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媽幽幽嘆息:“是啊,他越來越像靖濤。”
郭泳嫻好奇問:“方姐是喜歡靖濤還是喜歡李嚴大哥?”
姨媽的語氣極度傷感:“感情上,李嚴無法跟李靖濤相提並論。李嚴是組織為我撮合的掛名丈夫,我們之間隻有工作上的關系。當然,相處瞭十八年,我們多少有點私人情誼,但我們從來沒有逾越過友誼,更沒有夫妻之實。”
郭泳嫻小聲驚呼:“這麼說,小君的爸爸另有其人……”
姨媽又是一嘆:“不錯,小君的爸爸不是李嚴,而是李靖濤。”
我大吃一驚,雙腿一軟,滑坐在地上。
郭泳嫻問:“方姐,既然你說中翰越來越像李靖濤,莫非這個李靖濤是……”
我一聽,頓時全神貫註。這些疑問困擾瞭我二十多年,我始終覺得姨媽對我的身世瞭如指掌,但懾於姨媽的威嚴,我始終無法得知。難道今天能一一解開?我激動得渾身發抖。
“叮咚、叮咚。”
天啊!這緊要關頭,門鈴卻突然響瞭。
姨媽聞聲而動,對郭泳嫻叮囑道:“一定是趙紅玉來瞭。小嫻,你就按我們之前說好的應付她,把她引到陽臺。我先埋伏在附近,必要的時候我再現身。”
“嗯,全聽方姐安排。”
郭泳嫻轉身而去,一點都不慌張,離開陽臺前她機靈地滅掉陽臺的琉璃燈,隻留下一盞白熾燈。
我註意到姨媽看著郭泳嫻的背影不停點頭,心裡不禁又是一番得意,我李中翰的女人豈是路邊的庸脂俗粉可比。
可得意沒幾秒,我就發出痛苦的嘆息,這是老天故意捉弄我嗎?
耳邊一陣風聲,我眼睜睜地看著姨媽身形起落,不偏不倚,正好落在大葉榕旁。果然英雄所見略同,姨媽與我都看準大葉榕是藏身偷聽的絕佳位置,難道說我也具備做特工的潛力?
燈光昏弱、月色黯淡,我與姨媽大眼睛瞪小眼,她是大眼睛,我是小眼睛。不過我感覺自己的眼睛一點都不小,特別是恐懼的時候。
姨媽很平靜,面不改色,甚至連語氣也很平和:“怎麼是你?小君呢?”
“她在後面。”
我警覺地看著姨媽的雙手。
姨媽沒有再說話,而是奇怪地看著我,看得我一身雞皮疙瘩。正當我在尋思姨媽會如何對付我時,突然一聲嬌哼,我眼前一花,姨媽已站在我面前。我想躲避已來不及,隻覺得左耳陣陣劇痛。
“天啊,真的是你!你三番五次氣我,是不是要把我活活氣死你才舒服?我擰死你、擰死你……”
我齜牙怪叫:“哎喲、哎喲!媽,你等會再打啦!那趙紅玉非要見我,我就見她好瞭,等見完她你再打也不遲。哎喲、哎喲。”
耳朵一松,姨媽果真放過我,隻是她的胸口起伏不停,小嘴裡仍然發出“呼呼”的怒氣。
我揉著耳朵訕笑:“媽,現在治安不好,改天你教我兩招擒拿防身,你這招擰耳朵挺好用的。”
姨媽美臉含霜,點頭道:“好,我現在就教你。”
“哎喲、哎喲,這招不學、不學瞭。”
我自找麻煩,姨媽再度出手,我仍然無法閃避。
姨媽深得抓耳朵的精髓,手指在我耳朵上如同上瞭膠水,我怎麼掙紮都沒用。
唉,既然無法逃脫就隻能寄希望在小君身上,希望她跑出來救我。可是等瞭半天也不見小君的影子,為瞭減輕痛苦,無奈之下我隻好往姨媽身上靠近,希望削弱耳朵被拉扯的力度。
就在這時,輕碎的腳步聲傳來,姨媽敏捷地蹲在大葉榕旁,我的耳朵被捏緊,隨著姨媽一同蹲下。
電光石火間,我與姨媽緊緊地貼在一起,肩膀與左臂無意觸碰到一團飽滿的地方。噢,好豐滿,我耳朵的疼痛立減。
琉璃燈亮起的同時,我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中翰呢?”
