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
鄭軍畢竟是公安局長,眼睜睜看著副局長被暴力攻擊如果還不出聲阻止的話,那他這個局長也不用當瞭,於是站瞭出來,“你是什麼人,這裡是公安局,容不得你在這裡撒野,還不把賈副局長放開。”
謝竹蕓眼皮都沒抬一下,繼續質問賈遠宏,而且時不時的踢一腳。
鄭軍呆不下去瞭,吼一聲就要親自沖上去,可是“嘩啦啦”一陣響,十幾把沖鋒槍對準瞭他,嚇的他冷汗一瞬間冒瞭出來,可是身為公安局長,就這麼被嚇住實在丟人,估計事後尚書記還是要跟自己算賬,鄭軍咬瞭咬牙,對著自己的手下喝道:“兄弟們,他們是軍人,我們是警察,難道我們警察對上他們軍人的時候就認慫瞭嗎?難道任由他們在我們頭上拉屎拉尿,我們都不敢反抗一下?我們是男人,我們有血性,我們不是懦夫……呃……”
鄭軍說到後面聲音一頓,然後軟綿綿的倒在地上。
謝竹蕓輕輕吐瞭口氣:“真是聒噪!”
原來正是她一手刀把鄭軍給砍暈瞭。
這下子尚永豪又不淡定瞭,怒容喝道:“你是誰,你到底是誰?不管你是誰,眾目睽睽之下襲擊警務人員,你都要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你們,你們是軍人,軍人就應該有軍人的樣子,難道可以任由她在這裡施加暴行卻不出來阻止,你們還配稱為軍人嗎?”
牛俊臉上不太好看,但是在謝竹蕓和尚永豪兩人之間,他自己選擇瞭竹蕓姐。
謝竹蕓輕描淡寫的說道:“他要殺我們,我隻是打掉他幾顆牙,不算過分吧?至於我是誰,你問他就知道瞭……”
然後又將目光對準瞭賈遠宏,此刻的他已經整張臉都腫起來,滿臉都是血跡,“喂,我的證件呢?你難道真的以為是假證?”
賈遠宏被打落兩顆大牙,此刻說話都嗚嗚咽咽,從口袋裡摸出一本證件,正是屬於謝竹蕓的那本。
正在這個時候,警局門口又停下一輛車,一個男人性急火燎的趕瞭過來,卻被門口把守的軍人攔住,此人正是姍姍來遲的張真張大市長。
張真得到消息的時候有點晚瞭,還是他的秘書電話裡通知他的。
賈遠宏和鄭軍都有私心,不想把事情鬧大,自然不肯向上面匯報,要不然出瞭問題誰也背不起這個責任,最好的辦法就是內部消化,將事情辦成鐵案,到時候就算追究起來也時過境遷,有瞭緩沖的餘地。
所以張真並不知道事情的起源正是來自於謝竹蕓,而謝竹蕓現在背對著他,他也就沒有註意到,倒是看到瞭尚永豪,於是開口喊道:“尚書記,尚書記,我是張真,到底發生瞭什麼事?”
張真?
張真的到來,讓謝竹蕓情緒稍稍波動瞭一下,不過馬上恢復瞭平靜,將那本證件塞回手包;與此同時,祝可貞和唐賓也是臉上微微變化,兩人都認識張真,知道他和謝竹蕓有一些不尋常的關系。
知道來的是江州市市長,大牛示意放行,張真急忙走瞭過來,首先看到一個熟人——祝可貞!
他臉上怔瞭一怔,然後又看到瞭謝竹蕓的背影,特別是聞到瞭一股熟悉的芬芳,頓時更加驚詫:“竹蕓,你怎麼在這?”
謝竹蕓回過頭來,嫣然一笑:“張大市長,可不就是我麼!”
“這……這到底怎麼回事,聽說有人在警局殺瞭警察,還重傷瞭好幾個,到底哪個傢夥幹的,簡直是無法無天,這是一種令人發指的行為,是在挑釁國傢政府……歹徒抓到瞭嗎,這種窮兇極惡的極端份子,一定不能讓他逍遙法外……竹蕓,呃,你手裡拿把槍幹什麼,太危險瞭,趕緊放下,放下!”
