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蔚的要求令我苦惱瞭一整個晚上,作為一個嫖客,與援交女孩在在線視頻可謂求之不得。誰也希望在交易前確認對手質素,衡量是否物有所值才決定上馬。就正因為太合情合理,使我找不到推卻理由。
而另一方面,我亦反省這一段時間自己到底在做什麼。按照現時跟文蔚的對話模式,隻怕就是再過一年半載也找不著缺口。當初接觸她是為瞭找出制止雪怡賣淫的方法,但現在卻變成純粹的私欲,我是一個沒有從失敗中得到教訓的男人,總在做那什麼也改變不瞭的事情。
不能再拖下去,事情需要瞭結,我不能看著女兒和她的同學繼續那令人痛心的工作,要盡快把真相弄清楚,並給劃上句號。
猶記得當初知道文蔚亦是援交女時我曾有一種想法,如果我以嫖客身份在她面前出現,那會有什麼後果?相較雪怡,文蔚與我的關系是簡單得多,她始終隻是女兒同學,就是知道我的身份,那沖擊還是比雪怡要少很多很多。
她知道我身份,相對來說亦是我知道她身份。說實話像我這樣的一個中年人,尋花問柳是一件很平常的事,即使被發現,其嚴重性亦遠不及一個大學生被揭開是援交女的秘密為大。
文蔚是必定比我更震驚,相信她會通知雪怡,那在害怕被知道自己也有賣淫的情況下,也許女兒會從此洗手不幹。
這是一石二鳥的方法,一方面可以嚇倒文蔚,另一方面也可以間接警告雪怡,雖然有一定風險,但總比什麼也不做為好。
“不會錯瞭,這是現階段最可行的方法,亦是我唯一可以用的方法!”
鴕鳥政策不會令任何事情改緫,我決定孤註一擲,以客人的身份在文蔚面前出現,而且不是視頻,是一個她在短時間不能逃脫的地方,以防她在慌不擇路下轉身便跑,我需要一個密閉空間,讓我有足夠時間向女孩盤問我所要知道的事情。
要跟援交女獨處十分簡單,隻須以客人身份召喚她們便可。拿定主意後我不再猶豫,接著一天晚上向女孩提出:“我想過瞭,視頻還是沒什麼意思,我想留點新鮮感,不如出來見面吧。”
“哦,怎麼突然又可以瞭?”
“其實是老婆明天有事回娘傢,可以偷到一點時間。”
“呵,原來是趁著妻子不在去找女孩子”
“難道在妻子面前找女孩子嗎?”
“但可惜瞭,我明天和後天也有約。”
我如被槌子晃瞭一下腦門:“這麼巧?是客人嗎?”
“嗯,今早才約的,他包瞭兩天玩。”
我看看日歷,今天是星期五,周末周日的確是援交女孩的熱門日子。聽到文蔚將要接客的事,我有點不知從何而來的不是味兒。明明隻是女兒的同學,也明明早知她在做這種勾當,卻象是舍不得她跟別人上床的感覺。
“兩天?跟他過夜?”
“嗯,我騙傢人說去女同學傢裡留宿(害羞)”
“可不可以推掉?”
“都答應瞭,做人要有口齒吧?”
“也對”
“過些兒我們再找合適的時間。”
“好吧”
“你不開心嗎?”
“沒,隻是有點失望”
“誰叫你昨天不早說”
“我也是今天才知道老婆外出”
“那不巧瞭,下次吧,機會多的是”
接下來我沒什麼心情跟文蔚聊天,她從冷淡字句間看出我的不悅,也沒多說什麼。男人對女人總是有種莫名其妙的占有欲,我開始明白為什麼有些人願意花大錢把風塵女子私有化,明知道對方是為瞭求財沒有感情可言,也明知道對方是人盡可夫,卻仍是不能自拔地自尋煩惱。
“那先不阻妳瞭”
“嗯”
離線後,我嗟嘆一聲,幼稚,這個年紀為這種事困擾簡直是幼稚,什麼把你視作朋友,什麼不是那麼重視錢,結果還不是一個樣。天下烏鴉一樣黑,我居然會對這種女孩抱有期望。
‘很無聊嗎?我覺得十分有意思,是我一位朋友告訴我的。’
文蔚當日在眾人面前替我辯護的表情重視腦海,這像百合花一樣的清純女生,終究還是一個妓女。外表看似乖學生,其實不但出賣肉體,更瞞著傢人跟男人睡覺,實在叫人難以想象。
“呼,我在想什麼瞭?自己的女兒管不到,還有空管別人的傢事嗎?”關掉計算機電源,不讓自己為事不關已的事情苦惱。得知雪怡在做援交時我感到的是痛心、震愕,然而當面對這個其實隻有幾面之緣的女孩接客,卻是另一種令人失望的苦澀。
拖著沒趣的心情離開書房,來到客廳雪怡正在打電玩,看到我立刻歡喜叫嚷:“爸爸忙完瞭嗎?跟我一起玩瑪裡奧賽車!”
