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王茜沒回話,感到渾身不自在的李文強伸手打開瞭車門,道:“你上去發動車就是瞭,推車的問題我來解決。”說著走到車後面,已然擺出瞭推車的架勢。
見李文強似乎沒有註意剛才的襲胸時間,王茜心裡霍然開朗瞭起來,朝李文強道:“大叔,真的可以嗎?”
李文強左手伸瞭個OK的手勢,笑道:“包在我身上。”說著故意大聲叫道:“Let’sgo!”
聽到李文強的Let’sgo,王茜忍俊不禁笑瞭起來,被李文強的朝氣感染,當下道:“好,那我上瞭。”
說完才發覺自己說的話有歧義,臉一紅,羞澀的上瞭車。
嗯嗯……這個時候,一輛載著三個一看打扮就是不良少年的摩托車從後面開瞭過來,在見到李文強要推車,摩托車上的三個不良不年都拍掌叫瞭起來:“快看,現場版老漢推車!”說著放蕩的笑瞭起來。李文強實在鬱悶,自己這麼又升級瞭,從大叔變成老漢瞭,不就是特意留瞭點胡子渣兒,穿瞭一件李時珍留下的古董佈衣嗎?哎,老漢推車這話太有歧義瞭,李文強的臉色有些古怪起來,移山神術施展,剛坐上車的王茜就想要下車指責這幾人,誰想車在此時卻猛得向前前進瞭起來,速度之快,居然比起騎摩托車的速度慢不瞭多少。
“我的天,他是怎麼做到的?”
那在嘲笑李文強的三人瞠目結舌的看著李文強,都不敢相信眼前這一幕,砰,在這個時候,摩托車由於開車人心神放在李文強身上,忘記瞭駕車,車子一個失勢,當場斜滑瞭出去,那三個不良少年就連人帶車滑進瞭公路旁邊的田地中。
見到這一幕的王茜忍不住笑瞭起來道:“活該!叫你們笑大叔!遭報應瞭吧!”
“茜兒,怎麼還不發動車啊?”
“就好。”
聽到李文強的話,回過神來的王茜吐瞭吐舌頭,連忙發動車,滋滋,不一會,車就發動瞭起來。
王茜從窗裡探出頭來,道:“大叔,好瞭。”
可是車後面卻那裡有李文強的影子,正奇怪時,兩聲啊的叫聲傳瞭出來,摩托車上的兩個不良少年從公路旁邊的田地被掀瞭上來,緊接著又是啊的一聲,剩下的另一人也從田地被掀瞭上來,而這個時候,李文強則一手提著摩托車輕松從田地走瞭上來。
“哇塞,大叔是超人嘛!”
王茜叫瞭起來,對李文強簡直是另眼相看。
“開車的時候別東張西望,不然下次可沒這麼好運瞭。”
李文強把車放到那三個不良少年身旁,就朝王茜這邊走來。
“大叔,你真是我的偶像,我好崇拜你哦。”
王茜一臉認真道。
“偶像,是嘔吐的對象吧!”
李文強說著坐上瞭車。“那有。”
王茜一臉我很冤道。李文強也幽默的道:“那個啥,不要迷戀哥,哥隻是個傳說。”
王茜無語……想不到這個胡子拉碴穿的一身土氣的大叔竟然也會網絡上流行的話語,有些好笑和古怪,兩人間的代溝仿佛瞬間而去,話題也多瞭起來,看著在那發動車的王茜,李文強忍不住道:“茜兒,你傢裡怎麼允許你早就獨自一人開著車出來瞭?”
“這車可不是我的,是我從朋友那借來的。”
王茜說著笑瞭起來,純真道:“我傢可沒這種爛車。”
看來傢世應該挺好的啊,李文強心道,當下也不再八卦,而是笑道:“茜兒,你真是天不怕敵不怕呢,肯定是背著你傢裡人做這些的吧,下次如果再這樣,記得不要再隨便在路上搭人瞭,要不然遇到壞人,可別怪大叔我沒提醒你。”
“切,嚇我啊,你以為我是被嚇大的啊!”
王茜叫瞭起來,一臉不服氣道:“要真有壞人來,我就把他打趴下。我可是空手道高手!”說著伸出粉拳在空中揮舞瞭幾下。
這小丫頭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就那拳頭,還打壞人,給人捶背還差不多!李文強心裡嘆道,看著王茜那可愛的神情,忍不住又笑瞭起來,其實不知天高地厚也好,瞧啊,打拳的時候顯得多可愛!
“大叔,你在那傻笑什麼?”
