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聽長葛佑不耐煩的道:“五毒宮那四個小子,如今黔驢技窮瞭,速速退下,免得丟人現眼。”
四名徐恒羞怨交迸,徐恒老大厲吼一聲,道:“老三,老五、老六,不必再顧忌瞭。”身形一折,劍法倏變,但見寒光閃閃,忽焉在左,忽焉在右,若龍騰蛇行,曲曲折折,莫知所之,那玄奧詭譎,變幻莫測,觀戰之人,無不聳然動容,蔡靈靈與陳素梅,更是凜然心驚。
王笑笑忖道:“這套劍法玄奧辛辣,酷似大漠菊花派的武功,真是大異常規,他們功力較弱,故奈我不得,若碰上五毒宮主楊文廣,就危險瞭。”心念轉動,頓生一觀此劍法的來龍去脈,心中有個譜兒,以免日後遇上,陷入手忙腳亂之境,笑容一斂,全神運劍,再也不暇旁顧。
但聽劍風嘶嘶,震耳欲聾,尤其在朝陽映照之下,千百道劍光,寒芒閃掣,令人耀眼難睜,雙方同是氣穩神凝,一片嚴肅,那兵刃交擊,動人心魄的聲響,反而少瞭,一沾即走,此來彼往,卻隱藏著更深的殺機,聲威之攝人,確屬武林罕見。
看瞭一刻,觀戰之人見王笑笑氣定神閑,而四個徐恒已露急躁之態,勝負誰屬,不言可知。長葛兄弟人雖狂傲,武功見識,確也高絕,看瞭半晌,長葛佑傳音道:“我先前還懷疑那小子如何能為一教之主,如今見到他徒弟也有兩手,倒非幸致瞭。”
長葛祺冷冷說道:“你也太小看那小子瞭,沒有幾手,二師兄豈會容忍至今。”
長葛佑切齒道:“那小子,忘恩負義,我一想起便再也難耐。”
長葛祺冷笑道:“忍不瞭也得忍,滅瞭莫名山,以柳青青和邪神邪皇一女二男昔年在江湖中的號召力,哼,你以為五毒宮尚能存在?”
長葛佑一掃王笑笑,道:“這小子,武功之高,進境之速,連我看瞭也覺心驚,留他不得。”他這幾句話未用練氣成絲法,聲音不高不低,在場並無庸手,幾乎全已聽到,旁人猶可,蔡靈靈芳心一震,凝神登志,準備隨時接應。
王笑笑雖在搏戰,卻也字字入耳,暗暗想道:“哼,這等邪魔外道,什麼事做不出來……”轉念之下,頓生速戰速決之心,冷聲喝道:“四位再不退下,別怪笑花郎給你們難堪瞭。”
徐恒老大寶劍疾出,獰聲道:“笑花郎,嘴上稱能沒用。”
王笑笑哈哈一笑,道:“說得是,閣下請看劍上的。”劍法一改,連環攻出,那架式之磅礴,大有氣吞山河之勢,施展開來,劍風厲嘯,勁氣洶湧,當真是風雷俱動,浩浩蕩蕩,一派君臨天下的氣象,與徐恒所施展劍法的詭異辛辣,大異其趣,觀戰之人,無不暗暗贊嘆,長葛兄弟也不由將輕視之心一收。
劍光中,但聽王笑笑沉聲道:“四位公子,寶劍握緊瞭。”但聽“當當”一連串震人心魄的金鐵交鳴聲,隻見四縷白虹沖天飛起,向四方射去。
兩道白虹擊中峭壁,嗆然落下,一道飛至梅步昌頭頂,被他縱身接住,餘下一柄越過長葛佑頭上,長葛佑隨手一拂,那柄劍更是若離弦勁矢般,直射入十餘丈外竹林中,立時有三名五毒宮徒,看準劍墜處,奔入林中。
王笑笑寶劍橫胸,吟吟而笑。四名徐恒兩手空空,都是目瞪口呆,胸膛起伏不定,真是又駭又憤,羞惱交迸。
梅步昌怕他們忍耐不住,縱聲叫道:“諸位公子,快請退下,何必與笑花郎這個臭小子爭這區區勝負。”
四個徐恒雖然桀騖不訓,卻也自知不是王笑笑敵手,見有臺階,即便退下。徐恒老大心有未甘,色厲內茌道:“笑花郎你記著瞭,本公子暫將你一命寄下。”
王笑笑莞爾一笑,道:“這可真應瞭閣下一句話,嘴上稱能瞭。”語音微頓,曬然道:“我也做過失敗者,所以笑花郎深明落敗者心情,倒也不必多做計較瞭。”徐恒老大氣憤填膺,重重一哼,默然不語。
忽聽蔡嫣然格格嬌笑一聲,道:“雨哥哥真是菩薩心腸,連敵人也如此體諒。”此語一出,那群少女齊聲嬌笑起來,一時鶯啼燕語,大大沖淡瞭場中劍撥弩張的氣氛。
隻有四個徐恒卻益感難堪,徐恒老三性子最是暴燥,認出蔡嫣然,鉤起前情,更是心火直冒,大踏步走向蔡嫣然,獰聲道:“你這怡心院裡的婊子,賣騷竟賣到這裡來瞭,是想找死?”
