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聽瞭他的話之後,正在思索該如何回答,就聽楚逍遙又緩緩的說道:“小兄弟,同樣的話我隻問一遍,也隻想聽到實話。你身為純陽九體之一的紫元龍體,我相信像你這樣的人才在青雲派不會有第二個,所以你的身份絕不會是普通的練氣期的弟子。而且我看你的皮膚光澤如玉,氣血磅礴,身體條件遠超一般的練氣大圓滿的修士,由此我可以斷定你修的必定是青雲派掌門商兄的獨傢功法‘玉陽訣’。那麼,跟我說實話小兄弟,你是不是商兄的親傳弟子?”
夏清一聽就立刻呆住瞭,對方簡簡單單的幾句話,將他的一切說得幾乎一清二楚。
旁邊站立的那個妖媚女子,看瞭看夏清也是妙目連閃,嘴角泛起瞭淡淡的笑意,她還從來沒見過楚逍遙會對一個練氣期的修士說話這麼客氣過。
夏清看瞭看楚逍遙,把羅敬和羅秀輕輕地放在瞭地上,對他一抱拳,說道:“晚輩不敢欺瞞楚宗主,我的確是青雲派掌門的親傳弟子,本派的少門主,名叫夏清。由於日前我派和血河門在青雲山的一處地方,發現瞭幾千年前的化神期的存在玄清真人遺留的洞府,裡面有他的寶物玄黃鐘,兩派為瞭爭奪此寶,而大打出手,晚輩知道的也就這麼多。”
“玄黃鐘!”楚逍遙一聽,雙眼一瞇,臉上也露出瞭大感興趣之色。
夏清這番話說得滴水不漏,混沌珠的事隻有他和師父,還有謝翩躚知道,除此之外沒人知道此寶已被他所煉化,而且就收在他的識海之內,所以他也沒什麼好擔心的。
“為瞭一個隻有化神期的修士才能使用的法器,兩派居然打成這樣,實屬不智啊。”楚逍遙譏諷的一笑,緩緩地說道。
“這兩位是你的什麼人,竟然讓你拼死相護?”楚逍遙指著昏在地上的羅敬和羅秀問道。
“是我的朋友,他們都身負重傷。”夏清說完後,就急忙低下身去看二人的情況。
“你將他二人的身子扶正,讓我看看。”楚逍遙也蹲下身來說道。
夏清讓羅敬和羅秀的身子保持坐姿,靠在他的身上,讓楚逍遙好觀察二人的傷勢。他知道,要是連楚逍遙對他二人的傷勢都束手無策的話,那可能就真的沒有回天之力瞭。
楚逍遙大概一看,又伸手略微搭瞭一下二人的脈搏,然後緩緩的搖頭說道:“他二人都是心脈已斷,本人也無能為力瞭。”說完後他站起身來。
然後他又拿出瞭一個玉瓶,說道:“這裡面的丹藥是‘九轉回天丸’,是本門的療傷聖藥,你先給他二人一人服用一粒,稍後他們就會轉醒,你也服用一粒吧,對你的傷勢也有好處。我現在要離開一下,帶人去看看血河門和青雲派現在到底怎樣瞭。”他接著又對那妖媚的女子說道:“妙玄,你留在這裡陪著他們,我去去就回。”
“宗主,真的不需要妾身也去助你一臂之力?”那個叫妙玄的女子嗓音清脆地問道。
“不用,我帶的人手足夠瞭。”說完後他轉身向合歡宗的方向走去。
待楚逍遙走後,那女子對夏清展顏一笑,說道:“我叫陳妙玄,你給他二人快服用丹藥吧,別耽擱瞭,你也趕快服用一粒然後打坐療傷吧。宗主既然剛才沒對你出手,之後也不會再傷你瞭,你放心好瞭,從現在起,你們三個都安全瞭。”說完後,她也在身旁一顆大樹下的巨石上坐瞭下來,神態嫵媚安詳,身姿優雅。
夏清一看,也不再多話,打開那玉瓶一聞,一股清涼的芳香撲鼻而來,倒出來一粒一查看,是極品丹藥。於是就先給羅敬和羅秀都服用瞭,自己也服用瞭一粒,然後就閉目盤膝打坐療傷。
那粒丹藥一入腹,頓時一股清涼就直入丹田,然後又沖向身體的各處經脈。