“爸爸沒心情,妳自己玩吧。”
雪怡拍著沙發說:“別這麼掃興啦,人傢在努力練習,下次一定不會輸給那些婆娘!”
對瞭,她們感情這樣好,如果雪怡邀約,也許文蔚會放棄接客來跟大傢一起。我靈機一觸問道:“上星期妳的同學不是說…今個星期六也來玩的嗎?”
“你說小蓮她們?那是隨便說說啦,你的寶貝女再厚臉皮,也不好意思叫別人真的每星期來做蛋糕吧?她們也有自己的事要忙。”
“也對…”我語氣帶點失落,雪怡自告奮勇道:“爸爸你還很想吃嗎?不如明天讓乖女給你做吧!”
“不、不用瞭!玩、玩賽車,爸爸也有很久沒玩這種瞭!”
“你這個是什麼態度耶,怕我毒死你麼?”雪怡面露不爽,我不怕女兒下毒,但她確有能力炸掉廚房。
“爸爸是新手人傢才不會輸,看我苦練的成果…哎喲,怎麼又掉到山下去!”
打電動這種事很講究腦和手的一致性,眼見的要立刻反映在指頭動作上,很明顯我傢女兒是沒有這方面的天份,苦練大半天還是一下子被我這新手追過,難怪每次都包尾大班,對著這種對手要輸實在有難度。
“嗚,又輸瞭!爸爸怎麼老是欺負人傢!”雪怡輸得慌瞭,慣例的不認帳,我為自己開脫道:“其實已經很讓瞭,妳一定要輸我也沒辦法。”
“哦,爸爸即是說是我太蠢啦,別忘記我是誰的女兒,就是動作遲鈍也是遺傳你的!”雪怡指控我道,我心想這小妮子動作明明很靈活,那舌頭速度簡直是馬達級數瞭,怎麼會遲鈍?難道她的天賦才華都在那方面去瞭?
老天爺,我又在想什麼!
說起來雪怡這陣子是非常乖巧,每天放學回傢跟妻子學做菜燒飯,完全不用傢人操心。當然我知道她上星期跟文蔚一樣是月事來潮的例假,休息幾天也許便故態復萌。
‘不能拖瞭,聽到蔚蔚要接客尚且難受,假若是雪怡,那心情更肯定是不可想象。’
我裝作不經意問道:“明天星期六,有約朋友嗎?”
雪怡傻呼呼道:“沒呢,小蓮她們各有各忙,我也隻有呆在傢裡陪爸媽瞭。”
“喂,原來是逼不得已下的沒法子嗎?”
“當然不是啦,爸爸,聽說中環開瞭一間千層蛋糕很好吃的,我們明天一起去吃囉?”女兒賣乖道:“周末當然是親子同樂日嘛。”
和欺騙傢人去賣淫的文蔚相比,雪怡的說話無疑使我感到安慰,本來低落的心情也頓時給和緩下來。外面的女孩我沒權管,唯獨女兒是永遠屬於我和妻子的公主。
“爸爸媽媽起床啦!太陽都快要下山瞭!”
接著一天雪怡果然沒有食言,一早便拉著我倆去喝早茶。大學生願意犧牲假期陪伴傢人的已經很少,我和妻子雖然打著呵欠,也樂得享受一傢人的天倫之樂。
“山竹牛肉,燒賣,叉燒腸粉,小籠飽,蒸排骨,西米露佈丁也要!”
“點這麼多妳可以吃完嗎?不是說怕胖?”
“誰說我吃?都是孝敬爸媽的!”
“部長,麻煩全部取消。”
“不要!我認啦,都是我吃的!難得星期六吃飽一點不可以嗎?人傢可是發育期呢!”
“十九歲還發育期?”
“誰說不是,我今年就比去年高瞭一寸,連胸杯也升級瞭!”
