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女人眼望眼,目光最後全部投在溫文清的身上,溫文清很著臉,囁嚅道,“剛才芯兒姐姐的提議要是都沒意見的話,那麼明天我們的田租傭金就降一半,可好?”
溫文清的目光主要放在宋夫人的玉顏上,偶爾投到柳夫人戴心媚的臉蛋裡,隻要這兩傢大地主帶頭降低傭金的話,那些流民也就不至於血本無歸而被逼走上絕路。
宋夫人遲疑瞭片刻,慚愧的道,“我一直都勸我傢那個死鬼別做得太過分,可他從來都不聽我的,幾年來加租不斷,我亦無法,我唯有盡量勸一下他,成與不成我這個做妻子的也得尊夫意志!”
宋夫人如此說辭,柳夫人戴心媚本想說贊成的,最後沉默瞭,她不能一面贊成而讓宋夫人難做,廂房裡沉默良久,黃夫人趙芯兒道,“略盡人力,結果如何暫且不咎,當務之急當求安撫人心,此時此雨寒徹骨,溫饑寒交加的流民總的有個安置才好,不然……”
黃夫人沒把話說完,但大傢都知道事態的嚴重,上流民集中在城內,冒雨挨餓討公道,饑寒交逼,已經初現暴動的苗頭,再在一些有心的利用下的話,到時候群體失去控制的話燒、殺、搶、掠不可避免,那時候上官縣四大傢族在的上官縣的財產必然受到大范圍的破壞,單此就得不償失瞭,到時候朝廷因此追究責任的話更是各不討好。
黃夫人急切的道,“錢我們盡快湊齊,盡快搭棚施粥,派下人出去宣傳,做到盡量安撫這些流民,具體我沒可以容後再議!”
黃夫人擔憂黃府和衙門兩地的情況,丈夫在衙門處理如何她擔心,傢裡的兒女更讓她焦急,要是那些流民失去理智的話……她不敢想!
這時候小田夫人(蘇瑤)冷不防爆出一句,“兵部已經收到風聲,批文下達要求我夫君著重關註這邊的情形,稍有不對即可出兵鎮壓,到時候難免……”
蘇瑤沒接著上面的話說下去,而是轉聲道,“而且此時也驚動瞭上面幾位夫人,她們提醒我要警惕白蓮教在這次事件裡扮演的角色,提防他們鼓噪這些流民暴動進行破壞,很不幸的是,已經出現這樣的苗頭瞭,白蓮教的匪徒潛伏在流民群裡鼓噪已經產生瞭作用,要不然也不會包圍衙門和黃府兩處,卻對始作俑者的宋傢秋毫無犯!”
蘇瑤話說得鏗鏘有力,頗為幹練,不過,聶北覺得和她那絕世的容顏有些不匹配,或許她長得三大五粗的話聶北不會有此想法。
“還有,我朝軍隊和突厥騎兵在北邊國線上交戰正酣,此時正值開春之際,糧草難以為繼且不提,大趙境內安定的話那不是問題,可此時大趙兩大糧倉的靈郡這裡卻隨時發生暴動,情況不妙,個中原因我想白蓮教的聖姑能給我們一個解釋!”
宋夫人、柳夫人、田夫人(蘇琴)不熱心這些政治問題,倒是文清妹妹博學多瞭解不少大趙的政事,所以問道,“難道白蓮教真的和突厥勾結瞭?”
蘇瑤沒肯定的回答,卻道,“去年的情報顯示白蓮教的聖姑暗地北上和突厥的使者見面,之後個中來往不斷,而此時南北呼應的效果給瞭我剛才的猜想,上面幾位夫人亦有此顧慮,所以吩咐我從靈郡趕到此地,當務之急是謀求安定,勿在和突厥交戰再在後院起火,再者,皇上和皇後、貴妃等已經乘船南下,照行程來看,最多半個月最少十天時間即可抵達靈州,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皇上在靈州侯爺府邸下榻幾天後便會啟程來參加溫夫人的壽辰,到時候上官縣亂哄哄的……所以正如郡主剛才所言,安撫流民是當務之急,其他容後解決!”
幾個女人聽到皇上會來上官縣參加溫夫人的壽辰竟然一點驚訝都沒有,聶北猜想這已經不是一次兩次瞭,個中關系聶北無法以正途來猜想得出,聶北隻能齷齪的想:溫夫人娘過四十,卻依然貌若天仙,那韻味與風情足以使正常的男人瘋狂,可想當年的風姿,或許溫文清此時此刻的仙姿也未必及得上吧,那皇帝多半是得不到才珍貴,所以念念不忘,總要看看!
“又是白蓮教?”黃夫人顰著眉頭一副深惡痛絕的模樣,卻不安的站瞭起來,“不行,我得回去看看!”
“也好,衙門那邊暫時不管瞭那裡也沒什麼好搶奪的,而官府的威嚴還是存在每一個人的心底,而且有衙役和捕快在,我想暫時不會出大事!”小田夫人蘇瑤爽練的站起身來,“那我就和郡主你去一趟黃府!”
聶北一直安靜的聽著,同時偷偷的在幾個天姿國色的女人身上掃視,此時才開口道,“各位姐姐可否聽小弟一言?”
