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兩日後,武當廣場上,清幽帶著三個徒弟和葉心蕊、李玉珠,看著面前五人,「靜明,他們四人未曾踏足江湖,此去要照顧好他們,凡事以你為主,若遇事拿不定主意,可問問趙斌意見!」

  「師父放心,靜明定會護好幾位師侄!」

  「去吧,路上小心!」

  「是,掌門(師父)!」

  五人剛到升仙梯下的解劍石旁,忽地邊上林中一聲虎吼傳出,隨後竄出一隻體型健碩地猛虎,正是「小貓」。

  見「小貓」腦袋在腿上蹭著,沐琳摸瞭摸虎頭,「小貓,你也想和我們一起去?」

  「吼!」

  「這個,師叔?」

  沐琳有點猶豫,小貓是她一手養大,感情深厚,自然希望能將它帶上,可帶個老虎總歸有些不方便。

  趙斌明白沐琳所想,支持道:「我覺得還是帶著好瞭,路上若是有宵小暗算,小貓還能起到預警的作用!」

  「吼,吼!」

  小貓興奮的繞著五人轉瞭一圈,然後停在沐琳身旁,趴下身對她吼瞭一聲。

  沐琳見狀,頓時笑不攏嘴,「呵呵呵,這下可以少買隻馬匹瞭!」

  她橫坐到小貓身上,摸瞭摸它腦後柔軟的皮毛,「小貓,出發!」

  望著坐於老虎身上奔向遠處的沐琳,趙斌看得有些呆瞭,明如秋水般的眼眸溢出絲絲輕快,耳垂下的縷縷青絲隨風舞動,粉色的衣裙勾勒出動人的曲線上下翻飛,這,是從山中走出的精靈嗎?

  幾人來到山下小鎮,找瞭傢客棧坐下。

  小貓的到來讓店裡眾人嚇瞭一跳,好在夠乖巧,才沒將人都嚇跑!

  邢巖坐好便直接叫小二上瞭一些肉食,狼吞虎咽道:「在山上雖然也有肉,可也太少瞭,今天得好好祭祭五臟廟!」

  趙斌覺得有些丟臉,罵道:「吃吃吃,餓死鬼投胎啊?」

  靜明卻和藹的笑瞭笑,「想吃就讓他吃夠好瞭,山上夥食確實差瞭些,你們正是長身體的時候!」

  「還是師叔好,你們也吃啊!」

  「石頭哥,你可別全吃完瞭,給小貓留點!」

  「它又不駝我趕路,我才不管呢,要吃自己抓去!」

  「吼!」

  趙斌看瞭看沉默不語的沈君,問道:「沈師兄,不知你和長安沈傢可有關系?」

  沈君臉上露出一絲驚訝,「師弟何以得知?」

  「不過是猜測而已,看師兄舉止大方,溫文爾雅,定是出生大戶人傢,恰好想到沈傢,便詢問一下。」

  「確實有關系。不過,我隻是旁系子孫,在傢中無甚地位。父母擔憂我會遭人欺負,又與師父相熟,便將我送往武當學藝!」

  「原來是這樣,師兄需要回傢看望父母嗎?」

  「待少林之事解決,我再回傢一躺。」

  幾人吃完便在鎮上買瞭四匹良馬,走走停停往少林趕去。

  經過三日的趕路,五人一虎終於到瞭少林大門之外。

  一名小沙彌走來見靜明身穿道服,問道:「請問道長是武當前輩嗎?」

  靜明走上前,「小師傅,我是武當靜明,這是我徒兒和三位師侄,應定真大師之邀前來!」

  「原來是靜明前輩!前輩請隨我前往別院,鄙寺早已為各位準備好廂房!」

  「有勞小師傅帶路瞭!」

  別院中正有不少先到的武林人士正交談著,見著門口出現的幾人,均是眼前一亮。

  隻見為首那位道姑,臉龐艷麗,身段姣好,縱使是身著的道袍依舊擋不住眾人心中向往之心。

  身後一名小美女更不得瞭,容顏秀麗絕美,體態靈動輕盈,加上身旁伴著一隻老虎,直把眾人迷得直呼「妖精」!

