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才說一半,猛聽有人喊:“中翰,這邊。”我抬頭看去,卻是英姿颯爽,綁著一條馬尾的何芙站在不遠處朝我招手,她沒什麼裝扮,似乎永遠都是深色夾克配長褲,美人不愛打扮,說明還沒有心愛的男人,我是半喜半愁,心嘆道:這貴人,何時能征服。
“哇,這地方真不好找,你怎麼讓你媽媽住這呢,趕緊給她換一個地。”我小小埋怨,她何芙也知道我難找地方,所以才出來等我。
何芙怔怔地看著我,上下打量我一番,轉身就走:“我可沒你這麼有錢,我還欠你七億呢。”
我急匆匆跟上:“反正都欠我這麼多瞭,不如再欠多一億,明早我給錢你,你找一處房子安置你媽媽。”
“她是我媽媽,我不操心,我媽媽也不操心,你操什麼心?”何芙回頭瞪瞭我一眼,繼續往前走,穿過兩條曲折的小巷停在一處有五層樓高的自建房子前,我看瞭看四周的粗陋雜亂,嘆道:“你是我的貴人,你媽媽是貴人中的貴人,我當然要操心。”
何芙突然黯然,掏出鑰匙,打開一道鐵門,引導我上樓:“我媽媽不是什麼貴人,她本來就孤單,所以才不願意搬離,她喜歡周圍熱熱鬧鬧。”
我聽出瞭何芙的無奈與傷感,不敢再多言,緊跟著何芙身後,到瞭頂層五摟,我們走到最盡頭的一間屋子前駐足,何芙側頭看著我問:“你塗香水?”
我訕訕道:“一點點。”
何芙一直沒笑容,這會意外地露出瞭一絲微笑:“我媽媽很喜歡男人塗香水,如果你不是第一次來見我媽媽,我還以為你是故意來討好我她的。”
我故意問:“你媽媽有你漂亮麼?”
何芙瞪瞭我一眼:“你見瞭她後,自己評論,我媽姓柏,你叫她柏阿姨好瞭。”手臂微舉,剛想敲門,那屋子的門竟然打開瞭,一位美到極點的熟婦站在我面前,我眼前一亮,心跳加劇,這熟婦正是幾天前與我水乳交融的柏彥婷,她依舊長發披肩,瓊鼻朱唇,眉目如畫,跟幾天前相比,她有瞭明顯的變化,眼睛有神多瞭,精神異常飽滿。
“柏阿姨你好,一點小禮物不成敬意。”我微笑著遞上我的禮物,誠惶誠恐。
估計是柏彥婷見我裝做不認識她裝得很像,她抿嘴一笑,接過瞭禮物:“有心瞭,快進來,快請坐。”
我走進瞭這間堪稱狹小的屋子,雖然看起來不足五十平方,裝飾簡陋,但整潔幹凈,清香撲鼻,我註意到靠窗子的位置上擺放著一臺縫紉機,上面還掛著針線,旁邊還著剪刀,錐子,不用說,這柏彥婷近來還做車衣的活,我大為驚嘆,都什麼年代瞭,還有縫紉機,還自己縫紉衣服。
落坐在沙發上,我與柏彥婷相視以對,她忙轉走目光看何芙,那邊,何芙在忙著斟茶,沒註意到我與柏彥婷眉目傳情。
“我聽說小芙跟你來往比較密切,就想見見你,順便請你吃一餐便飯,希望沒有妨礙你工作。”柏彥婷柔柔道。
“不妨礙,不妨礙。”我連連客氣,眼前的柏彥婷一襲紫衣,緊身彈力黑長褲,半高的黑色圓頭高跟鞋,端莊不失朝氣,至少比何芙多姿多彩,我為她的美色所傾倒,暫時忘記山莊裡來瞭一位叫楊瑛的客人。
“我跟我媽提起你借我一大筆錢的事兒,我媽特感動,說一定要請你來吃飯,見個面。”端茶上來的何芙,解釋瞭邀請我來吃飯的原因,似乎想撇清與她無關。
我微微失望,也激起瞭絕不輕易放棄的念頭:“阿姨,何芙是我生命中的貴人,在我落難時候,她幾次救我,所以我有一個信念,何芙好,我便好,我和她的關系如同魚和水的關系,她是水,我是魚,她離開我可以,我卻萬萬離不開她。”
何芙臉一紅,嗔道:“中翰,你這比喻……”