蔡嫣然黛眉一揚,道:“就是要賣,也不是賣給下三濫的男人,三公子這般兇霸霸的,幹什麼啊?”
徐恒老三獰笑一聲,道:“好哩!你敢情是不要你那個婊子窩瞭?”
蔡嫣然格格嬌笑一聲,道:“怡心院早候著公子呢,不過公子可得小心點,再來可沒上次那般便宜瞭。”
王笑笑留意上這邊,聞言暗道:“上次徐恒老三及老五去瞭”怡心院“,不知結果如何,聽蔡嫣然口氣,分明吃虧瞭,嗯,她明目張膽與五毒宮作對,難道”倩女教“準備揭鍋開幹瞭?”
隻聽徐恒老三厲聲道:“三爺爺斃瞭你這臭婊子。”霍然一掌擊去。
蔡嫣然吃瞭一驚,道:“三公子敢情以為弱女子好欺負麼?”玉掌一揮,迎上前去。
梅步昌見那蔡嫣然出掌之時,身後幾個少女,突然也自出右掌,成串按住前面一位少女的褻衣,心中暗叫不妙,趕緊出手,連著促聲喝道:“三公子快退。”雙掌一並,霍地推出。
他身旁三名徐恒,見狀目光一閃,也齊齊推出一掌,四股掌力,朝蔡嫣然的掌力斜斜擋去。幾人先後發動,去勢卻都快極,但聽蓬然一聲大震,梅步昌及三名徐恒,全是登登迭連後退,蔡嫣然連著後面七八名少女,也連退兩步,徐恒老三卻身形一仰,向後直飛,五官溢血,濺落一地。
場中一清,梅步昌四人都內腑重傷,血氣翻騰,默運真氣,四名黑衣老者,齊跨前一步,一人右臂抄住徐恒老三,但見徐恒老三面如金紙,昏迷不省,而蔡嫣然等不過略覺不適而已。
蔡嫣然這一掌威力雖大,但在場高手卻看出蔡嫣然是仗七八名少女,使用借體傳功之術,集數人功力於一身,則威力之大,也毋怪其然,故雖驚不奇。這借體傳功之術,武林高手無一不能,隻是像蔡嫣然諸人這般如臂使指,運用自如,則必有獨得法門瞭。真以武功而言,蔡嫣然頂多僅可與徐恒之一相當,實較梅步昌差之遠甚,行傢眼利如刀,這等結局,實在大出在場高手意料之外。
東方茍暗道:“老梅自命算無遺策,也有馬前失蹄時候,尤其敗在幾個不明來歷女子手中,更是不值,五毒宮此戰當勝反敗,高手損傷也就罷瞭,卻拆瞭銳氣……”心念一轉,面寒如冰,低聲向旁說瞭數語,走向“倩女教”的一群,身後隨著兩名青衣老者。
蔡嫣然雖見他受傷瞭,可不敢大意,眼珠一轉,扭頭向身旁低聲說瞭數語。隻見倩影閃動,那群少女位置忽變,以蔡嫣然為中心,環成一圈,玉手相牽,背向外方,嫣紅姹紫,真若花團錦簇,好看煞人。
王笑笑暗忖:“她這陣勢,又是一拒敵之法瞭。”
長葛兄弟本來未將蔡嫣然等人放入眼裡,不屑理會,這時見狀,好奇心起,長葛佑縱聲喝道:“丫頭們,搗什麼鬼?”