  院中一身穿異常華麗的中年男子走上前來,對著靜明拱手道:「可是武當靜明道長?」

  「正式貧道!」

  靜明仔細瞅瞭瞅眼前之人,似有些熟悉,

  「閣下是洛陽乾天莊楊凡楊莊主?」

  「正是,匆匆一別已有十幾年瞭吧?哎,道長容顏未老,我卻已是年近中旬,難怪認不出啊!」

  「楊莊主正值壯年,何必過謙!」

  楊凡擺瞭擺手,轉頭對身後不遠處喊道:「名兒,過來拜見一下長輩!」

  隻見從人群中走出一名年輕男子,二十上下,眉清目秀,貌比潘安,身著淡黃色絲綢長袍,腰間一條盤絲腰帶,手執一方畫扇,說不出的氣宇軒昂,風度翩翩!

  待楊名走至身旁,楊凡為幾人介紹道:「這是犬子楊名!」

  「名兒,還不快拜見靜明道長!」

  楊名拱手一拜,「名兒見過靜明前輩和幾位師兄、師姐!」

  目光掃過幾人,又在沐琳臉上停瞭下來,他也見過不少美女瞭,卻未遇到如此氣質出眾之人!

  輕輕往前走瞭一步,「敢問師姐如何稱呼?」

  沐琳一陣愕然,此人怎地如此輕薄?心中不悅,便沒有搭理!

  楊凡覺得有些丟臉,怎麼在這麼些江湖前輩面前失禮,「咳!」

  「道長,抱歉,犬子有些無禮瞭!」

  靜明倒似毫不介意,輕笑一聲,「無妨,窈窕熟女,君子好逑!令公子如此也算平常,想當年…」

  楊凡聽得面紅耳赤,有些尷尬,打斷道:「咳咳,這個,道長,當年的事就不必提瞭吧!」

  楊凡想起年輕時闖蕩江湖,初見下山遊歷的靜明,也是一番真情告白、窮追不舍,可是當時靜明已心有所屬!

  「那,道長,當年,他?」

  靜明一聽,臉色暗淡下來,「不提也罷!靜明現已一心向道!」

  「抱歉,楊某失言!」

  靜明不願再繼續這個話題,見幾人尚在門口,看瞭看院中武林同道,「貧道已多年未曾下山,幾位晚輩也是初入江湖,煩勞楊莊主為我等介紹一番!」

  「不麻煩,不麻煩!」

  楊凡帶著眾人作介紹,後面楊名卻一心想對沐琳獻殷勤,奈何,沐琳左邊站著趙斌,後面有邢巖,前面是靜明,至於右邊,那麼大隻老虎在旁,還時不時吼一聲見幾人死死將沐琳護在中間,他隻得放棄,心想,機會有的是!

