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來盤山中學的第一堂課就遲到瞭,我匆匆忙忙地趕到校長室時,整個頭都還是暈的。
陳老頭板著臉卻又無可奈何,他昨晚本想給我們安排課程表,並讓我們備下課的。誰曾想我被美女灌瞭個人事不醒。現在隻能臨時抱佛腳,讓我緊急備課,準備第二節語文課。
上課鈴響瞭,我夾著課本有些忐忑地走向初一(三)班的教室,心裡還在想著這裡的學生都會是些什麼樣呢?
輕輕一推虛掩的門,我立刻就知道瞭答案:一個破掃把臨空而降,正正地砸在我的頭上。教室裡頓時爆發一陣哄堂大笑……
雖然有些疼,我還能忍住,但我受不瞭學生們發出那種貓戲老鼠的快意笑聲。
我捂著頭,委屈地問:“同學們,這就是你們對新老師的歡迎方式嗎?也太熱情瞭些吧!能不能告訴我是誰想出的這麼好的主意?”
教室裡一片寂靜,這些搗蛋的傢夥全都成瞭專心上課的好學生,裝模做樣的看著我。強龍難壓地頭蛇,初來乍到,難免被人欺生。今天先忍瞭這口氣,日後再慢慢和這幫乖孫子算總帳。
“同學們,今天我們大傢先互相認識一下,我姓彭名磊。”
我轉身想在黑板上寫下自已的大名,卻見黑板上亂七八糟的,寫滿瞭上一堂課留下的字。我皺起眉頭問:“今天誰是值日生,為什麼不擦黑板?”
坐在最後排的一個大個子男生舉手道:“報告老師,今天的值日生生病請假瞭?”
我無奈地在講桌上四處找尋黑板擦,找瞭半天也沒找到:“咦,黑板擦哪裡去瞭?”話音剛落,忽然一個暗器朝著我疾飛過來,我急忙一個縱躍跳開,好險,差點就把我的腦袋給敲破瞭。
“是誰扔的?”
我厲聲問。
一個女生尖聲細氣地回答道:“老師你不是要找黑板擦嗎?”
我回頭一看,靠,果然是我找瞭半天的黑板擦。看來今天情況不妙,千萬得小心瞭,可別栽到這幫學生手裡去瞭。怪隻怪昨天昨天貪杯誤瞭事,沒有好好地摸下底,瞭解一下每個班到底都有哪些搗蛋分子。
我擦瞭把冷汗,也不敢再到黑板上寫字瞭,忍氣吞聲地打開瞭花名冊,很溫柔地說:“同學們,現在我念一下大傢的名字,請念到名字的同學都站起來說聲‘到’。”
我想通過點名,我就能從中找出可疑分子,加以重點防范瞭。可是這幫小傢夥怪賊精的,這一次竟然全都乖乖地配合著我,我念瞭半天也沒抓到一個嫌疑犯。
“李水靈……”
忽然一個似曾相識的名字跳瞭出來,我遲疑的抬起頭在教室裡搜尋起來。‘到’隨著一聲怯怯地聲音,一個清秀的女孩慢慢站瞭起來。
果然是她,那個寒假裡還在縣城餐館裡打工的小女孩李水靈。幾天不見,她似乎長高瞭許多,穿瞭件略顯得有些大的外衣,更襯托出她纖細瘦弱的小身段來。那雙水靈靈地大眼睛滿含著喜悅地望著我,櫻桃小嘴微微地張開著,象是有許多的話要向我傾訴。
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這個美麗可愛的小蘿莉,我微笑地壓抑著自已的快樂,不露聲色地點頭示意她坐下,又繼續點名:“張婧……”
一個穿著時髦的女生站瞭起來,好漂亮的小女孩呀,略略有些嬰兒肥的小臉蛋粉嘟嘟的,兩邊各漾起一個小酒窩,小嘴兒紅艷艷的,讓人垂涎欲滴,隻恨不得咬上一口。還有那胸前已明顯突起的兩個小包子……
咦,我怎麼盯到人傢小姑娘的肉包子上去瞭。看到她的臉漸漸紅潤起來,兩隻大眼睛也開始警惕地看著我,我這才依依不舍地移開瞭目光。
沒想到這個窮山鄉裡還盡出美女,昨晚那個刁蠻女老師張艷艷還沒讓我回過神來,現在又冒出來兩個漂亮小蘿莉來。使我對未來的生活充滿瞭期待,原本有些灰暗的心情一下子明郎起來,覺得這春天的陽光實在是很溫暖,剛才挨的那一掃把又算些什麼呢。
可是我的好心情還沒延續五分鐘,就被殘酷的現實給擊破瞭。
接下來,我開始講課。我心情愉悅地在黑板上寫著一個個生字,一個粉筆頭飛過來,落在我旁邊,我也沒太在意。可是緊接著又一個粉筆頭飛來瞭,這一個又快又準,狠狠地正中我的腦袋。
“哎喲!”
我轉過身來,氣得嘴都歪瞭:“誰?是誰扔的?”
堂下一陣沉默,沒人答理我,一個個都裝做認真的看著書本。我憤怒地想要罵娘:“班長是誰,給我站起來。”
漂亮的小張婧站瞭起來,嘟著小嘴,愛理不理地看著我。
我有些吃驚:“你就是班長?那麼我問你,剛才是誰扔的粉筆頭?”
張婧把臉扭到瞭一邊:“報告老師,剛才我在睡覺,什麼都沒看到。”
這小丫頭看來對我很不滿,難道就因為我剛才多看瞭一眼她胸前的小包子?我求助地朝李水靈看去,那丫頭倒好,一接觸到我的目光,立刻就把頭低瞭下去。
這下子我也沒轍瞭,隻得警告瞭大傢一下,又開始到黑板前寫生字。可是不一會,又有粉筆頭飛來,我猛一轉身,卻又一個也沒逮到。看來我彭磊一世英名,今天算是徹底栽在這些小屁孩手裡瞭。
可憐我被這幫學生嚇得血壓升高,氣息不穩,站在講臺上幹著急,好容易盼到瞭下課,急忙夾著課本和尾巴灰溜溜地走瞭,聽著身後學生們的哄笑聲,我心裡好不納悶呀。
中午吃飯的時侯,我問何艷婷和李喬今天上課都有些什麼感受。他倆個大談一通學生的基礎素質太差,學校的教學器材質量也不齊全等等。
我蹩瞭半天,實在忍不住瞭,隻得旁敲側擊的問他們,有沒有學生搗蛋呀?
沒想到他倆個異口同聲地說‘沒有’,還說這些孩子都還蠻聽話的。反倒還有些奇怪我為什麼會這樣問?
這下子我更納悶瞭,難道是我今年沒穿大紅褲衩的原因,所有的倒黴事兒偏偏都讓我給趕上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