女兒頑皮,父母是十分無奈,這邊忍不住饞嘴,那邊要買減肥藥,女人的錢就是這樣好賺。
吃過早點,順道到附近的百貨公司逛逛。快到聖誕節,各界也抓緊這零售的黃金檔期推銷產品,雪怡跟妻子兩個女人尤其投契,看到什麼也互相品評一番,發揮女仕愛購物的天性。我一個大男人雖然無聊,但看著母慈女孝,也是樂上心頭。
而偶然地,在百貨公司的文儀部我們碰上瞭小蓮和詠珊。
“喂,前面那兩個婆娘站住!”女兒看到同學,不顧儀態地大叫,兩位女生回過頭來,一臉愕然:“雪怡?世伯,伯母…”
“妳們好哦,說有事忙,原來獨個逛街街,在搞同性戀嗎?”雪怡質問道,詠珊臉上一紅的反指責道:“妳亂說什麼?我們在準備派對的事!”
派對!這個字眼使我心房猛然跳瞭一下,猶幸雪怡立刻否定瞭我的胡思亂想,女兒拍拍手道:“對瞭,我們答應當班上聖誕派對的搞手,怎麼都忘記瞭?妳們也是的,這種事也不叫我!”
詠珊沒好氣說:“是妳自己很孝順地說周末要陪傢人,難道我們這樣殘忍說不可以嗎?”
小蓮微笑道:“其實隻是預先比較一下價錢,到買的時候一定會叫妳們幫忙來搬。”
“嗯,那蔚蔚呢?妳們沒叫她嗎?”雪怡好奇問,小蓮繼續答道:“她說今天有約。”
女兒揚起眉毛:“有約?不會去泡男生瞭?說好認識男朋友,要經大傢同意的耶。”
“蔚蔚才不會這樣,而且人傢也有自由吧,什麼時候到妳管!”
“誰說的?蔚蔚是我老婆,沒經我同意誰可以搞她?”
“夠瞭,妳老在父母面前口沒遮攔,世伯伯母對不起,不打擾你們共聚天倫,我們先走的。”詠珊掩著臉不想跟雪怡胡謅下去,拉著小蓮便走,女兒不忿氣的作個鬼臉:“有寶麼?回到學校才教訓妳!”
我和妻子苦笑無言,這裡最需要教訓的,怎樣看也應該是妳。
不過從雪怡的表現看來,她並不知道文蔚今天在接客一事,換句話說她倆平時是各有各賣,隻有派對時才一起?
派對,拜托,不要再給我想起那種可怕的事。
“爸爸又在想什麼瞭?神不守舍的!”
“沒、沒事,妳不是說想吃蛋糕?我們去買吧。”
“哼,果然是看到小蓮便想起她的蛋糕,媽媽,妳老公要搞婚外情瞭啦!”
“喂喂喂,告狀也至少在爸爸背後吧?”
我被女兒誣告對她的同學色迷迷,要以日式自助餐來作補償。無可否認我心裡是有著雪怡同學的影子,隻是那個不是小蓮而是文蔚。
“爸爸你飽瞭沒有?我還想多要一份三文魚,但又怕一個人吃不完,想跟爸爸分甘同味。”
“別賣乖瞭,妳根本就可以全部吃完,我傢大小姐的肚子簡直是個黑洞,是自助餐老板的惡夢。”
這天一傢人在吵鬧聲渡過,有女兒和妻子在身旁,基本上我是沒太多空間想那別人女兒的事。隻是晚上回到傢裡,仍不禁憶起文蔚那清純的臉。
這種時間他們在做吧?還是已經做完一次,又在開始第二次?包玩兩天的玩伴,那種嫖客一定不會白白浪費,盡情玩弄女孩身體的每一寸,也許一整個晚上都不願放開。
嫖客,我有資格說嗎?我在文蔚甚至雪怡心裡,何嘗不是嫖客?
想到這裡,本來給女兒逗樂的心情稍稍下沉。苦笑兩聲,忽然案頭的手提電話響起一下訊息音,我驚覺昨天在分神下竟然忘記登出QQ,幸好秀娟正在洗澡。慌張溜進書房看看訊息,是文蔚!
“叔叔在幹麼瞭?”
我又驚又喜,她不是在陪客人嗎?怎麼有空給我發訊息?連忙回瞭一句。
“在傢,閑著”
“還在生我氣嗎?”
“為什麼要生妳氣?”
“還在裝,昨天聽我說今天陪別人便立刻哼聲走瞭”
“他爽約嗎?怎麼可以發訊息?”
“沒啦,我們在酒店,他去瞭洗澡”
看到這話我心裡一沉,原來還是出去瞭。
文蔚好像猜到我的想法,故意問道:“你猜我們剛才做瞭多少次?”
