裡,之後再各算各帳的念頭和打算。
而她的攻擊,已經明顯的表達瞭她此刻的真實念頭瞭……那就是「不死不休」,本事之下見真章瞭!
意識到這點後,我左手攥緊瞭拳頭,右手將鐮刀橫在瞭胸口。
在遭到達耶。仁波切之前的水彈攻擊後,原本僅僅隻是纏繞在我雙手之上的紅蓮業火徹底蔓延到瞭我的全身。我沒有感覺到太多的不適感,但從我身上散發出來的高溫卻如波浪般向外陣陣的擴散瞭開來。無論是眾多黑西服和白衣女,連李敬、胥悅等人此刻也都清晰感受到瞭這滾滾熱浪。
一時間,現場的眾多人員忘記瞭敵我關系,紮堆般的逃離到瞭水道邊緣的區域。即便是嚴靜,此刻額頭上也冒出瞭大顆大顆的汗珠。
她意識到連她也經受不住我身上高溫的熏烤之後,猛的用左手扯下右手的手袖。露出瞭一隻幹癟的,幾乎同幹屍一般的右手手臂,沖我大叫起來。
「大哥,留神這女人!這女人玩水的能力比你能想象的還可怕……」
我見到嚴靜此刻右手的狀態之後禁不住瞳孔都放大瞭幾分。嚴靜右手此刻的樣子,我似乎在哪裡見過?緊接著,我猛的想起瞭唐正波之前給我的那張幹屍照片……
「小騷蹄子……還真是多嘴啊!」
達耶。仁波切似乎是覺得穿著寬大的藏袍不方便和我交手,一邊隨意的將外罩的藏袍解開,拋到瞭一邊,露出瞭裡面的緊湊裝束。同時像是挑釁,又像是恐嚇威脅般的開口說道。
「水這東西,無處不在……天上有,地上有,空氣中也漂浮著肉眼看不到的微粒……就算是人,身體中百分之七十的成份也都是水!而我的能力叫做弱水!這世界上一切的水,都能被我操縱和控制……和她一樣,先廢掉你一隻手再說瞭!」
話剛剛說到這裡,她忽然伸出右手,五指張開,做出瞭抓取的動作後猛的往回拽瞭一下。
在我的視線當中,無數條水絲竟然從我右手手臂密閉著的毛孔之中像受到某種力量牽引一般,被活生生的拉扯瞭出來,水絲剛剛冒出,就被我自身的紅蓮之火蒸發成瞭氣體。我的手臂在不斷冒著白色水汽的同時,以驚人的速度幹癟瞭下去。手臂幹癟的同時,我也喪失瞭右手的全部感覺和控制,整隻手,無力的垂到瞭胸前。
我大吃一驚,就在我不知道該如何應對對方的這種能力時,我右手上原本纏繞和燃燒著的赤紅火炎則在將冒出的水絲蒸發之後,快速的從毛孔由外向內滲透瞭進去……
隨著紅蓮火焰的充斥,我一度幹癟的右手從手腕,到肩膀再次膨脹起來,並恢復到瞭之前正常的狀態之中,隻是皮膚的顏色變成徹底的赤紅色,炙熱的溫度甚至扭曲瞭手臂周邊的影像。手臂形狀恢復的同時,我再次感覺到瞭對自己右手的控制和掌握,也因此再一次將手臂抬瞭起來,將鐮刀的刀尖指向瞭達耶。仁波切!
如果不是親眼目睹……達耶。仁波切都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她臉上原本並不明顯的橫向肌肉不受控制的劇烈顫抖瞭起來。
在深吸一口氣後,這女人止住瞭面部肌肉的抽搐,一張臉緊繃瞭起來。
嚴靜同樣目睹瞭我身體的驚人變化之後,也沒說話,轉身飛快的朝李敬和胥悅兩人所在的位置跑瞭過去。此刻的她或者意識到瞭,我和達耶。仁波切之間的這場交鋒,已經不是她所能插手的瞭。
達耶。仁波切之前和我對視過一次,雖然沒有在其體內誘發紅蓮的內燃和炸裂。但此刻她顯然再沒有膽量又一次直視我的目光瞭。此時的她隻能在避免和我視線交錯的情況下目光閃爍的觀察著我的動作。又因為我和她之間還有那麼一段距離,我若要主動攻擊,先動的必然是兩隻腳,所以,她的視線隨即集中到瞭我的下半身上。
看著看著,著女人的臉上又露出瞭怪異的神情!
