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你們隨意。”我淡淡一笑,轉身離去,連看都不看於紅波一眼,這樣的小卒,我根本不放在心裡。
回到別墅區,上官黃鸝早已等候,一陣碎步跑來,小聲道:“中翰哥,阿姨和兩位阿姨在喜臨門等您。”
我笑瞭笑,輕撫黃鸝的小臉,叮囑道,“等會和杜鵑商量,你們輪流著監視這幫人,記得帶上牧羊犬。”話音未落,一陣狗吠響起,聲音尖細淒厲,如臨大敵,我嘖嘖稱奇,這幾條牧羊犬可真是靈犬。
推開喜臨門的大門,按理說應該有喜事,可惜坐在沙發上的三位婦人都沉著臉,一點喜事都沒有。待我走近,姨媽迫不及待問:“怎樣?”
我將與於紅波,榮克見面的經過說瞭一遍,姨媽頓時咬牙切齒,目光充滿殺氣。
我安慰瞭姨媽幾句,一聲長嘆:“人傢手續齊全,有備而來,我們沒辦法,但願這裡的環境不被破壞。”
姨媽,柏彥婷,屠夢嵐都沉默不語。我淡淡道:“其實,我早預料到這一天遲早會來,當初發現竹林裡有一條古老石階,我就知道這消息遲早會傳播出去,而且早就傳播出去,隻是這個消息被一個人壓著,隻有位高權重的人,才能壓住消息。這個位高權重的人想出瞭一條毒計,趁我昏迷時對我母親大獻殷勤,如果能娶到我美麗的母親,不僅能滿足他多年前的癡心夢想,還能一舉霸占我的女人,我的女人個個仙姿瑰色,這個人一直在覬覦。”
三位女人吃驚地看著我,尤其姨媽,目瞪口呆,欲言又止,我知道她想阻止我說下去,可話開瞭個頭,就無法收住瞭。
“柏阿姨,嵐媽媽,這個位高權重的人想必你們也猜到是誰瞭……不錯,就是喬羽。”
柏彥婷和屠夢嵐聽瞭,都微微動容,我淡淡道:“喬羽曾經養有一條狗,叫孫傢齊,這人原本是我的下屬。”
“我一直奇怪為什麼孫傢齊膽敢綁架,強奸別的女人,卻遲遲不敢對我的女人下手,而隻是偷偷摸摸地約會樊約,給戴辛妮設圈套,暗示莊美琪……這完全不符合情理,當時的孫傢齊已經肆無忌憚,目中無人瞭。唯一的解釋,就是孫傢齊被喬羽警告過,不許他孫傢齊染指我的女人,所以孫傢齊才有所忌憚。”
這番話,連姨媽也沒聽過,她吃驚地看著,一言不發,柏彥婷和屠夢嵐更是吃驚不小。
我冷笑:“喬羽遠不止這些企圖,他想奪取我的公司,把孫傢齊塑造成一個傀儡,一步一步蠶食公司,如今,我才發現,喬羽還有一個不可告人的秘密,就是公主寶藏,他一定認為竹林的古老石階下就是傳說中富可敵國的公主寶藏,所以他聯合另外一個同樣卑鄙的人聯手奪取碧雲山莊。”
頓瞭頓,我說出名字:“那個人叫李嚴。”
不知為何,聽到這裡,柏彥婷和屠夢嵐同時看向姨媽,姨媽猛蹙眉頭,神情懊惱。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我醒過來瞭,我的東西都拿瞭回來,喬羽與李嚴自然不甘心,他們利用手中的權力進行反撲,還利用小女孩耍陰險手段,這些人已經無所不用其極。很遺憾,他們又失敗瞭,敗在我母親運籌帷幄之中。最後,他們隻好使出一招‘我得不到,你們也無法得到’的蠢計,派出瞭文物單位來挖掘,表面上有理有據,公事公辦,實際上是黔驢技窮,破罐子破摔。”
我最後贊瞭姨媽一下,想討她歡心,可她一點喜色都沒有,我有點發虛:“媽,柏阿姨,嵐媽媽都不是外人,我全明說瞭,你別生氣,給我拿拿主意。”
姨媽翻瞭翻鳳目:“我沒生氣。”
柏彥婷道:“萬一他們找到寶藏呢?”
