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大衛讓司機直接開進瞭施工現場,兩隊人早已擺開瞭陣勢,手裡拿著鐵鍬、鋼筋和棍子,劉海洋與對方的頭領都站在前面,準備幹架。
與劉海洋的施工樓盤遙相呼應的是永昌建築公司的樓盤。兩傢走一條道,本來青龍幫屬下的達順公司一腳插入,他們就眼紅,可以說,如果沒有達順的界入,這一片樓房的建築利潤全是他們的,所以永昌公司的老總便耿耿於懷,隻是礙於上級主管部門的面子,他們不得不讓出來,兩傢開工以後相安無事地過瞭一段時日,今天卻因為倒土時兩傢的車輛互不相讓,才導致瞭這僵持的局面。
黃大衛打開車門的同時,人也竄瞭出來,扒拉開人群沖到瞭前面,與劉海洋站在一起,這種時候,大衛最不會說的一句話就是“怎麼回事?”
人傢要與他幹,他便幹,不會問個為什麼。黃大衛扭頭問瞭劉海洋一句:“二哥,這就打嗎?”
劉海洋怒視著對方,兩隻拳頭篡得嘎嘎響,見大衛站在自己身邊,且毫不畏懼,心裡便放松瞭許多。
“這裡就你說瞭算嗎?”
黃大衛一副不屑的眼神盯著那個彪形大漢問道。
“你算老幾?這裡有你說話的份兒?”
黃大衛這樣一個白面書生的鄙夷不屑令那大漢有些惱怒,身子往前站瞭一站,直朝黃大衛噴瞭一口唾沫,“呸!你也配跟我說話?丫挺的,什麼鳥人也敢跟老子比劃比劃!這世道真他媽的是邪乎瞭。”
身後一片嬉笑。
“我是青龍幫的老三啊跟你說話我還怕掉架呢,”
臉朝向劉海洋,“這是我二哥。你是老幾呀?”
“我他媽是老大!”
那人大姆指戳著自己的胸脯道,身後又是一陣哈哈大笑。
“那今天我就跟你他媽老大說話瞭,因為你不配跟我二哥說話。跟我黃某人說說還可以。我給你這個面子。”
黃大衛並不顧及對方陣容裡的陣陣嘲笑聲,依然神情自若。
“弟兄們猜猜這小子能尿多高?啊,哈哈哈哈。”
那大漢果真沒把黃大衛當回事兒,直笑得拍大腿。
黃大衛轉過身來面向自傢兄弟道:“大夥兒先把手裡的傢夥放下,那東西不長眼睛,都是些要命的東西,掄到誰的身上都受不瞭,咱們今天不必死人,”
又回過頭來向對方陣容喊話,“我看你們也先放下,老婆孩子都在傢等著你們的錢吃飯呢,可別拿小命不值錢!既然這位大哥沒瞧得上我,如果這位大哥不怕我,那就算是讓我,允許我來劃個道兒,怎麼樣?”
“有屁就放!”
那大漢見黃大衛不緊不慢的樣子早已氣急,恨不得一巴掌扇歪他的嘴巴。
“今天我們不是怕你人多勢眾,我們的人並不少,要把全幫的人集合起來,少說也得七百人,不用二十分鐘,如果你有種,今天跟我單挑,別人誰也別動手,怎麼樣?”
黃大衛故意激怒對方,而對方即使有心計,在那種場合也沒法不應戰。
“那要是你輸瞭怎麼辦?”
那大漢並沒有忘記講條件。
“什麼都依你們行嗎?”
說這話時,大衛並沒有去看站在身邊的劉海洋,因為在他看來,輸的可能性是零。
“當真?”
那大漢並不相信黃大衛的許諾,卻把目光投向瞭大衛一邊的劉海洋,畢竟他是老二。劉海洋點瞭點頭,表示沒有任何異議。
那大漢將身上一件漂亮的T恤脫瞭,身邊一人接瞭過去,“弟兄們,向後退一下,別濺身上血!”