張真先是怒斥瞭一番,忽然看到謝竹蕓手裡的金槍,嚇瞭一跳,生怕她不小心傷到瞭自己,趕緊讓她放下。
唐賓和祝可貞神色怪異的看著張真。
謝竹蕓指瞭指自己的鼻子笑道:“張大市長,我就是你嘴裡的那個極端份子,你現在要抓我嗎?”
張真聞言頓時大驚:“你說什麼?人是你殺的?這……為什麼呀?”
謝竹蕓搖瞭搖頭道:“先聽聽這個傢夥怎麼說吧!”
她說著用槍口指瞭指賈遠宏。…………
賈遠宏因為大牙被打落瞭幾顆,甚至門牙也缺瞭一瓣,說起話來有些漏風,說瞭一通結果沒幾個人聽得明白,謝竹蕓打斷他:“行瞭行瞭,話都說不清楚,還當什麼警察……小賓賓,你來說,這事你最清楚。”
她說著一把拉過唐賓,甚至勾肩搭背的神情很是親昵。
張真看見不由皺瞭皺眉,他對唐賓似乎有點印象,但一時間卻也想不起來,此刻看到兩人如此親密的樣子,心裡暗暗有些不高興。
唐賓點點頭,於是從自己接到小號美眉的求救電話說起,將楊傢紹如何入室企圖強奸,如何被救,然後楊傢紹跳樓自殺,一直到後來到瞭警局被人私下用刑,一直到現在這個時間,簡單卻又明瞭的說瞭一遍。
“你胡說,我兒子不可能跳樓自殺的。”
尚文淑跳出來為兒子辯護,自殺這種事情,對於楊傢紹來說是絕對不可能的。
唐賓撓瞭撓頭,道:“好吧,是不是自殺我不清楚,反正跟我沒關系,我隻是去救人,但我沒殺人。”
“除瞭你還有誰?小紹身上的傷就是你造成的。”
“還有,我兒子不可能做出強奸這種事,一定是你搞錯瞭,說不準他們是你情我願。”
“……”
一時間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雙方各執一詞,到瞭後來激動的又要打起來。
尚永豪揮揮手阻止道:“好瞭,這件案子既然有疑惑,那就交給警方處理;但是你們公然在警局殺人,就算有天大的理由也是犯罪,不可能就這麼不瞭瞭之,一定要有個公平公正的處理結果,不然我們將國傢法律置於何地。”
謝竹蕓哼瞭聲道:“交給警方處理?說的好聽,警局裡都是些什麼人,你也看到瞭,讓他們處理能有好結果?尚書記,你是那楊傢紹的舅舅,你死瞭外甥的心情我理解,但是將這個黑鍋砸在我們傢小賓賓頭上,那就絕對不可能,那幾個警察濫用私刑,在警局拿槍頂著我們傢小賓賓的腦袋想殺人,我隻殺瞭一個已經很仁慈瞭!”
尚永豪怒道:“你這人……簡直不可理喻。”
張真插嘴道:“尚書記,我看這件事確實有些誤會,我跟竹蕓認識有些年瞭,她是京城謝氏集團的董事長,她的為人怎麼樣我很清楚,無端端的肯定是不會殺人的,更何況是殺警察;我們的警隊之中,確實存有一些害群之馬,私下對人用刑這是極其惡劣的行為,何況這並非是犯人,是救瞭人的英雄;何況還用槍威脅別人生命,那謝董事長情急之下開槍救人也是無可厚非的事情,要是尚書記腦袋上被人頂瞭一把槍,而我正好有機會可以打死匪徒救下你的話,我肯定也會出手的。”
“你?”
尚永豪怒目圓睜,死死的盯著張真,“張市長,你跟她是舊相識,而且看來關系匪淺,自然是幫著她說話,但殺人就是殺人,這是沒法辯駁的事實,我們現在爭個頭破血流也解決不瞭事情,還是要讓司法介入才行。”
正這麼說著,外面又是車聲大作,警笛轟鳴,似乎一下來瞭不少警車。
聽到這個聲音後,滿臉鮮血的賈遠宏激動的跳瞭起來,揮著手大叫:“這裡,這裡,就是他們,就是他們沖擊警局,這些全都是恐怖分子……”
賈遠宏說話漏風,但是聲音很大,那警車來瞭一排,整整十幾輛,一下子湧出來一群全副武裝的警察,荷槍實彈,鋼盔防彈衣樣樣俱全。
“特種警察?”
