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底,天氣更加炎熱瞭,臨近放假,班裡的人每天都聚得很齊,這也跟別的班不一樣,別人都是快放假的時候由於管理松瞭些,出去亂跑,可是於同他們班不一樣,也許是女生們覺著又要好久見不到於同瞭吧。
於同和孫菲來到教室的時候,班裡的人都差不多到瞭,現在孫菲也已經搬瞭過去和於同一起住,這一點,她而倒走在瞭陳傢姐妹前面。
“老五,廷玉那傢夥不見瞭,你想想這應該是怎麼回事啊?”
楊偉感覺今天有些怪,本來這麼熱的天氣,學生一般都是呆在宿舍或者教室裡的,因為有著中央空調,這兩處是最好的選擇瞭,而他們剛剛在宿舍就沒有見到張廷玉,來到教室還是沒有他,甚至廁所都找過瞭,也沒有找到,這讓他們有些擔心。
於同笑道:“沒什麼的吧,說不定他跑哪裡去玩瞭,總不能什麼事都向你們匯報吧?”
楊偉他們想想也對,遂也就不再追究這件事瞭,但於同心裡卻生起一股很不好的預感,但具體是什麼,他也說不上來。
周大鵬這段時間跟眾人越走越遠瞭,甚至有好多時候課都沒有來上,但由於他的為人,也沒有什麼去管他,本來今天他也沒來的,可是誰也沒有註意到他的事。
那麼周大鵬現在在什麼地方呢?那就要從幾天前說起瞭,自從那次他在教室裡學瞭狗叫之後,成為瞭眾人的笑柄,他也從宿舍搬瞭出去,在外面找瞭個小房子租住,他一直在想,到底是怎麼回事,雖然後來不久他這個毛病就好瞭,但是那一會卻讓他出瞭大醜,他是不可能放下的,總想著找出整他的人來,至於找出來後怎麼辦,他倒是還沒有想過,畢竟有那樣的手段,他可惹不起。
躺在床上,周大鵬一遍又一遍得想著,自己到底得罪過什麼瞭不起的人物,但除瞭於同,實在想不出第二個瞭,但於同有那樣的本事嗎?從可不這樣認為,在他想來,於同無非就是傢裡有錢點,女人緣好點,其它也就沒什麼瞭。
忽然,他想瞭起瞭一件事,那就是剛剛入學時宿舍裡的人介紹自己時說的話,貌似格廷玉說自己是個下蠱的高手,苗疆的蠱毒那可是很神秘的玩意兒,什麼效果的都有,會不會是他呢?周大鵬越想越覺得可能,因為張廷玉這個人,雖然整天笑嘻嘻的,跟誰都有說不完的話,但周大鵬知道,由於自己做的那幾件事,他也像宿舍其它人一樣不喜歡自己,而且他們都對於同非常好,會不會是他看不慣自己又要壞於同,所以就整自己那麼一下呢?
周大鵬想瞭半天,終於肯定,就是張廷玉要害他,心裡不由恨得不行,但他卻是沒有勇氣去找張廷玉算賬的,人傢可是有下蠱的本事,萬一惹急瞭他,讓自己學一輩子狗叫那可就完瞭,因此他也隻能把這件事壓在心裡,但越是壓抑,心裡的恨意越重,越想把張廷玉好好的收拾一下。
說來也巧,六月底這天,他正一邊念叨這事,一邊無精打采得走在路邊,豈料他的念叨被一個穿著很古怪的老頭聽到瞭,那老頭在這樣的天氣下,竟然穿著一身古代人的長袍,而且貌似很厚的樣子,但頭上卻不見一滴汗水。
那老頭叫住周大鵬道:“這位小友,你是不是有什麼煩心的事?”
周大鵬的心情正不好,見這樣一個古怪的老傢夥忽然跟自己說話,不由沒好氣的回瞭句:“關你屁事?”
雖然他不敢惹於同和張廷玉,但對這樣一個半隻腳踩進土裡的老傢夥,他還是敢牛逼一下的。
那老頭卻也不生氣,隻是笑道:“這位小友,我看你身上似乎有著一些被人施法後的痕跡,你最近是不是碰到過什麼奇怪的事啊?”
周大鵬心中一動,忙道:“是啊,是有些很奇怪的事,我正懷疑是有人給我施瞭蠱呢,怎麼,老先生你也懂這些事?”
