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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天牢

  “計愛卿,不知你玄武營對二皇子遇害一事調查的怎樣瞭?近來有何進展?”尚雲軒面無表情的問道,讓人看不出心情到底如何。

  “這個……還請皇上恕罪,微臣近來一直陪著太子,負責守護他的安全,還同太子一起審問二皇子府內的人,看有沒有人知道二皇子出城的去向,不過收效甚微,沒得到任何有用的線索。”計子都跪在那兒低頭回答道。

  此時他的背上已全是冷汗,他知道如果照這樣查下去,恐怕永遠也不會有能查出結果的那一天,但這又能如何呢?京城內所有人都知道殺二皇子的最大嫌疑人就是太子,但誰又敢去往太子的身上去查呢?除非是真的不想要腦袋瞭。

  “計愛卿,朕知道你和國師的想法一樣,都顧忌此事是太子所為,不過……”尚雲軒說到這裡頓瞭頓,又接著說道:“朕擔心的卻是此事若跟太子並無瓜葛,暗中另有他人膽大包天,那可就是個非常危險的隱患瞭。”

  “皇上……”計子都聽瞭這句話渾身一震,這一點他之前不是沒有想過,但同時又想到別人不論誰跟二皇子尚玉銘之間有多大的仇,又怎敢冒此天下之大不違,去做那刺殺皇子的事?這可是誅滅九族的重罪啊!而顯然二皇子之死最大的受益者就是當今的太子尚玉凌。

  更何況在二皇子的身邊還跟著一個裴懷,此人在京城結丹期的存在中也是一個罕見的高手,能連同他也一起給滅殺瞭,那對方的修為很有可能是凝嬰期的。但凝嬰期的修士修為到瞭這一境界,基本上都已不問世事,不會插手到世俗的紛爭中去,隻為追求長生,除非是有人以什麼珍稀寶物為誘餌,或者是付出瞭極大的代價為條件。而能輕易做到這一切的,大皇子尚玉凌無疑又是最大的嫌疑者。

  “計愛卿,你和國師都因為太子而有所顧慮朕也能體諒……”尚雲軒不理他此時心中的感想,繼續說道:“不如這樣,玉凌負責京城內調查的事你就不用再插手瞭,隨他怎麼去折騰吧,從今往後你還像以前那樣做好你自己份內的事兒就行瞭,也不用每天都陪在太子的身邊,在京城內太子是絕對安全的,沒人敢打他的註意,就算是化神期的修士也不敢!朕命令你暗中再派得力的人手去調查此事,如果此事查到真的跟太子有關聯,你可以向我報告後就此打住,若是此事另有他人所為,那麼不論是牽扯到什麼人或任何門派,都要給我查個水落石出!”說到最後一句之時,尚雲軒的聲音已變得十分的威嚴冰冷。

  “是!微臣遵命!請皇上放心,微臣一定不負聖望!”計子都恭敬地回答。

  ……

  尚玉凌此時正端坐在天牢總管冷鋒寬敞的房間內,正在悠閑地品著靈茶,而冷鋒則站在一旁束手相陪。

  這套內外兩進的房間本是冷鋒在天牢內獨自審閱案卷兼休息的地方,但此時作為一個結丹中期修士的天牢總管,他在尚玉凌的面前也隻能站著答話。

  最近尚玉凌幾乎是隔三岔五的都要來天牢坐鎮,這讓冷鋒不得不把他自己的房間騰出來讓給瞭尚玉凌,他搬到瞭距離此房間很遠的另一個房間用來居住。他希望自己離太子越遠越好,而二皇子之死這樁案子的秘密自己還是不要知道的好,他怕自己知道的越多,壽命就有可能會越短。

  而尚玉凌就將此處暫時用來休息之用,他經常在提審之餘就在此房間內打坐休息,並不回自己的太子宮,他這樣做也是為瞭給天下人看,自己這個當哥哥的為瞭查出殺死皇弟尚玉銘的兇手,也算是盡心盡力瞭。

  而冷鋒心中卻一直在打鼓,自從二皇子府內的那四個管事的和他那五位妖艷美貌的姬妾被關進’甲‘字號牢房,所有的審訊都是由太子一人在操控著。

  那四個二皇子府中的管事的都年近六旬,他們是在府中負責管賬的、管府庫的、管全府上下飲食起居的、和管理所有府內丫鬟、仆婦、雜役等府中所有下人的這麼四位總管。但是他們這四人的修為可比密諜總管裴懷差的太遠瞭,他們中有兩人是築基後期的,另外兩人的修為是築基中期。