“能找到,就是天意,我現在並不缺錢,我不圖寶藏,隻有很貪心的人才夢想得到公主寶藏。許多人翻遍瞭碧雲山莊也找不到一塊銀子,我不太相信他們能找到寶藏,我擔心的還是源源不斷的麻煩,不可否認,喬羽比我們強大的多。”我心咯噔一下,忽然想到大水潭下的那隻大香爐,難道公主寶藏……
屠夢嵐突然插話過來:“中翰,別擔心,你嵐媽媽雖然腳不利索,但喬羽還是不敢惹我的。”
我怔怔看著屠夢嵐,一直看著,看瞭半天,看得屠夢嵐發毛,正欲發火,我先一步道:“媽,我有話想對你說。”
“你說。”
我來到屠夢嵐身邊,握住她的手,話語柔中帶剛:“你深居簡出,喬羽不知道你的態度,所以才一次一次地試探我母親的底線,我母親雖然竭盡全力,但畢竟獨木難支。我已經是你女婿瞭,楚蕙也懷瞭我的孩子,您即將做婆婆,如果你再不明確態度,與柏阿姨和我母親聯手,那到頭來……”
姨媽一聲厲喝:“中翰,你閉嘴。”
我沒有閉嘴,盯著臉色大變的屠夢嵐道:“媽,我很想知道,你的腿是怎麼受的傷,當年的三季梧桐中的雲季梧桐曹衡菊又是怎麼死的。如果涉及國傢機密,那就算瞭,如果能說,我想聽聽,不是為瞭好奇,而是想知道你跟喬羽是什麼關系,這對我傢有生死攸關的聯系。”
姨媽倏地站起:“中翰,你過份瞭。”
屠夢嵐鐵青著臉,輕輕頷首:“臭小子懷疑我瞭,嗯,有前途。”
“嵐姐……”姨媽苦著臉。
屠夢嵐擺擺手,幽幽道:“看在小蕙經常說你好話的份上,我就說出來。”
我露出一絲微笑,依然握住屠夢嵐的手,她沒好氣地瞪瞭我一眼:“中翰,你嵐媽媽有十年不在外邊過夜瞭,昨晚在這裡過夜,不是為瞭看看小蕙,是為瞭共同面對困難。你嵐媽媽已經是一個殘廢瞭,腿疼起來,連自己叫啥名字都忘記,我是縱有心而力不足,加上你媽媽的臭脾氣,很少求人,我總不能事事都問你媽媽。”
聽到這裡,我滿心愧疚,知道冤枉瞭屠夢嵐,總以為她是明哲保身,不想趟渾水,不願意過渡介入我傢的事情,沒想到是我誤會瞭,想想一個睜開眼超過五個小時就要睡覺的病人,哪有什麼精力去應付紅塵俗事呢。
姨媽畢竟不像我這般幼稚,她難過道:“嵐姐,中翰不懂事……”
誰知屠夢嵐白眉一挑,臉色似笑非笑:“不懂事?那你就小看中翰瞭,他跟他爸一樣狡……精明,能逼我表態,就很有手段。”
“狡猾”兩字沒說全,但大傢都聽得出來,屠夢嵐還沒說完,姨媽與柏彥婷都笑瞭。
“說起曹衡菊之死,確實屬於國傢機密,我可以破例講,個中細節我已經記不得瞭,腦子退化得厲害,總之,曹衡菊死得很蹊蹺,那次曹衡菊突然急著要從法國回華夏,但證件莫名其妙被喬羽扣留,我當時在英國,曹衡菊聯系到我,要我想辦法安排她來華夏,我與總部聯系後,奉命接曹衡菊回國,由於沒有證件,曹衡菊又急著回來,我們無法從法國離境。曹衡菊與我單線聯系後,決定先偷渡去突尼斯,然後從突尼斯坐飛機回國,可沒想到……”
“沒想到,我們租的小漁船在快到達突尼斯海岸時意外爆炸,船上的人幾乎全部死瞭,包括曹衡菊,活下來的是我,還有一個非洲籍的水手,那是一次我終生難忘的生死經歷,我當時離開船艙到船尾小便,剛蹲下來,船就爆炸瞭,我雖然幸免於難,但左腿受到強烈撞擊,又在冰冷的海水泡瞭十個小時,被救上來時,已處於昏迷狀態。”
“得到曹衡菊的死訊,我很傷心,大傢都很傷心。”屠夢嵐喃喃道。
