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顧國章做瞭個夢,夢見自己被藤蔓纏住,無論怎麼掙紮都是徒勞的,左晴她們隻是在遠處觀看,冷冷的笑著。忽然藤蔓一下縮緊,顧國章從劇痛中驚醒,發現自己已經被捆成粽子瞭,顧國章經過郎初瑤的捆綁,對這玩意產生瞭巨大的恐懼,拼命的扭著手腳,試著掙開繩子,這時就聽到左晴在旁邊說話,顧國章轉頭看,看到左晴一個人坐在桌子後面,在陰影的籠罩中難以看的真切。
“我說過,你如果負我,我一定會殺瞭你!”
左晴的話中的恨,是如此強烈。
“老婆,你聽我解釋~!”
顧國章真的怕瞭,女人生氣起來,真的是無法用人性來度量的,郎初瑤給他上過一課瞭。
“解釋?你以為我真的要你的解釋嗎?你又能解釋什麼?解釋為什麼結婚之後馬上就在外面搞女人?還是要解釋她才是你的第一任,我隻是備胎?”
女人的心思細膩,想法也多,這種自以為的想法和善感,足以讓她們發瘋。
“真不是的!我……老婆,你先把我放開,我慢慢跟你說,好嗎?”
“做夢~!”
左晴這時起身,來到顧國章身邊坐下,手裡拿著一把剪刀,那是從顧國章抽屜裡翻出來的。
左晴伸手摸瞭摸顧國章的臉,吶吶的說:“我以為你會對我一輩子都好,我們會相依到老,我能忍受你對我的折磨,但我無法忍受你的欺騙和冷漠。你知道嗎,爺爺對我說過,有錢的男人有女人也是攔不住的,但隻要傢還在,一切都會在。而你~!我一直都想過以後我會有姐妹,但我從未想過你會在外面胡來,難道我還不夠好嗎?”
“老婆,你冷靜點,你聽我說~”“說什麼?說你有多麼愛她嗎?說你有多麼無奈嗎?那我算什麼?”
“可你不是說,能多娶幾個嗎……”
“你除瞭見過我媽,你見過我的那些姨娘嗎?你知道為什麼嗎?而你今天的做法,仿佛在告訴我,以後我隻是個姨娘~!”
顧國章仿佛找到瞭突破點,正要說話,就聽房門‘哐當’巨響,這次是下半截飛瞭,應該是拿腳踹的……
蛋蛋一下竄到左晴面前,右手一把抓住左晴的脖子,左手搶過她手裡的剪刀,往後一甩,直直的定在瞭房門上。蛋蛋氣息粗重,紅著眼睛仿佛一頭發怒的小牛,蛋蛋伸手又將左晴往上舉瞭舉,左晴整個人都騰空瞭。
“那我呢?你是不是也將我定位在見不得光的姨娘上?我也有兩位姨,但她們都跟著我父母,行遍天涯,我還不知道你的心如此絕情,你是想通過大叔來控制我嗎?”
女孩是藏不住心思的,蛋蛋婉轉的說過她喜歡大叔,以左晴的聰明,怎麼會想不到肯定有事發生呢。可蛋蛋不笨,何況門口還有個絕頂聰明的一一。女人對於傢庭地位的爭鬥,超過一切,不然為什麼會有那麼多撕逼大戰……
“還是你想通過大叔,來控制他的一切?所有都是你,你才是這個傢裡的主導?”
蛋蛋掐著左晴的脖子,也不敢太用力,隻是在貫穿一一的教導,絕對的武力威懾,才能讓別人斷瞭對自己的算計。
可就算這樣,左晴也根本無法呼吸,她發出類似‘咔咔’的細小聲音,因為窒息,眼淚鼻涕一把把的往下流。
“蛋蛋~放開她,放開她~!”