此時的我正全身關註的觀察著她的一舉一動,意識到她神情不對後,感到瞭些許詫異。隨即低頭朝自己的下身看瞭一眼,看過之後,我差點沒想找個地縫鉆到地底下去瞭……
原因很簡單。直到此刻,我才發覺,我的周身衣物,包括貼身的內褲竟然早在不知不覺當中被我自身散發出來的紅蓮業火燒的幹幹凈凈瞭。也就是說……從剛才,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我早都已經是全身赤裸的。
達耶。仁波切視我為對手和敵人,看上去一門心思的就想殺掉我。我作為她的目標,穿著衣服也好,光著身子也好,她當然毫不在乎。
可關鍵是,嚴靜那丫頭,肯定也註意到瞭我一絲不掛的狀況,但這傢夥,居然都沒開口提醒我一下。
在這種狀況下,裸不裸體,我其實倒不是太在乎。這周圍雖然有不少女人,不過這些女人大致都是些什麼樣的女人,我心理有數。光屁股的男人恐怕比我在部隊澡堂子裡看見過的都多。可關鍵是,我居然發現我的那話兒,竟然在這種狀況之下也高高的挺立在兩腿之間,昂首挺胸的朝著達耶。仁波切行著「註目禮」。
這算什麼事啊?一時之間,一種難以言狀的羞恥感湧上瞭我的心頭。我幾乎是下意識的伸出左手想要遮擋這個部位,同時夾住瞭雙腿……
卻沒想到,達耶。仁波切就在這個時候飛身躍起,在我沒有絲毫防備的狀況下騰空躍到瞭我的面前,落地的同時右腳探出,狠狠的踹到瞭我左臉上。
她這一腳踹的我眼冒金星,整個身體隨著她踹擊的力道在空中翻滾一圈後重重的栽倒在瞭地面。
我憑著以往打鬥搏擊的經驗,落地後朝一側連續打瞭幾個滾後,方才用左手支撐著,從地面站瞭起來,心理暗罵著眼前對手偷襲我的卑鄙行徑。
但當我看清瞭達耶此刻的樣子後,我卻又愕然瞭。
這女人趁我不備,一擊得手。她自己的身體看上去倒還沒什麼問題,但她和我瞬間的肢體接觸,卻同樣引燃瞭她身上的服裝。紅蓮之火幾乎是瞬間就把她右腿上的群褲燙成瞭蒸汽,也因此,她光潔,白皙的整條右腿從大腿根部開始,徹底暴露在瞭我的眼前。
不過她似乎對此毫不在意,依舊隻是表情嚴肅的註視著我的動作。
確認瞭這點之後,我咬瞭咬牙……很顯然,她似乎根本就不在乎和我交手她全身服裝都有可能被我身上的紅蓮之火燒光的這一現實。一門心思隻在考慮著怎麼打到我而已。既然如此,我也就拋開瞭心裡頭那種普通人的裸露羞恥感,真正的把心思放在瞭對付眼前這個女人的事情上瞭。
很顯然,在不知道什麼條件的情況下,我體內的紅蓮之力已經大規模的呈現並且爆發瞭出來。但這爆發出來的力量究竟應該如何運用,如何激發紅蓮傳說中的種種強力技巧這些,我是根本都不知道的。
而且此刻,也不容我靜下心去感悟或者領悟這種力量運用的方式方法,所以,對眼前女人的反擊,我依舊隻能采取瞭和普通人搏擊格鬥一般的方式……沖過去,拿手裡的鐮刀砍她!
達耶冷靜的觀察著我身體的運動,在我沖到她面前揮刀橫砍的瞬間屈膝低頭,輕松的避開瞭鐮刀的鋒刃,朝後轉身的同時上身低埋,白皙光潔的右腿伸出,在地面劃出瞭一道漂亮的圓弧,後跟反向重重的命中瞭我的右腳腳踝。以一記標準的,搏擊教科書般的掃堂腿再一次的把我放倒在瞭地面。
我則又一次的在地面打瞭幾個滾,拉開瞭和對方的距離後站起瞭身子。
攻擊失敗……但達耶的衣物則又一次被我身上的紅蓮之火燒掉瞭部分。此時她裸露的已經不僅僅是右側大腿瞭,上身左側的服裝因為在回旋掃踢的過程中近距離的接觸到瞭我的身體,一大半在高溫之下也消失的無影無蹤瞭。雪白的左肩、整條左手手臂以及心口上方微微顫動著半截乳房暴露在瞭我的視線內。
達耶面無表情的伸手將這部分服裝殘留的幾縷未被燒化的佈條拉直,跟著在腋下打瞭個結,殘存的部分上衣因此而繃緊,遮蓋住瞭依舊還在顫動著的半截酥胸。跟著淡淡的開口說道:「玩火的人,我見識過幾個!不過……你是我見過的最下流的一個!打不到我,居然燒我的衣服!」
面對她此刻極為突兀的指責,我本能的開口辯解瞭起來。
「這怪不得我……它碰到哪裡,就燒哪裡……我也控制不……」
最後的「住」字還沒出口,達耶。仁波切再次暴起,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沖到瞭我的面前,右腿膝蓋高抬,重重的撞在瞭我的下巴上面。她攻擊的時候,我都還在說話。我的牙齒在張合之間咬到瞭舌尖。不僅如此,頭部再次遭到重創,滿天旋轉著的星星又一次的出現在瞭我的眼前……