透過大葉榕,我果然看到趙紅玉。
都大半夜瞭,她的打扮仍然性感火辣、花枝招展。姨媽眉頭微皺,瞪瞭我一眼。我明白姨媽的心思,她想詢問來人是不是趙紅玉。
我急忙點頭,卻扯痛瞭耳朵。我乞憐地看向姨媽,期望她松手,很遺憾,姨媽根本沒有放過我的意思。
郭泳嫻輕聲道:“總裁很忙,他不一定會來。”
“嘻嘻。”
趙紅玉兩聲嬌笑:“郭姐,你放心,我不會搶你的男人。”
“誰是我的男人?”
郭泳嫻不留痕跡地把趙紅玉引向大葉榕,這是她與姨媽事前商量好的。
趙紅玉亦步亦趨跟在郭泳嫻的身側:“郭姐,你就別瞞我瞭,這裡又沒別人。如今KT上下除瞭戴辛妮之外,誰不知道你是中翰的情人?說真的,我很羨慕你,要不是我現在處境艱難,我也想跟你搶。”
趙紅玉話音剛落,我的耳朵又是一陣劇痛。眼光瞄向姨媽,她正看著我,似乎在責怪我太過風流。
什麼味道?一縷幽香夾著一絲淡淡的汗味直沖我的鼻子,我頓時恍惚,身體緊挨著姨媽,手臂上的飽滿更加真實。
姨媽敏銳地意識到什麼,她猛地松開我的耳朵,挪開飽滿之地。我不知道是腦子進水還是腦子充血,姨媽剛與我拉開距離,我的左臂就下意識伸出,將姨媽攔腰抱住。手一緊,姨媽的身體重新靠在我身上。
姨媽大驚,轉頭看著我。我卻表情嚴肅地把右手食指豎放在嘴唇上,姨媽咬瞭咬嘴唇隻能沉默。
我暗喜,得寸進尺,左臂再用力,緊緊攬住姨媽豐腴肉感的軟腰,讓她整個身體隨慣性依偎在我的左胸前。啊,這算不算親密接觸?這一刻,我如同吃瞭豹子膽。
愜意的夜風拂過我的臉,相信也會拂過姨媽的臉。我假裝盯著郭泳嫻與趙紅玉,實際上我內心如翻江倒海。
姨媽同樣註視著對面陽臺上的一舉一動,可我敢肯定,姨媽此時的心情比我更慌亂。因為我沒顫抖,而姨媽卻抖個不停,雖然她抖動得很細微,但我能感覺得到。
“你坐吧,我給你倒杯水。”
靠近大葉榕的陽臺上放著一張圓桌和幾張藤椅,郭泳嫻很有禮貌地請趙紅玉坐下。
趙紅玉也不客氣,小臀一撅一落、雙腿一合一張,眨眼間完成一個優美性感的姿勢。
我吞瞭一口口水,趙紅玉剛好把雙腿間的部位朝我敞開,我肯定她穿白色內褲。
眼角的餘光告訴我,姨媽又向我看來,我興奮莫名,也看向姨媽。如此近的距離、如此曖昧的摟抱,我沒有從姨媽明亮的眼神中搜索到一絲一毫的憤怒。
我向姨媽眨眨眼,對著趙紅玉猛搖頭,表示我跟趙紅玉沒任何關系。
姨媽一邊咬牙切齒,一邊輕搖姣好的美臉,意思很明確,她不相信。
我苦笑,姨媽就是姨媽,她能輕易分辨出我話裡的真偽。我索性轉移話題,貼著姨媽的耳朵問:“媽,李靖濤是誰?”
姨媽一愣,沒有回答,怔怔地看著我。她的眼睛如此美麗,她的唇瓣嬌艷欲滴。我又把嘴巴貼過去:“李靖濤與我有何關系?”
