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0章 江雪出馬

  兩個美女,(不準確地說,是兩個美少女,與自己同居一個屋簷下,卻偏偏給他們之間安一層師生關系,讓這個正人君子不能動,真是老天捉弄人,那就好比兩塊肥肉放在老虎的臉前不讓吃一樣的難受。偏偏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美女不時還挑逗一下,恨得大衛牙根直癢癢,隻能在心裡暗暗發狠,看我不收拾你們。可一起過瞭那麼長時間,他也就是在兩個女孩身上那些顯眼的部位多瞟幾眼,再也沒有伸手動過他們一個手指頭。大衛越是在她們面前表現得老成持重,兩個小妮子越發地放肆,中午劉欣就大瞭膽子摸瞭大衛那地方一把,大衛真想立即就收拾瞭她,還以為老子是不吃食的主兒,告訴你,老虎都是食肉動物!

  被撩起來的火總得找個地方發泄一下,現在他非常想見兩個人,一個是在華都與他風流過一次的那個叫梅子的女孩,那種含蓄與放肆完美結合的女孩讓他一輩子都忘不瞭,不知道她現在是否也在想著自己,這是一個跟張輝絕對不一樣的女孩,婚姻並不是她追求的目標,她要的生活的過程,或者說是階段的美麗。一般情況下,大衛不想拿張輝與別的女孩比較,那不一樣,他把張輝當成妻子,而把別的當成女孩,這裡面有著很大的區別。

  另一個讓他這幾天心裡思念的,是小王酒店裡那個站在門口當牌子的女孩。那女孩的眼睛是最吸引他的地方,大衛終於想出瞭一個詞語,叫做“上善若水”那女孩眼睛表現出來的善良絕對是天生的,沒有半點造作,即使你有沖天的怨氣,怕在在她面前也得被澆得無影無蹤。那種靈動的秋波,也不像是用瞭什麼滴眼液。

  這麼好的一個女子竟在一個賭徒開的酒店裡作這種工作真是太可惜瞭,大衛有一個天大的毛病,就是想把所有他喜歡的女孩都從他認為的苦海裡拯救出來。

  要見到那女孩很簡單,隻要到小王的飯店裡去吃一頓飯就行瞭。大衛忽然感覺到瞭小王這個賭棍的用心良苦。

  不到六點半,大衛的摩托就在聚英飯店門前停下瞭,那女孩果然站在那裡,大衛想,是不是除瞭這個女孩,這個賭棍小王再也沒有別的門臉兒,讓人傢一個人天天在那裡像根木頭似的站著,還不要瞭人傢的小命?大衛第一次憐香惜玉起來。大衛一邊鎖著車,一邊註意觀察,那女孩好像還記得他似地也向這邊看他,依然是那種和善的笑容。還沒進店,大衛就有幾分醉瞭。

  真巧,今天隻她一個人,古代好些英雄人物有萬夫不擋之勇,看來這小女子也在做著以一當十的差使瞭。

  大衛大步朝那女孩走去,友好地用眼神跟她打瞭個招呼,一隻手插進褲袋裡,掏出一方手帕來,走到女孩身邊的時候,在額上象征性地擦瞭一下。

  “先生,您的錢掉出來瞭。”

  女孩一邊喊著已經走進去的大衛,一邊彎下腰將散落在地上的幾張百元票子拾起來。

  大衛聽到喊他的聲音走瞭回來,女孩已經將錢收拾好,遞到瞭他的手裡。

  “謝謝你。”

  “不客氣。”

  “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我叫蘇珊,先生。”

  大衛的陰謀終於得逞。

  “你每天要在這裡站幾個小時?”

  連大衛自己也覺得這話問得多瞭點兒。

  蘇珊還是和善地笑瞭。

  “中午跟晚上加起來共八個小時。有時候也多一點。”

  小王這傢夥也夠狠的。大衛想。

  “我能請你一起吃飯嗎?”

  大衛第一次在一個女孩面前這麼賴皮過。

  “對不起,先生,我正在上班。”

  蘇珊的笑容讓大衛覺得她那拒絕都是一種享受。

  “我是說在你不上班的時候。”

  “那所有的飯店差不多都關門瞭吧?”

  這一次的笑就有些不一樣瞭。卻不是懷疑大衛的誠意。

  “那我請你喝茶行嗎?”

  蘇珊開始註意店裡面的顧客是不是在看著他倆,眼神裡流露出一點不安和猶豫。

  “不知三哥大駕光臨,有失遠迎!”

  大衛一回頭,見小王正從二樓上下來。

  “怎麼,你們認識?”

