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魁臉色陰沉得問道:“這麼說,你是承認張傢的事和你們唐傢有關系瞭?”
文慧珠道:“我隻是把事情說個明白而已,我們唐傢也是受害者,如果讓我知道瞭這事,一定也會找你們麻煩的,不過這件事我也是剛剛才知道,你們張傢被人滅門,那是你們作惡過多的原故,和我們唐傢沒有一點關系!”
文慧珠試圖把唐傢撇清,她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如果讓這個老傢夥出手,隻怕在場的所有人都沒個好。
張天魁卻不聽她的解釋,冷笑道:“不管跟你們有沒有關系,反正這事是你們傢的人引起的,我今天就要讓你們去給我的子孫們殉葬!”
“那就是說你不要講道理瞭?”
文慧珠有臉色也沉瞭下來:“明明是你們不對在先,事後我們也沒有動你們張傢人一根毫毛,你還要趕盡殺絕嗎?”
張天魁大笑道:“不講道理又怎麼樣?反正我的後代也都沒有瞭,還跟你們講得哪門子道理,今天這裡的人,一個也別想跑掉!”
說著就要動手。
文慧珠臉色大變,忙對臺下喝道:“你們快走,能跑幾個是幾個,這老兒太厲害!”
又對張天魁道:“想要殺人,先過瞭我這關再說吧!”
文慧珠做好防禦姿態,等著張天魁的進攻,她知道,自己如果跟他搶攻,隻怕連十招都接不下來,還不如盡力防守,還能多拖延一些時間,也好讓臺下的人多跑出幾個,至於她自己的安危,此時倒也顧不上瞭。
大廳裡亂作一團,許多人都跑到瞭大門處,卻一個也沒有走掉,他們都是習武之人,對於這樣絕世高手的對戰,還是很想見識一下的,到時如果文慧珠真的不敵,他們再跑也不遲。
高臺周圍很快空瞭出來,隻有唐傢的人和於同仍站在那裡,而臺上的大個子,此時卻早已跑得不見瞭蹤影,眾人都十分緊張,等著這一場曠世的大戰,唐天豪想要沖上臺去幫助自己的母親,卻被於同拉住瞭,不禁喝問道:“你為什麼要拉著我?”
於同笑道:“伯父,他都已經死瞭,你還上去幹什麼啊?”
唐天豪奇怪得向臺上看去,卻見自己的是一臉的驚奇之色,而站在她對面的張老傢夥,此時雙目暴凸,臉色慘白,伸手向自己的脖子上按去,可是手伸到一半的時候,就再也沒有瞭力氣,身體直挺挺的躺瞭下去,在他喉結下三分處,一柄小小的飛刀露出一個尾巴。
這裡的人都是些武功高深的傢夥,眼力自然也不會差,都看清瞭是怎麼回事,不過心裡卻更是驚奇瞭,怎麼也不明白,那個不可一世,讓文慧珠也視為大敵的老傢夥怎麼就一下被人幹掉瞭,還是中瞭暗器而死,縱觀整個唐傢,隻怕連文慧珠也沒有這麼厲害的暗器吧。
他們不明白,唐恬和唐心兒卻是知道怎麼回事,唐恬笑道:“主人,是你做的嗎?”
雖然是詢問,但她的語氣卻是肯定的,因為和那次她們見到的一樣,也是毫無聲息,也是那樣的小飛刀,也是插在喉結下面一點。
於同微笑道:“是啊,小李他媽的飛刀嘛,你忘瞭?不過不要告訴別人哦!”
他們說話的聲音並不是太小,在他們身邊的唐天豪自然都聽到瞭,一臉驚奇得看著於同道:“你們是說,那柄飛刀是於賢侄發的?”
“那當然!”
