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趙晨的短信我留瞭張紙條給媽媽,征求她的意見,經過之前的一系列事件我早已不敢奢望媽媽可以再次答應扮演我的女友瞭。
讓我意外的是第二天一早我就看到瞭身著一身白色運動服的媽媽俏生生地坐在客廳等著我。
她竟答應瞭!難道那些因為我的冒失而佈滿的烏雲已經消散瞭?懷著忐忑的心情我們匯合瞭趙晨、吳勇等人一路驅車來到塞上草原。
晨曦的空氣格外清新,陣陣微風吹來濃鬱的植物芳香,遼闊無邊的草原被朝陽渲染成一片金黃,時聚時散的雲影不停變幻著,更加突顯草原上蘊藏的勃勃生機,身處這無邊的曠野之中頓時令人忘記瞭城市的喧囂。眼前的一切使我的心情大好,幾日來淤積的情緒也得到瞭最好的疏解。
到達草原的第一項活動自然是吃烤全羊,我、趙晨、吳勇三個男人自己動手架爐子、穿羊肉、刷調料忙得滿頭大汗;而那三位女士雖說名義上是在準備東西,其實卻在嘰嘰喳喳聊個不停,馬小玲、李梅與媽媽很快就已經熱乎起來,不斷請教著美容知識,看來女人隻要一談到這些話題就沒完沒瞭。
我從汽車後備箱內取出啤酒,抬眼剛好望見被吳勇逗得笑逐顏開的媽媽,心中頓時升起一片柔情。誰又能想象到這是一位已經36歲,還生瞭我這樣一個大兒子的女人?眼前的媽媽比自己的實際年齡看起來至少小瞭十多歲,天生白皙嬌嫩的皮膚配上精致的五官,再加上那誘人的身體曲線,當真是風情萬種柔媚動人,處處透出一種成熟女人的美麗風韻,絕不是那些青澀稚嫩的小女生可以比的。
望著媽媽潤澤豐滿的小嘴,我不由得心癡神迷,心中暗嘆“她怎麼會這樣可愛?真想親上一口。”
“看看你這副表情,要是有一天你這個女朋友離開你,你還不瘋瞭?”
李梅很沒有眼力價地打斷瞭我的意淫。
我不耐煩地揮揮手道:“一邊去,她永遠不會離開我。”
李梅大有深意地瞥瞭我一眼道:“哎呦,這麼自信?若是人為的呢?”
我有些錯愕不明所以地道:“什麼人為?”
李梅笑瞭笑沒有回答,馬小玲卻已經跑瞭過來嚷嚷道:“聊什麼呢?快過去吃東西啊。”
羊肉已經考好瞭,趙晨、吳勇兩人正在對媽媽大獻殷勤,全然沒註意到他們的女朋友在這邊早已眉頭大皺臉露不悅之色。
看著媽媽一臉歡喜全無半點心事的樣子,仿佛真的將前些天的事都忘瞭,我心中大惑不解,忍不住脫口對身邊的兩個女人道:“我想問你們個問題。”
馬小玲眨巴著眼睛道:“什麼問題?”
“是這樣,我有一個朋友,他喜歡上一個女人,而這個女人看起來似乎對那男的有意思,可是又不能確定,你們說這男的該怎麼做?”
我實在猜不透媽媽的心理,想著或許問女人會更清楚一些,於是隨口編瞭個瞎話向二女請教。
誰知馬小玲卻大大咧咧地道:“這還不簡單,上瞭再說,搞大肚子先。”
我沒好氣地白瞭她一眼道:“我就多於問你。”
李梅不還好意地笑瞭笑道:“感情問題你怎麼不去請教你老婆?芷琪姐一定知道,芷琪姐!”
我見這該死的丫頭說叫就叫,大驚失色連忙擺手道:“不用,不用。”
可是卻然太晚瞭,媽媽已經走瞭過來。
李梅低聲在媽媽耳旁將我的問題問瞭一遍,我做賊心虛低著頭不敢看她。
媽媽聽完李梅的話對我淡淡一笑道:“也許是你這個朋友自作多情吧。”
“什麼?她說我自作多情?”