顧國章都要瘋瞭,這是個什麼狀況,一把剪刀在胸前滑動,轉眼間,剪刀的主人被人掐著脖子,像小雞一樣被拎著,他心疼的拼命掙紮,想幫幫左晴,可該死的繩子是那麼緊。
蛋蛋將左晴慢慢放在床邊,松手的瞬間,左晴大口大口的呼吸,可算是回過神來瞭。蛋蛋看著左晴難受的樣子,認真的說:“大叔有他的選擇權利,他想怎麼樣,我會支持他,而不是拿著剪刀來脅迫,或者是更極端。一一跟我說過,你心裡有頭惡犬,你需要好好管住它,不能讓它隨性的發揮,這樣即會害瞭別人,也害瞭自己。”
左晴這時已經大哭瞭起來,她真的痛恨這一切,婚姻是因為虐待,蛋蛋的威懾又讓她無從反抗,已經快要崩潰瞭。
蛋蛋看到左晴哭瞭,一下就抓瞎瞭,一一隻教到瞭這裡,下面怎麼辦?嗯,先把大叔放瞭再說,蛋蛋正準備去解繩子,門口的一一進來瞭,她拔下門上的剪刀,遞給左晴,輕聲說:“如果你依然如此憤怒,無法遏制心頭的惡犬,想去控制一切,覺得所有領地都是你的,那你有兩個選擇,第一,殺瞭他。”
一一指瞭指床上的顧國章,接著說:“第二,離開他。”
“我想兩個選擇對於你來說,都是很輕松的,因為你的愛是扭曲的,隻是因為你喜歡虐待,你的愛根本就還未成型,所有不會有猶豫一說。”
一一看瞭看顧國章,柔聲說道:“大叔,如果她殺瞭你,我會讓蛋蛋殺瞭她,為你報仇,然後我會帶著蛋蛋回國,一直祭奠你。如果她離開你,我會取代她的位置,來補償你的遺憾。”
顧國章都要瘋瞭,這三個瘋狂的女人,簡直無法理喻,他對著蛋蛋喊道:“趕緊把我放瞭~!”
蛋蛋剛要接著動手,一一伸手制止瞭她,輕聲說:“這個選擇權不在我們手上,今天我們放瞭大叔,明天左姐姐又會將她捆起來。”
一一拉過蛋蛋,對顧國章說:“大叔,我們先回房瞭,讓左姐姐自己想吧。”
蛋蛋扭頭對顧國章做瞭個口型,指瞭指門,顧國章送瞭口氣,還好,蛋蛋會在門口望風……
一一拉著蛋蛋往房間走去,蛋蛋抽著小手說:“一一,我擔心大叔,我想回去看著。”
一一這時轉身,對著蛋蛋認真的說:“不用瞭,我們能做的,隻有那麼多瞭,左姐姐心裡的火已經壓下去瞭,如果她真的想殺死大叔,我們能一直保護著嗎?左姐姐很極端的,她這樣的性格,在小貴族中很常見,是一種惡犬心態,就是領地心態。所有東西在她的掌握之中,她才會甘心,我們隻能讓她分清,什麼是能做和不能做的。”
“可……”
蛋蛋有些擔憂的轉頭看瞭看,還是不放心。
“放心吧,惡犬的本能,就是害怕主人,而你,就是她的主人,你對她的威懾,已經足夠強瞭,強到危及她自己的生命。人都是不同的,你不能渴望她一天就能改變,你隻能拿起皮鞭,一遍遍的教導。”
一一的口吻從未有過的冷漠。
“一一,左姐姐這樣的性格是怎麼來的啊,怎麼會這麼極端,可平時都看不出來呢。”
“人都有極端的一面,她的極端可能是因為傢庭關系,她的母親應該也很極端,掌控著傢裡的一切,所以大叔他嶽父才會那麼沒用,因為那種無形的打壓,會讓一個男人變得如同傀儡。而她從小跟著母親,就會打下母親行為的烙印,你看今天,隻是一張照片,一點香味,就能讓左姐姐發狂,甚至拿刀威脅大叔,這就是心理響應的復蘇,你放心,我不會讓大叔也變成那樣的。”
“半夜拿著刀坐在床頭,想想都可怕啊。一一,你說大叔還會喜歡左姐姐嗎?”
