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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雪乾靈參

  尚玉銘此次出京尋訪寶物隻帶瞭他府中的密諜總管裴懷,他認為有這麼一個結丹中期的高手跟在身邊,根本就不必再擔心什麼瞭。

  他之所以不想多帶人跟隨,一來是不想讓此事張揚;二來想著如果那帶有龍皇之氣的寶物讓他打聽到下落瞭,那麼這個秘密知道的人還是越少越好,否則的話大皇子的人也在暗中尋找此寶,又怎可能讓他帶著這件能幫助他們其中一人得到九鼎的認可,並最終能坐上皇位的寶物安然回京?

  對於裴懷的實力,尚玉銘還是非常有信心的,知道他在京城的結丹中期修士裡面也是罕逢敵手,而且以他的一身神通,就算遇到結丹後期的修士鬥起法來,也未必會落敗。再加上此人一向忠心耿耿,而又少言寡語,所以帶他一起跟隨讓人最為放心。

  他二人此次也是悄悄離京的,就算是他府裡的人,知道的人也並不多,隻有他的那幾個寵妾知道他有事要離京外出一段兒時間,但也都並不知道他到底是要去哪兒,究竟是為瞭何事?甚至為瞭掩人耳目,不走露風聲,他連他手下的那些密諜們都沒告知。而且他們二人在剛離京的時候,並沒有直奔永安、靖安和靈安三州而來,而是先去別處兜瞭一個圈子,才又折向這三州的境內。

  尚玉銘知道,如果那件寶物還在這三州的境內,隻要是再次的稍微顯露出氣息,他憑著血脈中對龍皇之氣的特殊感應,那件寶物所在的方位就一定能確認!甚至如果距離近的話,他都能斷定那件寶貝的準確位置!

  ……

  當尚玉銘來到瞭永安城,並在州府校場外面的水鏡中看到擂臺上大顯身手的柳曼雲的時候,他好色的老毛病就又犯瞭。

  不過他首先註意到的還是柳曼雲手裡的那根’青雲‘棒,他也一眼就看出瞭此棒是件異寶,威力遠遠地超過瞭其它一般的靈器。

  他喜歡收集寶貝,而他收集到的寶物,有的他會隨身帶著,但大多數都會放在自己宮內的秘庫中,偶爾拿出來賞玩一下,所以他收集寶物,可以說更多的是為瞭滿足自己那強烈的占有欲。

  當他看到柳曼雲的時候,她正站在擂臺上看著旁邊兒擂臺上的夏清是如何被歸元派的弟子給激怒,並將那二人先後斬殺,所以她當時是背對著水鏡的這個方向,隻能看到她那曼妙的背影。

  而當尚玉銘看到瞭’青雲‘棒,接著又看到它的主人是個雪膚花貌,美艷性感的女修的時候,他那好色的老毛病竟讓他產生瞭想將柳曼雲收入床帳中的想法,對他來說這就叫寶、色兼收。

  對於霸占女人,尚玉銘還算是有自知之明的,他從來不去打結丹期女修的主意,更多的是把心思放在修為比他低的女修身上。

  結丹期的修士就算是在京城,都是最高的存在瞭。因為朝廷有令,結丹期以上的修士不得踏入京城半步,所以整個京城內沒有元嬰期和化神期的存在,但結丹期的修士在京城內卻也比比皆是。

  尚玉銘和他的哥哥二人都是築基後期的修士。他知道要是因為自己的好色而去招惹結丹期的女修,到頭來要是再一不小心命喪於對方的手中,那實在是不劃算。

  而對於修為較低的女修,他一向認為以自己英俊的相貌,再加上顯赫的地位,想獲取她們的感情和身子,可以說是輕而易舉。另外一方面他也認為修為低的女修在他面前都很乖,非常的聽話,可以讓他隨意取樂,而且在床上也都容易調教。

  在京城內被他玩弄過的女修無數,而且有很多的女修都是主動的來勾引他,他隻要稍微的加以顏色,她們就會主動地寬衣解帶,爬上他的床……

  而他現在最寵愛的五位姬妾,都是在被他玩弄之後實在是舍不得放手,不想讓這樣的女人再被別人染指,而將其帶回府中納為侍妾,供他終日淫樂。

  這五位女修,其中有兩名是練氣中期的中年美婦,還有兩人是築基初期的妖艷女修,而最得他歡心的是一位築基中期的艷婦,此女名叫秦卿兒,在整個京城都頗具艷名。

  從他看到柳曼雲的第一眼起,就覺得與其將來想辦法巧取豪奪將她的’青雲‘棒弄到手,還不如想辦法連她的人一起納入自己的房中。他被當時柳曼雲在擂臺上的風姿所迷,心想回頭若能將此女也納為自己的侍妾,可以隨時抱到床上跟自己一起淫樂,那自己的此番出行,就算沒有找到具有龍皇之氣的那件寶物,也算是不虛此行瞭。

  而且他的心中認為,柳曼雲如今是築基大圓滿的修士,下一步就能突破至結丹期,如果自己的身邊多瞭這麼一個妙人兒,做瞭自己的左膀右臂,那將來對自己的霸業等於又多瞭一大臂助!