他見這老頭似乎有些古怪本事,不敢得罪,說話也變得客氣起來。
老頭笑道:“那你先說說到底出瞭什麼事吧,說不定老夫可以幫你一把。”
周大鵬報仇心切,也顧不得丟人瞭,忙把自己那天的事說瞭一遍,末瞭問道:“老先生,您看,我是不是中瞭什麼蠱啊?”
老頭道:“這個還不好說,不如這樣吧,我先見一見你說的那個人,然後才能確定是不是他下的手,還有,除瞭他,你還有沒有見過或聽過什麼超自然的事?”
周大鵬道:“別的就沒有瞭,隻有那天的事我比較奇怪,還是先看看張廷玉再說吧,老先生,您等一下啊,我想個辦法叫他出來。”
老頭搖瞭搖頭道:“這個不用,你身上有沒有他的東西,什麼東西都行。”
周大鵬最近由於恨透瞭張廷玉,倒還真的弄瞭不少他的東西,想瞭想,從褲兜裡掏出一把錢來,遞給老頭道:“這些錢都是他的,您看能不能用?”
這錢是他昨天從張廷玉書桌裡偷偷拿出來的,宿舍裡的人由於在遊戲裡得瞭很大的好處,都有些大手大腳起來,就像張廷玉,這麼幾百塊錢,他就是隨便的丟在瞭書桌裡,而周大鵬還不知道這個消息,張廷玉傢裡的日子並不寬裕,他還以為偷走這麼些錢,能讓張廷玉難過一陣子呢。
老頭倒也沒問他錢的來路,隻是拿到手上,閉上眼睛,過瞭一會,又把錢還給周大鵬道:“好瞭,我已經知道瞭他的氣息,待我現在不把他抓來!”
說著再次閉上瞭眼睛,口中念念有詞,然後一伸手,周大鵬忽然覺得眼前一花,就看到張廷玉一臉茫然得站在他和老頭二人面前。
張廷玉此時正準備去宿舍,忽然覺得頭一暈,接著就到瞭這個地方,不由四下看瞭看,當下就看到瞭周大鵬,問道:“咦,大鵬,你怎麼在這裡,我又怎麼會忽然出現在這裡的?”
周大鵬此時也被老頭的手段嚇住瞭,這是什麼本事啊,怎麼憑空一伸手,就能把一個幾裡外的人給抓來?
老頭卻沒有給他們驚訝的時間,一手一個抓住他們,接著三人的身影瞬間消失,再出現時,已經到瞭圓夢市的郊外,一片很寬闊的平地上。
到瞭此時,周大鵬才有機會問話:“老先生,您是神仙嗎?怎麼會有這麼大的本事啊?”
老頭笑道:“算是吧,我問你,你在這裡見沒見過有什麼特殊本事的人?”
“有啊!”
周大鵬指瞭指張廷玉道:“他不就是一個嗎?”
老頭道:“他還不行,雖然有些下蠱的本事,但是太低微瞭,而且你那天的事也不是他做的,他目前還沒有達到那個水平。”
“不是啊?”
周大鵬有些失望,問道:“那您打算怎麼處置他?”
老頭道:“隨你好瞭,我已經禁錮瞭他所有行動的能力,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既然你沒有別的線索,我就要走瞭。”
周大鵬問道:“能不能問一下,老先生您到底要找什麼樣的人?也許我有辦法幫您找到他。”
他見識瞭老頭的本事後,很是心動,心想要是幫瞭老頭,說不定會有什麼好處。
老頭道:“我是在找一個本應飛升的修真,想來應該是個女修,你認不認識這樣的人?”
周大鵬心中一動,說道:“那您說的那個女修是不是很漂亮啊?”
老頭點頭道:“應該是吧,畢竟適合修真之人都是些得天地厚愛的人,外貌大都不差。”
“那我倒是知道一個人。”
周大鵬心裡打起瞭小九九,他打算讓老頭把於同也抓來,到時他們連動都不能動,自己把他們殺瞭,再讓老頭把自己送回去,這樣一來,氣也出瞭,又不可能查到自己,豈不是一舉兩得?不得不說,此時的周大鵬已經毫無人性瞭。
“哦?你認識那個女修?”