“不知道,喜不喜歡都是大叔的選擇。好瞭,咱們回去吧,無論他們怎麼樣瞭,都會有個結果,明天早上就知道瞭。”
顧國章挺在床上,看著身邊輕聲哭泣的左晴,輕聲說:“老婆,先把我放開好嗎?我想抱抱你。”
“你不要騙我瞭,你肯定恨死我瞭。”
左晴也不管他,自顧自的說:“我妒忌、狠心、腹黑,但我忍不住去那麼做那麼想,我害怕失去這些,你知道嗎?我害怕……”
“我知道,寶貝我知道,你先把我放開好嗎?勒的真的好痛啊。”
一天被綁兩回,顧國章算是有過非凡的體驗瞭。
左晴看著手裡的剪刀,輕聲問:“我這麼做,你真的不恨我嗎?”
“我為什麼要恨你,你是我老婆啊。”
當左晴將繩子剪開,顧國章一下摟住瞭她,伸手拿過剪刀丟的遠遠的,心疼的摸瞭摸左晴的脖子,柔聲問:“還疼嗎?”
“不疼。”
左晴的眼淚又開始往下滴,婚前她聽爺爺教過很多次,讓她大度一些,可她真的忍不住。
“蛋蛋這個死丫頭,我非得好好教訓她。”
“不要~”左晴的腦海裡忽然出現蛋蛋暴怒的樣子,那腥紅的眼神,讓她打瞭個哆嗦,左晴小聲的說:“她……她不也是你的女人嗎……”
“啊!呃……蛋蛋跟你說瞭?”
“沒有,但她就是那個意思,原來是真的啊……”
左晴忍著不去想蛋蛋,可那種讓她心悸的害怕,像是影子一樣難以擺脫。
“老婆,你怎麼瞭?”
顧國章摟瞭摟懷裡微微發抖的左晴。
“老公,如果……如果我和蛋蛋好上瞭,你會生氣嗎?”
左晴顫顫巍巍的問到,她恨冷漠與背叛,但她又渴望蛋蛋的皮鞭。
“跟蛋蛋好上瞭?怎麼個好?”
“就是和你一樣……”
左晴耷拉著腦袋,藏起已經泛紅的臉頰。
“跟我……你說什麼?蛋蛋是男人?”
顧國章說他是菜鳥,但這份演技十足的老油條。
“不是啦,就是……就是你當初對我做的那些……”
左晴的腦袋都埋到顧國章的胸口瞭。
“蛋蛋力氣那麼大,你受的瞭?”
顧國章也挺變態的,調戲自己老婆很有一套。
“我問的是你會不會生氣啊,你都想哪裡去瞭~”“不會,你們都是我的女人,隻要你們覺得開心,我就會開心。”
“真的?”
“嗯。”
顧國章摟著左晴,想著今天發生的事情,上帝啊,可千萬別在惡搞瞭,您一惡搞我就要遭罪……
“謝謝……”
左晴輕聲說完,伸手抱住瞭顧國章的腰,趴在他胸口哭瞭起來,她真的是需要發泄,可能哭泣是最好的辦法瞭。
顧國章摸著左晴的腦袋,溫柔的說:“我不知道你會這麼緊張我,我也不知道你會這麼極端,等我將公司安頓好,我們出去旅遊放松下吧。”
兩人就這麼摟著,半響,左晴的哭泣漸漸止住瞭,在顧國章胸口蹭瞭蹭眼淚,抬起哭的像花貓一樣的臉,問顧國章:“老公,你想帶我去哪裡。”
“蛋蛋她們不是要放假瞭嗎,我決定去一一老傢一趟,既能看看風景,順道也看看那邊的市場。”
“喔……聽一一說,她們那裡有很多大白熊呢。”
“傻瓜,電視裡不是經常有嗎。”
“可活的人傢沒見過啊。”
女生對於新鮮事物的好奇,能很好的轉換她們的心態。
“到時候抓一隻給你玩。”
“真的嗎!”
“嗯……”
兩人一直聊到凌晨,才昏昏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