  在尚玉銘的心裡,認為合歡宗根本就不足為慮,以目前合歡宗的實力,所擁有的結丹期的修士,一個巴掌都能數的過來,這樣的宗門即使到瞭京城成為護國神派,也沒人會放在眼裡。因為很多朝中大臣府裡所請的幕僚,修為在結丹期的修士就有十幾人!

  他認為等一年後柳曼雲到瞭京城,他就有機會對柳曼雲展現自己的名聲和地位,到時候隻要稍微對她假以辭色,此女必然會心動,到那時以他的地位和在京城的實力,就算強行將柳曼雲從夏清的身邊奪走,又有誰能奈何他!

  ……

  尚玉銘一邊兒把玩著手中的空酒杯,一邊兒在暗中盯著夏清三人。此時之所以會是他一個人在此飲酒,是因為他讓裴懷獨自留在房間內打坐,沒有跟他一起出來。

  他覺得自己一個築基期的修士,無論走到哪兒身邊都跟著一個結丹期的仆人,那實在是有些紮眼,他可不想不論走到哪兒別人都躲著他。前一段兒時間他就發現不論他們到哪裡,如果當地結丹期的修士很少的話,裴懷身上自然流露的結丹期的氣息威壓,總是讓人對他二人不由自主的退避三舍,甚至不願意跟他多做交談。

  如此一來尚玉銘決定,他二人到瞭一些城池之後,就讓裴懷一個人在房中打坐,他自己沒事兒出去四處轉轉。

  他二人來到臨羨城已有好多天瞭,沒發現什麼有價值的線索,要不是因為明天要在此城中舉行的法寶交易會,他們早就離開瞭。之所以會留下來也是為瞭能明天參加此交易會,他可不想錯過任何能探查寶物的機會!

  ……

  他一個人默默的坐在那兒,看瞭看柳曼雲,又打量瞭鄧春艷幾眼後,心想:“你小子還真是艷福不淺啊,沒想到身邊還有一個如此美艷的尤物,此女讓人一看就感覺渾身像是柔若無骨,而且看她的舉止和神態,就知道是個騷女浪婦。”

  這也不怪他,但凡懂點兒觀人之術的,隻要是看到鄧春艷的水蛇腰和桃花眼,就知道她絕不會是一個端莊的良傢女子。否則的話,又怎會被謝翩躚破格的收為幹女兒?

  尚玉銘看柳曼雲和鄧春艷二女陪夏清聊天說話都是美目流盼,巧笑倩兮,而且還時不時的流露出嬌聲嗲語,他越看越覺得心中發酸,最後終於忍不住拿起酒杯向夏清他們那一桌走去。

  他來到瞭夏清他們三人的桌前,先在二女的嬌軀上來回掃視瞭一眼,然後一手端著酒杯笑著說:“這位兄弟,我也是才來到臨羨城沒幾天,前一段兒在永安城看到你和這位仙子在擂臺上大展神威,知道你們都是合歡宗的弟子,今天咱們又在此巧遇,看你三人都氣質高貴,談吐不凡,顯然都是人中龍鳳,為兄想和你們結交一番,坐下來一起共飲,你看如何?”

  他平時飛揚跋扈慣瞭,此時已經是盡量讓自己說話溫文爾雅而又有風度,試想換瞭在京城洛暘,他何曾如此對人說過話?如此的這番做作,無非不過是為瞭想在眼前這兩位大美人兒的心中留下個好印象。

  不料沒等他的話說完,柳曼雲和鄧春艷就將俏臉兒一扭,看向瞭窗外,臉上還隱隱露出瞭不耐煩的神色。這二女什麼人沒見過?見尚玉銘走過來在她二人身上看的那一眼,就知道瞭此人是個什麼貨色,心裡不約而同的覺得又是可笑,又是厭惡。

  夏清一開始見尚玉銘走瞭過來,看他長的劍眉星目,面目英俊,不免心中先有瞭幾分好感,但見他人還沒站定,在開口說話之前就先盯著柳曼雲和鄧春艷二女脹鼓鼓的胸脯兒看瞭看,不由的心中有些惱怒。

  當下耐著性子聽他把話說完,他略微往四周一看,見其他幾桌的修士都還是在那兒喝著各自的酒,並沒人註意到他們這邊兒,於是就冷冷的開口說道:“本人正在和內眷飲酒,不想被人打擾,多有不便,還請閣下從哪兒來回哪兒去,閣下請便。”

  尚玉銘站在那兒,笑容頓時僵在瞭他的臉上,臉上一陣兒紅一陣兒白,然後一言不發扭頭就走,邊走邊在心裡想道:“小子,等你一年後到瞭京城,知道瞭我是誰後,看你如何的後悔今天竟敢如此對我!到時候我要是不讓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老子我就不姓尚!”