唐恬自豪得不行,仿佛那刀是她發的一樣:“上次張傢的人去抓我和心兒姐姐,也是他用這樣的和招救的我們哦。”
“那張傢的滅門案……”
唐天豪似乎已經猜到瞭些什麼。
於同也沒有對他隱瞞,笑道:“不錯,那也是我叫人去做的,沒想到會給唐傢還來這樣的麻煩,幸虧這次也趕上瞭,不然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樣的事呢。”
唐天豪並沒有覺得於同的話狂妄,而是有些小心翼翼的問道:“想不到於賢侄年紀輕輕就有這樣的本事,卻不知你師承哪位高人?”
“我師父已經不在瞭。”
說到歡喜大帝,於同心裡有些黯然:“而且就算說瞭,伯父你也不會認識他的,他從來沒有在江湖上露過面,今天這事,告訴傢裡人就行瞭,對外還請伯父替我保密。”
“為什麼要保密?”
唐天豪有些不明白於同的想法,江湖中人對於這樣揚名的機會可是等都等不來的,這個少年卻要隱瞞。
於同笑道:“我不想讓太多的人知道,而且我也不想攪入武林的是非中去。”
“保密倒是可以,不過別人要是問起來,我應該怎麼說呢?”
唐天豪為人古板,撒謊的事從來沒有做過,一時根本就想不到用什麼方法去跟別人解釋。
“笨死你算瞭!”
旁邊的皇甫明白瞭他一眼:“他們張傢有老祖在,我們唐傢就不能留下一個前輩高人嗎?你就跟他們說,是我們唐傢一個隱居很久的前輩幫的忙不就行瞭,一來可以把事情圓過去,二來也能提高我們唐傢的聲威嘛!”
這時文慧珠也下瞭臺來,聽瞭皇甫明的計劃後也是點頭同意,唐天豪雖然有些不太情願,但對於母親的話,他一向是很服從的,便這樣跟圍過來的人解釋瞭一遍,大傢心裡本就有這樣的猜測,再加上暗器正是唐傢的看傢功夫,唐天豪稍一解釋,眾人也就信瞭。
臺上的張老頭的屍體已經被人抬出去瞭,那個大個子徐子陵不知道什麼時候又跳瞭上去,正在那裡耀武揚威,他的老爹看到,對唐天豪道:“天豪兄,請問比試可以繼續瞭嗎?”
唐天豪對這些毫無義氣的人此時沒有瞭一點好感,不過有於同在,女兒也根本不會讓別人得瞭去,於是淡淡一笑道:“好啊,那就繼續開始吧,徐兄,另郎已經連比瞭三場,是不是需要休息一下呢?”
徐老頭跟自己的兒子用眼神交流瞭一番,笑道:“那倒不用瞭,他還撐得住,剛才不是說好讓於小友去教訓他一下的嗎?現在繼續吧。”
“這個萬萬不可!”
唐天豪急忙阻止道,他還不太清楚於同的脾氣秉性,見他剛才二話沒說就把那張老頭殺瞭,而且前段時間還滅過張傢的滿門,怕他上臺後一下再把徐子陵給殺瞭,雖然他不太喜歡這傢人,但畢竟也算是同屬武林,而且現在還是在他唐傢,弄出人命就不好交代瞭。
徐老頭見唐天豪阻止,以為他是怕於同上去吃虧,笑道:“天豪兄放心好瞭,我傢子陵出手很有分寸的,一定不會傷瞭人。”
唐天豪心中苦笑不已,自己哪裡是怕他傷人啊,分明是擔心他小命不保,不過這話卻是怎麼也不能說出來的,於同見唐天豪的臉色有些不對,知道他在擔心什麼,笑道:“唐伯父,就讓我去試試啊,你放心,我會小心的!”
有瞭於同的保證,唐天豪才算稍稍放心,點頭同意瞭,但還是忍不住說瞭句:“你一定要小心些啊!”