三個女人就像三隻快樂的蝴蝶翩然而去,隻丟下一臉茫然的我。
吃羊肉的時候吳勇、趙晨又開始講述我們上學時那些不光彩的豐功偉績,什麼三人身陷重圍,被人用刀逼著,什麼一場混戰打得渾身是血一點也不管我在一邊擠眉弄眼地讓他們住口。
媽媽隻聽得小手按在胸口上臉色發白,不時在我身上查找可有傷疤,馬小玲冷哼道:“又胡吹瞭,上次不是說是五個人嗎,怎麼又成二十五個瞭?”
吳勇皺著眉頭道:“你這女人真是無情,你看人傢芷琪多關心永倫,你什麼時候也能這樣對我啊?”
我心裡暗道:“廢話,我這是媽,我是她身上掉下來的肉,你們那是媳婦能一樣嗎?”
媽媽卻趁人不備一臉嚴肅地小聲對我道:“以後不許跟人打架,聽見沒有?”
我自然小雞吃米般地點頭答應著。
來草原必不可少的項目自然是騎馬,這也是我最喜歡的運動,要論騎術吳勇、趙晨這兩個小子可是誰也比不上我的。不過因為媽媽不敢獨乘一騎,今天我自然不能策馬馳騁瞭,選瞭匹最為高大健壯的黑馬,我先扶著媽媽坐上馬背,自己隨後跨瞭上去,一手握著韁繩,另一隻手自然地摟上她盈盈一握的小蠻腰。
摟著媽媽動人的胴體,我才意識到這可比催著馬瞎跑有趣多瞭,當下讓馬信步緩緩行進在遼闊地草原上。
因為馱著兩個人,所以我們的速度比不上吳勇他們,沒多久就望不到他們的影子瞭,不過這卻也正合我的心意,在這沒有人打攪的二人世界我隻感到無比的安心和舒服,這一刻我和媽媽都拋開瞭母子的身份,就像一對真正的情侶。
走瞭一陣,我低頭見到媽媽臉頰泛紅額角滲出晶瑩剔透的汗珠,關心地道:“要不要休息一會?”
見媽媽溫順地點瞭點頭,我輕按馬背瀟灑地翻身跳瞭下來,轉過身張開手做出一副迎抱媽媽的姿勢。
誰知媽媽剛向我撲來,身下那匹黑馬因為身上突然少瞭重量,有些興奮竟然在這個時候向前踏上兩步,媽媽身體的重心已經偏離馬背,可是一隻腳卻還在馬鐙上,這下立時撲向空中,嚇得她驚呼出聲,雖然我反應夠快疾步上前一把將媽媽攬在懷中,可媽媽還在鐙中的腳卻被扭瞭一下。
我心疼地道:“怎麼樣?傷到哪瞭?”
媽媽貝齒輕咬朱唇,秀眉緊蹙忍著痛道:“扭到瞭。”
我再顧不上那該死的馬,急忙找瞭個比較高的地勢將媽媽放下來,再把她的小腿放在自己腿上,既心疼又自責地替她脫掉鞋子,手裡握著媽媽的小腳一邊輕揉著她的踝骨一邊道:“疼不疼?”
媽媽看著我眼中盡顯溫柔,撫弄瞭我的頭發一下道:“小傻瓜別那麼緊張,隻是扭瞭一下沒那麼嚴重。”
我小心地攙扶著媽媽,讓她試著走瞭兩步,看起來真的不是太嚴重,走起路來隻是有點跛。
我再也不敢讓她再上那該死的馬瞭,但要讓她就這樣走回去我更是不忍,當即蹲下身子道:“那匹馬不聽話,美女請上這匹聽話的。”
媽媽笑著拍瞭我的後背一下道:“你才是最不聽話的還好意思說,放心吧媽媽可以走的。”
我催促道:“快上來吧,你要不想我一直這樣蹲著就趕快上馬。”
媽媽拗不過我隻得爬上我的後背。
我背著媽媽,手裡拉著馬韁繩一路向回走去,心裡真是甜蜜無比,竟然開始暗自誇獎那匹黑馬懂事瞭。
沒走一會媽媽就開口問道:“倫倫,累瞭吧,媽媽是不是很沉?”
我一臉輕松地道:“怎麼會,現在我才知道什麼叫柔若無骨。”
媽媽微嗔道:“貧嘴,有這樣跟媽媽說話的嗎?”