一旁的王茜聽到李文強的笑聲,好奇道。
“沒什麼,你專心開車吧。”
“不要,一門心思開車好無聊的。”
“無聊好啊,至少能保命,有聊瞭,那說不定到時就出個車禍。”
“放心吧,大叔,我的開車技術絕對比那些拿駕駛證的人還要棒。”……
王茜的終點站是鐵河鄉的前一個鄉大塘鄉,距離鐵河還有十公裡的路程,李文強拒絕瞭可愛丫頭想送他到鄉裡的說法,也不走大路,傳入瞭旁邊的山中,快速的前進,半個小時後就到瞭豐產村村頭,遠遠的看到一個身影向田邊走去,李文強一見,不正是村子裡最可愛的小蘿莉比含香還小一歲的王夢兒嗎?當下偷偷的轉閃過去,對著蘿莉耳邊吹氣道:“丫頭?去哪裡?”
王夢兒被嚇瞭一跳,尖叫一聲,看道是李文強才松瞭一口氣,用手拍打自己已經很據規模的,讓李文強有些眼直,心道:還真是童顏巨乳啊,夢兒比那個蒼空井漂亮多瞭。王夢嗔道:“原來是你呀,文強哥,你要嚇死人呀。”
李文強見她帶著一個竹籃去田間,有些奇怪的道:“夢兒,你這是去幹什麼?”
王夢也和李文強很熟悉瞭,特別是前天李文強讓她爺爺的關節炎好瞭很多後對李文強更是感到親切道:“我隻是去見田螺呢。”
“撿田螺?去哪兒撿?”
李文強一聽,想起在省城吃過的美味炒田螺,心裡就有些意動瞭。
“就順著田邊灌水的水溝沿路下去,還有小溪兩邊,應該就會有很多的。”
李文強從小在城市中長大,對此大感興趣道:“這樣呀,加上我吧。”
王夢點頭道:“好呀,不隻是見螺絲哦,我還會抓小魚和泥鰍螃蟹之類的呢。”
“小夢好厲害。”
李文強立刻小拍瞭下馬屁,讓小丫頭高興的眼睛都密瞭起來。李文強一身的短打扮,穿著涼鞋走在樹蔭之下,隻感覺到透骨的涼氣從腳底直入體內,仿佛就是置身於冰涼的空調房。但是這裡比起空調房來說,卻是好上瞭太多,因為這裡有鳥語花香還有草木清香和鄉村野趣。
走在前面的王夢頭也不回的說道:“文強哥,你要註意找哦,那些小個、黑色的才是我們今天要的本地田螺,那些大個的王色螺是福壽螺,喂鴨子還差不多,吃就算不上是好貨瞭。”
通過王夢的介紹,六七月份經常有人拿著魚兜去村外的田間或著是溪裡摸螺絲。一天下來運氣好,能摸個二三十斤。拿到縣上可以賣八毛到一塊錢之間價格。摸螺絲王夢比較喜歡用手摸。用魚兜雖然一次收獲不少,但網兜裡大都是一些泥沙或者爛掉的樹葉石塊什麼的白費勁。螺絲一般喜歡呆在在水塘邊,岸邊一般都長著茂盛的水草,而螺絲就喜歡呆在這些地方。這塘泥石塊較多。沿著塘岸,一路摸過去。螺絲一個個緊緊的吸在,草根上或者在石頭上。一摸就是就是好幾個。在縫隙裡也能摸出不少。
亦步亦趨地跟在王夢後面的李文強算得上是一個很合格的學生,他一邊答應著,一邊開始按照王夢所說的樣子在水底尋找符合目標的本地田螺。田螺習性喜陰喜涼,俗語說的:“太陽下山,田螺擺攤”說的就是這個道理。白天太陽大的時候,田螺都把自己藏在清涼的淤泥之中,一直到瞭傍晚天氣涼爽才會三五成群地爬上岸邊的水草上進食。
一到瞭晚上,就更加是田螺活動的高峰期瞭,但是凡事還是有一些例外的。在雖然是中午時分,但是因為小溪邊上綠樹成蔭,在加上溪水涼爽,所以田螺們還是三三兩兩地攀附在小溪邊的水草上嬉戲瞭。
在王夢的帶領下,兩個人一直順著淤泥比較厚積、樹蔭很深的地方尋找,不一會兒就撿上瞭不少。李文強還是因為經驗不足,經常把一些福壽螺的幼體當成瞭本地田螺。不過,在王夢不斷地提示下,李文強也算是進步飛快,很快就不會撿錯瞭。兩個人才忙活瞭不到一個小時,李文強身邊的那個小桶就已經裝上瞭半桶。在水裡呆的時間長,李文強的手已經有點發白瞭。看著浮在水上的竹籃盆裡的螺絲。感覺今天收獲不少應該足夠吃吧!正打算上岸,腳下不知道踩到一個扁扁的啥東西。起初以為是石頭,等摸上來一看原來是一隻河蚌。這東西肉質不錯暴炒味道很好。在這剛才附近又摸出五個河蚌。
李文強還拎瞭拎手裡的小桶,對著王夢笑著說:“這些在省城的大排檔裡面最少能炒上4、5盤,值好幾十塊錢呢。”
“這些田螺也就是城裡人喜歡吃,我們這裡可是很討厭的。”
王夢一邊在遠處把手裡的田螺扔進瞭小桶,一邊抱怨道。
“為什麼這麼說?這田螺看起來人畜無害的樣子啊,還很好吃呢。”
李文強有些奇怪瞭,看著王夢說道。
“你是不知道,這些田螺一到晚上就會成群結隊地從淤泥裡面爬出來,開始禍害莊稼!”
