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之中充滿瞭無奈,幾十年的奔波也可能一無所得,我傢的十幾代人都是最好的證明。江湖更是充滿瞭兇險,刀光劍影奪走瞭無數人的雄心壯志,‘出師未捷身先死’在江湖上是最平凡的劇目,可說時時都在上演,已經難以勾起人們的同情之淚。難怪武林正道聯盟要發出‘江湖有風險,進入要謹慎’的警言,並將刻在武林論劍之地——黃山天都峰,給後輩已警世。
但卻一點也無法阻止人們對江湖的向往,因為江湖中更有無數機遇,前輩名俠的奇遇,英雄美人的傳說,黑白正邪的爭鬥,江湖風雲的變換,這些才是江湖永恒的主題,正是有瞭這些,江湖才充滿瞭魅力,吸引著無數的人投身其中,無法自拔,這一點我傢的十幾代人也可以證明。
雖然我體內流轉的是上古奇功《先天養生續命心經》,並打通很多連成名高手也無法打通的任、督二脈,但我的身手不但仍然無法稱為高手,簡直可說尚未入流。因此我行走江湖的目的和我的祖輩還是一樣的——尋求高深武藝,所以當我偶然救起的那人問我需要什麼時,我想的不是金銀珠寶,也不是華屋美女,而是會不自覺地想到“武功”這個東西。
這十年跟隨二叔四海為傢,的確增長不少見聞,也聽瞭很多名俠、高人的傳說,知道武林高手或是武功秘笈多在深山幽谷中修煉和收藏。
和二叔分手後,去哪裡這個問題對於初次獨自走江湖的我來講頗費瞭一番思量,我想到:“十年來二叔為瞭采藥已走遍瞭內地的名山大川,西北、西南的無數名山,卻大多沒有去過,比較有名的川州的峨眉山、青城山,涼州以西的昆侖山、天山等,尤其是地處塞外的昆侖山,據說從古至今,修真之人無數,肯定會留下無數的心法、秘笈,我決定瞭,就去昆侖山。”
那一天,由於天色已晚,而我又錯過瞭宿頭,無奈之下隻好宿在一個廢棄的山神廟裡。點起一堆柴火,吃瞭帶著的幹糧,也喝過清澈的山泉,躺在漏頂的廟裡看著夜空上的點點繁星,到是不覺其苦,反而會有一點滿足,不覺想著‘難道我們李傢真的是天生的江湖命不成’,進入夢鄉。
好夢正酣的我突然被門外的“咚”的一下響聲所驚醒,想到難道是野獸來瞭,可千萬別太兇猛,我心裡祈禱著,順手操起父親留下的鋼刀,小心翼翼來到門邊,順著縫隙借著未熄滅的柴火向外看去,前面什麼都沒有,我心裡不由得松瞭一口氣,但是那聲音從何而來,難道出鬼瞭,我又一次向外看去,這次看的非常仔細,前面還是什麼都沒有,再我收回目光時,突然發現在門邊的暗影裡伏著一個黑影,一動不動,我喊瞭兩聲也沒有回映,我知道不搞清這是什麼東西我是不用睡覺瞭,我也不敢呀,於是我一手拿著火把(野獸怕火),一手提著刀,來到黑影旁邊。
借著火光我終於看清,原來是一個人昏倒在哪裡,仔細一看,還會發現他竟然渾身都是鮮血,我連忙放下火把和刀,把那個人抱進廟裡,對他的傷口進行瞭敷藥包紮處理,並給他服下二叔留給我的治傷的藥。
二叔的藥果然靈驗,服藥不久那人救悠悠轉醒,看來我一眼後,立即掙紮著盤膝坐好,療起傷來,一會兒功夫就從他的頭頂冒出絲絲熱氣,而且盤旋在頭頂,久久不散,我在旁邊都能感覺到從他身邊散發出的熱氣。
看到這裡我繃提有多羨慕瞭,我也練瞭十幾年的功夫,除瞭放屁外,就從來沒有發出過什麼氣來,可以肯定這人一定是武林高人,等他醒來後,我一定要拜他為師,憑我救瞭他,我想他一定會答應。雖說有什麼‘施恩不圖報’的說法,但我可管不瞭這些,我絕不能為瞭自己那點榮譽感而至全傢十幾代人的宿願於不顧,傢族的夢想能否實現就在此一舉,我萬萬不能錯過這個機會。而我一出江湖就遇到這種機會,難道我的運氣這麼好嗎。要知道我傢幾百年瞭,十幾代人都從沒有遇到過啊。
翌日清晨,那人才從作息中醒瞭過來,傷勢竟是好瞭很多,憑我多年隨二叔看病得到的經驗知道那樣重的傷勢,如換做普通人,沒有十天半月都別想下床。由此可知我的猜想是多麼正確——高手、絕對的高手。
那人醒來後,來到我面前,並深施一禮,說道:“小兄弟,謝謝你的救命之恩,並請告訴我,你的尊姓大名,好叫我冷雲尉來日報答。”
我連忙扶起他,說:“說救命之恩可是愧不敢當,隻是舉手之勞而已,我也沒有什麼尊姓大名,我姓李名勇,還請冷前輩多多指教。”
雖然看上去這冷雲尉的年紀也不過二十八、九歲,比我也大不瞭多少,但為瞭一會可能要拜師,我現在隻好管他叫前輩瞭。
冷雲尉答道:“對兄弟你可能是舉手之勞,對我來講卻是不折不扣的救命之恩,如果不是兄弟昨晚給我包紮、服藥,哥哥哪能又見到今天的太陽。”
我說道:“前輩太客氣瞭,這真的不算什麼。”
心裡卻不由得一陣竊喜,冷雲尉果然是明白人,看來一會拜師有門。
冷雲尉這時又說道:“什麼前輩不前輩的,你我年紀相仿,兄弟相稱最好,問一句,李兄弟為何獨自在此,是準備去那裡?”