“誰讓他們來的?”
“這不是搗亂嗎?”
尚永豪和張真面面相覷,這形勢真是急轉直下,完全失控。
“別動!”
“不許動!”
“放下武器投降!”
大牛那個憋屈啊,他可真沒想到,自己來瞭兩車人,結果人傢一下拉出來整整十車,人數比自己還多瞭幾倍,而且個個武裝到瞭牙齒,自己這些人不夠看瞭,他咧著牙摸瞭摸自己的光頭:“竹蕓姐,可貞姐,這事麻煩瞭啊!”
在大批特種警察的武裝威脅之下,大牛不得不選擇妥協。
賈遠宏看到軍隊吃癟,這時候更加興奮,看向謝竹蕓和唐賓的眼神那是一個怨毒,在那裡煽風點火:“快,快,制服他們,特別是那幾個,是兇殘的恐怖分子,剛才已經殺瞭好幾個警察,不用姑息,直接就地擊斃。”
雖然說話漏風,但是字面意思還是說清楚瞭,幾名特種警察槍口瞄準瞭唐賓和謝竹蕓等人。
張真著急瞭,馬上跳瞭出來:“賈遠宏,你胡說八道什麼,這裡什麼時候有恐怖分子瞭?全都別開槍,聽我說,我是江州市市長張真,這是一場誤會,這些都是我們的同胞兄弟,是我們的軍人兄弟,沒有恐怖分子,你們全都住手,不許開槍,聽明白沒有?”
賈遠宏心裡怨恨,而且更多的是害怕,因為這件事發展到現在已經徹底失去控制,他剛剛下的格殺令那謝竹蕓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到時候國安過來調查,要是查出自己的種種,差不多也是完蛋,這時候他有些浮躁瞭,有些想當然瞭。
什麼叫天要讓人滅亡,必先使其瘋狂?
他抓起地上一把收繳的沖鋒槍,直接對準瞭唐賓等人,吶喊道:“他們是恐怖分子,沖擊警局,殺死警察,十惡不赦,張市長,你為瞭一個女人,顛倒黑白,是非不分,實在讓人心寒……”
他吶喊著就要開槍。
唐賓全身真氣環繞,擋在瞭謝竹蕓的前面,眼睛死死地盯著他的槍口。
可就在這個時候,一顆子彈呼嘯著從天空中射下,在空氣中爆出一縷青煙——“咻——”
“噗!”
賈遠宏的腦袋一瞬間被子彈射穿,他不敢相信的張瞭張嘴,但是身體的意識在剎那間消失,轟隆一聲倒在地上。
突然的變故把緊張對峙的特種警察都嚇瞭一跳,趕緊追尋子彈的來源,而這個時候天空中才響起一片直升機螺旋槳的聲音,漸漸的越來越近,待還有數百米距離時,一個空氣的爆音劃過,緊接著“鏗鏘”一聲巨響,一個大大的盾牌從天而降,一半沒入瞭堅硬的水泥地中,一個渾厚的聲音從天空中滾滾而來:“全都給我住手!”
謝竹蕓臉上一喜:“我爸來瞭。”
唐賓也喃喃瞭一句:“爺爺!”
然而聽到兩人這麼說的張真卻是瞬間睜大瞭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兩人,剛剛他還在為兩人之間過分的親密感到心裡泛酸呢,不曾想到他們居然是……是親戚……這個唐賓是竹蕓的侄子?
如此一來,他剛剛鬱悶的情緒一掃而空,看向唐賓的眼神也充滿瞭親切。
隻是竹蕓的父親,張真還真沒見過,看這出場的氣勢,簡直……匪夷所思,讓人瞠目結舌!