那大漢胸前一縷黑毛,脖子上還掛一玉佩,大衛想那肯定是他的吉祥物,心想,怕是什麼也保不瞭你瞭。
那大漢見雙方都騰出瞭一塊場子,剛要上前,黃大衛伸手叫停,“慢!”
“什麼屁趕快放完。”
大漢很是不耐煩的樣子。
“要是哥哥輸瞭怎麼辦?”
那大漢打量瞭一下大衛,回頭看瞭看身後的那片工地,“整個這片工地都是你的!”
“多謝瞭!”
話一說完,黃大衛猿臂陡展,擺出一個白鶴亮翅來,那大漢隻當他是花拳秀腿,中看不中用,哈哈大笑,竟直起瞭身子,拍著胸脯朝大衛道:“來呀,你過來打我呀!”
沒想到大衛也站直瞭身子,對大漢道:“還是你過來打我吧。”
“那可是你自己找死瞭!”
說著那大漢一個箭步上來,舉拳就朝大衛面門打來,大衛身形未動,隻是將頭一扭,閃過瞭那記重拳,大漢腳下迅速踢出,讓大衛一隻手格瞭下去。不知道大衛用的是什麼功夫,一格之下,那大漢竟疼得抽身撤出去幾步。大衛出手之時,正好格擋在那大漢的膝蓋以下,那地方缺皮少肉,經不起擊打。雖然大衛還沒使出全力,那大漢早已承受不瞭。可那大漢自認為是打瞭多少次架的老手,隻是一時大意,讓這小子得瞭手,便振奮瞭下精神,再來進攻。
大衛見那大漢也不過是經常打架的混混,除瞭狠之外,其擊打技巧都不在他之上,所以竟與他遊走起來,好幾次竟連格擋都不用,隻是一味地閃避。
那大漢以為大衛懼他,便鼓瞭勁,想一招制敵,左虛右實連續兩拳擊來,大衛眼見這兩拳甚是威猛,知道他必是用瞭全身力量,正是他大衛還擊之時,腳下速退兩小步,雙腿一屈,一米八的身體竟由地下騰空而起,當大衛兩腳掠過那大漢頭頂之後,雙腳在空中向大漢的背部連續擊打,隻聽“啪啪”兩聲,那大漢竟一個跟頭向前翻瞭過去,重重地摔在瞭地上,好長時間爬不起來。
那大漢自出道以來,打瞭瞭不知道多少次架,雖然也曾吃過虧,可哪有這麼慘,況且又當著自傢弟兄的面,實在是讓他丟盡瞭臉。
劉海洋一直站在那裡,靜觀事態發展,但萬萬沒有料到他出腳會如此迅猛,令那大漢躲閃不迭,心想要是自己與大衛比試,怕也不是他的對手,隻看他與大漢遊走之時那種輕松自如,就知道他的動作之敏捷遠遠地超出瞭自己,況且那次在酒館裡比試夾中取物,自己分明已經輸給瞭他。
打架雖然講狠準,可速度是關鍵,沒有瞭速度,隻能是被動挨打,這是一條顛撲不破的真理。
那大漢從地上慢慢地爬起來後,臉上的鮮血遮掩瞭他羞慘的表情,大衛上前一步道:“大哥,可要願賭服輸啊!”
這句話不亞於剛才大衛在他背上的那兩腳重擊,讓他好一會子沒緩過氣來,他的所有弟兄也都眼巴巴地看著他。
“我決不賴賬,我退出!”
大漢這幾個字幾乎是帶著口腔說出來的,那片樓盤的建築權可是他的心血呀,能不心疼嗎?
“大哥!”
眾人一齊要哭。
“就這麼辦瞭!什麼時候我吳建軍說話不算數過?”
他的聲嘶力竭掩蓋瞭內心的悲痛。
“那好,既然這位吳大哥也是條一言九鼎的漢子,那麼今晚我就請我們傢大哥做東,咱們在華都酒樓見面。一言為定。”
說完大衛看瞭看劉海洋,劉海洋招呼一聲:“現在收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