  待楊凡介紹完畢,幾人便告辭前往少林安排的住所。

  坐下後,邢巖用手頂瞭頂趙斌,「小斌,你情敵出現瞭!」

  趙斌卻隻是不屑的「嗤」瞭一聲,「情敵?現在看來他還配不上,除瞭一身好皮囊,還未看出有何優點,你覺得琳兒是那種隻看相貌的人嗎?」

  沐琳也對邢巖抗議道:「就是,就算他千好萬好也不及斌哥!石頭哥你也太看不起我瞭!」

  「琳兒你真肉麻!」

  「哼,回去後我倒要聽聽你和師姐都怎麼說!」

  趙斌坐在椅上,忽然皺起眉頭。

  邢巖見此,問道:「小斌,怎麼瞭?」

  「我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

  對旁邊的靜明問道:「師父,你對今天前來的幾派怎麼看?」

  「來的門派不少,大多與我等一樣,一是瞭解事情真相,二是帶門下優秀弟子露露臉!」

  「高手多嗎?」

  「各傢各派也就來瞭一兩位成名已久的高手!」

  「糟瞭,這次事情恐怕不會那麼簡單!」

  「怎麼說?」

  「少林邀各大派前來,早已弄得江湖盡知,試想,我若是敵人,會讓大會順利舉行嗎?」

  靜明問:「你說有人會搗亂?」

  「對,最簡單就是在前來的路上設伏,搓搓大傢銳氣!」

  「可是沒聽到過誰被襲擊啊,我們一路也順利的很!」

  「問題就在這瞭,設伏隻是比較謹慎的做法,可若在大會之時正面找上門呢?」

  「不至於吧!」

  趙斌沉思一陣,嘆息道:「敵人這手連環計設得漂亮啊!」

  趙斌將心中所想說出。

  靜明恍然大悟,「所以,少林大會是最好的時機!各大派精銳多在門中,這正是一網打盡之時!」

  「不錯!好在此時尚有不少門派未到,還有時間補救!杜叔胡叔得我消息已在少林,可著二人火速前往華山、武當求援,不過華山派無人見過他倆,還請師父找華山眾人要一信物。」

  「好,我馬上便去!」

  不一會靜明便回來瞭,她將一封書信交與趙斌,「這是華山掌門師弟呂松親筆所寫!另外我已交代他們嚴守此秘密!」

  「師父想得周到,此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我馬上就去會合杜叔胡叔!」

  「小心些!」

  「師父放心!」

  邢巖躍起,「我也去!」

  「你呆著,我不是去敘舊!」

  趙斌在少林別院中轉瞭幾圈,終於在一偏僻廂房墻角見到二人留下的暗號。

  敲瞭敲門,不一會門被打開,開門的正是胡峰。

  看著眼前這個俊秀年輕人,滿臉驚訝。

  「你是,少爺?都這麼大瞭啊,快有我高瞭吧!」

  胡峰相貌與幾年前車差不多,隻是年近中旬,臉上多出許多滄桑感。

  「胡叔,多年不見瞭!」

  胡峰很是興奮,對著屋裡喊道:「哎,老杜,少爺來瞭!」

  眨眼功夫,杜明便出現在趙斌眼前,「趙少爺,你終於來瞭!琳丫頭和我傢少爺沒來麼?」

  「二位叔叔這些年辛苦瞭!石頭也來瞭,他很好。長話短說,事態緊急,隻有麻煩你們替我跑一躺,等回來再敘舊吧!」

  他將事情交與二人,特別囑咐要盡快趕到!

  ……

  趙斌與邢巖、沈還有幾位華山弟子在院中閑逛聊天。

  昨日中午杜胡二人已出發,大會未開始,他著急也是無用。

  這時,風度翩翩的楊名向他們走來。

  楊名首先打招呼道:「幾位師兄早上好!」

  趙斌為幾人作瞭介紹,卻見楊名目光在人群中尋找什麼。

  幾人紛紛回禮,邢巖卻不大樂意!

  「楊大公子,瞅什麼呢?」

  楊名未發現目標,有些失望,詢問道:「敢問邢師兄,令師妹怎麼未一同出來?」

  「哦,師妹啊,師叔讓她呆在屋裡不要出來!」

  楊名很是疑惑,「為何?」

  「師叔說啊,師妹長的太禍國殃民,還是少露面比較好,省得老有人心懷不軌,煩都煩死!」

  邢巖還想繼續說,卻被趙斌打斷瞭,「石頭,閉嘴!」

  「我兄弟口無遮攔,還請楊兄見諒!」

  楊名心知確實急躁瞭點,開口道:「是小弟無禮瞭!」

  邢巖見他還算禮貌,改口道:「其實呢,我這麼說也是為瞭你好,要知道我師妹乃武當第一美女,追求之人可以從山腳排到山頂瞭!可是呢,師妹她早就與人有瞭婚約!」

  邢巖見他臉色大變,心裡偷笑,繼續道:「至於這個人嘛,就是你眼前這個瞭,這次回去便要成親瞭!」

  楊名連忙抬手作揖,「啊,原,原來是這樣啊,趙師兄,在下確實不知,請勿怪罪!」

  「楊兄言重瞭!」

  楊名調整下心情,對趙斌說道:「趙師兄是第一次行走江湖嗎?」

  「正是!」

  「那趙兄可聽聞武林四位美女?」

  趙斌無甚心思與其討論此話題,無奈應付道:「未曾聽聞!」

  楊名晃瞭晃手中紙扇,似炫耀一般,「這四小美女小弟稍有耳聞,其一便是武聖關門弟子白冰瑤,其二乃金陵宋陽千金宋婷,其三峨眉弟子水玉寒,其四丐幫幫主之女喬雪!」

  一華山弟子問道:「楊兄可曾親眼見過?」

  「小弟數年前在宋傢作客,見過尚未長大的宋婷,可惜,這幾年被父親關在傢中習武,故未有幸目睹其餘三美容貌!」

  「是可惜!」

  「不過嘛,小弟認為這四美人如今該改為五美瞭,趙兄師妹氣質、容貌堪稱絕世,定能將四美壓下!」

  幾人齊齊點頭同意。

  趙斌心中嘆息,少林之約並非喜事,如今危機重重,這人卻將整幅心思放在美女身上,大談特談,實在荒唐!