  這四人每次被審問前,尚玉凌就下令禁住瞭他們的全部修為,因為沒有靈力護體,所以他們承受的拷打是完完全全的皮肉之苦,令人慘不忍睹!而且每次都是由尚玉凌帶來的玄武營的人來負責拷打審問,冷鋒他們天牢的人根本就無法插手!尚玉凌也根本沒有讓他們插手的意思,隻是有什麼事讓他們照著辦吩咐一聲就行瞭,除此之餘將他們天牢的人完全當成瞭擺設。

  這樣以來也正是冷鋒所求之不得的,他正不想趟這潭渾水呢。大傢都心知肚明,二皇子尚玉銘的死跟他府中這四位管事的毫無幹系!

  試想他們的主人是二皇子,而且是將來有可能會繼承皇位的人,天下間會有誰能讓他們背叛這樣的主人?又有誰能給予他們跟著二皇子所帶來的好處和殊榮?又有誰能給他們一個天大的膽子,敢去出賣二皇子?

  以此類推,那五個風騷妖媚的女人更不可能跟尚玉銘的死有牽連,她們讓人一看就知道是尚玉銘用來淫樂的床上尤物,渾身上下無一處不散發著淫媚的氣息。如果不是因為她們是二皇子的姬妾,那她們在京城這偌大的地方將什麼都不是,她們五人中修為最高的秦卿兒也不過才築基中期,其中那兩個熟透瞭的中年美婦,修為居然才是練氣期!這在結丹期修士遍佈的京城內,她們無疑是螻蟻般的存在。

  尚玉凌將這幾人關進天牢的第一天就將那四位管事的分開關押,每人一間牢房。而將那五位婦人卻都關在一起,仿佛是不怕她們互相之間串供一般,讓她們可以自由說話。他還吩咐要對二皇子的這五位姬妾好好款待,辟谷丹和日常飲水不可短缺,除此之外她們若有什麼需要都盡量滿足,還有她們每天的所作所為都要在他每次來天牢之時詳細的向他匯報。

  同時尚玉凌還下令,二皇子府中這四位管事的,還有這五名姬妾,都隻有他本人才能提審,別人誰要是敢背著他審案,或者是對這幾人用刑逼供,那若要是讓他回頭知道瞭,結果隻有一個字:殺!

  冷鋒和他的那些屬下們對此心中沒有半分異議,心想這本就是你們的傢事,其中誰知道都有些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不想讓我們插手更好,我們還擔心知道瞭太多以後身傢性命都會有麻煩呢。

  自此之後,每次太子尚玉凌和玄武營的隨同來天牢審案,冷鋒和幾個手下的頭目都盡量躲得遠遠地,讓一些獄卒供尚玉凌使喚,好在審訊的時候對那四位管事的拷打用刑,幹幹力氣活兒。

  不過冷鋒也發現瞭,尚玉凌每次來天牢都是嚴刑輪番審問那四個管事的,將那五位婦人卻放在一邊,似乎依次審訊拷打那四位管事的,隻是給那五個妖嬈艷婦看的。那四個管事的被關在’甲‘字號的一排相鄰的四間牢房裡,而那五位婦人就被關在他們對面的一間牢房裡,彼此相隔不過數丈,通過罡銀柵欄都能互相看到對方。

  本來天牢中男犯和女犯都是分開關押的,雖說被關進來的都是修真之士,大都辟谷不存在什麼內急方便的尷尬之事,但畢竟有男女之嫌,所以在這裡被關押的男犯和女犯的牢房並不在一處。但尚玉凌卻故意如此安排,下令將二皇子尚玉銘的這些府中人關在瞭天牢的同一區域,而且這一區域除瞭他們這九個人,再無別人!

  好在天牢內關押的都是犯瞭重罪的修士,而且一向都是些有頭有臉的人物。能被關進這天牢的都不是一般人,在大隋任何一位官員都是修真之士,普通平民百姓根本沒有入朝當官的資格,所以天牢也不是隨便什麼人都有資格被關進來的。

  天牢的各個牢房內都十分的幹凈整潔,整個天牢內的通風也很好,並沒有什麼難聞的氣味,在每間牢房內,還根據關押的人數放置瞭數量不一的用來打坐的蒲團。對關在天牢裡面的朝廷重犯來說,這樣的待遇還算是不錯的。

  但即使這樣,冷鋒也堅信那四個管事的每次都有一人被拷打的身上血肉模糊,包括拷打他們時所發出的慘叫聲,已經足以讓那五個美婦膽戰心驚瞭。他也知道,太子尚玉凌要的就是這個效果,目的就是為瞭讓這五個美艷婦人早點兒崩潰,主動向他屈服。

  而且從十來天前開始,每次再嚴刑拷打完他們其中的一人,並沒像往常一樣將其送回牢房,而是尚玉凌當著玄武營跟來的隨同的面開始對這四人進行搜魂!他知道再繼續審問下去,也問不出什麼,他也知道被抓進來的這些人,根本不知道尚玉銘離京之後的真正去向!