沉默瞭一會,屠夢嵐繼續說:“之後,喬羽突然奉調回國,不久,他就宣佈曹衡菊未滿周歲的小女兒是他喬羽的孩子。”
凝視著我,屠夢嵐眼淚噙滿瞭淚花:“至於我與喬羽的關系,這要說說你爸爸李靖濤,我在吉隆坡執行一個特殊任務時遇到瞭麻煩,當時很危險,是你爸爸將我和小蕙順利帶回國,你們不知道,李靖濤不僅救瞭我和小蕙,還救瞭喬羽。”
“啊。”我和姨媽還有柏彥婷都大吃一驚。
屠夢嵐道:“李靖濤營救我之前,總參先期派喬羽來救我們,但喬羽犯瞭一個致命的錯誤,他去紅燈區喝酒瞭,盡管他事後極力辯解是為瞭工作,但我憑多年的工作經驗去判斷,喬羽撒謊。李靖濤也不相信喬羽的解釋,隻不過,李靖濤本身也是緋聞纏身,他不願意糾結此事,何況李靖濤把我帶回國是情報系統的重大勝利,他受到瞭總部,總參的雙重嘉獎,到瞭這個份上,總參內部決定掩蓋喬羽錯誤。”
柏彥婷輕輕頷首:“怪不得,我沒聽到喬羽參與營救你們的消息,連我都被蒙在鼓裡。”
我幹咳一聲:“媽,我打斷您一下,柏阿姨懷疑楚蕙是您和我爸的孩子。”
屠夢嵐掃瞭柏彥婷一眼,冷冷道:“如果是這樣,我又怎麼可能把楚蕙嫁給你?”
姨媽呵斥:“中翰,你不亂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屠夢嵐譏諷道:“月梅,算瞭吧,明人不做暗事,你別跟中翰演雙簧瞭,我們都是幹這行的,導演面前裝什麼戲子,我和李靖濤的傳聞我早聽出繭瞭,你們隻不過想證實罷瞭,哼,我都是快死的人瞭,什麼都不在乎,什麼都敢說。”
姨媽尷尬,欲要辯解,我擔心她們吵起來,趕緊打圓場:“媽,你說什麼?你可要好好活著,長命百歲。”
“百歲?”屠夢嵐幽幽一聲嘆息,神情落寞:“能活到我外孫出世就很不錯瞭,從傢裡帶來的藥,就像帶來一袋米一樣多,每天要吃三十多顆藥,唉,簡直是活受罪。”
“嵐姐。”姨媽滿臉歉疚。
“夢嵐。”柏彥婷難過之極。
房間裡彌漫著悲傷空氣,屠夢嵐看起來確實越來越蒼老,手上,臉上都色斑,即便不是老人斑,也與身體差有關,姨媽和柏彥婷都不忍心看屠夢嵐瞭,我一時激動,脫口道:“媽,我聽說你以前也練過內功,為什麼不試試三十六字訣?”
“嗯?”屠夢嵐莫名其妙看著我問:“什麼三十六字訣?”
我一愣,張著嘴巴不知如何回答,左看柏彥婷,右看姨媽,希望她們跟屠夢嵐解釋,哪知姨媽和柏彥婷也不知道怎麼說,兩人要麼發愣,要麼心虛不安。屠夢嵐瞧出端倪,氣得哇哇大叫:“很好,很好,我兜裡的糖全拿出來分享瞭,你們……你們還藏著爆米花呀?”
柏彥婷莞爾,姨媽撲哧一笑,為難道:“嵐姐,看你說的,我也不知道怎麼跟你解釋。”
屠夢嵐哼瞭哼:“你鬼靈精怪,我不想聽你說,讓中翰來說。”
三雙眼睛望著我,我隻好如實回答:“三十六字訣,也叫‘九龍甲’,是比較深奧的內功心法,來歷……來歷從略,不過,我媽練過‘九龍甲’之後,吃飯香瞭,不失眠瞭,人也變得……變得越來越年輕。”
扭頭看向姨媽,見她容光煥發,面賽芙蓉,真的美到瞭極點,忍不住與她眉目傳情,姨媽臉一紅,嬌羞忸怩,哪像四十多歲的熟婦,分明就是初為人妻的少婦,把屠夢嵐看得目瞪口呆,扯瞭扯我的袖子,食指一伸,問:“你媽是因為練九龍甲才變成這樣子?”
“嗯。”我猛點頭。
屠夢嵐轉向柏彥婷,又問:“文燕也練瞭?”
