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雲野在我剛剛練成的‘烈陽刀法’的節節威逼之下已是岌岌可危,若不是有他師父蘇慕白,武功雖減,眼力仍在,不時的在旁出聲指點,再加上那同蘇慕白如出一轍的鬼魅般輕功支撐(當然和蘇慕白相比要遜色很多),鐵雲野早已傷在我的刀下,而現在也隻是時間問題而已。
果不其然,又過瞭幾招,就聽得鐵雲野發出瞭一聲慘叫,身形也踉蹌地向後退去,並且嘴裡連聲喊著“師父,救我”。
雖然有‘元神’的幫助,讓我可以在黑暗中視物,但也隻是隱隱約約而已,並不能真的看清周圍黑暗中的一切,所以鐵雲野到底傷得如何、傷在哪裡,我也不大清楚。也許隨著‘元神’的壯大,這個情況以後會改變,但現在卻隻能如此瞭。
我正要趁勝追擊,卻見一直留意著的蘇慕白聽瞭鐵雲野的求救後,身形一陣輕輕晃動。
蘇慕白雖然隻是輕輕一晃,我卻不能不重視起來,我連忙停止瞭追擊鐵雲野的動作,手持‘斬馬刀’,對著蘇慕白擺開瞭架式,嚴陣以待,面對蘇慕白,任何人也不能掉以輕心。
我雖然知道他的傷勢很重,而且可能已經到瞭無法動武的地步,可是心裡還是免不瞭要緊張,我雖然已經多次看到蘇慕白施展武功,但他的武功到底有多高,我還是說不清楚,但可以肯定一點,他絕對是我見過的人中武功最高的。
而且就是拋開武功暫且不說,隻是蘇慕白那詭異的行事和變態的手段就叫人不寒而栗。
事已至此,逃避不是辦法,也確實逃不出去,我也隻能拋開一切,準備迎接這一代妖人的攻勢瞭。
我做好瞭應戰的一切準備,可是蘇慕白卻並沒有馬上攻過來,而是開口向著鐵雲野說道:“徒兒,你傷的怎樣?”
鐵雲野回答說道:“不要緊,隻是左臂被那小賊的刀鋒劃瞭一個大口子,徒兒現在已經包紮好瞭,並不影響行動,師父,不如我們師徒聯手把這小賊拿下。”
聽瞭鐵雲野的話,蘇慕白斥聲說道:“徒兒你休要胡說,你什麼時候看到師父和別人聯手對過敵,更何況對手還是一個小輩。”
鐵雲野低聲嘀咕說道:“可是師父你現在身受重傷,不能輕易動手,徒兒又不是他的對手……”
沒等鐵雲野把話說完,蘇慕白卻已出聲喝道:“徒兒住口,不要胡說瞭,為師豈是以多為勝之輩。”
鐵雲野還待說下去,蘇慕白卻不給他開口的機會,而是繼續對著我說道:“小輩你聽著,我的徒兒既然敗在你的手裡,我這做師父的現在也不好再厚顏出手,免得讓旁人笑話我們師徒以多為勝,今天算你小子命大,就饒過你這一回。”
接著轉身對鐵雲野說道:“徒兒過來,快背上你的女友,和為師離開這裡。”
聽到蘇慕白要走,我的心裡不由得一松,可是聽瞭他最後一句話卻又讓我無法坐視不理,要知道紅蓮花對我的重要性還要大於蘇慕白,蘇慕白失去紅蓮花,頂多是武功遲一些恢復而已,並不會危及性命,而我如果現在失去紅蓮花,那麼等待我的將隻是死亡。
此中關系,不用細想,我深知厲害,無論如何也不能讓蘇慕白把紅蓮花帶走,否則我先前所作的努力皆成泡影。
於是我上前一步,說道:“前輩且慢,前輩師徒要走,晚輩不敢挽留,不過這位姑娘卻需留下。”
蘇慕白聽後,怒聲說道:“無知小輩,難道你真的不要命瞭,竟想橫刀奪愛、硬搶別人的女友不成?”