  所以這四個管事的,在這十來天中每次被提走審問的那個人,並沒像以前那樣再回去,而是徹底的消失瞭。尚玉凌也通過搜魂知道瞭他想要的東西,在三天前對最後一個管事的進行完搜魂後,他已對尚玉銘府中的一切瞭然於胸,甚至可以說比尚玉銘本人對自己的二皇子府還要瞭解!

  ……

  “冷總管,這三天那五個女人都有何表現?”尚玉凌淡淡的問道。

  “啟稟太子殿下,那五個雌兒現在都已是人心惶惶,無法再保持內心的平靜,她們現在肯定是急不可待的想要出去,恢復自由。卑職估計就在這兩天,這種忍耐對她們來說會達到極限。”冷鋒恭敬地回答道。

  此時的他要是還不知太子尚玉凌心中的想法,那豈不是幾百年的時間都白混瞭?他私下裡打聽到瞭當日尚玉凌抓走這九人時對二皇子府非常的保護,不讓玄武營的人碰府中的任何東西。而且還通過這些日子的察言觀色,就知道尚玉凌不僅是想占瞭二皇子的府邸,就連這幾位二皇子的姬妾都沒打算放過,想霸為己有!

  他知道瞭尚玉凌心中的這些想法,怎能不盡心巴結,想方設法的幫他促成心願?這可是當今的太子啊,未來的唯一皇位繼承著!他冷鋒掌管這天牢上百年,這裡面關的都是朝廷的重犯,沒一個是一般人!包括犯瞭事兒的朝廷大員!所以有的時候他們的傢人想要進天牢探望,那就必須要打點他冷鋒,這麼多年來他掌管天牢不知收取瞭多少的好處!不僅有數不勝數的靈石,還有各種各樣的奇珍異寶,甚至還有珍惜的丹藥法寶!

  冷鋒在這裡面什麼樣的犯人沒見過?可謂是閱人無數。

  他這兩天讓獄卒暗中探聽秦卿兒她們幾人的對話,就知道這五個婦人已經到瞭所能忍受的極限,對自己是否還能走出天牢、重見天日這種想法已經快絕望。

  冷鋒心中也暗自好笑,心想到底是婦道人傢,幾個修為很低的女修,沒經過什麼風浪,以前也隻是二皇子房內的禁臠,隻知道在床上陪尚玉銘雲雨淫樂,如今隻是讓她們看一看別人被禁住修為,受一受刑就被嚇破瞭膽。

  “那就好,我這兩天就呆在這兒,讓負責送水的牢頭放出風聲,說過兩天就要對她們開始輪流用刑拷問,甚至有可能會先被廢去修為。如果她們聽瞭這些消息有什麼狀況的話,讓牢頭隨時來向我報告。”尚玉凌嘴角勾起瞭笑意。

  “是,卑職知道。請殿下就在此安心休息吧,卑職先告退,會為殿下安排好一切。”冷鋒恭敬地低頭施禮,轉身退瞭出去。

  尚玉凌拿起茶盞,品瞭口手中的靈茶,臉上浮起瞭得意的笑容,心想:“玉銘啊玉銘,為瞭得到父皇的欣賞,我刻意處處表現的和你不一樣,時刻都在隱忍著自己的言行舉止,這麼多年來表面上不近女色。現在你歸天瞭,你的一切還不都是我的?你的二皇子府,你府中秘庫中的寶物,還有你的這五位風騷迷人的寵妾,還不都是我的?我不僅要得到她們,還要讓她們主動向我投懷送抱,以後這五個在京城內都頗具艷名的小騷貨,就隻有被我摟在懷裡享受瞭!你活著的時候不僅處處跟我作對,還多次在公開場合當著眾人的面跟我爭風頭,甚至還言語頂撞,落我的面子。現在我就讓你知道,什麼叫報復!可惜你已命赴黃泉,不可能知道這五個淫婦在床上是如何陪我尋歡作樂的瞭。”