老頭有些急切得問道。
周大鵬道:“那倒不是,隻是我認識一個人,他身邊有好多漂亮女孩,說不定他會認識,不過為瞭防止他不合作,您也可以把他也禁錮住,到時慢慢問就是瞭。”
老頭搖頭道:“一個可以飛升的修真,又怎麼會與凡人來往,這個人不抓也罷。”
周大鵬打好的算盤眼看就要落空,怎麼能甘心,忙道:“雖然可能性不大,但畢竟是個線索嘛,就算是抓錯瞭,到時候把他們殺掉,誰也不知道是誰幹的,不是正好?”
老頭想瞭想道:“些話倒也有幾分道理,也罷,你身上可有那人的東西?”
周大鵬搖頭道:“沒有,他很少在教室裡留什麼東西的,我從來沒有拿到過。”
“那你可知他現在何處?”
老頭又問道。
周大鵬道:“他就在老先生您抓這人的不遠處,您稍微一找就可以找到瞭。”
他心裡已經認定瞭,這個老傢夥可是一個無所不能的人,一會是不是求他收自己當徒弟呢?
老頭問瞭下於同的特征,隨即放開靈識,開始向著抓來張廷玉的地方搜尋而去。
卻說於同,此時正在想著張廷玉的事,忽然覺得一道靈識從附近掃過,這股靈識比天一他們差瞭好多,但又比自己的老婆們強出不少,於同不由來瞭興趣,便隨著那道靈識看瞭過去,不料正看到瞭失蹤的張廷玉,在他旁邊,還站著一個老頭和周大鵬。
於同有些驚訝,張廷玉什麼時候跟他跑到一塊去瞭,而那個老頭,竟然是個紫府金仙實力的傢夥,這樣的修為,雖然不放在於同眼裡,但在仙界,也是可以橫著走的人瞭,他來這裡幹什麼?
本想再看看,但於同看到周大鵬竟然從旁邊的樹上弄下一根樹枝,在張廷玉身上抽打起來的時候,不由一陣大怒,快步跑出瞭教室,找瞭個無人的角落,身影一閃而逝。
周大鵬看著一旁口不能言,身不能動的張廷玉,越看越是不順眼,雖然現在已經弄清楚瞭,那次不是他搞的鬼,但周大鵬卻仍不想放過他,從旁邊樹上弄下一根樹枝,不停得在張廷玉身上抽打起來,嘴裡還罵道:“叫你們都幫著那個姓於的,叫你們都看不起老子,打死你這個雜種!”
就在這時,一個身影忽然出現在他身後,劈手奪過他手裡的樹枝,然後一他踹出老遠。
周大鵬在地上滾瞭幾圈,抬起頭來,見到踹自己的人正是於同,心裡不驚反喜,顧不上身上的疼痛,一軲轆爬起來,跑到老頭身邊,叫道:“老先生,您真神瞭,一下就抓對瞭人,快點把他也禁錮住,這小子肯定知道您要找的人!”
他激動之下,並沒有發現老頭的不對。
於同在張廷玉身上拍瞭拍,他立馬就恢復瞭行動能力,身上的傷勢也完全好瞭,一恢復過來他馬上就拉著於同道:“老五,快走,這老頭很厲害!”
他剛才隻是被禁止瞭行動,但意識還有。
於同問道:“那他抓你幹什麼?”
“是大鵬那小子使的壞,老頭是要找一個什麼女修,跟咱們沒關系。”
張廷玉急道:“快點走吧!”
“哦?”
於同心中一動,看來這老頭應該跟夢仙有些關系,但他已經被自己治住,先不用理他,倒是要先說說周大鵬的事瞭,也許是前世很少的關系,現在於同對於親情、友情和愛情看得極重,這也是周大鵬幾次惹到他,他沒卻沒有動周大鵬的原因,他總是盼望著這傢夥能改好,但現在周大鵬不但已經喪心病狂,而且還傷到瞭自己的朋友,於同就不打算放過他瞭。
“周大鵬,廷玉到底有哪裡得罪你瞭?你要這麼毫無人性得對他?”