姨媽深吸一口氣,對我做出“閉嘴”的口形。
我很老實地閉上嘴,但卻把姨媽摟得更緊,幾乎把她摟進懷裡。
出乎意料,軟綿綿的姨媽沒有一絲掙紮、反抗、反感。以前我曾經摟過姨媽,包括肩膀與腰部,那是晚輩對長輩表示親昵。
可如今摟的部位仍然一樣,但地點、時間不同,所以感覺完全不同。奇妙的是,姨媽並沒有拒絕我的摟抱。如果她拒絕,就意味著她心虛。
姨媽為瞭證明自己沒有胡思亂想、為瞭證明與我的感情坦蕩蕩,所以她故意大方地任我摟抱。隻可惜,她的身體出賣瞭她,她不停顫抖。
我露出一絲任何人都無法察覺的微笑。
“搬瞭新房也不跟小妹說說,等會我要四處參觀。哇,好大的陽臺,好清新的空氣!中翰對你真好,真令人妒忌。聽說這裡的房價升得比火箭還要快,如今這棟房子少說也值五、六千萬。”
趙紅玉伸瞭伸懶腰,貪婪地呼吸著。
郭泳嫻遞上一杯水,淡淡笑道:“沒你說的那麼誇張。”
趙紅玉接過茶杯,狡黠地眨眨眼:“那等中翰借錢給我,我出五千萬買下你這棟房子。”
郭泳嫻不置可否:“等你借到錢再說吧。”
趙紅玉詭異一笑:“你放心,中翰一定會借給我。”
郭泳嫻很好奇,問:“你打算借多少?”
趙紅玉放下茶杯,伸出纖纖十指:“十億吧。”
“呵呵。”
郭泳嫻笑瞭,連姨媽也想笑,我趁機又把嘴巴貼過去:“我有十億,但那些錢是用來孝敬媽的。”
姨媽抿抿嘴,居然笑瞭,我從她風情萬種的眼神中知道她內心一定很開心。姨媽開心,我當然得意,手上一緊,又將她摟緊一分。見姨媽沒任何反應,我逐漸放肆,手掌張開,完全放在她的軟腰上,悄悄地摸索片刻。雖然隔瞭一層衣服,卻也摸得我血氣上湧、邪念叢生。
“嫻姐覺得可笑?”
趙紅玉並不理會郭泳嫻的譏笑,她站起來伏趴在陽臺邊,兩條修長裸露的美腿不時抖動,翹圓的美臀撅得很高。
我內心不由得一陣躁熱。
姨媽猛地側身瞪著我,把我嚇瞭一跳,心想:難道內心的欲念被姨媽察覺出來?我露出疑惑的眼神,黯淡的月色下,姨媽緩緩地將左手握成拳頭,我臉色大變,趕緊把註意力轉向對面陽臺。
郭泳嫻盯著趙紅玉的臀部,臉色很難看,趙紅玉的美臀多少能引起郭泳嫻的嫉妒,她的語氣有瞭一絲不善:“我是覺得很可笑,先不說中翰有沒有這麼多錢,就算真的有,我也竭力反對他借給你。”
這次,輪到趙紅玉笑瞭:“中翰當然有,我知道他賺過三十億,除瞭分一半給何鐵軍外,他手上應該有十五億,我跟他借十億應該不難。”
“你想錯瞭。他有十五億不假,但購買公司的股票花掉兩億、幫公司沖掉壞帳花掉七億、把我安置好、給他傢人零用等等,也差不多用瞭一億,加上其他投資,他手上現金不會超過五千萬。我經手做的帳目,每一筆都很清楚,所以你說要借十億,我覺得很可笑。”
趙紅玉的表情有些僵硬:“你說的都是真的?”
郭泳嫻面無表情地點點頭:“當然是真的。”
趙紅玉冷笑道:“我不信,即便你說的全是真的,那也必須湊齊十億。”
郭泳嫻笑得更冷:“你這不是借,而是搶,好象你一定能搶到?”
趙紅玉咬咬牙:“我是一定要借到。不至於是搶,但如果我們沒這筆錢,會死很多人。與其等死,還不如獅子大開口。”
郭泳嫻趁機揶揄:“你也知道獅子大開口?”
