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著天黑之前,大傢爬上瞭山頂,壓抑許久的城市生活讓大傢邊支帳篷邊暢快的交談瞭起來,笑聲在靜寂的山谷中回蕩著。一對小情侶在大傢不註意時,竟悄悄的溜走去感受夜裡山谷的浪漫,發現他們失蹤的梁暖暖等熟悉登山的人自然很是著急。
十幾個人分成幾組,金慶星和梁暖暖分到瞭一組,往林子裡去找,沒有星星與月亮的林子裡幽暗一片,幾束電筒的光顯得很是微弱,林子裡的荊棘隔著衣服劃破瞭梁暖暖腿上細嫩的肌膚,連手心也被樹枝劃傷瞭。
林外突然亮瞭幾下,滾滾雷聲呼嘯而來,暴風雨對登山的人都知道意味著什麼,五個人中已有人在抱怨那對惹事的情侶瞭。大傢立刻沿原路返回,沒等走出林子,傾盆大雨已經澆瞭下來。外面在聚集地的人可急死瞭,小情侶是安然無恙的找回來瞭,可梁暖暖她們卻還沒有身影。張禹傑更是急得不行瞭,心裡祈禱著梁暖暖快平安無事的回來吧,不然他一定會被活剝瞭的。好在這裡還有手機信號,張禹傑可不敢直接給何傢掛電話,他直接撥給瞭梁啟文。接到電話的梁啟文本不打算驚動何老爺子,畢竟他年紀這麼大瞭,可是還是需要他的關系,何將軍一聽暖暖被困在山上,差點背瞭過去,他立馬一個電話撥給瞭附近的駐防軍。
“因突降大雨,一登山社近20名成員被困西頂山,現正準備搜救隊進山搜尋…”看到新聞的何旭北那也如被雷劈瞭一般,這不是暖暖去登的山嗎?
他的手顫抖著也撥瞭梁啟文的電話:“啟文,被困的是不是暖暖的登山隊?”
聽到手機那頭傳來老爺子著急的吼聲,何旭北已經能夠確認瞭,他隻說瞭一句“我馬上回來”就匆匆的掛斷瞭電話。
趕去的梁啟文等人正遇上搜救隊帶著張禹傑等人下山,可是卻遍尋不到梁暖暖的身影,梁啟文直接過去提溜起張禹傑的領子:“暖暖呢?”
聲音震得張禹傑耳朵發疼,他竟覺得不敢看眼前的男人:“她和幾個隊員為瞭尋找兩個掉隊的人進林搜尋去瞭,所以…”
眾人的眼光瞟過那對狼狽的小情侶,當初怎麼就把這兩個傢夥給招進來瞭呢。搜救隊本考慮安全因素想等明日再進山,可看著開過來的一輛輛的軍用卡車,跳下來的一個個軍大兵,除瞭熟悉的幾個人,幾乎所有人的嘴巴都張瞭開來,這是什麼陣仗。
駐防營在搜救隊的配合下進山瞭,英姿筆挺的軍人、神武的軍犬讓很多人誤以為這是一場雨中的軍事演習。
雨越下越大,雷電劃破長空,仿佛要將大地也劈成幾片。有著野外登山經歷的梁暖暖當然知道不能再呆在林子裡。當務之急是找到一個開闊的地帶,離開樹林山坡,避免雷電以及大雨造成的泥石流,而且這也有助於被搜救的人員發現。在梁暖暖的帶領下,眾人順著一邊的峭壁爬上一處高地。此時的雨點如冰雹一般打在眾人的臉上,眼睛都快睜不開瞭,被雨水沖過的壁沿顯得相當的光滑,偶爾幾塊凸起的棱角上鮮艷的血滴混著雨水淌瞭下來,大雨一點變小的趨勢都沒有,黑夜如惡魔猙獰的面孔一般,甩著它的銀色皮鞭將天幕劈成一塊塊的。豆大的雨滴無遮無攔的如針尖一般打在眾人的身上,生疼生疼的。五人背靠背的擠在一起,已經沒有瞭男女的分別。
“我們會不會死在這裡呢?”五人中和暖暖一般大的女人顫顫巍巍的開口著,雨聲中,她的聲音不是很清晰,卻足以讓眾人辯清楚她傳達出來的意思。
四人都將目光投向瞭梁暖暖,此時她已是他們的主心骨。
“不會,不會的,他們一定會找到我們的。”梁暖暖雖然也害怕,可是她相信爺爺,相信哥哥,相信北北…她此時無比慶幸著爺爺一定要給他們進行野外求生訓練,連最寶貝的自己也不例外。
梁暖暖輕輕的哼起瞭歌,那婉轉悠揚的聲音隻有靠近她身邊的人才能聽清楚,但足以安定大傢的心神。金慶星癡迷的看著她,他突然有瞭一種可望而不可及的感覺,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雨勢小瞭下來,五人的臉也煞白一片,沒有一點顏色的嘴唇翕動著,可是那微小的歌聲卻一直陪伴著他們。
終於,雨停瞭,眾人的臉上終於浮現出瞭笑顏,那是慶幸也是輕松。
“啊…”激動的男音響徹山谷,靈動的笑聲充滿著劫後餘生的愉悅。
“暖暖,我,暖暖,我…”
四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金慶星身上,年輕的男人仿佛也意識到他必須抓緊這次的機會。
螺旋槳聲讓男人接下去的一句話淹沒在黑夜中。五人中隻有他自己喉結的震動告訴他,他將“暖暖,我喜歡你”這句話吐出瞭口,可是沒有人聽到。五人都站起瞭身,梁暖暖拿起電筒打開對著天空晃瞭起來。那麼遠的距離,可是何旭北知道這是自己的暖暖,自己的暖暖就在那兒。自己包瞭飛機直飛R市,一下飛機就給傢裡撥瞭電話,剛好爺爺久尋不到暖暖,調用瞭關系,他直接去瞭營地,搭著直升飛機一起加入瞭搜尋的行列。
看到何旭北的一瞬間,那如堅強的戰士一般的梁暖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淚,其實她也害怕,害怕不能見到她愛的和愛她的人。上瞭飛機,大傢渾身那繃緊的肌肉仿佛一下子松弛瞭,金慶星望著縮在那個男人懷裡的梁暖暖,那是一塊他進去不瞭的空間,心很疼,比雨點打在身上、石堅劃破手心還要疼,但他又抱瞭最後的一點期待,也許,萬一他是暖暖的哥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