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賓自從受傷被秦大校花的爺爺秦長青臨終灌註瞭一身功力之後,前後經過瞭兩次洗髓伐毛,身體素質可說有瞭長足的進步,敏捷度和操控性都不是以前能夠相比,這一回全力奔跑,真可謂動如脫兔,行如狂風。
雖然他沒學過什麼凌波微步,踏雪無痕等諸如此類武俠劇中的輕身功夫,也不知道現實中是不是存在,但秦長青活瞭兩百餘歲,他積累的全身功力豈可小視,就算被浪費瞭不少,但怎麼也算是……內力高深瞭吧,情急之下拔足狂奔,當真比瘋牛還要兇猛。
隻不過,現在這時間段,不隻是車行道上擁堵,人行道上同樣行人如織,摩肩接踵,擋住道的人不在少數,唐賓一路飛奔過去都撞翻瞭好幾撥人,一時間道路上咒罵聲響成一片。
“……,江州師范學院本部,女生宿舍七號樓,六層,事情緊急,你別老問我是誰,我是誰重要嗎,重要的是你們趕緊出警啊……,我現在正跑著呢,當然喘氣瞭……,等你們,黃花菜都涼瞭……,他媽的神經病,愛來不來!”
唐賓真是要氣死瞭,這個報警接線員說話慢悠悠的,還一個勁在那裡蘑菇,居然還說小偷不是什麼大事,等警察到瞭再說……,他憤憤地掛上電話,這時也已經進瞭師范學院的大門。
有心想給周晚濃打個電話問問情況,可是又擔心電話鈴聲反而會暴露瞭她此刻的行蹤,於是隻好作罷。
兩分鐘後,七號女生宿舍樓在望。
樓裡稀稀拉拉有幾扇窗戶亮著燈,其餘的全都一片黑暗。
唐賓爭風奪秒,馬不停蹄,就怕自己要是晚瞭幾秒鐘,導致周晚濃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的話,那就要後悔莫及瞭。
往常的宿舍大媽也不知道是不是放假後回傢瞭,根本就沒人出來阻攔,唐賓兩步就沖上瞭二十級的臺階,此刻耳中聽到上面果真有男人的說話聲,以及搬東西的聲音,哐哐哐的震天響。
他暗暗罵瞭聲我靠,偷東西這樣也太囂張瞭吧,剛剛在樓下忘瞭拿點傢夥防身,可現在這樓道上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再要回頭去拿卻又怕晚瞭,頓時也不管那麼多瞭,一邊迅速往樓上跑一邊大喊瞭一聲:“濃濃!”
這聲喊叫聲不知不覺就用上瞭內力,如平地一聲炸雷,聲浪滾滾,當真像少林獅子吼……,好吧,少林有沒有獅子吼還有待考證。
等他跑上六樓的時候,那聲音也好像才剛剛止歇一般。
周晚濃此刻正戰戰兢兢地躲在寢室裡,房門反鎖,桌子椅子拖把什麼的雜物在門背後堵瞭一大堆,可還是感覺不是很安全,咋一聽到唐賓那聲叫做自己名字的大吼,頓時心花怒放,全身湧起一股暖流,一雙美麗的眸子裡也泛起瞭紅潮。
“唐傢小哥來瞭,來救我瞭。”
“終於不是一個人瞭。”
“可是……,他們人那麼多,他能打得過他們嗎?”
她高興之餘,又在房裡為他擔憂。
可是另一邊,唐賓看到眼前的場景頓時傻眼瞭——
“小偷們”正在忙忙碌碌把寑室裡的床鋪拆掉搬出來,走廊上已經堆放瞭滿滿一大片。
“這是……,小偷難道現在連床鋪都要偷?”
他心裡隱隱感到這裡面或許出瞭什麼問題。
而正在搬東西的幾個男人頭上都戴著安全帽,看到唐賓的時候也眼神特別古怪,其中一個中年人還笑呵呵地朝他說瞭一句:“小兄弟,聲音夠大的啊,跟女朋友吵架瞭?我跟你說啊,現在女孩子要用哄的,聲音大瞭沒用,到時候人傢比你還響,我是過來人,提醒你一句,呵呵!”
“呃……”唐賓愣瞭愣,幹笑兩聲道,“是,是,多謝這位大哥提醒……”
頓瞭頓,他看著走廊上那麼多床板和鐵架子,問道:“對瞭,你們這是在……”
那人笑瞭笑道:“哦,這個啊,這邊朝北的宿舍外墻漏水,這幾天馬上要全部翻修,連著裡面的一起整修一下,所以要把這些床鋪什麼都搬掉……,你沒看到樓下貼著的通知嗎?哦,對瞭,這是女生宿舍,你一男的估計是看不到。”
“啊?這樣啊,我還真的……不知道。”唐賓恍然大悟的說道,“現在應該下班瞭吧,你們還加班啊?”
“有什麼辦法,工期太緊,催的別人腳不沾地……,好瞭,好瞭,我跟你一學生仔說這些幹什麼,還有不少要清理呢!你也走吧,走吧,趕緊哄你的小女朋友去,記得小聲點啊!”
“哦,好的,謝謝!”