我笑答:“柏阿姨才開始練。”
屠夢嵐深深一下呼吸,嚴肅道:“快把九龍甲告訴嵐媽媽。”
我剛想把三十六字訣念出來,腦子一轉,知道哄姨媽開心的機會來瞭。我故意欲言而止,吞吞吐吐道:“這……這要經過我媽同意,我也是經過我媽同意瞭,才敢把九龍甲口訣告訴柏阿姨。”
屠夢嵐馬上看向姨媽,托著長長的尾音:“月梅。”
姨媽笑瞭,說有多迷人就有多迷人,她緩緩靠在沙發上,姿勢優美,下巴仰得很高:“你剛才對我很大聲。”
一旁的柏彥婷吃吃嬌笑,屠夢嵐很意外,很想發作,不過她眼珠子一轉,果斷地低聲下氣:“咳咳,我小聲點。”
姨媽得理不饒人,翹起美人腿,陰柔道:“剛才嵐姐說我是戲子……”
屠夢嵐笑咪咪道:“我才是戲子,你是導演。”
姨媽連鼻子都笑瞭,她優雅地伸出手臂,挽起袖子,露出粉嫩柔滑的玉臂,眉飛色舞道:“嵐姐,你看我的皮膚多嫩滑。”
屠夢嵐在發抖,氣得渾身發抖,蒼白的臉幾乎要扭曲。姨媽見勢不妙,朝我使瞭使眼色,儀態萬千:“準奏啦……”
我趕緊低垂著腦袋,恭敬地在屠夢嵐面前念叨:“行氣五行,內斂有序,吐氣為納,吸氣為藏,罡成於督,火收於任,太沖脈盛,髓海長足,九九歸一。”
不等屠夢嵐吩咐,我又念瞭三遍,直到屠夢嵐全記清楚瞭。
“也不知道是不是你們母子倆合夥誑我,唉!我困瞭,要上樓休息……小張,小張。”屠夢嵐數落瞭幾句,病懨懨地叫喊,樓上兩位小護士旋即疾跑下樓,攙扶屠夢嵐的病軀離去。
離開喜臨門,姨媽撇撇嘴,沒好氣:“得瞭便宜還說風涼話,這屠夢嵐真是的。”
柏彥婷掩上大門,摟住姨媽的胳膊,勸慰道:“算瞭,她都病成這樣子瞭,脾氣自然古怪……”語鋒一頓,小聲道:“月梅,那九龍甲確實不易學,以後還真的要靠中翰多多輔助我。”
姨媽輕挑柳眉,淡淡道:“輔助沒問題,可你也別喊這麼大聲。”
“啊?”柏彥婷的美臉瞬間紅得像熟透的蘋果,水汪汪的雙眼朝我望來。
我苦笑。
“轟。”一聲悶雷般的巨響震顫瞭碧雲山莊,我狠狠打瞭個激靈,循聲望去,隻見小竹林方向有青煙升騰,我制止瞭姨媽和柏彥前去,自己默念三十六字訣,身子彈起,如疾風般撲向小竹林。
“幹什麼,你們幹什麼,誰叫你們炸的,誰的主意?”遠遠的,我就聽到文物局局長榮克在小竹林外怒吼,一眾人都不吭聲,唯有一位戴草帽的男子站在眾人身後,大聲道:“是於紅波的意思。”
我不想露出鋒芒,降下速度,像平常跑步那樣來到小竹林。
“榮局長。”我臉帶怒容看著四處狼藉的小竹林,浮土,碎竹枝到處散播,火藥味隨著山風吹進我鼻孔,我擰鼻細看,小竹林裡果然炸出瞭一處殘垣青磚,所有人都如打瞭雞血一般亢奮,仿佛寶藏就在眼前。
“唉,李先生,抱歉,抱歉。”榮克一臉歉疚,他並不像其他人那樣亢奮,對於一名真正文物工作者來說,首先要做的是保護文物,不是破壞,顯然,炸開古老石階並不是榮克的主意。
姨媽和柏彥婷都沒有跟來,美嬌娘已被姨媽嚴令待在傢中,就我一個人面對幾十人,整個碧雲山莊仿佛就在我保護之下,我突然有一種無尚的榮耀與豪氣,是男人就應該有所擔當,何況我還是這座山莊裡唯一的男人。
“沒事,既然都炸瞭,那就挖掘吧。”我平靜地背負雙手,靜靜地矗立著。
“好,好。”榮克尷尬一笑,回頭吆喝:“鼓風機,快讓鼓風機吹一吹……”