柏彥婷掩嘴嬌笑:“小芙恰好是水命,既然你把小芙說得這麼重要,你有沒有追求小芙呢。”
柏彥婷自然聽出我對何芙的傾慕,我沒想到柏彥婷如此赤裸裸地幫我,這很容易露出相互曾認識的破綻,幸虧何芙羞得渾身不自在,哪顧得上這些小細節。
“有。”我目光灼灼,其實,對眼前兩個女人,我都目光灼灼。
何芙瞪瞭我一眼,嘲笑道:“我沒覺得你追求過我,何況你妻妾成群,所以即便你追求我,我也不會答應,我這輩子什麼人都不嫁,就侍候我媽。”
“那將來誰侍候你?”我柔聲問。
柏彥婷連連頷首,笑道:“中翰這句話說得太對瞭,你何芙的年紀不小瞭,哪怕不選擇中翰,也要嫁人生孩子。”
“媽。”何芙急得直蹙眉頭。
柏彥婷站起來朝我招手:“好瞭,好瞭,過來吃飯吧。”
客廳就是飯廳,沒有酒,果汁代替瞭湯水,飯桌上的菜連一點葷腥都沒有, 全部是素菜, 柏彥婷淡淡道:“我要吃素,很虔誠,在外邊吃的素菜不真實,說不準會放豬油,我煮的菜全放菜籽油,你嘗嘗。”
我不客氣,肚子正餓著,拿起筷子夾瞭一塊絲瓜放進嘴裡,嚼瞭兩口,又夾多一塊清蒸蓮藕吃完,笑嘻嘻地對何芙道:“以後我會經常來柏阿姨這裡吃飯,大廚的手藝也不過如此。”
何芙撲哧一笑:“嘴夠甜瞭,實話實說,不是不照顧你這個客人,我媽自從我斷奶以後就一直吃素,吃瞭二十多年,你今天就是不滿意,也要吃兩碗飯。”
我搖搖頭:“我在傢最少吃四碗,今天打算吃五碗, 柏阿姨,我不客氣瞭。”
說完,動手動口,什麼紅燒豆腐,鹽汁黃瓜,幹煸豆角,麻辣田筍,冬瓜絲炒肉片?哦,原來那肉片不是肉片,是腐竹,天啊,色香自不必說,味道好到極點,我大塊朵頤,風卷殘雲。
柏彥婷搖頭嬌笑:“我沒煮這麼多飯,估計你隻能再添兩碗,不夠的話,就吃完這些菜。”
我點點頭,心神激蕩,隻因眼前有兩位與眾不同的美女,一位眸含秋水,瓊鼻朱唇,眉目如畫,成熟的美臉上略顯蒼白;另一位,國色天香,沉穩端莊,星眸如寶石般閃閃發亮,如此佳人,我的胃口怎能不大開,一邊大塊朵頤,一邊悄悄在桌底下踩著柏彥婷的腳,她沒有縮回去,我抬頭看她,發現她也在看著我,那次在醫院,我胡子拉碴,頭發凌亂,可今天我在柏彥婷面前完全換瞭一個人,不敢說玉樹臨風,潘安再世,至少風流倜儻,氣宇軒昂,尤其我噴上瞭香水。
我不知道一位噴香水的男人會引起柏彥婷多少好感,我隻知道柏彥婷沒把腳縮回去,她蒼白的美臉有瞭片片紅暈。
半天的飯席,仿佛就是我一人在吃,吃得不亦樂乎,奇怪的是, 柏彥婷與何芙猛使眼色,暗中交流,我假裝不知,有問必答,答完接著吃,把桌上的菜吃得一點不剩,看得母女花目瞪口呆,何芙遞來一大杯果汁,我也悉數喝完。
何芙與柏彥婷對望一眼,很難為情道:“周秘書說,那七億,可能沒有回報。”
我一聽,已經知道個大概,如果沒猜錯,我這筆七億的投資不但沒有收獲,估計還有巨虧,七億啊,期望虧少點吧。表面上,我裝出滿不在乎的樣子:“下午周支農跟我說瞭,沒事。”
何芙急道:“怎麼會沒事呢,之前你姨媽還到處借錢,煙晚那房子也賣掉瞭替你還債,這件事情我是知道的。你一定很急,可是,我借你的錢不但沒利息,如今連本錢都拖欠著,真對不起你。我告訴我媽,我媽非要我叫你來吃一餐飯,順便跟你說抱歉。”