蔡嫣然笑道:“這是賤妾們因功力薄弱,創出的一點防身保命玩意,恕難奉告。”
長葛佑傲然一哼,道:“老夫一掌之下,管教你們陣散人亡。”
蔡嫣然黛眉一揚,道:“不妨試試。”
王笑笑暗暗忖道:“你們借體傳功之術所出掌力,雄渾而不精純,長葛老怪功臻化境,豈能奈何得瞭他,一再撩撥,不是找死,看來我得出手瞭?”
隻見長葛佑勃然大怒,傑傑怪笑道:“老夫倒要看看你們除瞭迷魂邪法與借體傳功之術外,有何能焉?”說話中,舉步走向蔡嫣然等人。
王笑笑雖知倩女教的人,技不僅此,可是功力相差太遠,無論如何,也不放心,暗道:“如倩女教的人有個失閃,自己就愧對步阿姨瞭。”他這麼一想,目光一轉,向蔡靈靈微微示意,望向長葛佑道:“不知莫名山來的臭小子,可配領教星宿海前輩高人的絕藝?”
蔡靈靈一瞧他眼色,已知他要自己替“倩女教”擋住強敵,當下蓮足一頓,飛身降落長葛佑身前,道:“長葛老賊,剛才一陣沒有打完,有本姑奶奶在,你休得再找他人麻煩。”
長葛佑對她深感忌憚,不覺止步,暗道:“老大要對付莫名山那小子,我一人隻怕難以討好。”轉念間,但聽老大長葛祺道:“雖差一點,也馬虎可以瞭。”右臂一抬,跨前一步。
王笑笑微微一笑,道:“請。”鐵劍一擺,封住門戶。
霎時,場中一片寂靜。這一場搏鬥極不尋常,交戰之人,一個是兇名久傳,眾所周知的魔教高手,一個是名門後代,方出江湖後起之秀,本來人人均認為王笑笑不是長葛祺敵手,然而方才一戰,王笑笑擊敗四名徐恒所現功力,頓令觀戰之人刮目相看,對這勝負,不敢輕下斷言瞭。
若長葛祺敗瞭,無話可說,若王笑笑失手,一則星宿海一派的人心狠手辣,有逾毒蛇猛獸,人人盡知,況與莫名山積怨極深,性命堪危,王笑笑敗在長葛祺手內,柳青青糾集江湖正道人士為徒弟報仇,魔教不甘束手,則江湖上必引起一陣腥風血雨,故這一場搏鬥,實是九曲掘寶之後,最為震動江湖的一件大事瞭。
長葛佑冷冷一哼,轉身註目兩人,他知蔡靈靈絕不致向人背面下手,至於蔡嫣然等人,則他根本不放在眼下。蔡靈靈更是無暇理會長葛佑,提心吊膽地緊緊盯著。東方茍本待向蔡嫣然叫陣,這刻也沒有瞭主意,轉目王笑笑與長葛祺。
隻見王笑笑神儀湛然,執劍卓立,有若嶽峙淵淳,令人油然而起不可動搖之感。長葛祺滿面獰笑,一步一步走向王笑笑,他與王笑笑相距不過二丈餘,照說舉足即至,可是走到現在猶有二丈,真是慢若蝸牛。愈是這樣,愈是險惡萬狀,一出手便是王破天驚,且極可能一招判生死,敵對雙方的人,無不屏氣註視,相機接應。
其實,長葛祺這一擊,毫無必勝把握,敗在後生小輩手下,傳出江湖,固是顏面難堪,斃瞭王笑笑,時機失至,實不願與莫名山正式決裂,隻是騎虎難下,也隻有咬牙挺下去瞭。
就在這劍拔弩張,一觸即發的當兒,一個幌若悶雷聲音叫道:“長葛賢弟住手。”觀戰之人移目望去,但見兩條以淡煙幻影般的人影,由山麓踏枝而來,其速無匹。
長葛祺忽然止步,道:“本教教主即至,這一戰隻有暫且擱下。”
王笑笑聞是東方不敗來瞭,心凜不已,口中淡然道:“悉如尊意。”凝目望去,來者是兩個須發皆白的黃袍老者,身法奇快無比,不過用兩句話的工夫,已掠入場中,五毒宮徒讓出路來,魔教弟子,卻紛紛躬身迎接。