我一本正經地道:“小姐,請註意你現在的身份是我的女朋友。”
媽媽沒有說話可是沒走幾步又忍不住道:“累瞭就休息一會吧。”
我興奮地脫口而出道:“不累,我即使這樣背著你一輩子都不累”媽媽愛憐地摸著我的頭發幽幽地道:“傻孩子,就怕你背不動。”
“啊,你說什麼?”
“沒事,倫倫,放媽媽下來吧,我想看看日落。”
這時我才註意遠處大如磨盤的一輪紅日正在緩緩向地平線隱去,殘陽斜照下整個草原被鍍上瞭一層暖紅,秋風輕輕吹動野草,一波一浪地向四周綿延開來,當真令人心曠神怡。
將媽媽放下後,我貼著她的身子坐下,雙手向後支撐著身體,讓我喜出望外的是媽媽居然輕輕靠在我的胸口上。
望著遠處的紅日,我們都不願打破這個難得的旖旎氣氛,誰也沒有說話,盡情享受著彼此身體接觸帶來的那一份溫馨浪漫的感覺,此刻的我隻覺得迷迷糊糊,身子就象在騰雲駕霧。
不知過瞭多久媽媽柔聲道:“倫倫,謝謝你。”
我有些愕然地道:“謝我什麼?”
“謝謝你給媽媽這樣快樂的一天,媽媽今天比任何時候都開心。”
我灑然笑道:“這還不好辦,以後我們每個周末都來就是瞭。”
媽媽沉默瞭好一會,似乎做出瞭個很大的決定終於開口道:“倫倫,過瞭今天,媽媽以後就不能再冒充你的女朋友瞭。”
我心中一震低頭正好迎上媽媽的目光,急忙道:“為什麼?”
媽媽的一雙美目蒙上一層淒迷之色,柔聲道:“媽媽不想看你不開心,也不想讓你困擾,你是媽媽在這個世界上最親的人,是媽媽的好兒子,我隻希望能永遠這樣保持下去不要改變。”
我仿佛從雲端一下被打進瞭冰冷的地獄,整個心徹底涼瞭下來,媽媽終於拿出瞭那最後的武器,我無法抵抗的母子親情,她已經向我下達瞭最後通牒,用最溫柔的話碾碎瞭我的一切希望。
我仍然想要做出最後的掙紮,沉聲道:“可是我的朋友都已經知道你是我的女朋友,我又怎麼解釋?”
此時的我就像一個溺水者拼命掙紮著想要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媽媽淒然一笑道:“就說我們分手瞭吧。”
聽她如此說,我頓覺胸口悶塞如欲窒息,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我很瞭解媽媽,別看她外表一副柔弱的樣子,其實內心卻非常倔強,做出的決定是不會輕易更改的,如今她既然已經把話說明自然就再也不想留下回旋的餘地,看來這次她答應與我再扮情侶從一開始就已經想好,要借此結束這段混淆不清的關系。
媽媽見我臉現痛楚愛憐地摩挲著我的頭發道:“等我兒子結婚的時候媽媽自己給你當伴娘好嗎?”
我心中淒苦無比一時間千般滋味湧上心頭,卻隻是淡淡地回道:“那如果你再結婚我也給你當伴郎。”
話一出口我和媽媽都靜默瞭,此時我早已確定我和媽媽之間是有情的,可是很顯然我們彼此的感情在那無法逾越的障礙前已經成瞭包袱,媽媽這才做出瞭這最後的決定。
並肩坐在草地上,看著遠處的日落,我越發感覺心被撕痛,殘陽深秋本就傷感,何況我現在的心情已經傷到無以復加的地步。
美好的東西總是短暫的,這美好的一天終於就要結束瞭,一想到過瞭今天我和媽媽就永遠隻能停留在母子關系中我的心就隨著太陽緩緩地沉瞭下去。
這不是我想要的,為什麼會是這樣?我雙手攥拳,指甲深陷掌心,心中亂做一團。
牧場的旅社為瞭招攬生意,特意在客房後開出瞭一大片庭院,院中間還挖出瞭一個人工的池塘,上面修建的仿古水榭專供人在此娛樂喝酒,這樣一來到使得這塞外草原多瞭一分江南水鄉的韻味。
水榭中央的平臺上一對男女正在放聲嚎叫,兩人都被自己的歌聲陶醉瞭,卻忽略瞭下面眉頭緊皺的一班聽眾,巨大投影屏幕上清晰地顯示著與歌聲完全不符的唯美畫面。
我們一邊喝著啤酒一邊吃著頗具特色的蒙古烤肉,四周水光漣漪,帶著濕氣的夜風緩緩吹來,按說樂舞風動本該是很詩情畫意的一件事,可是一來歌聲實在大煞風景,二來我早已失神落魄得不知身在何處,對於周圍的環境什麼樣根本毫無感覺。
馬小玲皺著眉頭道:“這破鑼嗓子真是讓人受不瞭,還好意思出來唱?”