等唐賓走過去之後,他又搖瞭搖頭,低聲自語:“人長的不錯,就是腦子不好使,哄女生連束花都不拿,真是個二楞子。”
“……”
唐賓聽到他這句話,差點一頭栽倒!
往前沒走幾步就到瞭周晚濃寢室的門口,他敲瞭敲門道:“濃濃,是我,在裡面嗎?”
“在的!”周晚濃在裡面應瞭一聲,她還覺得奇怪,怎麼唐傢小哥剛剛才喊瞭一聲,結果沒過幾秒鐘,什麼事都沒有就到瞭門口,那些正在偷東西的小偷難道都藏起來瞭,可明明還聽到有說話的聲音,甚至……,唐傢小哥剛剛好像跟那些人說話來著,莫非是……偽裝?
她一邊想著一邊把堵在門口的雜物挪開,房門一打開,看到唐賓在門口笑嘻嘻的的樣子,她馬上伸手把他扯進瞭寢室裡面,呯的一聲把門關上,拉著他胸前的衣服輕聲又焦急的問道:“怎麼樣,你怎麼過來的,他們沒對你怎麼樣嗎?”
唐賓一看到她臉上那緊張兮兮好像真的要被那些人給怎麼樣瞭的表情就想笑。
你說你一挺漂亮姑娘,還是大學生,又燒的一手好菜,平時也不迷糊吧,怎麼有時候盡做一些讓人哭笑不得的事情。
周晚濃看見他笑的沒心沒肺,頓時推瞭他一下:“你笑什麼啊,現在都什麼時候瞭,你還有心思笑,外面那麼多小偷,這都是明搶瞭,一會就可能要來對付我們瞭,你快想想辦法啊!”
唐賓無語的翻瞭翻白眼,開瞭門就拉著她往外走。
“誒,你幹嘛,幹嘛……,見到瞭會被人……”她壓著聲音急急的說道,還想反過來把唐賓往寢室裡拉,可是她的力氣哪裡能比得過唐賓,當她抬眼看到十幾米外的場景,下面的話瞬間就卡殼瞭,“他們,他們……”
“他們怎麼瞭?”唐賓笑看著她說道,“是不是覺得他們不像是小偷,也不是在偷東西?”
當然,後面這句話不能給那邊幾個人聽到,不然別人還不知道怎麼想呢,於是他把嘴巴湊到瞭周晚濃的耳朵邊上輕聲低語。
周晚濃眨巴瞭兩下眼睛,一時間有些搞不清楚狀況,茫然的問道:“那他們這是……在幹什麼?”
唐賓苦笑瞭下,拉著她重新進瞭寢室門,把門關上後這才說道:“還好意思問我呢?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說你好,你們這幢宿舍樓朝北的房間要整修,難道你不知道的嗎?他們這是把裡面的床鋪搬掉,方便下面的工人施工,下面都貼瞭通知瞭的,你居然一點都不知道!?”
“啊,有這事嗎,我真不知道啊,沒人告訴我!”周晚濃睜大瞭眼睛說道,不過這會兒也知道自己鬧瞭個烏龍,“可是下面貼著的通知什麼的多瞭,還有好多都是打廣告的,我們一般都不看的啊!”
實際上這個事情,在學校開始放假的時候,就已經集體通知過瞭,住在這棟樓朝北方向寢室的學生行李也統一搬去瞭別的地方臨時存放,隻是她們寢室的幾個人,周晚濃是因為唐賓突然出事,急急忙忙去瞭姐姐傢裡,一直都在擔心他沒回學校,而她們寢室又不是朝北,當然也就沒有被通知到;另一個室友苗苗知道周晚濃她們去不瞭瞭,老早就跟著邵某人出發去檀頭山島談情說愛去瞭,剩下一個陳潔也不知道去瞭哪裡,又或者她本來知道的卻忘瞭說,反正周晚濃壓根就就不清楚這件事。
所以才會自己嚇自己的,以為是小偷跑到學校裡來偷東西瞭。
“好瞭,好瞭,虛驚一場,趕緊收拾收拾回傢,你姐姐還在傢裡等著我們一起吃飯呢!”唐賓也沒有再說什麼。
正說著呢,外面樓道那邊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然後是一個女人的嬌喝聲:“別動,警察!”
警察?
一聽到這個女子吆喝的聲音,唐賓和周晚濃頓時齊齊一愣,一是詫異於警察的到來,另一個則是驚訝於那女子的聲音,似曾相似。
周晚濃和唐賓面面相覷,過瞭會問道:“唐傢小哥,你真的報警瞭?”
唐賓點點頭道:“是啊!不過他們說這是小事,慢慢來的,怎麼這麼快,她……”
周晚濃也點瞭點頭:“倒黴瞭,不會又是那個兇巴巴的女警吧?”
唐賓道:“我看像!”
碰到那暴力又兇巴巴的女警倒是其一,最主要的是上次碰見她的時候就是弄瞭一起假案,這回貌似又是一起烏龍案,女警又要白跑一趟瞭,那肯定更加火大。唐賓還記得上次女警追著自己打的場景,不知道這一次會不會再來一次。
他悄悄把門打開一條縫,探頭探腦的往外面張望瞭一下,馬上耷拉下瞭腦袋,不是那暴力女警鐘麗雯,還能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