趙紅玉恨恨道:“我是沒辦法瞭。”
郭泳嫻幹脆直接問:“如果中翰不借呢?”
趙紅玉露出痛苦之色:“那除瞭我死之外,還要加上中翰的姨父。”
話音未落,我的懷中突然失去姨媽的身體。等我反應過來,姨媽已走出藏身的大葉榕,輕飄飄地來到趙紅玉面前:“中翰的姨父夠不夠?不夠的話加上我。”
“你是?”
趙紅玉嚇瞭一大跳。
姨媽平靜地回答:“我是中翰的姨媽。”
“哦,久仰英名。我聽說您就是三季梧桐中的雨季梧桐方月梅。”
趙紅玉意外地說出姨媽的底細,令我大吃一驚,我看到姨媽的臉色也起瞭變化。
“方姐,你們聊,我去煮消夜。”
郭泳嫻察言觀色,知道不方便待下去,所以找個借口離開,真是一位八面玲瓏的賢內助。
郭泳嫻剛離開,姨媽的口氣突然變得異常客氣:“你知道的不少,就沖你用『您』字稱呼我,我一定不會為難你。”
趙紅玉露出恭敬之色:“謝謝,怪不得我們的人總覺得有絕頂高手在,原來是雨季梧桐。想當年雨季梧桐、風季梧桐、雲季梧桐都是國安戰線上赫赫有名的三名女將,除瞭雲季梧桐曹衡菊為國捐軀外,雨季梧桐與風季梧桐都還健在。聽說風季梧桐屠夢嵐已抱病退休,如今就剩下雨季梧桐仍然青春長駐,隻是沒想到雨季梧桐如此年輕美麗。月梅姐,我很崇拜您,就算您為難我,我仍然崇拜您。”
姨媽淡淡笑問:“你是國安的人?”
話音剛落,趙紅玉居然向姨媽敬瞭一個標準的軍禮:“是,報告長官,編號765561向您報到。”
姨媽微微點頭:“稍後我會去查問。從你編號上看,你的級別很低,但你膽子不小,知道的也很多。關於國安的事,我按規定暫時不會隨便問你,我隻想知道你為什麼要向中翰借這麼多錢?”
趙紅玉囁嚅瞭半天:“這裡面的原因錯綜復雜……”
姨媽突然轉身,朝我藏身的地方大喝一聲:“中翰,你出來吧。”
我當然不能再躲也不想躲瞭,站起來,我伸瞭伸懶腰,踢瞭踢發麻的雙腿,來到姨媽跟前。
見趙紅玉一雙深情的眼眸盯著我,我尷尬地笑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不如我也去煮消夜?”
看我轉身要走,姨媽又是一聲嬌斥:“你站住!既然這事情跟你有關,你就要負責。”
我連連點頭:“是是是。”
心裡卻已大泛苦水,龐大的十億,隻怕我想負責也負不起。
“小趙,你坐吧。”
姨媽示意趙紅玉坐下,連稱呼都變瞭,看來麻煩總有解決的途徑。
趙紅玉向我使瞭使眼色,恭敬道:“長官先坐。”
我會意,也跟著附和:“對對對,長官您先坐。”
姨媽也不客氣,無論輩分、資格還是職務,她都遠遠超過我們,理應接受我們的尊敬。
就算姨媽落座,趙紅玉與我也不敢坐下,而是站在姨媽兩側。趙紅玉半彎下腰,很誠懇地解釋:“這事確實與中翰的姨父李嚴主任沒有任何關系,我隻是嚇唬中翰而已。其實我的目的是為瞭把月梅姐引出來,然後懇請月梅姐高抬貴手。”
“你們的目的達到瞭,那就說詳細點,我不喜歡拐彎抹角。”
姨媽很清楚這段時間她單槍匹馬將上寧市攪翻瞭天,一口惡氣出完後,她心中隱然覺得太過瞭。
如今一位不知名人士的下屬前來向她求情,那就意味著對手有意和她和解。姨媽審時度勢,也表現出願意和解的姿態,況且對手還包含國安系統的人,她就更願意給足面子。俗話說得好:大水豈能沖倒龍王廟。
“這件事與前市委書記何鐵軍有關,他權傾上寧市多年,鋪的關系網盤根錯節,涉及的人脈、企業也非常廣泛。但他死得太突然,很多交易、契約、合約中斷的中斷、破壞的破壞,加上一連串惡性連鎖反應,眾多與何鐵軍有瓜葛的企業都面臨崩潰的邊緣或者已經崩潰。
“一些龐大的股票、債券、投資損失慘重,所有何鐵軍勢力圈子裡的人都處於極端不穩定之中,前兩天甚至開始有人死亡。為瞭維護社會穩定,政府極力做出安頓動作,可是杯水車薪,缺口太大,需要的資金至少需要十億。我受何鐵軍的女兒何芙委托到處想辦法,就連何芙在上寧市的房產也都變賣掉瞭。”
何芙回來瞭?我內心一陣激動,這位命中貴人的父親間接死在我手上,我不知道她會不會恨我。如果不恨我,她為何不來找我?