就在夏清閉目療傷沒過一會兒,一道道遁光從合歡宗沖天而起,直奔山下的青雲派而去。
……
蘇沐河正坐在血河大殿中,他的心中無比的苦澀,這次攻打青雲派的結果是非常出乎他的意料的,損失瞭三大長老和幾千名弟子,除瞭得到那些死去的青雲派弟子身上的儲物袋,和他們手裡的法器、飛劍之外,別的一無所獲。
混沌珠不見蹤跡,青雲派的財富靈石一塊沒有,藏經閣的功法秘笈一本沒剩,沒有任何有價值的東西留下。他認為這些他想得到的東西,都在商無量身上的儲物空間裡,但也都隨著他的金丹自爆而化為青煙瞭。
他做夢也沒想到商無量居然會對自己都這麼狠,會舍得自爆金丹,讓自己從此在這世上消失得幹幹凈凈,換瞭他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這麼做的。
現在他還負瞭這麼重的傷,結果卻什麼也沒得到。他無比懊惱的先回到瞭血河門,讓那些剩餘的弟子們在青雲派打掃戰場,如果有什麼新的發現好及時回來向他稟告。
正當他一隻手支著太陽穴,坐在大殿中閉目養神,忽然感覺有異,就聽見一個聲音悠悠的響起:“楚某讓蘇兄久等瞭,為瞭和弟子們處理好你的那些在青雲派的門徒,耽誤瞭一點兒時間。”
蘇沐河一聽大驚,連忙站起身來,大叫:“楚逍遙!”
不過他的話音還沒落,身子感剛剛站直,就見一支熟銅棍從殿門口飛瞭進來,速度之快,讓他根本就來不及閃避,就被那支銅棍給穿透瞭小腹,連人帶著座椅向後飛去。
這一棍,擊碎瞭他的金丹,同時也廢去瞭他的一身修為,而且在他本來就傷勢很重的情況下,直接要瞭他的性命,讓他萬念俱灰。
楚逍遙走到瞭蘇沐河的屍身邊,看瞭幾眼之後,就一彎腰把蘇沐河腰間掛著的一塊玉牌給取到瞭手中,順手就抹去瞭上面殘留的一縷魂識,他知道這就是蘇沐河的儲物法器。
他將神識投瞭進去,不一會兒就從裡面招出瞭一個金燦燦的小鐘,拿在手裡仔細地看瞭看,微笑著低語:“夏清,你果然沒騙我,還真是玄黃鐘。現在你的師父已不在人世,我又殺瞭蘇沐河,替你報瞭滅門之仇,我看你就加入我合歡宗是最合適不過的瞭。”
說完後,他大笑著揚長而去。
……
夏清已運功完畢,身上的傷雖未痊愈,但也好瞭七七八八瞭,過不瞭幾天就會完全沒事。他嘴角的那抹血跡也完全消失,仿佛又被皮膚給吸收瞭一樣。
他睜開瞭眼睛,看見羅敬和羅秀依然沒醒,但氣色似乎好瞭一些,臉上看著有瞭一些血色。
陳妙玄依然坐在那大樹下,此時已將曼妙的身子靠在瞭樹幹上,悠閑地看著山下青雲派和血河門的方向,看到夏清療傷完畢,睜開瞭眼睛,她對夏清溫婉的一笑。
夏清也報以微笑,陳妙玄雖然看著非常的妖艷,但卻給他一中心地善良的感覺,他對陳妙玄並不瞭解,這種感覺僅僅是直覺,覺得她這人並不壞。
他知道現在一切的大戰都已經結束瞭,而謝翩躚的本命元神玉牌貼在他的胸前卻安然無恙,這說明她已經全身而退,楚逍遙去收拾殘局,估計倒黴的是蘇沐河瞭。
他又想到瞭師父商無量,以自爆金丹而求得隱藏混沌珠的秘密,這麼做都是為瞭他能安然逃生,也是希望將來他能有機會重振青雲派。一想到師父商無量,夏清的眼神又變的黯然瞭,心情也非常的沉重。
沒過一會兒,楚逍遙就飛遁而回,在夏清的面前落瞭下來,他看到瞭夏清的傷勢已好瞭大半,哈哈大笑,連聲說:“好,好,不愧是寶體,體質異於常人,恢復起來這麼快。”他的心情此時顯然很好。
青雲派滅亡瞭,血河門也被他給完結瞭,從此後青雲山隻剩下他合歡宗瞭。這裡,以後全都是他的地盤!