兩個呼吸的時間,直升機在眾人腦袋上盤旋,一根繩索垂下來,隨即一條身影如飛龍一般落下,轟的一聲站在眾人的中間,不是老爺子謝大鵬還有誰?繼謝大鵬之後,還有另一道矯健的身影從繩索上滑下,那人身材高大,但動作快如靈猴,細看之下,卻正是祝可貞的兄長,祝可壯。
“爸,你怎麼來瞭?”
謝竹蕓趕緊迎瞭上去,看瞭看謝大鵬的腹部,“傷口還沒好呢!”
“爺爺!”
唐賓走過去。
謝大鵬看到謝竹蕓和唐賓安然無恙,這才放下心來,道:“有人要殺我女兒和孫子,我這老頭子能不來嗎?”
然後看瞭一眼倒在地上死得不能再死的賈遠宏,搖瞭搖頭似乎像在自言自語:“中國要安定團結,卻總有這些跳梁小醜出來擾亂乾坤,唯恐天下不亂,真是殺不盡殺。”
這是在給賈遠宏定性瞭。
與此同時,祝可貞也過去,先是喊瞭聲謝叔,然後招呼她哥祝可壯,眉開眼笑的挽著他問道:“哥,你怎麼也來瞭?”
祝可壯也學著謝大鵬的語調:“有人要殺我的寶貝妹妹,我這個做哥哥的還能安心呆在京城?”
大牛同樣上前見禮:“謝將軍,壯哥!”
謝大鵬朝大牛點瞭點頭,然後眼睛在四周一群劍拔弩張的人群裡掃瞭一眼,特別是那一批全身武裝到瞭牙齒的特種警察,擰著眉頭喝道:“還不收起武器,難道還想自相殘殺不成?”
幾名圍在這邊的特種警察面面相覷,他們搞不明白謝大鵬的身份,但是聽到大牛叫他為謝將軍,而邊上的祝可壯卻是穿著軍裝的,那肩章表明是貨真價實的少將,猶豫瞭兩秒鐘後,一名領頭的率先收起武器,同時也喝令其餘人等後撤。
實際上,剛才賈遠宏讓他們對軍隊的人和唐賓等人開槍射擊,他們也不會真這麼幹的,其中蹊蹺太多,而且還有張市長出面阻止,明顯不對頭;原來他們也是收到賈遠宏的電話求援,說有恐怖分子圍攻公安局,說的事態非常嚴重,這才立即行動,匆匆趕來。
謝大鵬不無感慨的嘆瞭口氣:“國傢政權裡面,總有一些蛀蟲在危害神器,一旦裡面出瞭問題,影響深遠啊!”
由此,他還想到瞭八部天龍裡面的復雜情況,那情形比現在這般隻多不少。
“行瞭,大傢都回吧!”
謝大鵬揮瞭揮手說道,單手捏住那深深陷入水泥地的玄鐵盾,轟的一聲拔瞭出來,帶出不少碎屑,“一點小事,鬧到這樣的境況,真讓人無語!牛傢小子,你先帶著你的人走,鬧哄哄的,影響忒大。”
“是!”
特種警察卻是看向尚永豪和張真,得到兩人點頭後才嘩啦啦退走。
一下子,市公安局又恢復瞭點平靜。
尚永豪實在有些心驚,今天晚上的事情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現在居然空降瞭兩位將軍下來,而且一看那玄鐵盾,讓他想到瞭某個秘密的組織,作為江州市委書記,有些國傢隱秘還是知道一點的,特別在江州就有那麼個超然的存在,他這時候有些慶幸,慶幸唐賓和謝竹蕓兩人平安無事,要不然真的一腳踢到鐵板瞭,甚至是塊燒紅的鐵板。
他走上前去,神色變的莫名恭敬:“請問這位老將軍,您是……”
謝大鵬看看尚永豪,再看看張真,呵呵笑瞭兩聲道:“老瞭,就是個老頭子瞭,還談什麼將軍?”
剛說瞭這麼一句,門外又猛然沖進來一輛白色的瑪莎拉蒂,謝大鵬看瞭一眼,哈哈笑道:“你看,管事的來瞭,我這老頭子還是早點洗洗去睡吧!”
幾人朝那來車上面看去,兩個少女從車裡跳下來,一個千嬌百媚的大美女,一個古靈精怪的非主流,可不就是秦海燕和步紅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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