一條牧羊犬迅疾跑來,金黃色的狗毛在陽光下閃閃發亮,像個精靈,它很快跑到我跟前,我一看,馬上能認出這是那條守護在停車坪的公犬。我蹲下撫摸它的腦袋,發現它蹭我,嘴裡還咬著東西,我好生奇怪,從牧羊犬的嘴裡抓瞭抓,它馬上松口,從嘴裡掉出一根筷子長的小竹竿,拿來一看,發現竹竿中塞有東西,抖瞭抖,抖出一卷小紙條,攤開一看,上面寫有幾個娟秀字:記得喔,打不過就跑。
我啞然失笑,站起來回望我的領地,知道這片祥和風景下湧動著不安與關切,也許所有美嬌娘們的心思都跟寫這張字條的女孩一樣,希望我“打不過就跑”。
小竹林外圍滿瞭人,我不懂文物挖掘的程序,我也被遠遠的隔離。有人開始進入石階,碎石被慢慢搬運出來,寶藏似乎即將面世。
突然,我感到瞭一種異樣,一種被盯上的異樣,幾乎所有人都註視著古老石階入口處,唯獨有一雙銳利的眼睛朝我看來,我本能地接上瞭這雙目光,這人穿著普通白襯衣,褐色休閑褲,頭戴寬沿草帽,可我一眼就能認出他就是沈懷風。
我裝作不認識沈懷風,他卻摘掉草帽,徑直朝我走來。
“這裡面沒有任何東西。”沈懷風對我笑得很溫和。
“你們不是炸瞭嗎,才開始清理發掘,你怎麼知道沒有任何東西?”我知道對方是敵人,笑得再溫和也是敵人,所以我的反應很冷淡。
沈懷風詭異道:“因為沒有東西,所以才炸,這些挖掘工人很快就有答案。”
我奇怪問:“你怎麼知道裡面沒有東西。”
“你告訴我的。”沈懷風笑得更溫和瞭。
“我?”我納悶,淡淡道:“我不認識你。”
“如果真有東西,你們一定很焦急,至少你們會很好奇,如果不是炸一下,你連看都不看,這不符合常理,我相信,那小竹林下甚至不是你的祖墳,沒有人會對祖墳被炸無動於衷。”沈懷風揚瞭揚濃眉,凌厲的目光仿佛能看穿我的心思:“至於你認不認識我,就不一定瞭。”
“你們在挑釁。”我冷冷地逼視沈懷風,無懼他的凌厲目光,心底默念三十六字訣。沈懷風意外退縮瞭,他避開我的眼神,像標桿似的矗立著,眺望娘娘江:“離開上寧吧。”
我斷然回答:“雖然小竹林不是我傢祖墳的所在地,但這附近一定有我傢的祖墳,這裡是我的傢園,沒有人能把我從傢園趕走,你不能,你的後臺大老板也不能。”
沈懷風詭異道:“你還說不認識我?”
我冷哼一聲,暗譏道:“我不認識你,但我猜到你是他們一夥的。”
沈懷風沒有否認他是喬羽的人,盡管我們都沒有提到喬羽,但喬羽似乎就在我們的左右,沉默瞭一會,沈懷風冷冷道:“那天,你在百貨商場打傷的那個人也是我們一夥的。”
“哦?”我神色凝重,沈懷風提到單純筆,同等於攤牌,我暗暗戒備,準備迎接任何挑戰。
“汪汪……汪汪……”牧羊犬狂吠,它已嗅出危險的氣息,但它一點都不懼怕,而是勇敢地跳出來,站在我和沈懷風之間,我暗暗感嘆,感嘆狗的忠誠,我與這條牧羊犬認識還不到兩天。
沈懷風很奇怪地看著牧羊犬,微微頷首:“很漂亮,很可愛的動物,我喜歡動物,喜歡這片美麗的風景,我理解你為何不願意搬走,換成我,我也不願意搬走,住在這裡過日子,擁有眼花繚亂的溫柔,就是神仙都會羨慕。”
“你很想擁有?”我冷冷問。
沈懷風哈哈大笑:“你無需充滿敵意,我們還沒到你死我活的地步,事情或許有轉機,我們可以談談。”
“談什麼?”我問。
沈懷風收住笑聲,沉吟一會,緩緩道:“談國投銀行行長劉思明。”
“劉思明?”完全出乎我的意料,我大吃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