  對於他來說,今天被夏清像趕一條狗一樣的把他給趕開,真的是他從出生以來所遭受到的最大的屈辱。

  ……

  一夜無話,夏清和二女在房間內打坐到天亮,然後三人在掌櫃的安排下,在快到辰時的時候,由客棧裡的夥計帶著三人前往交易的會場而去。

  交易會的會場並不算太大,也就能容下個二、三百人,夏清他們到來的時候,裡面已經來瞭不少的人,幾乎都是練氣期的修士,占瞭一大半兒,隻有一小部分是築基期的。

  會場的座位是由低到高圍著主臺呈扇形排列,比較靠前的都是一些散座兒,靠後面的有幾張桌子,和散座被分隔瞭開來。

  夏清他們被安排到比較靠後的一個桌子,沒和那些修士們擠在一起。對此他還算滿意,打賞瞭那個夥計讓他離去之後,又拿出幾塊靈石跟會場中的侍女要瞭一壺靈茶,兩碟兒靈果,於是和二女坐下來等著交易會的開始。

  過瞭一會兒,他們發現尚玉銘也來瞭,被人引領著坐在離他們不遠處的一張桌子旁。

  尚玉銘坐下後遊目四望,很快也看到瞭夏清他們三人,他先色迷迷的看瞭看柳曼雲和鄧春艷,又看瞭看夏清,目光中充滿瞭怨毒。不過這些,夏清他們卻沒人註意到,因為三人正在低聲說笑著,顯然都很開心的樣子,哪有功夫去註意旁人?

  沒過多久,會場裡的人都已經來得差不多瞭,上來瞭一個中年修士站在主臺上宣佈交易會開始,然後就由侍女和一些其他的修士開始陸陸續續拿著物品上臺亮相,報出賣價或提出以物易物的交換條件,底下的修士們看到自己的想要之物,也在互相激烈的競爭著,交易會在一片嘈雜聲中火熱的進行。

  夏清和身邊的二女在交易會僅僅進行瞭不到一個時辰,就都感到大失所望。前面拿上來的一件件物品,不論是法器還是丹藥,基本上都是練氣期的修士需要的,就算偶爾有一兩件築基期修士需要的物品出現,那也根本就入不瞭他們三人的眼內。想想也是,如今以他們三人的眼界之高,尋常法寶又怎可能輕易入得眼內?

  就在三人覺得無聊的想要離去的時候,走上來一個瘦瘦的黑衣修士,從儲物袋中拿出瞭一個玉盒,打開後裡面平躺著一株靈參,這株靈參通體是白色的,須葉俱全,每根參須的末梢都呈淡紅色,靈參的軀體上也是紅光隱現,甚是招人喜愛。

  這時隻聽臺上的黑衣修士開口說道:“各位道友,這是一株藥齡在三千年左右的’雪乾靈參‘。俗話說九千年的靈芝萬年的參,傳說中九千年的靈芝可化形,被人們稱為芝仙;而靈參如能達到萬年就可通靈,並能開啟靈智化形,因為其身形如幼小的孩童,所以被稱為參娃。這株靈參雖然隻有三千年,但也是非常少見的瞭,識貨的人都應該知道,’雪乾靈參‘隻有年份達到瞭三千年左右,參須的末梢才開始逐漸泛紅。各位當中如有喜歡種植靈藥、靈草的,或者擅長煉丹的,不妨考慮一下,此株靈參開價三萬塊中品靈石。”

  他的話音落下後,下面卻沒一個人開口想要買下此靈參,因為三萬塊中品靈石,對於這些修士們來說已經是個天價瞭,幾乎沒人有這個身傢,而且他們當中沒一個人有自己的藥圃,就算有那麼一兩個修士略懂煉丹之道,但一想到買下這株靈參要花三萬塊中品靈石,萬一要是煉丹的時候失敗瞭,那這三萬塊的靈石豈不是全部都打瞭水漂?