於同對周大鵬怒喝道,他也想弄明白,自己這些人有什麼地方對不起他的。
周大鵬卻是哼瞭一聲,一付很牛逼的樣子看著於同,仿佛於同已經是他的囊中之物一般,張廷玉見於同不想走,他也沒瞭辦法,替周大鵬解釋道:“他開始時是懷疑那天他裝狗叫是我給他下瞭蠱,後來知道不是瞭,又說是我們太幫著你,他心裡不高興。”
於同瞇起瞭眼睛,雙目中發出瞭道道精光,看著周大鵬問道:“那你可以說一說,我於同到底有哪裡對不起你嗎?”
周大鵬被於同看著一陣發荒,但看瞭看身邊一臉平靜得站著的老頭,強自鎮定下來道:“你們從來就沒有看起過我,後來我好不容易在紅精靈找回瞭些自尊,你卻又生生的把我的路斷瞭,於同,你以為你好瞭不起嗎?如果不是生在有錢人的傢庭,你還不如我呢!憑什麼你就可以讓所有的女生喜歡,我周大鵬哪裡比你差瞭?”
說到後來,他幾乎要陷入瘋狂瞭。
於同心裡不由暗嘆,真不知該說他可恨好還是可憐好,這人心比天高,可是心裡卻自卑得很,說到底,他現在變成這樣,多少有些自己對他的縱容在裡面,但如今的他,性格已經完全扭曲,再活著也沒什麼意義瞭。
不再理會周大鵬,於同對呆呆站著的那個老頭道:“你又是什麼人,為什麼要來到人界?”
那老頭本來什麼也做不瞭,現在發現自己忽然可以說話瞭,不由一臉驚駭的道:“你是什麼人,為什麼會有如此神通?”
於同臉色一沉道:“現在是我在問你!你下界來可是為瞭要找一個在幾個月前渡劫的修真?”
老頭雖然是個紫府金仙,在仙界也是強橫無比的人物,但他活得太久瞭,自然知道須忍一時之氣的道理,老老實實的回答道:“我是上界的紫府金仙,叫做翻天道人,幾個月前,我曾派我徒兒去接引一名即將飛升的修真,不料那修真沒有接引上來,我那徒兒反而落瞭一個形神俱滅的下場,因此我想來查一查,到底是怎麼回事。”
“原來是這樣。”
於同點瞭點頭,又問道:“但據我所知,天劫都是自行生成的,你又怎麼會派人去控制天劫呢?”
翻天道人道:“隻是因為那個修真已經遠遠超出瞭尋常渡劫之人的修為,普通天劫根本起不到對她磨練的作用,所以我就派人前去,加大天劫的威力。”
於同又點瞭點頭,這老頭的說法跟他想象中一樣,看來並不是在騙人,雖然那次天劫差點要瞭夢仙的命,但念在他也是出於一片好心,也就不想再為難他瞭,對翻天道人道:“實不相瞞,那次的渡劫之人,正是我的一個朋友,見她差點被天劫打得魂飛魄散,情急之下出手將那操控天劫之人打死,現在想來,倒是有些對不住你瞭。”
這裡周大鵬也看清瞭形勢,嚇得都快要尿褲子瞭,忙對著於同跪瞭下去,說道:“於同,五哥,這不關我的事啊,是這老傢夥逼我這麼做的,你不要放過他!”
於同沒有理他,而是揮瞭揮手,解開翻天道人的禁制,說道:“好瞭,你回去吧,以後最好不要再出現在人界。”
那翻天道人低下瞭頭道:“多謝道友,道友的忠告,貧道自會謹記,這便告辭瞭。”
話雖然很客氣,但他的眼裡卻露出瞭陰毒的光芒。
於同也沒有去註意翻天道人,這事本來就是一個誤會,自己雖然誤殺瞭他的徒弟,但他的修為差自己太遠,想來他也會認清形勢的,於是不再管他,轉身走向瞭周大鵬,對於這個人,於同已經對他徹底失望瞭。
剛走到周大鵬身邊,忽然聽到身後傳來一聲暴喝:“翻天神印,疾!”
於同急忙回頭,卻見到一枚金色的古代官印般的東西一下飛上天空,瞬間變得如小山大小,向自己頭上壓來。
如果是剛剛發現金印時,於同就躲開,那這印是斷然砸不中他的,但是由於對敵經驗不足,讓他失去瞭最好的機會,隻聽“嗡”的一聲巨響,於同便那小山般的金色官印壓在瞭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