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敬事房的時候,小在子和小嘟子已經等在一旁瞭,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
“將軍去瞭哪裡,這宴會馬上就要開始瞭,將軍可有對策?”小在子著急地說道。
“無防。”
劉楊叫來小在子,附耳在他的耳邊輕輕地吩咐瞭幾句。
小在子一邊聽著,一邊眉開眼笑,“我看行。”
“走吧。小嘟子。”
劉楊一躍而上瞭馬車。
小嘟子有些疑惑地望著小在子,“他不去?”
“嗯,小在子我自有安排。”
小嘟子駕起瞭馬車,揚起長鞭,“駕……”
廉親王府在上京城中,紫禁城的外圍,小嘟子一路車馬,很快就來瞭親王府外。
廉親王府果然氣派堂皇,門頭上用金漆塗寫的“廉親王府”氣勢不凡,據說是一位書法名傢的親筆題字,也足可見廉親王在民間的不凡影響,許多名字都願意甚至早已經被廉親王招攬到瞭名下,作為一名普通的食客。
“哈哈,劉楊將軍能來,真使我王府蓬篳生輝。”
廉親王看到劉楊的馬車,親自上前揭簾。
“本將軍前來赴宴,還要王爺親迎,這真是折煞瞭本將軍啊。”
劉楊客氣地說道。
“若是別人,自然不能受本王此禮,但對於劉楊將軍,本將軍卻不敢不為之。”
廉親王一副禮賢下士的樣子,“當日宗人府外,罪下劉崇攻擊,若不是劉楊將軍出手,本王命休矣。”
“王爺,客氣,請。”
劉楊已經下瞭馬車,帶上小嘟子,做瞭個請的手勢。
就在這時候,有人上前攔住瞭小嘟子,“王府之內,一律不許帶武器。”
皆因小嘟子身上不但背著一把七石大弓,手上還左右各抓著一把年華神槍,一把烏黑漆亮的霸王神槍,腰上還掛著一把獨孤劍,把把都不是凡品,削鐵如泥。
“哦,本王府規定,赴宴者一律不準帶武器入內,請將軍隨俗。”
管傢看到小嘟子馬上就要罵人瞭,趕緊出來打圓長。
“哦?本將軍諸殺令牌在身,誰敢奪本將軍武器?”
劉楊拿出那枚金燦燦的令牌,金黃的刺眼。
“放肆,管傢還不退下,上將軍能來,便是王府的榮幸,休得胡來。”
廉親王一幅大度的樣子,連忙給劉楊陪罪,“將軍裡面請,這些下人,真是越來越沒有禮貌瞭。”
劉楊這才大搖大擺地帶著小嘟子進入瞭廉親王府中。
小嘟子緊緊地跟隨著劉楊,手心捏起瞭一把汗。這個廉親王可不像表面上看的那樣,等同一般。現在劉楊這樣,單身赴會,若有什麼埋伏,單是兩人的力量根本不足以突圍,所以他不停地掃射四周,隻要一有異常,便趕快提醒劉楊。
劉楊則與廉親王手挽著手,一路談笑風聲,他的眼角也在不停地看著廉親王府的各處宮殿。
廉親王府雖不如紫禁城,但也處處都暗藏玄機,甚至一些梅樹的種植,哨角的佈防,都暗合陣法,並不是表面看上去那麼簡單。
劉楊此時更加確定,廉親王決非一般的親王,也不是表面看的他那樣,與民同樂,一心為民。
劉楊暗暗點頭,一路在廉親王的陪同下,便來到瞭宴會大廳。
“劉楊將軍,請上座。”
廉親王一擺手,示意讓劉楊上座。
此時的客廳中已經座滿瞭客賓,見王爺進來,還領瞭一個年輕將軍,看樣子極是親密,都紛紛起立。
此時看到廉親王竟然一指首座,要迎劉楊上座,頓時嘩然。
“王爺請上座,小弟被到貴府,怎敢反客為主,請!”
劉楊客氣地請廉親王上座。
自己則帶著小嘟子座到瞭左首的一個空著的位置上。
這時候座上的客賓館已經大概知道瞭劉楊身份。
待到廉親王落座,大傢方才一一座定。
“各位,今日本王設宴,有幸請來上將軍劉楊,”
謙親王介紹道,“劉楊將軍呆會可要多喝幾杯,這些賓客都是不才的座上賓客,都是久仰將軍威名而來。”
“廉親王爺一片氣派,果然府中有高人無數,來,不才先敬各位一杯,先幹為敬。”
原來都是廉親王府的座上賓,劉楊倒是不懼,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好!”
眾人紛紛舉杯,一派和穆。
“英雄,請飲此杯。”
一巡過後,廉親王命宮女端起一杯酒送到瞭小嘟子的跟前。
“對不起,咱傢不喝酒。”
小嘟子曾經是一位太監,所以自稱咱傢,他看也不看那宮女,頭也不歪一下,拒絕瞭。
劉楊便看到,當下,坐在左側的一些武臣都有些意動,顯然是想挽回王爺的面子,但又看著小嘟子身上背的黑呀呀的兵器,按著劍柄的手卻是不敢再動。
“哈哈,無妨,既然英雄不喝,那麼本王便略喝半杯,以示敬意。”
廉親王依舊一幅大人不記小人過的樣子。
一些文臣武將,也終於作罷,繼續舉杯暢飲。
三巡過後,廉親王拍拍手。
一隊十幾人的紅衣宮女便緩緩地走瞭進來,獻歌獻舞,美妙的聲音,曼妙的身段,宴會中的人物紛紛鼓起瞭手掌。
一派熱鬧無間的景像。
“將軍,我看這宴會廳佈置得就像一隻牢籠,我們都是這牢籠中的獵物。”
小嘟子趁機附到劉楊的耳邊輕聲地說道。
“無妨,我早有準備,你且看我眼色行事便行。”
別看這宴會一片載歌載舞,歌舞升平的模樣,但劉楊也早已經感覺到瞭陣陣壓抑的殺氣。
不在別人,正是來自廉親王,他一壓再壓,一忍再忍,決不是為瞭感謝他劉楊,說不定就在今晚,他就要將自己連根撥起,劉楊這半年來為雍正做瞭多少事情,別人不知道,身在皇宮中經營瞭多年的廉親王不可能感覺不到。
平定匪幫、殺隆科多,鎮壓西藏、削宗人府宗令,無一不是在鞏固皇權,現在,終於來到瞭自己的府上,別說軍師建議他先殺此人,他自己都覺得劉楊是他拉攏不來的,但也許是他命不好,也許是他抱著一絲幻想,沒有在劉楊的酒中下毒,而是想用其他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