  他一邊兒想著,一邊兒將手中的茶盞放到瞭幾案上,然後開始在房內閉目打坐瞭起來。

  ……

  秦卿兒她們幾人此時確實已經受不瞭這種煎熬瞭,自從她們被抓進這天牢中,就一直沒被人提審過,根本就沒給過她們開口為自己辯解的機會。

  天牢內的環境倒是十分的幹凈,也給她們提供辟谷丹和日常的飲水。她們作為修士可以辟谷不吃食物,但卻還是需要飲水的,好在喝進肚裡的水都可以在體內煉化吸收,用來滋潤五臟和肌膚,不需要像凡人那樣解手方便,要不然那可讓她們羞愧尷尬死瞭。

  這間牢房內關著她們五個人,哪有方便之處?對面一排牢房還有四個男人,雖然都年過半百,但也畢竟是男女有別,而且就連獄卒也都是男子。

  天牢內的氣氛是非常壓抑的,這一層除瞭她們五人和那四名府內的總管就沒有別的任何人!她們隻是每隔個幾天就看到對面的其中一人被提出去用刑,被打得遍體鱗傷的再送回來,每次都讓她們看的是心驚肉跳。而且刑訊的房間應該離她們被關押的牢房並不太遠,因為每次這四人被用刑時的慘叫和哀嚎聲都能遠遠的傳來,讓她們聽的是一清二楚!

  在開始的一些天,她們還能勉強故作鎮靜在牢房內閉目打坐修煉,而且還時不時的相互安慰,認為抓她們進天牢隻是為瞭配合調差二皇子的死因,等過一陣子都查清楚瞭就沒事兒瞭,她們就會恢復自由。

  等回到府中之後一切還會跟以前一樣,她們還能繼續在府中享受優哉遊哉的日子。雖然二皇子不在瞭,但她們畢竟是他的女人,就算不會再像以前那樣風風光光的瞭,但那府中的庫房內留下的無數靈石,還有那些二皇子在世間搜刮來的各種奇珍異寶,也足以讓她們五人今後在京城內度日和修煉無憂瞭。

  當時玄武營的人抓她們五人的時候,並沒有將她們腕上的儲物鐲給收走,這讓她們在牢房內打坐修煉的時候,還可以從儲物鐲中拿出丹藥來服用!但她們卻清楚地看到自己府中那四位管事的被抓進來之後,他們腰間掛著的儲物袋,都被玄武營的人給沒收瞭。她們當時心裡都在暗自認為是玄武營和天牢的獄卒忘瞭沒收她們的儲物鐲,還在暗呼僥幸呢。

  其實她們哪裡知道,不收走她們的儲物鐲,也別讓她們在天牢裡受什麼委屈,這都是太子事先下令吩咐好的。

  秦卿兒幾女開始都天真的認為反正自己是無辜的,根本不知二皇子出京去瞭哪裡,更不知他是被何人所殺?等回頭這些都跟大皇子和提審的官員說清楚瞭,就會放她們出去。

  但漸漸的這種一廂情願的想法就被消磨殆盡瞭,就在她們被抓進來的第二天,從獄卒’無意‘的口風中知道瞭大皇子尚玉凌已被封為太子,而且知道負責查辦此案的正是太子尚玉凌!她們就知道大勢非常的不妙,因為全京城的人都知道這兄弟倆是死對頭,不僅沒有任何的來往,還都恨不得置對方於死地!如今大皇子搖身一變成瞭太子,還將她們這些人都抓進瞭天牢,哪還能有瞭好去?

  秦卿兒她們每次隔著罡銀柵欄詢問被送回來的管事,想問問他們都被對方問瞭些什麼?是怎麼回答的?但這四位管事的根本就無一人搭理她們,隻是坐在那兒運功療傷。

  這四人每次被嚴刑拷打完都會被解開身上的禁制,可以恢復修為運轉靈氣,他們也知道太子之所以這麼做是為瞭不想讓他們死的太快。

  他們也知道尚玉凌這是在故意折磨他們,兩位皇子之間的關系一向就不睦,甚至可以說是勢同水火,為瞭皇位不僅明爭,而且還劇烈地暗鬥!

  玄武營的人每次審訊他們就是翻來覆去的問那三句話:

  “二皇子和裴懷出京去哪瞭?”

  “都有誰知道他們的行蹤?”

  “二皇子臨行前跟你們都吩咐瞭些什麼?”

  見他們回答不出,緊接著就是一頓嚴刑毒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