但見先前一位白發飄飄,面色白皙的老者,身穿大紅色女式長裙,腰圍一條紫金打造的蒼龍,那金龍長約九尺,頭尾大如酒杯,身子僅有小指粗細,鐫樓的栩栩如生,鱗甲密佈,爪指分明,而且每一片鱗甲俱可活動,說得上奇巧之極,正是傳說中魔教教主東方不敗的常規打扮。
另外一個黃袍老者,同長葛兄弟及鐘離一般系銀龍,臂長過膝,面頰幹瘡,雙目似睜似閉,一副鬼氣森森的樣子,尤其黃袍襤褸,沾滿泥土,活似剛剛由土中爬出一般。兩人進入場中,長葛兄弟走前欲言,東方不敗手一擺,道:“兩位賢弟請候著。”長葛兄弟施禮,轉至東方不敗及那鬼氣森然的老者身後。
王笑笑冷眼旁觀,知道那鬼氣森森的老者,身份在長葛兄弟之上,功力隻怕僅在東方不敗之下。隻聽東方茍道:“東方教主好啊,恕東方茍有傷在身,未能見禮瞭。”
東方不敗銀髯一拂,縱聲笑道:“堂弟不必客氣。”
梅步昌原來在閉目調理真氣,忽然雙目一張,拱瞭一拱手,道:“久未拜謁教主,待慢之處,尚請海涵。”
東方不敗將手一拱,道:“梅兄久違。”目光炯炯,環視眾人一眼,僅在蔡靈靈身上頓瞭一頓,最後落在王笑笑身上。
霎時,所有的目光投向王笑笑,都想看他如何應付這蓋世魔頭。聽聞當年朝廷兵馬大元帥楊林號稱江湖第一高手,和東方不敗決戰於軒轅山頂,那時風頭一時無兩,但是後來結果卻是不瞭瞭之。
後來,一代才女加俠女柳青青和邪皇邪神三人在武林中稱霸,後來創出名聲,聲名最高處在武林中至高無上的地位,再加上三人對外都是明辨是非,恩德兼備,武林人也都給莫名山幾分薄面,故後來莫名山弟子無論置身何等場合,無形中都被視為首腦人物,當然,莫名山庭訓之嚴,傢規之謹,養成莫名山子弟皆是氣度恢宏,處事公允,加上武功高強,始能如此,否則江湖人物,那個不是傑騖不馴之輩,誰肯信服?
隻見王笑笑劍已入鞘,泰然自若,雙手一拱,道:“杭城王笑笑,見過東方教主。”
東方不敗並不還禮,兩道神光閃閃的眼神,向王笑笑上下一掃,倏地冷冷說道:“笑花郎,請將一切虛禮免瞭,想來令師當年仗恃武功高強,欺壓星宿派的事,笑花郎相比十分清楚。”語聲愈來愈冷,殺機隱隱。他語氣不善,蔡靈靈蓮步悄移,挨近王笑笑。
梅步昌暗忖:“大對頭難惹,讓你們先打頭陣,倒也不錯。”手一擺,率人退至東方不敗左後方,受傷的徐恒老三及黑衣老者均交給教下弟子。陳素梅見敵方全退出洞口六七丈外,且全註意著王笑笑,守此何用,拂塵一揮,至王笑笑之旁。
那“倩女教”的十名少女,仍於原地,恰居雙方之中,個個面含巧笑,俏立一旁,倒似看熱鬧的第三者。本該壁壘分明的兩方,被她們這一擾,略顯混亂,然東方不敗卻視若無睹。五毒宮與魔教的人加起,幾近九十,而王笑笑這方僅有三人,那聲勢之懸殊,真若楚漢之別。
王笑笑暗暗想道:“這東方不敗枉為一教之主,居然顛倒黑白,當年明是星宿海魔教欲坑盡天下群雄,獨吞寶藏,而被師父所懲治,他卻說是師父仗武功欺壓他們。”轉念下,鎮定逾恒,道:“當年之事,是非曲直,天下英雄,有目共睹……”
長葛佑冷哼一聲,截口道:“天下英雄?紫花教、天機子、獨臂道長是黑道人,餘下的是你們莫名山死黨,難道就是天下英雄?”