沉默,趙紅玉說完後是令人壓抑的沉默,我與她都在等待姨媽的表態。事關重大,我也不敢嘻嘻哈哈,而是嚴肅地站在姨媽身側。燈光下,姨媽表現出剛毅冷靜的一面。
“政治鬥爭的險惡可見一斑,這事件的後遺癥確實很嚴重,我也不願意看到有更多的人死去。多年來我一直很少涉足官場,就是擔心一招不慎,招來無盡的麻煩。這次若不是為瞭中翰,我也不想管這些事。不過,既然事情發生瞭,我們總要妥善處理。小趙,你回去跟你那邊的人說,能幫上忙的我一定會盡力。中翰,你有什麼想法?”
姨媽把目光轉向我。
我訕訕道:“媽有什麼想法,我就有什麼想法。”
姨媽微慍:“你這樣說,我不等於白問嗎?”
我心虛不已:“嗯,我的意思是,我知道媽的意思,我完全同意媽的意思……”
姨媽馬上打斷我的話:“那我是什麼意思?”
我把心一橫,咬咬牙:“媽希望我把錢拿出來。”
“哼。”
姨媽冷哼一聲:“你明天想辦法籌錢,把那筆不義之財全給我吐出來。”
“全聽媽的意思。”
我心疼不已,這一大筆錢雖然屬於不義之財,但也是憑我的真本事獲得,何況如今要想賺大錢一定會用上不正當的手段。
姨媽露出欣慰的笑容:“小趙,你先回去吧。這兩天我們盡量籌集資金,一有眉目我會通過市委把錢轉到你們手上。你放心,我答應的事一定會辦到。”
趙紅玉激動地握住姨媽的雙手:“謝謝長官,謝謝月梅姐。”
姨媽含笑不語,我的心卻在滴血,把十億湊足送出去,我又變回窮光蛋。命運如此捉弄我,我倒情願不曾獲得這筆錢。
趙紅玉帶著滿意的笑容走瞭,我卻頭大瞭!夜風把姨媽垂下的波浪長發吹得搖曳生姿,而我卻在她的虎視眈眈下雙腿發軟。
“苦著臉做什麼?我叫你盡量籌,沒叫你賣血、賣房子,你一點氣概都沒有。”
“哦。”
我欲哭無淚,心想:如果不賣房子、不賣股票,恐怕連一億也湊不出來。你一開口就答應人傢,到時候湊不出來,估計你雨季梧桐的大名變成吹牛梧桐瞭。
見我沉默不語,姨媽抿嘴輕笑,走到我跟前,用上難得的溫柔語氣:“我見過旁邊房子的女人,可我沒想到她也是你的女人。”
姨媽就憑我躲藏在大葉榕就斷定我與這房子的主人關系不一般,我苦笑不已,嘟噥道:“她叫王怡,三十一歲,身高一百七十公分,體重……”
“噗哧。”
姨媽展顏嬌笑:“這些資料我都查過瞭,這女人不錯,人挺善良。你愛多風流就多風流,反正我也管不著。你去把小君叫過來,你就不必過來瞭。”
“是。”
我剛轉身要走,姨媽卻喊住瞭我:“等等。”
我停步扭頭,向姨媽看去,這一看把我嚇得魂飛魄散。姨媽飛撲而來,閃電般抓住我的右耳:“你連我的衣服也敢解?我看你活膩瞭!我擰死你、擰死你、擰死你。”