幾個女人此時發記起還有這麼一個傢夥存在,也算是聶北的悲哀,蘇瑤和黃夫人從新坐下來,“有什麼話你盡管說!”黃夫人目光柔柔的望著自己的小情郎。
黃夫人那把自己當孩子的目光讓聶北有種想打她PI股的沖動,此時隻能忍耐著,也不多姿態,而是直接說道,“剛才的聽瞭一下,覺得那個搭棚的做法要立即去執行,要不然淋雨後病痛隨時能奪走很多人的性命,同時藥物得隨時準備著,大夫也得隨時候命,我想這時候已經有不少人病倒瞭,要是我們能在關鍵時候把那些病倒的人救治好,比什麼宣傳都好,特別是那些有病人的傢屬,我想他們一定會聽話從新安定下來等待安排!”
幾個女人的眸子同時一亮,她們情急之下倒是沒有聶北考慮得那麼體面,把人心那方面的事情都想到瞭,隻是他這麼一個小小年紀的人如何有這種人情世故的思考?
聶北不管這幾個絕色女人怎麼想自己,接著說道,“那施粥也得趕快,具體就不需要我多說瞭,不過有一點我很想說!”
“哦?”溫文清目光灼灼的望著聶北,她一直都覺得自己看上的人不會差,隻是沒有驗證的‘事情’她難免會在傢人的反對下彷徨、茫然一些,甚至自個兒懷疑自己草率的把心給一個男人是否有失妥當,此時看聶北侃侃而談的樣子,她比誰都開心。兩位田夫人和宋夫人、柳夫人四位都有些好奇,黃夫人就一臉的微笑,望著聶北就火辣辣的。
“就是施粥不能單純的施,一味施舍終究不是辦法,俗話說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得讓那些流民有自我生存下去的基礎,要不然那就是治標不治本!”
小田夫人蘇瑤微笑道,“能不能說得具體一點?”
聶北沒有回答蘇瑤的話,而是轉而問道,“我有個問題想請教一下宋夫人和柳夫人!”
“嗯?”兩個豐腴迷人的女人疑惑的道,“你有什麼問題盡管問,能回答的一定不隱瞞!”再怎麼說蘇瑤都是上頭下派到地方的‘欽差大臣’,宋夫人和柳夫人自然想給她留下一個‘配合’上頭的印象。
“我想,上官縣大部分的流民都是從宋傢或許柳傢的田地裡‘解放’出來的吧?”聶北目光灼灼的盯著宋夫人和柳夫人,兩張不一樣的臉蛋卻有一樣的美態,圓潤的臉蛋讓人看著就想咬一口,不過此時的聶北十分認真,沒那種好色的心思。
宋夫人和柳夫人支支吾吾無法回答,事實上基本就如聶北所言,上官縣大部分的流民都是被宋傢和柳傢的剝削得無法堅持下去才聚集到一塊流竄的,要不是靈州有知州大人也就是小田夫人蘇瑤的丈夫掌兵鎮守的話或許這些流民早就四處流竄為亂瞭。
但是,事實雖然如此,可宋夫人和柳夫人都覺得很委屈,因為她們在這方面根本無權作出決定,這一切要是追根究底的話和她們還真沒什麼關系,戴心媚勢利一些,自然聽不得聶北這麼一個嫩小子在自己面前讓自己難堪,不由得嬌哼一聲。
聶北也沒放在心上,繼而接著說道,“其實我不是說責任的問題,再說兩位夫人貌美如花,想來芳心也是很善良的!”
宋夫人唐夢感激的睇瞭一眼聶北,生瞭柳柔柔、柳鳳鳳這對雙胞胎姐妹的柳夫人亦不好發作,臉色也好看瞭不少,聶北接著問道,“不過,我想知道的是,那些傭戶是不是都有一份賣身契在地主的手中?”
柳夫人戴心媚和宋夫人唐夢都不知道怎麼說才好,溫文清這時候幽幽的道,,“以前是沒有的,那時候租金或許稅收都很寬松,那些農民也樂意租地租田耕種,地主的田地也不怕會沒有傭戶耕種而空荒,也就不用那束縛他們的‘賣身契’,隻是隨著租金、稅收等等漲上去,越來越多的民戶無法忍受而放棄耕種,這樣一來,地主的地租不出去,那收入就降低瞭,地主就開始想辦法瞭,‘賣身契’的形式也就跟著出現瞭,目的就是束縛那些傭戶!”
幾個女人都不知道聶北問這些幹什麼,大多好奇的望著聶北,溫文清好奇的問道,“阿……阿北,你問這些幹什麼呢?”
溫文清把聶北叫得親切,臉蛋有些紅,但此時她也顧不得那麼多瞭,或許在她看來,多些親戚朋友認可她和聶北的關系才好呢!
聶北審計著怎麼在解決流民的問題時候也能給自己帶來些實實際際的利益問題,好一會兒才說道,“我在想這是不是不合法的?”
“簽瞭就合法!”柳夫人沒好氣的噎瞭一句聶北。
“哦!”聶北也不見怒色,笑道,“或許這個社會就是有錢就合法,不過,在得利的時候難免民憤不斷,我這倒是有個兩全其美的辦法,不知道幾位有沒有興趣聽聽?”
“你愛說不說,想你也給不瞭什麼號方法!”柳夫人依然對聶北沒什麼好臉色。
聶北在想柳鳳鳳的刁蠻、任性的存在合理性,得出一個結論:有其母必有其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