吳勇醉眼朦朧地道:“媳婦,要不咱們上去滅掉他。”
馬小玲白瞭他一眼道:“就你?得瞭吧,跟你一起唱歌還不夠現眼呢。”
趙晨插嘴道:“你們怎麼忘瞭咱們這有一個專業人士呢,永倫,輪到你出場瞭,去讓他們見識見識什麼叫音樂。”
“啊,幹嘛?”
我一顆心全放在媽媽身上神情恍惚,根本不在狀況。
吳勇大著舌頭將我從座位上拉起來道:“來吧歌神,上去滅掉他們。”
馬小玲興奮地道:“我去點歌”我看瞭眼媽媽,此時她仍然笑意淡淡,仿佛剛才的事根本沒有發生一般。我真有些佩服她的城府,竟能將心事掩飾的如此之好。
霎時間一股怨氣隨著酒勁湧瞭上來,我忽然想到“若說這是一場攻防戰,那我現在就隻剩下攻城這最後一策瞭,不管媽媽心中的那道防線是什麼,我一定要攻破它。”
打定主意當即悄聲在馬小玲耳邊低語幾句,這小妮子立即歡蹦亂跳地去點歌瞭。
待馬小玲走後我這才走到媽媽身邊,拉起她的手道:“走,讓他們見識一下專業和業餘的區別。”
媽媽有些猶豫低聲道:“你去吧,我不想唱歌。”
我悄聲在她耳旁道:“別忘瞭回去之前你仍然是我的女朋友。”
不由分說拉著媽媽就向臺上走去。
吳勇顯然是高瞭,興奮地喊著:“點歌!點歌!點歌!馬小玲立功啦!不要給業餘歌手任何的機會!偉大的徐永倫,他繼承瞭流行音樂的光榮傳統……”
見四周已經有不少人投來瞭詫異的目光,趙晨和李梅急忙一起動手捂住瞭這瘋子的嘴。
“他在這一刻靈魂附體啦!”
女瘋子馬小玲一點都不比他老公差,點完歌大老遠地就叫喊起來,至此我們這桌人是徹底的丟人顯眼瞭。
我和媽媽就是在這種尷尬的氣氛中走上臺,不過我們卻並沒有因這對沒心沒肺的男女的行為而受到影響,媽媽低頭垂眉,一聲不響靜靜地站在臺上,想是已經明白瞭我的用意。
音樂聲響起,樂曲仿佛升自我內心的最深處,又好似從遙不可及的天外緩緩傳來,屏幕上出現一首老歌《廣島之戀》的MV,這是我特意安排馬小玲去點的,我要借歌對媽媽發動最後的進攻。
眼前的人影開始模糊,我目光所及之處都已淡化,唯一的焦點隻有媽媽嬌俏的身影,那清雅絕世的臉龐足以另任何人為之神魂顛倒,我隻覺得心中如翻江倒海一般,在這個人工搭建的水榭之上,在眾目睽睽之下,一場沒有硝煙的最後戰爭隨著我的歌聲終於拉開瞭帷幕。
“你早就該拒絕我,不該放任我的追求。給我渴望的故事,留下丟不掉的名字。”
歌詞雖說是寫婚外戀的,可是在此時卻恰恰與我和媽媽的心境吻合,我從一開始雙眼就一眨不眨地緊緊盯著媽媽,在我灼灼的、充滿深情又顯得異常霸道的目光逼視下,我能明顯感覺到媽媽的嬌軀大震。
“時間難倒回空間易破碎,二十四小時的愛情,是我一生難忘的美麗回憶。”
媽媽的歌聲柔雅溫純甜美的聲音本就暗和音律,何況在這夜色水榭之間,波光粼粼的池塘將燈光反射到媽媽臉上,更顯得如夢似幻,眼前的一切都變得不真實起來,而回想起這以戀人相處的一天時間,我心中更是如水中漣漪激蕩開來,不知這句歌詞是否也是媽媽心中所想?