我哈哈一笑,接口說道:“似前輩這等絕世高人,竟然會開這種玩笑,晚輩萬萬沒有想到。”
蘇慕白怒聲說道:“小輩住口,你憑什麼說我是開玩笑,趕快說出理由來,否則本人隻好不顧規矩,出手取你性命。”
我回答說道:“前輩武功高強,世所罕見,晚輩決不是對手,但有些話卻是不吐不快,某些事情並不是因前輩武功高強就會改變的,這位姑娘本是晚輩的朋友,晚輩對她知之甚詳,卻不知何時成瞭貴徒所愛,請前輩明示。”
蘇慕白聽瞭我的反問並沒有回答,而我說到這裡時,腦中卻突然靈光一閃,想到:以蘇慕白偏激的性格、變態的心裡,豈會這樣好相與,竟和我細辨這樣無聊的問題,想來他一定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哈哈,也許今天就是我除妖的良機,
想到這裡,我腦筋一轉,不等蘇慕白回答又繼續說道:“另外還有一個證據,更是足以說明前輩是在開玩笑,而且前輩你就是想不承認都不行。”
蘇慕白聽瞭我的話,‘歐’瞭一聲,說道:“小輩你且把那個證據說來聽聽,如果真的有理,我會考慮放過你的性命。”
我說道:“既然前輩想聽,晚輩就說出來,供前輩參考,證據其實很簡單,以前輩的智慧應該能夠想到,隻是前輩不去想、或是根本不願想而已。”
蘇慕白說道:“小輩你休要羅嗦,快說出證據來,本人的耐性可是有限,別等我忍不住出手取你性命。”
我心中默運真氣,隨時做好瞭出手的準備後,才開口說道:“前輩莫急,且聽晚輩道來,我知道賢師徒既然練成瞭‘葵花寶典’,想必在身心兩方面都早已超越瞭凡人,如此又怎會再有那世俗凡人的好逑之心呢。”
我的話音剛落,就聽蘇慕白已經大喝一聲:“小輩找死。”緊接著我就覺得眼前出現一個黑影,我知道那是蘇慕白本人利用他那鬼魅般的輕功來到瞭我身前,黑暗中我還感到一股掌風劈襲瞭我的胸口。
‘說時遲、那是快’,這一切的發生隻在電光石火之間,如不是我在說這番話之前早已預料到會有這樣的結果,因此做好瞭應戰的準備,蘇慕白這一掌就會要瞭我的命。話又說回來瞭,我就是早有準備,在蘇慕白的絕世輕功面前,也無法做出有效的反擊,隻來得及把‘斬馬刀’橫在胸前而已,堪堪擋住蘇慕白這當胸一掌。
我被蘇慕白的掌力撞的向秘道出口踉蹌退去。重新站穩身體後,我默運真氣檢查身體狀況,發現體內並沒有受任何的傷害,這樣的結果讓我心裡霎時充滿瞭驚喜。
密室的出口就在我的身後,可是現在我卻絲毫沒有逃走的念頭,因為我知道自己所猜不假,那一代妖人蘇慕白果然已是強弩之末,他偷襲之下竟然無法讓我受傷,由此可見他傷得有多重,看來降妖除魔就在今天。
我心中默運‘烈陽刀法’,就要揮刀攻向蘇慕白,但就在這時,蘇慕白的一句話卻讓我改變瞭即將的行動,也錯過瞭除妖的良機,因為我聽蘇慕白對鐵雲野說道:“徒兒,快去殺瞭那個女子。”
我聞聽此言,護花的本能讓我未加多想連忙閃身來到紅蓮花身前,橫刀戒備。我沒有想到一代妖人蘇慕白卻趁我讓出通道的機會,穿過我剛剛站立的地方,閃出瞭秘道。鐵雲野見狀,也無心在執行師父的命令,轉身跟著蘇慕白離去。
我見此,縱身而起,就要追出去,可是轉念一想,卻又停下瞭腳步,因為我知道即使現在追出去,也不會有任何的結果。從蘇慕白對我的突襲可以知道,他雖然受傷不輕,但其輕功卻仍然不是我所能比擬的,想追上他,現在的我恐怕仍是力有不及,至於鐵雲野,因為有鐵傲霜的關系,我又不能真的痛下殺手,因為我始終認為,如果殺瞭他而和鐵傲霜之間產生隔膜,絕不值得。
這次沒有借此良機殺掉蘇慕白,卻是非常可惜,以後終究是個後患,試想:有蘇慕白這樣的仇傢,誰會睡的安枕。
不過我也用不著為此後悔,現在回想起來,讓我無意中發現瞭蘇慕白的陰謀,使得蘇慕白最終沒能從紅蓮花身上得到‘魔宗’神功‘天魔化體’,讓他無法短時間內恢復武功,應該已經算是老天保佑瞭。如今如果不出什麼意外的話,他暫時是不會威脅到我們瞭。
當我抱著紅蓮花回到地面上之時,發現天色還沒有黑下來。我感覺好像折騰好長時間,哪知卻隻是過瞭兩個時辰而已。
夕陽的映照下,紅蓮花的俏臉顯得格外清純,此時的她卻如她的名字一樣,像極瞭一朵蓮花,讓我這見慣瞭名花之人也心動不已。
經過檢查後我發現,紅蓮花隻是被點住幾處普通的穴道而已,並且看手法就知道是鐵雲野那小子做的,這當然難不到身為鐵傲霜男人的我,舉手之間已經解開瞭紅蓮花被封的穴道。
紅蓮花雖然被點住穴道,但神智卻始終清醒,發生的一切都已明白,當我解開她的穴道後,她起身後又向我深施一禮,口中說道:“多謝少俠救命之恩。”
我連忙還禮說道:“紅姑娘無需多禮,我也隻是適逢其會而已,算不得是救命之恩。”
紅蓮花說道:“救命之恩當然不是隻說說可以報答的,就容小妹後報,不過小妹現在有一個問題卻須現在問個明白,就是小妹此次行走江湖,沒有向任何人報出姓名,不知恩兄是如何得知小妹姓氏的?”