我本能的連連後退。在我後退同時,達耶。仁波切在單腿支撐的情況下,熟練的甩動著她的右腿,快速的在我的身上連續蹬踹。
這一刻我才意識到,這女人的身手遠遠的超出瞭我的預料。此時展露出連續攻擊的腿上功夫,就算我的鐵哥們兒劉濤也不大可能在實戰搏擊中施展的出來。
不過,在承受瞭她這一串如行雲流水般的腿部組合攻擊後,我也弄清瞭這女人敢於直接用身體攻擊我,而不會被紅蓮之炎燒傷身體的原因瞭。她的每一次擊打,接觸我的身體部分表面都會在瞬間形成一層薄薄的水膜。當水膜被紅蓮的溫度蒸發掉灼傷到她身體之前,她的攻擊部位就已經脫離瞭紅蓮的灼燒范圍。
不僅如此,我在連續後退的時候,還發現瞭一個現象。那就是此刻這條古代下水道水槽內流動的水流越來越稀少。在紅蓮之眼的視線范圍內,我能夠看到地面流淌著的那些水流變成一粒粒、一顆顆微小水珠飛騰到空中,並最終聚集到瞭面前的達耶身體四周。
很顯然,她用於隔離我身體表面紅蓮高溫的那些水分,就是這些在溝渠內不停流淌著的水流。
在連續的後退瞭十多步後,我終於再次拉開瞭和這女人的身體距離,而女人在給予瞭我連續的重擊之後,也停止瞭追打,謹慎的再次觀察起瞭我的一舉一動,並尋找著再次攻擊的時機。
「你……你好卑鄙!」
別看達耶。仁波切是個女人,可這腿上的力道之強,完全出乎我的意料。連續的擊打,讓我切切實實的感覺到瞭身體上傳來的劇烈疼痛。
因此,在勉強獲得瞭喘息的時間之後,我用左手撫摸著遭到打擊的身體部位,吐瞭一口沾滿鮮血的口水後朝著對方破口大罵起來。
達耶聽到瞭我的漫罵後,居然朝我露出一絲嘲弄般的笑容。同時開口回擊道:「卑鄙?我無非就是趁你不備而已。相比之下,你這個紅蓮恐怕才更卑鄙,更無賴吧?」
「你說什麼?我卑鄙、無賴?我操你姥姥……敢不敢堂堂正正的和我過招、單挑!少玩你這套偷襲的把戲!」
此刻的我學聰明瞭。一邊張口漫罵的同時,加倍小心的註意著女人的一舉一動。
「哈哈哈哈……」達耶笑過之後,瞇起瞭雙眼,開口說道:「堂堂正正的單挑?你好意思說這話?你們這些紅蓮,什麼時候堂堂正正過瞭?仗著自己就算死,都能和對手同歸於盡的無賴本事,行事從來都是橫行霸道!幹的也都是欺男霸女的事情。想和我堂堂正正的單挑……你收瞭你這身紅蓮火焰啊!就憑你的身手……我打你三個沒問題啊!」
聽瞭達耶這翻話,我居然無言以對瞭……因為我說話做事憑良心!
和王烈那些人接觸的多瞭,我自然也從王烈、趙中原那些人哪裡瞭解到瞭我之前,過去的那些紅蓮們的一些傳說和事跡。雖然不願意承認,但從流傳下來的事跡來看,歷史上的那些個紅蓮,一個個的名聲都不是太好。
和達耶說的差不多。因為紅蓮擁有臨死反噬對手的能力……在同時期和其他獵魔師接觸的過程中,總顯得有些霸道。加之生理上的需求,過去的那些紅蓮們也都幹過一些仗著自身本領以及財大氣粗橫刀奪愛、搶奪良傢婦女之類的行為。
而達耶。仁波切顯然也聽說過歷史上那些紅蓮的所作所為,此刻朝我噴過來。我也不知道該如何為自己辯解瞭。
就這樣,我和她彼此對峙沉默瞭片刻。我開口說道:「收掉身上的紅蓮火焰,我做不到!因為我自己也不知道現在我要怎麼做才能消除掉身上的這身火焰……」
達耶。仁波切聽到我這樣說後,眨瞭眨眼,露出瞭意外的表情。但隨後又「嘿嘿」的笑瞭起來。
「原來如此……這樣說的話,你還沒有真正掌握紅蓮的力量囉?」
在我老實的點頭承認之後,這女人居然的雙眼之中閃現出瞭某種奇異的神采。同時接著說道:「那沒事……我來幫你解決掉你身上的這身紅蓮之火吧!」
聽到這話,我楞瞭楞。
「你死瞭……紅蓮之火自然也就消失瞭!」達耶。仁波切森然說出瞭這句話。
「你要殺我?你自己也知道殺死我的話,會是什麼結果!」我對於這女人的狂妄感到瞭意外,忍不住開口提醒她,我可是紅蓮……殺我是要承擔「紅蓮反噬」的。
女人再一次放聲大笑瞭起來。
「沒聽到我之前的話麼?你是我的劫數,也是我的機緣!殺瞭你,我就能見到佛祖瞭!其實我早都想下地獄瞭……現在你出現瞭。我不僅能立刻實現我的夢想,還能拉著一個紅蓮一塊下地獄。你知道我有多興奮麼?」
達耶。仁波切雙目放光,趁著我一臉驚駭的時機,又一次沖到瞭我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