唉,還是被姨媽發覺瞭。我隻不過解開姨媽腰間的兩顆紐扣而已,也沒摸到肉,姨媽有必要對我痛下殺手嗎?我拼命忍痛,就是不屈服、不求饒,等姨媽打累瞭,我才幽幽嘆息:“死在媽的手上,我心甘情願。”
不料我這句賭氣的俏皮話卻給姨媽帶來莫大的沖擊。我的耳朵不疼瞭,姨媽突然淚眼婆娑,呆呆地看著我,半天才吐出一句:“他也經常這麼說。”
我大吃一驚,還沒反應過來,姨媽已撲到我懷裡,雙臂緊緊地摟著我的脖子,不停嗚咽:“嗚,靖濤。”
我愕然,但隨即明白姨媽是被我一句話勾起傷心往事。我不知所措,也不知如何安慰姨媽,更不敢詢問是什麼傷心事,隻能默默地傾聽那哀傷的哭聲。
夜色寧靜,那嚶嚶的哭泣聲直叫人肝膽盡碎。
“靖濤、靖濤……”
“我在。”
出於憐憫、關心,或者還有別的,我張開雙臂,把姨媽緊緊地抱住,我們的身體緊緊貼在一起,就像一對重逢的老情人。
“嗚嗚嗚,你總算回來瞭。”
姨媽哭得很傷心、很幽怨,直覺告訴我,姨媽將奔騰的淚水都灑在我的脖子上。我輕輕拍打姨媽的玉背,一陣夜風襲來,我突然恍惚,仿佛自己就是姨媽的愛人、就是姨媽叨念的那位李靖濤,我熾熱的嘴唇吻上姨媽的脖子、耳根。
“別牽掛,我回來瞭。”
嘴唇掠過姨媽的臉頰時,我動情呼喚姨媽的名字:“林香君,我回來瞭。”
“靖濤,我好想你。”
姨媽激動地送上嬌艷的紅唇。
“我也想你。”
沒有絲毫猶豫,我吻上那兩片嬌艷。
簡直是石破天驚,我耳朵轟鳴、全身發麻,這是接吻嗎?不,這絕對不是接吻,而是纏綿。誰都可以接吻,但纏綿隻存在於情人之中。
纏綿中的林香君始終沒有睜開眼,她陶醉其中,溫柔得就像一個多情的少女。唯獨傲挺的雙峰表現出她的本色,驕傲、霸氣,占據瞭我胸膛的空間,還要擠壓我、壓制我的呼吸,我忍不住伸出手將這兩座飽滿的肉峰移開。
“嗯。”
一聲嚶嚀,林香君發出庸俗的呻吟,令我陡然清醒。眼前這位美麗的女人不是什麼神明,而是一位普通的女人,她還有另外一個身份,就是我的姨媽。
可是,我剛才竟然把舌頭伸進姨媽的嘴裡,吸吮她的口水,還撫摸她的乳房。喔,準確地說,是胸部不是乳房,是一雙很飽滿、很挺拔的胸部,比戴辛妮的胸部還要大一些。
天啊,我應該住手,不能再揉瞭。她畢竟是我的姨媽,我不能趁她迷離失魂之際褻瀆她的身體,我不能太過分。可是我的手仍然不願意離開這兩座飽滿的肉峰,外衣已解開,胸罩很薄,揉起來的手感很好,我越揉越想揉、越揉越起勁。
別怪我,因為姨媽在鼓勵我,她甚至將同樣飽滿的下體貼向我的襠部,我們彼此隆起的地方已悄然摩擦。哦,我快發瘋瞭!不行,要停止!雖然姨媽堅持,但我是清醒的,我應該立即停止對姨媽身體的冒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