  但夏清卻動瞭心思,一來他一直就想找些稀有的靈藥種在混沌珠內的太初山上,看看用太初靈泉和充沛的靈氣滋養,靈藥在裡面會生長的如何?二來謝翩躚又精通煉丹之道,這株’雪乾靈參‘將來送給她煉丹用,也算是一味不錯的靈藥。

  想到這兒,他見沒人開口,於是就說瞭句:“這株靈參三萬塊中品靈石,我要瞭。”

  沒想到他的話音剛落,又有人說道:“我出五萬塊靈石。”

  夏清和柳曼雲、鄧春艷三人連看都不用看,聽聲音就知道是昨天的那個男子,也都知道這人此時開口報價,純屬是為瞭和夏清過不去。

  這株靈參在尚玉銘的眼裡完全是無用之物,他向來是不論需要什麼丹藥,直接找到後再花靈石買瞭就是,哪有心思自己去種植什麼靈藥,煉什麼丹呀?他開口跟夏清爭這株靈參無非是看夏清想買,而故意想跟他打打別扭,出出昨天心中的那口悶氣而已。

  夏清微微一皺眉,又開口說道:“八萬塊中品靈石。”

  話音剛落,隻聽尚玉銘說道:“十萬塊靈石。”

  這下會場內的所有修士都來瞭興致,知道這是有人在故意較勁兒,但也都知道是兩個財大氣粗的主兒。有些人扭頭一看,見是兩個築基後期的青年,都是華衣美服,相貌英俊,其中一個青年的身旁左右還各坐瞭一個貌美如花的女子,其中一個女子的修為竟然是築基期大圓滿!

  像柳曼雲這樣的修為,在整個臨羨城可以說都是最頂尖兒的存在瞭。

  夏清在眾人的註視下悠閑地喝瞭一口靈茶,又開口說道:“十五萬靈石。”

  “二十萬靈石!”尚玉銘當然不甘示弱。

  “二十五萬靈石!”

  “三十萬靈石!”

  “七十萬靈石!”

  “八十萬靈石!”

  當尚玉銘報出瞭最後一個價格時,夏清卻忽然不再吭聲瞭,而是微微一笑,又拿起瞭茶盞開始品起瞭靈茶。這讓尚玉銘一下子就傻瞭眼,他沒想到夏清居然會忽然將靈石的數目抬高到七十萬塊,而他喊的那八十萬塊隻是順口溜出去的,根本就沒來得及考慮,隻是為瞭鬥氣而已。

  其實要說八十萬塊中品靈石對他來說也根本不算什麼,隻是讓他受不瞭的是被夏清給戲弄瞭。而此時夏清坐在那兒雖然連看都不看他,卻帶著一臉的嘲笑,而柳曼雲和鄧春艷二女更是抿著嘴兒,一臉的笑意,這讓在女人面前一向爭強好勝的他,又怎能忍受?

  就在他怒火中燒的時候,那主持交易的中年修士上瞭主臺,對他說道:“這位道友,這株靈參已是你的瞭,請上臺來拿靈石換走。”

  尚玉銘鐵青著臉上臺繳納瞭靈石,將裝有靈參的玉盒收瞭起來,當他走向自己桌子的時候,發現很多看著他的修士,眼睛裡都帶著訕笑。這讓他不禁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但卻又沒法發作,價是他自己喊出去的,又怎能怪得瞭別人?

  他坐下後,發現那個黑衣修士還在臺上沒走,那人看瞭看下面,不好意思的撓瞭撓頭,又拿出個玉盒,一邊兒打開一邊兒開口說道:“各位,在下還有一株’雪乾靈參‘,年份在五千年左右,開價五萬塊中品靈石。”

  那人頓瞭一下,接著又急忙說道:“本人可要聲明,這可是最後一株靈參瞭,絕沒有第三株瞭。”

  這黑衣修士的話音一落,立刻在場內爆發出一陣哄堂大笑,就連柳曼雲和鄧春艷二女也都忍俊不禁,用手掩住瞭小嘴兒嬌笑不已,要不是在大庭廣眾之下,恐怕早就倒進瞭夏清的懷裡。

  尚玉銘知道所有的人都是在笑他,人傢兩株靈參加起來才不過想買個八萬塊靈石,而他卻花瞭八十萬塊靈石買瞭其中一株年份最短的,這怎能不讓人把他當蠢蛋一樣笑掉大牙?

  在眾人的大笑聲中,尚玉銘站起身來憤然離場,他哪還有臉在此地再繼續呆下去?

  ……

  最終夏清在沒人跟他競價的情況下,以五萬塊中品靈石將第二株’雪乾靈參‘收入瞭囊中。他們又在會場呆瞭近一個時辰,後面的物品沒有再能讓他提起興趣的瞭,於是就帶著二女離開瞭交易會場,離城而去。

  ……

  三人在空中慢慢地飛遁瞭近半個時辰,離臨羨城已有數百裡,剛飛過一道荒無人煙的山脈,就見前面幾十丈遠的半空中,尚玉銘面色陰沈的站在那裡,他的身旁不遠處還有一名散發著結丹修士氣息的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