一提起這一茬,王夢就顯得有些惱火瞭,手中的田螺仍得更用力瞭。
“它們是怎樣禍害莊稼的?”
李文強聽瞭王夢的話以後,感覺有些臉紅,自己從小還真沒有吃過什麼苦,雖然不是什麼少爺,但卻是地道的城市娃連害蟲都認不出來。
“它們一般就攀附在莊稼上,把莊稼上的嫩枝、嫩莖都給啃掉,瓜苗、蔬菜,什麼都禍害!”
王夢索性停下腳步,回頭對著李文強說道:“特別是剛剛插秧的時候,要是田裡有田螺,一到晚上,它們就會把一大片的秧苗都給齊根啃掉。你想想,我們能不恨嗎?”
“那就沒有什麼辦法消滅它們?”
李文強聽著都有點傻瞭,原來城裡人口中的美味在鄉下竟然是如此罪行累累!
“消滅?這田螺生育能力超強的,一次產卵就是幾百上千,要消滅很難呢。”
王夢揚起手中一坨紅色的田螺卵朝著李文強扔過來,嘴裡還嚷著道:“哥哥,我給你看看!”
李文強偏頭閃過,隻見一團紅色的東東‘啪’的摔在岸邊,紅色的液體冉冉流出,仿佛是鮮血一般。數百顆米粒大小的田螺卵密密麻麻地緊挨著,就好像大壩上壘砌的石灰石,構成瞭一個堅固的體系。這些螺卵摔在地上,隻是外層的卵摔破瞭一些,流出黏稠的紅色液體,大部分並沒有摔壞。
剛才看到這些粘在水草上面的紅色螺卵李文強還感覺到色彩很鮮艷,很漂亮的樣子,但是在聽過王夢的解釋以後,李文強立即就感覺有些惡心瞭人類就是這樣一種很奇怪的動物,對於自己喜歡的東西總是會從各個角度去顧念它的美好,這就是愛屋及烏的緣由,一旦心裡的感官發生的變化,一切就都發生瞭改變。
難道這就是另類的相對論?李文強搖搖頭苦笑著想到。
“那我們今天也算是為民除害瞭?”
李文強伸出腳把地上的螺卵給碾碎,回頭對著王夢笑著說。
“也算是吧,我們在插秧之前都要在田裡撿上一遍,不過那些大多隻是福壽螺,隻能用來喂鴨子。”
王夢雖然是嘴上說話,但是雙手還是不斷地從水裡面撿出田螺。
一想到原來田螺並不是什麼好貨,而是人人得而誅之的害蟲,李文強的熱情明顯高漲起來,動作頻率也加快瞭不少。過瞭一會,李文強聽見前面的王夢高興的道:“嘿嘿,總算是找到一窩瞭!”
李文強一聽,感覺很奇怪,到底是什麼讓王夢這麼高興呢?聽到王夢的聲音,李文強連忙放下手裡提著的小桶,緊走兩步,來到王夢的身邊。
“發現瞭什麼?”
在李文強的印象裡,值得王夢出聲的一般都是不錯的好東西。
“嗯,一窩黃鱔,看樣子還算不少!”
王夢用手虛指瞭一下在小溪岸邊的水草下面的一個洞口。
“你是怎麼看出來的呢?我看這個洞口也沒有什麼特別的?”
李文強湊上去瞧瞭瞧,但卻是看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你看,這個洞口很光滑,在洞壁上還留有黏液,這是黃鱔進出是留下的。”
王夢蹲子,一手撥開水草,指著洞口向李文強說明道。
“哦,原來還有這樣的門道啊。你得趕緊教教我。”
對於這些,李文強自然是明白的,正所謂“蛇有蛇路,鼠有鼠道”說的就是這個道理。黃鱔經常進出的地方也就很自然地留下瞭屬於它們的印記。
“還有,如果是洞口堆積瞭苔蘚、水草或者泥渣之類的雜物,就說明這個蟮洞已經被遺棄瞭,就像旁邊的這個一樣。”
王夢點瞭點旁邊另外一個洞口,繼續給李文強教授有關如何辨別洞中是否有黃鱔的經驗。
經過王夢的細心介紹,李文強總算是知道瞭如何在岸邊的小洞中辨別出來哪裡有黃鱔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