“這種事怎猜得到?”
“是沒有啦”
“沒有?現在才開始?”
“我想不會瞭,我們在吵架”
“吵架?”
“他要我給他用口,我不肯,他便生氣瞭,一直沒再理我”
“不怕開罪客人嗎?”
“才不管,事前已經說明不做這些,反正睡一覺,明天錢一樣拿”
“他會給嗎?”
“他可以不給嗎?不過我想他明天不要我陪瞭”
聽到文蔚的買賣不順利我竟感到喜悅,女孩問我:“明天你老婆回來沒有?”
“應該沒吧”
“那要不要見面?”
“好”
“色叔叔”
在跟文蔚說這話的時候,我完全沒想過接著一天是怎樣面對她,隻很單純地有種失而復得的興奮。
男人,實在是一種單純而愚蠢的生物。
“那先不聊瞭,他快要出來,明天給叔叔發訊息”
“嗯”
終於答應瞭,我將要在文蔚面前暴露身份,不再是叔叔或伯伯,而以雪怡父親的身份。
次日清晨,我是傢裡第一個起床。我很緊張,是比當日相約雪怡在電影院見面時更緊張。我猜不到後果如何,也無法想象文蔚知道是我時,將會是一個怎樣的反應,更不敢假設透過文蔚的口告之雪怡,最終落得是喜還是悲的結局。
我隻知道今天,就是把一切瞭結的決定性時刻!
“爸爸,今天要去哪兒嗎?”
雪怡是傢裡最賴床的一個,在我和妻子連早餐也吃過,她才抱著軟枕頭發蓬松的赤腳從睡房步出。我點頭道:“對,今天約瞭老周聚舊,妳在傢裡陪媽媽吧。”
“哦,那難得星期天,我繼續睡的。”
星期天每星期也有一次,其實不算難得,不過女孩貪睡也隨便她瞭。我預計不到文蔚在什麼時候可以擺脫客人,為瞭不顯得太著跡,才中午已經離傢在外面遊蕩。
‘要不要先到酒店開個房間?這種日子不會爆滿吧?’這是我人生首先跟妻女以外的女孩子開房,雖說隻是為瞭查找原因,仍是有種不可言喻的繃緊,可是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那繃緊逐漸變成焦慮:‘已經五點瞭,怎麼還沒發訊息來?難道和客人爭執脫不瞭身?’
文蔚昨天的話令我有種不好想法,要知道嫖客中不會每個都是善男信女,花錢尋開心卻換來一肚子氣,發泄在女孩身上亦不稀奇。我多次想發訊息給文蔚詢問情況,又怕打擾瞭她,結果到瞭七點實在沒法按捺,發出瞭簡單的一句話:“好瞭沒有?”
等瞭十來分鐘,對方沒有回覆,文蔚是個很有交帶的女孩子,隻要在線就是再忙也會回一句。這使我更擔心,半小時後再發一條:“怎麼不回覆,是不是出瞭什麼狀況?”
沒有,仍是音信全無,我知道事情不簡單瞭,發出第三條訊息:“妳沒事嗎?報個平安也好”
可這次有回音瞭,但不是訊息,而是響起瞭視頻的音樂。這叫我手忙腳亂,接嗎?還是不接?明明說想留點新鮮感,怎麼會用視頻打給我?
隻是在這種情況也顧不瞭什麼,唯有硬著頭皮按下接受,刻意把鏡頭不映向自己。沒想到撥過來的不是文蔚,是一個中年男人,他向著鏡頭破口大罵道:“幹你娘!不知道老子在操女人嗎?老吵的吵什麼!召妓也要排隊好不好!”
突然出現想不到的陌生人我吃驚不已,慌亂間不自覺向對方問道:“你是誰?那女孩子呢?”
“女孩?你說那隻雞,老子在操!”中年人把文蔚手電的鏡頭映向下方,隻見全身赤裸的女孩趴在其跟前,表情恍惚,半張的小嘴不斷吐吞男人肉棒。身子搖晃不停,鏡頭一拉,另一個人正以後入式不斷猛轟她小屄,就是透過視頻,也可以清楚聽到肉與肉拍打的撞擊聲。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中年人得意洋洋道:“老子最討厭女人裝模作樣,收錢還要講條件,以為自己是聖女。什麼說過不會用口?老子偏要操爆妳的嘴!當個婊子還吊高來賣,現在就找人輪妳大米!”
“嗚…嗚嗚…”
我心如像一瞬間被揪起,渾身捏一把冷汗,禁不住吐出女孩名字:“蔚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