“越過道德的邊境,我們走過愛的禁區。享受幸福的錯覺,誤解瞭快樂的意義。”
我發現自己的陰謀得逞瞭,媽媽在我近乎直白咄咄逼人的歌聲中臉上淡然的表情不見瞭,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略帶傷感卻又有些局促不安的神色。
“是誰太勇敢,說喜歡離別,隻要今天不要明天眼睜睜看著愛從指縫中溜走,還說再見。”
媽媽此時雙手緊緊抓著麥克風,雙眼盯著屏幕,肩膀微微顫抖,連餘光都不敢向我看來,而她的聲音令人感受到一種壓抑的沉重傷痛。
“不夠時間好好來愛你。”
我緩緩走到媽媽身邊,借著歌聲向媽媽表白,唱出瞭心中一直壓抑好久的話,我要的不是二十四小時我要的是一生一世。
“早該停止風流的遊戲。”
媽媽緊張地不知隻是唱歌詞還是對我做出瞭回答。
“願被你拋棄,就算瞭解而分離,不願愛的沒有答案結局。”
這能夠代表我和媽媽心聲的歌詞震顫著我們的心,合唱的時候我靠近媽媽,整個身體貼瞭上去,她卻輕輕向外挪動瞭身體。
“不夠時間好好來恨你。”
為什麼我們是母子,我在心裡怒吼著,也借著歌聲對媽媽傾訴著心中的不滿。
音樂是直通靈魂的東西,我相信此刻被歌曲感染的不止是我,媽媽也一定能感受到,因為臺下那些無關的人也都安靜下來,靜靜地聽著我們投入真情的演唱。
“終於明白恨人不容易。”
媽媽的聲音已經有些發顫瞭,我相信她此刻內心深處絕對比我好不瞭多少。
“愛恨消失前,用手溫暖我的臉,為我證明我曾真心愛過你。”
此時我的心裡情潮翻滾,難以壓制的情感瞬間爆發,若不是我還知道這是在大庭廣眾之中,恐怕早已將媽媽擁入懷中瞭,而我註意到媽媽的眼睛角也已經泛出瞭晶瑩的淚珠。
“唱的好,不過你們倆怎麼唱得跟偷情的似的?”
隨著馬小玲一聲叫好臺下立刻響起一片掌聲。
“愛過你,愛過……”
最後兩個字媽媽實在唱不下去瞭,眼淚奪眶而出,丟下麥克風頭也不回地向外跑去,因為腳上的傷使她看上去非常狼狽。
我呆呆地站在臺上,看起來我是贏瞭,終於逼得媽媽真情流露,可是這帶有一絲殘忍的勝利卻沒能給我帶來任何喜悅,反而因偷窺到蔣淑顏母子的變態亂倫引起的獸欲頃刻間土崩瓦解,取而代之的隻是一陣陣的心痛,這就是我要的勝利嗎?
馬小玲嚷道:“哎,怎麼不唱瞭?”
趙晨看出不對勁呵斥道:“都是你亂嚷什麼?”
馬小玲一臉無辜地道:“我沒說什麼啊。”
趙晨不理她沖著我喊道:“發什麼呆?還不快去追!”
我這才緩過神來,跑瞭出去。
旅社外媽媽正仰首望天怔怔出神,俏臉如梨凝露,淚痕猶濕。二十年瞭,我從未見到她流過一滴眼淚,今天我竟然把她弄哭瞭,這時我才意識到我傷害瞭這個我最愛的女人,就因為我那無法壓制的欲望。
我悄悄地來到媽媽身側,見左右無人輕聲叫道:“媽”媽媽見到我忙用手抹去臉上的淚水。
見她直到此刻仍不肯我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我再沒法控制決堤的情潮,伸手抓著她的香肩嚷道:“到底那扇門是什麼?你告訴我!我快瘋瞭!這對我簡直是折磨我再也受不瞭瞭!”