“夏清。我剛才通過對血河門的弟子逼問,知道是你的師父和其中的一個林長老,在交戰的時候自爆金丹而身殞,整個青雲派隻有謝翩躚全身而退,但也負瞭些內傷,她帶走的剩餘弟子不足百名。這謝翩躚真是女中豪傑啊,不僅實力非凡,聽說還艷冠青雲!”說起謝翩躚,他也是發自內心的贊嘆。
“宗主,當著妾身的面,你居然誇別的女人,就不怕妾身吃醋嗎?”陳妙玄嘴裡這麼說著,但面上卻沒有一點不高興的樣子,反而像是在撒嬌。
“哈哈,妙玄,在我的眼裡,你是最好的,沒人能比得上你。”楚逍遙顯然對他的這個侍妾無比的寵愛。
“哼。”陳妙玄得意的把臉一扭,不再理他瞭,但臉上卻是掛滿瞭笑意。
楚逍遙看瞭看依然未醒的羅敬和羅秀,說道:“你扶著他們,讓他們坐直瞭身體,我來讓他們轉醒。”
夏清聞言連忙用手放在二人的後背上,支撐著他們坐瞭起來。
楚逍遙也盤坐在地,分別握住瞭他二人的一隻手,將自身的靈力不斷地源源輸入,不大一會兒,羅敬和羅秀就慢慢地轉醒。
羅秀先醒瞭過來,感覺有人在托著她的後背,回頭一看是夏清,不禁歡喜地叫瞭一聲:“清哥哥。”說罷露出瞭虛弱的笑容。
羅敬緊跟著也醒瞭過來,當他看到夏清和楚逍遙,還有坐在樹下的陳妙玄,又和羅秀一起看瞭看四周,納悶的問到:“這是哪呀夏清?我和秀兒這是怎麼回事?”他記得自己在戰鬥中,被人重擊,然後就昏瞭過去,現在看到這個場面,讓他和羅秀二人都一頭的霧水。
夏清略一思索,想瞭想說道:“羅敬,秀兒,這二位是合歡宗的楚宗主和玄夫人。青雲派已經消散,你二人身負重傷,被我給帶到瞭這裡,是楚宗主用丹藥和自身的法力激發瞭你們的真元,幫你二人蘇醒過來。但時間不多,你二人心脈已斷,有什麼話盡快說。”
夏清知道他二人堅持不瞭多長時間,所以就直接告訴瞭他們的自身情況。
“清哥哥,這麼說我要死瞭?”羅秀說完,眼淚一下子湧瞭出來,羅敬一聽也無語,明白瞭為何自己的真力無法凝聚,渾身發軟。
夏清看著羅秀那楚楚動人的摸樣,眼淚也一下流瞭出來。
就連坐在樹下的陳妙玄,看著羅秀這麼一個單純的小姑娘,一會兒就要撒手人寰,心中也覺不忍。
夏清心中難受,但又不知該說什麼好,一時間三人相對無言,隻任眼淚默默的流淌。此時三人一同進入青雲派的點點滴滴,那一幕幕的畫面在他的腦海中回憶著,心中就像壓瞭一塊巨石,他又怎能忍心看著這兩個最好的夥伴,在他的懷中逝去。
他雙目淚水奔流,哽咽著看著楚逍遙,說道:“前輩,真的沒有辦法瞭嗎?若有任何辦法能救他二人,隻要是我能做到的,都在所不惜!”
楚逍遙站在那裡,抬頭望瞭望星空,過瞭半晌才嘆瞭口氣,說道:“還有一個辦法,但要看他二人願不願意,而且這條路也不好走。”
三人一聽大喜,都把目光看向瞭他,滿懷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