我並沒有馬上回答紅蓮花的問題,而是反問道:“紅姑娘,你可知剛剛那師徒二人到底是誰?”
紅蓮花回答說道:“這個小妹到是不知,這二人我從來沒有見過,隻是他們在我運功時將我擒住,手段卑劣之極,想來應該不是什麼江湖名人吧。”
我說道:“紅姑娘你可千萬不要小視這師徒二人,尤其是師父,聽到武功到底有多高我不知道,但我知道‘鐵馬莊’莊主金戈就是死在他的手裡的。”
紅蓮花驚呼一聲,說道:“這是真的嗎?江湖之上何時出瞭這等高手,我卻不知。”
我回答說道:“怎麼不真,說起來,這師徒二人還和紅姑娘你有很深的淵源呢。”
紅蓮花說道:“恩兄休要說笑,這二人小妹從未見過,又怎會和他們有淵源呢。”
我說道:“紅姑娘你雖然沒有見過他們,但對他們的名字應該不會陌生,那師父叫作蘇慕白,乃是‘魔宗’旁支‘花間道’的門主,而他的徒弟鐵雲野,卻是‘魔宗’旁支‘鳴玉門’的門主鐵傲霜的兒子。”
紅蓮花輕‘咦’瞭一聲,說道:“對於蘇慕白、鐵傲霜這兩個名字,小妹卻是並不陌生,他們和小妹的師門有很深的淵源,而且小妹在幾年前還曾親眼見過鐵傲霜,蘇慕白我雖然沒有見過,但卻多次聽師門長輩提到過此人,知道他有天縱之才的稱呼,但據我所知,蘇慕白由於感情受瞭打擊,以至於令得‘花間道’武功停滯不前,也因此多年不在江湖之上行走,可說已經淡出江湖已久,如今怎麼又重出江湖瞭。”
我點頭說道:“本來一切確如紅姑娘所言,不過最近卻已經有瞭變化,且聽我為姑娘一一道來。”
接下來我把近來發生的事情向紅蓮花講述瞭一遍,當我講到蘇慕白練的武功就是‘葵花寶典’時,紅蓮花在旁發出瞭驚呼,顯然是她也深知此功的厲害。
我講完後,紅蓮花仍是久久不發一言,可見我所說的一切一定是讓她受瞭很大震動。
見紅蓮花如此,我安慰她說道:“紅姑娘你也無需過於擔心,蘇慕白如今雖然武功絕世,可說已經到瞭驚世駭俗的地步,不過最近他前後兩次被絕頂高手所傷,傷勢已是非常嚴重,絕非短期可以治愈,暫時無能為惡,我們大可以趁此機會,想出除妖的辦法。”
紅蓮花聽瞭我的話後,接口說道:“多謝恩兄的勸慰,小妹到也不是怕那蘇慕白,他武功再高也隻是一個人而已,隻是初聞有人竟然去練滅絕人性的‘葵花寶典’,感到震驚而已。”
聽紅蓮花說完我心說,那是因為你還沒有真正見過蘇慕白施展武功和變態的行事,才會說出不怕蘇慕白這樣的話,不過我當然不會和她去計較這個事情。
我說道:“那麼既然如此,紅姑娘,不如我們先去見過‘鐵馬莊’主人,待吃過晚飯後,姑娘再去療傷可好?”
紅蓮花回答說道:“正要拜見雲前輩和慕容姑娘,如此又要有勞恩兄替我引見。”
我說道:“紅姑娘無需客氣,還有姑娘也不要再叫我什麼少俠、恩兄的瞭,聽起來就不順耳,你還是幹脆叫我李勇好瞭。”
紅蓮花說道:“不行、不行,小妹這麼可以直呼恩兄姓名呢?
我說道:“姑娘既然不肯直呼姓名,我看不如這樣,看年齡我應該比姑娘你大上幾歲,姑娘你就叫我大哥可好?”
紅蓮花回答說道:“如此甚好,不過大哥你別老是姑娘、姑娘地稱呼小妹瞭。”
對還不是很熟悉的姑娘的稱呼決不能擅自決定,否則很可能引來對方的反感,我問道:“那我應該任何稱呼姑娘?”
紅蓮花說道:“大哥直呼小妹蓮花就行瞭。”
這應該是一個還算親切的稱呼,我當然滿意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