王笑笑聽若未聞,繼道:“在下出生也晚。事未經見,不敢妄加論斷。”他語音一頓,抱拳一禮,朗聲道:“今曰之事,是戰是和,還請東方教主示下,在下雖然未學後進,武功膚淺,不自量力,願一力承擔,其餘無關的人,教主一代宗師,想來不屑加以留難。”
這一番話,不亢不卑,雖富豪氣,卻無驕意,大有鐵肩擔當之概,才出於學,器出於養,在他是毫無所覺,東方不敗心頭暗暗道:“好小子,有你的。”
長葛祺冷冷詫道:“口氣倒不小,你配麼?”
東方不敗手一擺,正欲開口,忽聽蔡嫣然嬌笑道:“東方教主是絕代高人,如何能向後生小輩出手,笑郎此言不嫌狂傲?”
王笑笑眉頭一蹙,暗道:“你雖是好意,東方不敗何許人,豈不惹火上身?”隻見東方不敗淡然朝蔡嫣然一瞥,旋又面向王笑笑,意似不屑。
蔡嫣然卻覺得他目光如電,她雖天不伯,地不怕,也不由一凜。但聽東方不敗道:“這位小姑娘練的是”姹女心法“,聞說當年掘寶,”姹女心經“為步非煙取走,想是步非煙門下瞭?”
王笑笑對他目光之銳,也暗暗佩服,淡淡一笑,道:“教主找的是莫名山的人,他人何必多問。”
東方不敗嘿嘿冷笑,道:“不愧莫名山子弟,英氣豪爽,老夫也佩服得很。”倏地神色一弛,道:“笑花郎,恕老夫托大一句,令師雖功力絕世,仍屬晚輩,那位小姑娘說得對,老夫再不顧身份,也不該向你出手。”
忽聽蔡嫣然嬌笑道:“我姓蔡名嫣然,誰小來著?”
長葛佑怒道:“臭丫頭閉口……”
東方不敗哈哈一笑,道:“四師弟不必多言。”銀髯一拂,對著蔡嫣然道:“諸位姑娘的芳名,老夫倒要請教請教瞭。”
蔡嫣然格格嬌笑一聲,道:“這才像是一代宗師的氣度,像剛剛那一種氣吞河嶽的聲勢……”嬌笑一聲住口。星宿派的人,一聽語帶譏訕,無不怒目相視。
東方不敗自嘲的笑笑卻不以為意,笑道:“姑娘請說。”
王笑笑暗道:“她如此不慌不忙,意態閑散,想來是胸有成竹。”
轉念間,但聽蔡嫣然銀鈴般的聲音,媚態橫生的將那十餘位少女的名字說出,皆是姓蔡,名字中皆有女旁,東方不敗不由暗道:“她適時說有二名,則蔡嫣然之名,分明是假。”想著哈哈一笑,道:“諸位姑娘居然都姓蔡,名字諒也是假的。”
蔡嫣然吟吟一笑,道:“大千世界,一切皆假,何況於我們這一行,更是虛情假意,自是什麼都假。”
蔡靈靈突然問道:“嫣然姐姐,你是幹那一行的?為什麼虛情假意?”
蔡嫣然風情萬種的瞟瞭王笑笑一眼,笑道:“這個我可不敢說,說瞭你笑郎一定會生氣。”
蔡靈靈櫻唇一抿,望向王笑笑,王笑笑的確不想讓她知道這些事,笑道:“別聽她的,你這位嫣然妹姐是遊戲風塵,一切事都真真假假。”望著東方不敗,淡然道:“東方教主既不願對晚輩出手,然則奈何?”
東方不敗捻髯笑道:“連老夫也是煞費躊躇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