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北停下腳步,“什麼事呀清兒,不會舍不得我走吧?”
溫文清今天吃在口頭上的虧上長這麼大吃得最多的,聶北的話讓她又羞又恨,恨恨的瞪一眼聶北,那股眼波能把聶北直淹死,聶北有點失魂。
“我知道你缺錢!”
溫文清望著聶北的眼睛說道。
“難道清兒想送錢我用?我可不會客氣的哦!”
溫文清望瞭一眼聶北手裡的包囊,心裡想道:你當然不會客氣,幾十兩銀兩你厚著臉皮說拿就拿,你還能客氣得瞭?
“其實是這樣的,以這雪為主題,你要是能吟出超過三首詩,那每多出一首我便以五兩銀買下,不知道你敢不敢試一下?”
她還是不想放棄考一考聶北的願望,畢竟聶北除瞭穿著破爛一些和貪財點之外,其他都不錯,她蠻欣賞的,好不容易遇到一個自信又有才華的人,她不想放過考驗一番的機會,或許自己的白馬王子能在這考驗中出現,隻是這匹馬……實在黑瞭點。
“喔?”
聶北雙眼一亮,直呼天上掉下磚頭砸死有錢人然後錢被自己撿瞭,竟然有這樣的好事,他哪能不答應呢,雖然他自己作詩不行,可他有個好習慣,不懂的就抄襲,中國應試教育其他到底怎麼樣不說,但死記硬背這一塊絕對是無敵的,這也為聶北在古代這裡抄襲有瞭底氣,他才不會有心理壓力呢,沒錢才是壓力。無恥是需要思想做支撐的,很顯然,聶北的思想絕對能支撐得起聶北的無恥。
“那好,一言為定,不過我想知道的是,要是我作瞭出來,怎麼樣才判定好壞?”
聶北才不會那麼傻,要是她說不合格那自己‘抄襲’再多都白搭。
“這麼多才子在這裡,你還怕我一個弱女子耍賴不成?”
溫文清黑白分明的眸子一翻,白瞭一眼聶北。聶北生生的受瞭,還對她眨瞭眨眼,直讓她沒脾氣。
“那好,可以開始瞭嗎?”
“隨時!”
“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孤舟蓑笠翁,獨釣靈江雪。”
聶北把唐朝柳宗元一首《江雪》稍微改一下,還拿你不下?反正這大趙又不知道是什麼朝代,想來他們想揭穿都不大可能。隻能說聶北夠卑鄙。
溫文清雙眼一亮,望向聶北的眼神不由得柔瞭些。柳鳳鳳和柳柔柔兩姐妹也是一瞬不瞬的看著聶北,她們更是好奇瞭,而溫文碧那大大的眼睛卻看著自己的姐姐,然後再看看聶北,再然後就是一眨一眨,很可愛,很俏皮。
“忽對林亭雪,瑤華處處開。今年迎氣始,昨夜伴春回。玉潤窗前竹,花繁院裡梅。靈河齋祭所,應見五神來。”
聶北把唐朝張九齡的《立春日晨起對積雪》改瞭些,硬是代瞭個上官縣的‘靈河’進去,看來抄襲也得下工夫。
聶北不等眾人反映過來再加上一首截來的,“勇爵均萬夫,雄圖羅七聖。星為吉符老,雪作豐年慶。”
這是從唐朝詩人張說一首長詩裡截出來,拿來忽悠最適合不過。
溫文清雙眼定定的聚焦在聶北的臉上,柔柔的,其他人已經詫異瞭,他們見過作詩作得很優美的,但沒見過作得這麼快的,要不是這些詩他們都沒聽過的話,早就以為聶北是在抄襲瞭,而實際上聶北就是抄襲。
“瑞雪帶寒風,寒風入緣來。緣來方凝閉,寒風復淒斷。樓似瑤林匝,院如月結滿。正賡挾纊詞,非近溫泉暖”依然是唐朝張說的詩,隻是被聶北替換瞭好幾個名詞。
“拿錢來!五兩!”
聶北說完邊在眾人沒反應過來之前伸出瞭手去。一副貪婪的模樣。
溫文清本來還溫柔似水的眸子忽然一凝,恨恨的白瞭一眼聶北,叫小環跑去拿銀兩瞭,她卻嗔道,“我還會賴你這五兩銀子不成?”
“我當然不怕清兒賴我的,你我都誰跟誰呀,怎麼會分那麼清楚呢,我隻是怕我記不住而已。”
溫文清見聶北越說越離譜,但又不好和他爭辯,隻能紅著臉輕咬著下唇拿眼瞪他,但聶北臉皮夠厚,在不在乎她的瞪眼和白眼,反而很享受。
接過五兩銀子後聶北再‘抄襲’一首:“六出飛花入戶時,坐看青竹變瓊枝。如今好上高樓望,蓋盡人間惡路歧。”
這首唐朝高駢的〈對雪〉可謂經典,全詩無一雪,但雪卻呼之欲出,聶北也抄襲得心安理得。
聶北賺瞭十兩銀子後便說道,“好瞭,我該走瞭!”
說完後聶北拉著宋巧巧的手就要離開這裡。他雖然覺得古人比較講信用,可鬼知道到時候他們會不會反悔?
溫文清看到聶北拉著宋巧巧的手,心不由得一緊,不無醋意的問道,“等等!”
“又有什麼事呀?”
“她你還未給我介紹呢!我也想認識一下這麼可愛的小姑娘。”
她故意把宋巧巧說‘小’。
“我妹妹巧巧!”
溫文清轉而甜甜一笑贊道:“巧巧真漂亮!”
“我雖然看不到姐姐的容貌,但我想姐姐一定是個大美人!”
宋巧巧沒那麼多想法,她憑著自己的感覺說話。
“巧巧才是讓人憐愛的可人兒呢!”
“姐姐,可以讓我看看你真面目嗎?”
宋巧巧忽然說道。
溫文清瞥瞭一眼聶北,見聶北也是一副期待的模樣,呃,應該是色迷迷的模樣,她微笑道,“元宵燈節姐姐會以真面貌見人,到時候你再來這裡賞燈就能見到姐姐啦,好不好?”
宋巧巧點瞭點頭。聶北忽然向溫文清附過身去,害得溫文清好一陣緊張,微微退一步,卻見聶北邪魅一笑,用小得隻有兩人才聽得到的聲音說道,“清兒,你很美,到時候單獨讓我看看你好嗎?”
溫文清玉面飛上兩抹紅暈,露在薄紗外的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不敢和聶北相對,微微撇開,小聲嗔道,“你這人好生無賴,還厚臉皮,我不理你瞭。”
聶北嘿嘿直笑,大步離去。溫文清見聶北要走,忍不住在背後急聲問道,“元宵你來賞燈嗎?”
“不知道!”
聶北走瞭,走得很瀟灑,溫文清的心卻空空的,總覺得心也被聶北這個‘無賴’給帶走瞭。卻在想,他要是還有良心的話總會回來的。要不然自己也就看錯他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