媽媽一陣顫抖玉容上顯出痛苦的表情,秀眉緊蹙道:“倫倫你抓疼媽媽瞭。”
我心中一痛,忙放開瞭她的手臂。媽媽的這句話又有些一語雙關的味道,似乎是在哀求我不要如此步步緊逼,可是她的語言但卻顯得那樣的脆弱無力。
過膝的野草在陣陣微風的撫動下瑟瑟輕搖,如波浪般向四周蔓延開來,直與深邃的夜空連在一起,夜幕籠罩的草原黑漆漆一片看不到邊際,仿如我現在的心情。
眼前的媽媽顯得如此脆弱、孤單,黑白分明的眼眸迷離失措,傍徨地神情惹人憐惜。我心中又是憐惜,又是傷痛哽咽道:“媽,其實……”
媽媽柔聲道:“倫倫別說瞭,什麼都不要說。”
軟弱地靠在我的肩膀上,將我的一隻手臂抱在懷中。
此時的依靠與落日時大不相同,我們就像在無窮無盡的暴風雪中相互以體溫取暖的兩個人,天地之大除瞭彼此再無可以依靠之物。
媽媽輕聲道:“倫倫,媽媽愛你,作為母親媽媽可以為你付出一切不需要你的任何回報,為瞭你媽媽可以犧牲一切,你要記住這一點不管什麼時候都不會改變的。”
她是在提醒我我們之間的關系還是在提醒自己?此時雖然剛剛立秋,可是我卻像置身冰冷的寒冬,渾身上下沒有一絲溫度。
在這種旺季旅社的房間向來都是爆滿的,最初我正是想要以此為借口,想要與媽媽共處一室,以便實施自己的計劃,可是我卻萬萬沒想到我和媽媽會變成現在這樣,本來我是打算睡在沙發上,可是媽媽卻說什麼也不肯,於是在偏離瞭我最初目的很多的情況下,我和媽媽終於睡到瞭一張床上。
並排躺在床上我們誰也沒有說話,隔壁卻傳來馬小玲肆無忌憚地叫床聲“用力……老公……好舒服……哦……再用力點”床板吱吱嘎嘎的響聲配合著馬小玲毫無掩飾的放浪聲音,搞得我心猿意馬隻得將身體轉過去背對著媽媽。
我輸瞭!這場戰爭我最後還是全面潰敗,自始至終我都沒能打開那扇門,還傷害瞭媽媽,我的內心既感到自責又感到委屈。
忽然,背上一陣溫暖,一條溫熱的手臂搭在瞭我的肩上,媽媽從背後將我摟在懷中,軟語輕聲地在我耳邊道:“倫倫,你還記得小時候嗎?媽媽也是這樣抱著你的。”
兒時的印象我現在已經模糊瞭,隻是依稀記得那時候我是在一對老夫婦傢裡寄養著,媽媽因為仍在上學,所以每周隻能回來與我見上一面,而幼小的我每個禮拜都會怪媽媽來得太晚賭氣不理她,那時候媽媽就會溫柔地從後面抱住我,又是為我講故事又是唱歌給我聽,我的氣也就慢慢消瞭。此時媽媽這一提醒我才想起來這種久違瞭的感覺,在媽媽溫暖的懷抱裡,我仿佛又回到瞭那童年的美好時光。
“時間過得真快啊,一轉眼我的倫倫已經長成一個男子漢瞭,再也不是那個嗷嗷待哺的小嬰兒瞭。我的倫倫長得這麼帥又是個君子,一點也沒有讓媽媽失望,誰要是嫁給我兒子肯定是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聽著媽媽溫柔的聲音,我心中那壓抑許久的哀思愁緒和無可奈何的悲傷狂湧而出,一陣心酸眼淚不爭氣地掉下來,我能感覺到媽媽也在努力平復自己。我意識到這或許是我最後的機會瞭,開口道:“媽……我……”
媽媽柔軟溫潤的手掌按在瞭我的嘴上,阻止瞭我的話。
這一晚我們就這樣靜靜地躺著,在媽媽的安撫下我的欲望再也生不起來瞭,一顆心也越來越冷。
看來我們始終隻能做母子,我心中的委曲和怨屈狂瀉而出,恨不得伏進媽媽懷裡,盡情傾吐以宣泄那飽受煎熬的情感,可是我卻隻能強自壓下內心的情感背著媽媽道:“媽,我答應你,從今後對你的感情隻停留在母子之愛上,再不涉及其他。”
當我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幾滴帶著溫度的液體滴在瞭我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