我心裡說這前輩是一定要叫的,嘴上卻把我準備去昆侖山求藝的事向冷雲尉做瞭說明。冷雲尉聽後,沉吟半晌,最後看著我說道:“李兄弟,那種事可逾而不可求,虛無飄渺,成功的可能非常小,我看不如這樣吧,哥哥我的武功還過的去,如果兄弟信得過我,你也不用去昆侖山瞭,由此向西,再走一百裡就是涼州城,你在那裡東城的高升客棧等我三個月,我如能躲過這次劫難,必去找兄弟你切磋武功。”
我聽後大喜,連忙道謝。這冷雲尉果然夠光棍,未等我說已先講明要傳我武功,要知武功對於武人來講是非常重要的,這個時代可說人人秘技自珍,輕易不肯授人。否則我李傢不至於十幾代還一無所獲。
冷雲尉和我告別前,好似考慮很久,猶豫再三後,才從懷中取出一本書來,說道:“李兄弟,這本烈陽刀譜,你先拿去,上面共有十八招刀法,照著圖譜,你先練好式子,但兄弟你千萬千萬要記住,不能運行刀譜之中的內功的行功路線,因為那必須是獨門內功才能運行的,等哥哥去後自會教你內功心法,否則後果怎樣誰也不知,總之,不會有好結果,切記、切記。”
他看我面露猶豫之色,就抓過我的手,把刀譜放入我對手中說:“兄弟你也不用客氣,哥哥這次招人暗算,追殺我的人很多,也不知道能否逃脫,與其便宜那幫賊子,不如送給兄弟。兄弟你也不要小瞧瞭這本刀譜,哥哥就靠他縱橫江湖,也會過很多高手,卻未曾一敗,要知道這還是我因為限於功力,最後三招沒有練成呢,據我師父說這本刀譜可是先天功法,如果十八招刀法練成,內傢真氣也會進入先天境界。可惜我們師徒二人都未練成,也不知我還有沒有機會再練它瞭。”說罷長嘆一聲。
我接道:“冷大哥放心,俗話說‘吉人天相’,相信冷大哥一定會逢兇化吉,躲過劫難。”冷雲尉聽後哈哈一笑,說:“借兄弟吉言,生死有命,管不瞭那許多瞭,咱們就此別過,後會有期。
俗話說得好‘投之以桃、抱之以李’,憑我的身手也幫不上什麼忙,看到他失瞭兵器,於是就把我的傢傳的厚背鋼刀借給他,也算盡我一點心力,我這口刀雖說算不上是什麼好刀,卻也是精鋼所鑄,在李傢傳瞭五代,對我來講具有不同意義。
冷雲尉走後,我懷著興奮的心情收拾好行李、用具,準備趕往涼州。走出山神廟,來到通往涼州的官道之上,可是沒有走多久,猛然發現兩道身影從前面飛奔而來,還未等我看清他們面目,來人已與我擦身而過,等我轉過頭來再看時,二人已去遠瞭,我搖瞭搖頭,不禁發出驚嘆:這就是輕功,真快啊!不禁摸摸懷中的刀譜,感慨道:“我什麼時候才能練成武功啊。”
我又走瞭不久,突然從身後傳來瞭問話聲:“小兄弟請留步。”
我轉過身來,隻見兩個人已站在我距我不足五尺之處,身被長劍,其中稍胖一人正向我問話:“我二人向你打聽點事,你可看見一個個頭和你差不多,身上帶傷的年輕人,他是我們兄弟,和我們走失瞭,我們正在尋找他。”
我一看原來是剛剛過去的兩個人,也知他們在找的正是冷雲尉大哥,但他們絕不是冷大哥的朋友,相反卻是要他命的人。於是我說:“對不起瞭,沒看見,走瞭一個大早晨瞭,除瞭二位先生外,我連一個人影也沒有看到。”
這時另一個人問道:“小兄弟昨晚住在哪裡?”
看來他們一定是發現山神廟中冷大哥留下的血跡,想到這裡我反問道:“二位先生問這個幹什麼?”
另一人回答說:“我們想知道附近哪有人傢,我兄弟沒準會在那裡。”
我說:“噢、是這樣啊,我昨晚住在離此二十裡的路邊小村的獵戶傢中。”
二人聽後對望一眼,那個胖子對另一個人說:“賈兄,他受已經重傷,不能跑那麼遠,何況前面也沒傳來信號,我看他一定還在這裡,我們還是招集人手在這裡尋找吧。”
那賈兄道:“也隻好如此瞭,為瞭抓緊時間,我們分頭尋找,至於這位小兄弟,阮兄你看。”
說道這裡,他看瞭胖子一眼,胖子向他點瞭一下頭。姓賈的瞅向我目露兇光,我心想不好,他們要殺人滅口,轉身想跑,這時隻覺一股巨力已撞上我的胸口,嗓子一甜,口中噴出一大口的鮮血,而身子也離地飛起摔出足有兩丈,落在路邊的灌木從中,朦朧間聽道那姓賈的說:“不用看瞭,阮兄還信不過我嗎,兄弟八成功力一擊,即使一流高手在無備之下也隻能飲恨收場,我們還是抓緊時間找‘烈陽刀君’那廝吧,得不到刀譜是小事,如果讓他跑瞭,傳出消息,我們‘劍聯’就不用混瞭。”
聽到這裡我昏瞭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