  「這等虛名,不要也罷!」

  覺得意興闌珊,正準備回去,卻見別院門口走進一位五十上下,身形高大滿臉胡子的大漢,對著身旁的沙彌說道:「用得著把大夥都喊過來嗎?定真大師真是小題大做!賊人來瞭,有用得著的,宋某第一個上,怕甚!」

  這人天生嗓門大,連普通的說話聲都傳出老遠。

  趙斌對楊名問道:「這人是誰?」

  「他便是金陵宋傢傢主宋陽,聽傢父說,他那烈陽掌已登峰造極,一身功力不在各派掌門之下!」

  「難怪敢如此口出狂言!」

  這時,卻見大漢背後跳出一位長相貌美的妙齡少女,身著火紅色衣褲、靴子,極為惹眼。

  她捏起拳頭,揮舞道:「爹,女兒與你一塊打壞人!」

  楊名一見此女,頓時眉開眼笑,搖開紙扇,瀟灑的迎瞭上去。

  「小侄見過宋伯父?」

  胡須大漢看瞭看他,問道:「你是?」

  「小侄楊名,前幾年還在府上作客過!」

  「哦,你就是楊凡的兒子?嗯,長得不錯,一表人才!」

  「謝宋伯誇獎,這位是?」

  「這是我女兒宋婷,婷兒,還不見過你楊世兄!」

  宋婷自小第一次見到如此風流倜儻的男子,心中小鹿亂撞,羞紅瞭臉,低聲說道:「婷兒見過楊世兄!」

  楊名見她如此模樣,心中得意,不免想要炫耀一番,「宋伯父,讓侄兒為你介紹一下武當、華山的青年才俊!」

  「好,宋某也想認識認識,也該為我婷兒挑個如意郎君瞭!」

  宋婷羞得低下頭,偷偷看瞭一眼楊名,「爹,你說什麼呢?」

  楊名將父女二人領到眾人面前一一介紹,其餘人皆舉手行禮,唯趙斌正在沉思,未有反應!

  宋婷見他如此不懂禮貌,一手叉腰一手指著他大喊道:「喂,你這人是傻子嗎?」

  趙斌被她打斷思考,不知什麼情況,「什麼?」

  邢巖靠上前,睜大眼盯著她,「你這丫頭怎麼罵人呢?」

  「哼,看我幹什麼,誰叫他對我爹這麼沒有禮貌!」

  「婷兒,閉嘴!」

  被父親喝止,宋婷隻得稍微收斂,嘴裡卻還在低聲嘀咕,「哼,還看我,土豹子,肯定沒見過美女!」

  邢巖頓時暴跳如雷,大聲吼道:「你說什麼!我沒見過美女!?告訴你,我師妹比你好看一百倍,就你那模樣也算美?啊,呸!」

  宋婷正想罵回去,宋陽和趙斌同時喊道:

  「閉嘴!

  趙斌對宋陽拱瞭拱手,「宋前輩勿怪,晚輩剛才走神瞭!我這兄弟性格暴躁,口無遮攔,沖撞前輩瞭!」

  「無妨無妨,這位小兄弟倒是跟我一樣,十足火爆脾氣,哈哈!」宋陽轉頭怒視女兒,「還不給兩位師兄道歉,在傢刁蠻任性慣瞭,出來還不知收斂?」

  宋婷害怕父親怒火,隻能壓下心中委屈,「兩位師兄,是婷兒不對!」

  「好瞭好瞭,伯父就不要生婷兒妹妹的氣瞭,趙兄邢兄不是小氣之人,此事就過去吧!」

  「嗯,帶我見見你爹!幾位小兄弟,咱們改日再聊!」

  「伯父,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