  “哈哈,認識。她叫蘇珊。”

  大衛竟然跟熟人一樣叫著她的名字。他要看一看蘇珊能不能陪他一起撒個謊,這正好是對她的一個小小的測試。

  蘇珊並沒有說話,隻是笑瞭笑,也算是給瞭大衛一個面子。

  “三哥,我正有事找你呢,你來瞭正好。”

  說著拉瞭大衛往樓上走。

  “你們怎麼認識的?”

  “管那麼多幹嘛?什麼事?”

  “派出所那民警的事,你不生氣瞭?”

  “早忘瞭,還提他幹嘛?”

  “我還真當回事瞭,我現在一個電話,他準來,讓他當面給三哥賠不是。”

  “算瞭吧,我跟一片警較什麼勁?”

  “他不認識你,還以為……”

  小王本想說還以為是街頭小混混,話到嘴邊覺得不合適又咽瞭回去,“他要是知道是你,還不得把那幾個小子給胖揍一頓?”

  兩個人很快到瞭一間寫著經理辦公室的屋子,大衛覺得好笑,心想這小王也是的,還真把自己當回事,沒想到推開門後,裡面竟有一女人,不過一看那著裝,就知道應該是這飯店裡的白領瞭。

  “我三哥,這是我的經理小尹。”

  小王介紹後,那女人站起來很禮貌地向大衛伸出瞭手,非常大方。大衛心想,不愧是經理,就是有風度。模樣在中人略上,但有幾分韻味,屬於風韻少婦的那種。

  小尹給兩位沏瞭兩杯茶,見小王使瞭個眼色,就出去瞭。在她出門的時候,大衛特地註意瞭她走路時的臀部,的確性感。怕小王吃醋,大衛沒好意思盯得太緊,很快又把目光收回來。

  “三哥那晚贏瞭不少吧?”

  小王臉上現出拍馬屁的表情來讓大衛一看他就是有求於他。

  “也沒有多少,不過三五萬。”

  “三哥何必那麼小心,贏瞭就是贏瞭,咱又不是搶誰的,願賭服輸嘛。”

  “真的不多,我還真沒像樣的數過,不過也就三五萬。”

  “嘿嘿,三哥要是不嫌棄,能不能教我兩招。”

  “我又不是神仙,說贏就能贏,沒看見我也有輸的時候。”

  “三哥謙虛瞭,雖然你也有輸有贏,可三哥是贏多輸少啊。”

  小王隻所以這麼說,也是他違反瞭賭場的規矩,有一次將大衛扔瞭牌好奇地拿起來看瞭,那是一條龍,當時,金小鄭老板手裡也有一條龍,比大衛的稍大一點。大衛扔得太早,小王便覺得這裡面定有蹊蹺,因此才懷疑大衛有什麼高招。

  “你那次是怎麼看出來他小鄭的牌比你大的?”

  “打牌不就是看眼神看表情嘛,他小鄭那麼激動,一定比我的牌大,再不扔瞭我隻能輸錢,道理就這麼簡單。”

  “原來是這樣!今晚還玩不?”

  “沒什麼事就陪你們玩幾把。下去陪我喝一點吧,我請客。”

  “看三哥說的,在這兒我讓人請客?”

  小王心裡算計好瞭,今晚一定跟著大衛的牌來決定,相信一定不會吃虧。

  大衛在小王的飯店裡吃完飯,臨走的時候還沒忘瞭跟依然站在門口的蘇珊打個招呼,竟真的跟老熟人似的。雖然沒有得到立即答復,但他覺得有希望。

  男人大多貪得無厭,恨不得天下所有的女人都歸自己使用。如果說哪個男人沒有這樣的欲望(其實也就是個普通的願望)的話,那隻是因為他還相當不具備這種力量。

  大衛騎上車回去拿錢,雖然決定要輸,也得拿錢,大衛教育兩個不甘心輸錢的女學生的時候就說過,後退是為瞭更好地前進。“拳頭隻有收回來打出去才會有力量。”

  當老師的都這毛病,實在講不通道理瞭就給人打比方。風馬也往牛身上扯。

  今晚陪大衛出場子的依然是江雪,大衛不願老向別人介紹新人,怕弄得自己是個人販子似的。

  大衛隻在箱子裡放瞭兩萬塊錢。為瞭制造輸得很慘的假象,他得先贏一部分。剛進九點的時候,他就贏瞭三萬多。

  後面幾把,大衛就輸進瞭四五千。他是故意的,而且是輸給瞭小王。

  “手真臭,老出些不大不小的牌,丟瞭可惜,上瞭卻輸錢。”

  正在這時,大衛的手機響瞭,一看,大衛心裡一緊,都這時候瞭,老大賀正平打電話幹啥?