我笑瞭笑,反而安慰何芙:“說來一言難盡,一句話,我沒欠債,是有人趁我昏迷時候把莫須有的罪名強加到我身上,我姨媽不知,以為我犯錯瞭,為瞭息事寧人,她到處湊錢替我還債,我醒來後,那些罪名不攻自破。昨天我們全傢已經搬進碧雲山莊,煙晚和雨晴現在住的別墅比她賣掉的別墅大三倍,那裡的風景也很優美,有時間帶上柏阿姨去住,想住多長時間就住多少時間。”
何芙與柏彥婷露出欣喜之色,也聽出我話中有話,母女倆面面相覷,一時間不知如何回答我。
我暗暗感嘆,之前也猜到有可能是這件事,其實要怪也隻能怪周支農,何芙根本不是生意人,但她相信周支農,我也相信周支農,大傢都有責任,看來這筆錢一年半載也難拿回。眼下秋雨晴懷瞭我的孩子,我與秋傢的關系更加緊密,這七億或許做為我籠絡何鐵軍殘餘勢力的資本,反正我現在資金充裕,對這筆錢的需求並不緊迫,何況是何芙開瞭金口,我不看僧面看佛面,也就不計較瞭。
想到這,我揮揮手,氣勢磅礴道:“至於那七億,我跟周支農說瞭,如果拿回本錢,也不用急著還給我,該拿去發展投資就拿去,將來我要到縣城做個小官,你們這一脈有什麼花費的總不能都問我要,這七億就由你何芙和周支農負責支配,不用問我,不用請示任何人。”
何芙的眼神在變,明亮而帶著驚喜,柏彥婷則激動地看著我,欲言而止,半晌,何芙幽幽道:“要做官就要做好官,現在幾乎無官不貪,所以我才覺得我爸的死很不值得,但你李中翰有錢有女人,希望你造福一方百姓,至少不能犯罪。”
這是何芙的期許,她是正直的人,縱有為姨媽掩蓋瞭犯罪證據,也是中庸之道,我迎接何芙的目光,吐出我的心聲:“放心,我李某正直勇敢,善良正義,就是……”
我不好意思說下去,何芙眨眨眼,接上一句:“就是女人多一點。”
柏彥婷一聲呵斥:“小芙。”
我忙何芙臉面,自嘲道:“柏阿姨,你別怪何芙,我也想說這句話,這也不是什麼秘密,何芙和我心靈相通。”
“呸。”何芙霍地站起來,啐瞭我一口,完全是小女人的憨態:“誰跟你心靈相通,我先收拾洗碗,你陪我媽聊一會,洗完瞭和你一起走,順便送送我,我車子壞瞭。”
我馬上揚聲喊:“我送你一輛新的。”何芙沒吱聲,隻顧著收拾桌子,動作挺笨拙的,一看就知道她不善幹傢務,我想要站起來幫手,柏彥婷卻拽住瞭我的衣袖,我看著何芙走進廚房,急道:“柏阿姨,不知我有沒有機會喊你做媽。”
柏彥婷看瞭看廚房,小聲道:“你還好意思喊我做媽?”
“這有什麼不好意思。”我一看柏彥婷的眼神,隱然覺得自己蠢笨。
柏彥婷嗔道:“女婿吃飯時候故意踩丈母娘的腳,你聽說過嗎?”
我嬉皮笑臉道:“這事多瞭,柏阿姨,何芙不知道我們的事吧。”
“廢話。”
我見柏彥婷一怒一嗔,眉宇帶俏,成熟的風韻如秋天的果實,既沉甸又飄香,心中頓時湧起瞭欲望,她的緊身彈力長褲似乎有魔力,把我的心緊緊勾住,我一沖動,站起來坐到柏彥婷身邊,她大驚失色,輕輕推我:“坐遠點,讓小芙看見可不得瞭,她有槍的。”
我毫不懼色,握住柏彥婷的雙手道:“柏阿姨,你看起來好精神,這幾天過得如何。”
柏彥婷一臉嬌羞,小聲道:“睡覺吃飯,一日三餐,還能過得怎樣,不過,一些小毛病,比如心悸,腰酸,眼睛模糊等都沒瞭,也許真如司徒老所說的,我不再有壞運氣瞭。”
我點點頭,大言不慚道:“嗯,好運氣會接踵而來,認識我,你的好運氣就來瞭。”
柏彥婷吃吃嬌笑,半老的風情真的難以抗拒,我的眼睛盯上瞭高聳的胸部,有其母必有其女,怪不得何芙的胸脯也很高聳,我沖動地將柏彥婷摟在懷裡,沖動地吻上她的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