於同笑著答應下來,慢慢的向臺上走去瞭,徐老頭見唐天豪這麼護著於同,心裡有些不滿,冷哼瞭一聲,給自己兒子使瞭個眼色。
徐子陵見於同竟然一步一步的走瞭上來,不由有些鄙夷,這個臺子雖有兩米多高,但就連他這個輕功極爛的人也可以很一躍而上,那些專門練過輕功的人更是用最好的姿勢跳上來,哪裡有人像於同這樣竟沿著臺階上臺的,正在鄙視於同的時候,他又接到瞭自己老爹的眼色,多年的默契讓他明白,老爹這是告訴他,這人是個極大的障礙,一定要讓他輸得難看一些,必要時還可以重任甚至要瞭他的性命。
於同走到臺上,在徐子陵對面站定,徐子陵本來就充滿輕蔑的臉在得到老爸的鼓動後更加鄙夷起來,竟然站直瞭身體,把一隻手背在身後,哼道:“小子,聽說你很厲害,不過我倒是不太相信,現在我用一隻手,隻要你能打動我一點,我就認輸!”
他這這裡放著大話,卻不知唐天豪已經暗捏瞭一把冷汗,這小子也太狂瞭吧,這樣說話,別說於同是一個少年,就連他這個修養極深的中年人聽瞭都有些上火。
於同卻是沒有理會他的狂妄,仍是微笑著,問道:“你說的是真的嗎?”
徐子陵撇瞭撇嘴道:“當然是真的,我是什麼身份?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我還能戲弄你不成?”
說完雙腿分開站瞭個馬步,雙臂曲起抬在腰間,身上的肌肉立馬鼓瞭起來。
於同笑著走上前去,伸手在他胸前輕輕一推,徐子陵隻覺得一股雖然不大但卻極怪的力道從他推自己的地方湧起,一直蔓延到左腿之上,左腿猛得一陣酥麻,再也站不住樁,不禁往後退瞭一步。
於同微笑著抱拳道:“徐兄,承讓瞭!”
徐子陵愣道:“你是什麼意思?”
於同笑道:“不是你說的麼,隻要我能打動你一點點,你就認輸,現在你不是動瞭麼,而且還不隻一點點。”
徐子陵臉上有些紅瞭,不過還是強辯道:“我說的是你打動我,你卻是用推的,當然不能算,比武嘛,當然要比過才行,出招吧,讓我看看你的本事。”
他這一出爾反爾,弄得很多人都不滿起來,紛紛叫嚷著要讓他下臺,他們倒不是為於同叫屈,而是見識瞭那個唐傢所謂的前輩的能力後,與唐傢結親的想法更加迫切瞭,這個徐子陵明顯是個強敵,誰也沒有把握自己傢的人能打敗他。唐天豪也很不滿,不過他更多的卻還是擔心,這傢夥這麼做,萬一於同發瞭火,殺他也不過是一瞬間的事,誰也不可能攔得住。
於同倒沒有發火,笑著道:“好啊,咱們就比試比試,不知道你是用什麼兵器的呢?”
徐子陵道:“我的雙手就是我的兵器!”
於同輕輕一抬手,右手的食中二指間出現瞭一柄小小的飛刀,把唐天豪嚇瞭個半死,不過於同接下來的話又讓他放下心來:“我和你不同,我的兵器是飛刀,不過嘛,你既然不用兵器,我也不用好瞭,免得別人說我欺負你。”
說著手指輕輕一晃,那柄飛刀就憑空消失瞭。
臺下的唐傢諸人都看得佩服不已,不說別的,就是取收飛刀這一點,於同就比他們傢的所有人高明太多瞭,沒有人能看出他的飛刀是從哪裡取出的,也沒有人看出他把飛刀收進瞭哪裡,不過其他世傢的人對暗器研究不多,即使有個別會用的,也隻是會用而已,並不能看出於同這一手有多麼瞭不起。
就在唐傢諸人驚奇羨慕的時候,臺上的徐子陵已經開始動手瞭,他開始說讓於同先打,他隻是防守,但現在於同還沒有動,他卻先搶攻起來。
於同對這個小偷更加的鄙夷,隨著他的進攻不斷的向後退去,一直退到瞭臺子的邊緣處,就在好多人為他擔心的時候,身體忽然化做瞭一道輕煙,瞬間就到瞭徐子陵的身後,抬腳踹在他屁股上,喝道:“你給我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