  大衛沒接,吩咐江雪接他的牌,便離開瞭場子。

  賀正平的傢裡,隻有大衛與賀下正平兩個人,賀正平光著膀子,坐在一把簡易滕椅裡,渾身的肉將那把椅子塞得滿滿的。前邊的茶幾上的煙缸裡已有七八個煙頭。賀正平這個習慣有瞭很長時間,隻要是有瞭難辦的事情,他就會猛抽煙,好像那煙霧裡就有他的靈感。這是他的一種感覺,其實每一個大的策略倒是在他停止瞭吞雲吐霧之後才隨著靈感而顯現出來的。

  這一次有瞭很大不同,搞的對象不是一般人物,他與政府有著直接的關系,稍有不慎,就會死無葬身之地。所以他非常小心。

  大衛坐在對面的沙發上,看著手裡的照片,眉頭皺起。

  “他可是政府要員啊,我們一定要做嗎?”

  大衛剛進入黑幫還未接觸過大的動作,對此事又不太清楚,他做事要看值不值。

  “這可是一場政治鬥爭,當然與你我的利益更密切。”

  大衛是個聰明人,他從賀正平的嘴裡已經聽出來,這是政府換屆前的鬥爭。是誰要下此毒手大衛不好問,但他想知道對自己的好處。他分明聽到賀正平的話裡有“你我”一詞,顯然不能排除自己。

  “我們會有什麼好處?”

  “一年之後,我們將非常順利地得到新工業園裡的三百畝地!而且這塊地價將有你想像不到的增值!”

  賀正平又狠狠地抽瞭一口,意味深長地道:“我幹不瞭幾年瞭,在我退下來之前,總得給你弄下點東西。”

  大衛聽上去,好像他倆之間有著一層父子關系一樣。

  “你是不是要懷疑我的話?”

  “不是絕對沒有。”

  大衛能感覺出來他進幫後賀正平對他的態度。更何況大衛從別人的眼睛裡絕對能讀出自己的形像。他幾乎既把大衛當成瞭兒子,又當成瞭幫主的接班人。

  “我隻有一個兒子,我不想讓他涉入幫會,也不想讓他有什麼大富大貴。我已經想開瞭。我要讓自己的孩子過一個普通人的生活。”

  賀正平說得過於具體,是大衛沒有想到的。

  “那我們做到什麼程度?”

  “使他的副市長夢成為泡影!但絕對不能驚動公安機關!”

  “為什麼現在就做?”

  “後天他就要去省黨校學習時間半個月,這正好是個機會。此事要絕對秘密。這可是虎口拔牙的事情。”

  大衛將那張照片小心翼翼地裝進後兜裡,出瞭賀傢大院。

  黑暗裡,大衛不住地在腦海裡搜尋關於照片上那人的信息,一年前的市委秘書長,現任市委駐地河山區委書記梁玉成,其父梁滿倉是省交通廳副廳級幹部,因經濟問題五年前被雙軌。但這卻竟然絲毫沒有影響梁玉成的仕途,而且還能平步青雲三十五歲上就做到瞭市委秘書長的位子上。不少人傳言,是他父親貪污受賄的錢財為他鋪平瞭前進的道路。

  大衛比賀正平更上愁,他得策劃好每一個步驟。而最讓他頭疼的就是完成這項任務的具體人選。

  劉欣與江雪倒算是與自己貼心,可這種事情絕對不是一個小小的學生幹得瞭的,張輝顯然不能讓她知道,梅子倒是可以勝任,隻可惜她是本市的,又在市中心,許多人識得她,弄不好,事情就會敗露。

  大衛終想到瞭一個再合適不過的人選。

  高軍!

  隻是不知道她願不願幹。

  大衛是個相當小心謹慎的人,至於找誰去做,他也不想讓賀正平知道。他想讓這條線索在他與賀正平之間割斷。主意拿定後,他加快瞭油門,回到瞭老鄭飯店。

  那裡戰得正酣,江雪不知是讓男人們的煙給熏得,還是輸得,滿臉通紅,眉頭緊鎖。

  “今晚可慘瞭,我們幾個讓一個丫頭收拾瞭。”

  老金臉上那表情倒不像是輸瞭,而像是贏瞭似的。

  “有那麼厲害?是你們讓著他吧?”

  江雪頭也不抬,精神全貫註在別人的手與表情上,她遠沒有大衛從人傢眼睛裡看牌的本事,但她卻能非常準確地從別人的表情上來判斷出那人手裡牌的大小,特別是兩個對決的時候,她這種判斷尤其準確。不到兩個小時,那箱子裡已經有近十萬瞭,除瞭本錢兩萬和大衛一開始贏來的近三萬,江雪贏瞭五萬,這對一個初次上陣的小姑娘來說,是個瞭不起的成就。別看她小小年紀,你卻別想從她的臉上看到任何信息。這正是賭徒必備的素質。看來江雪是個天才的小賭徒瞭。

  她居然既能窺視別人又知道隱藏自己,這不正是他所需要的人選嗎?

  今晚本來打算輸錢的,卻讓她贏瞭人傢。不過大衛並不生氣,既然不是自己出手,讓一個女孩子將錢掏瞭去,是他們活該!也許他們還願意輸給她呢,周幽王為搏褒姒一笑,竟然烽火戲諸侯,這些色棍賭徒能比幽王好到哪兒去?

  所以江雪見他回來並沒有讓牌給他,因為她知道,這牌一旦給瞭大衛,那這白花花的銀子肯很快就會流回那些人的手裡去瞭。大衛是照著輸錢來的,不想江雪卻是贏瞭錢,大衛不想將一個女孩子的興頭熄瞭火,更不忍心再讓她垂頭喪氣,因此也就沒有再要,最好是這些錢能從她自己的手裡輸出去,省得他落些埋怨。

  “三哥回來的好快呀。”

  江雪那意思明擺著是不想讓牌出去,正想借著這好手氣再狠狠地贏他們幾把。

  大衛看透瞭江雪的心思。心想,隻要有本事你就贏吧,可別到時候輸瞭哭鼻子就行。

  大傢沒有料到的是,在往後的牌中,江雪異常小心,不是很有把握的牌她絕對不上,讓那幾個得瞭大牌的傢夥們是幹著急。

  江雪這種與她年齡不太相稱的沉穩出乎大衛的意料,心裡暗暗高興,看來,如果江雪不離開他,將來這必將是他的得力助手。小小年紀竟有如此心計,定堪大用。

  大衛坐在江雪的身後,兩人看一把牌,這把牌臭,雜牌235,是最小的牌瞭,前邊已有三個人上瞭一百。江雪卻將牌穩穩的握在手裡,也跟上一百,道:“終於來瞭一把大的。”

  那緊蹙著的眉頭也展開瞭,臉上出現瞭迷人的天真的笑。

  那幾個跟牌的傢夥,不知是真是假,又恐上瞭當,不舍手裡的牌,也是為瞭探一下她牌的大小,況且前邊輸瞭不少,也不在乎再輸幾千,幹脆提到瞭一千。沒想到江雪嘿嘿笑著也跟瞭一千。

  大衛心想,看來也是想輸出去一部分,畢竟今晚是來輸錢的,而不是來贏錢的。

  三圈一千隻剩瞭小王一個人,江雪突然將賭註下到瞭一萬。

  其實小王的牌也不大,不過是一個小對7,他本想嚇跑他們算瞭。誰知這丫頭竟下瞭個大的,弄得他比也不是,退也不是,猶豫瞭一陣子終於下瞭好大決心似的,說道:“今晚看樣子贏比瞭江小姐瞭,誰讓人傢運氣好呢。咱這牌太小,比不瞭人傢呀。”

  將牌扔瞭進去。

  江雪一邊向身前劃摟著錢,一邊半那手裡捏得緊緊的三張牌故意翻開亮到桌上,道:“王哥不會比這牌還小吧?”

  贏瞭就行瞭,你還戲人傢一回,大衛想這小妮子也夠損的,還格格格地笑著道:“沒想到小窟窿裡竟掏瞭個大螃蟹來!235能贏兩萬塊,謝謝幾位哥哥啦。”

  幾個人提前扔瞭牌是讓江雪給殺怕瞭,都是一樣的心理,江雪可是許多把沒上牌瞭,這把肯定是來瞭大的,況且一個女孩子第一次上陣,得瞭好牌那肯定是掩飾不住內心的喜悅,那麼天真的臉的的天真的笑容會是假的嗎?

  大爺們兒竟讓一個小女孩給耍瞭,幾個人臉上的表情都很難看。

  “怎麼,小妹我贏你們這麼幾個小錢就惱瞭不成?”

  江雪一邊分著牌,嘴上還嫌人傢臉上不樂意,你也不想想本來是人傢能贏的牌卻讓你給唬跑瞭,人傢能樂意嗎?

  劉老板已經輸進去瞭五萬,將身子向後撤瞭撤,道,“我沒本瞭,今晚就輸這些。”

  劉老板牌技也是不錯的,不過他發現自從大衛師徒來瞭之後,他就沒贏過,而且輸得很慘。所以今晚他隻帶瞭五萬,多少就輸這些。

  作為一個老賭徒,能做到這一點說明這是一個還有理智的人。他希望江雪也能做到這一點,尤其是他想盡快知道江雪是否具備這種素質。

  大衛看瞭看腕上的表,還不到十二點,他要限制江雪的賭資,但還不能讓其他人知道,寫紙條顯然是不行的。那怎麼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