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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回:宋秋,青春期

  河西大學,網球場。

  西北側那兩片室外球場外圈的林蔭道下,幾棵泡桐樹遮罩著兩排墨綠色的長凳。坐在這裡,可以隔著防護網,看到左右兩片球場內的完整畫面,卻又不用擔心被飛來的網球擊中。這些長凳甚至被很貼心的設計墊高瞭半米,這會讓視角變得更加全景,很明顯,這是一個最初就被設計來「隔網看球」的好座位。

  而這會兒,隻有一個仿佛初中生甚至小學生,卻漂亮的有點像時尚模特兒一樣的小男生,穿著一件英倫風的駝色中高領毛衣,坐在這裡,瞇著眼睛、晃悠著兩條腿、托著腮幫子,似乎饒有興致的觀看著球場裡的風光。

  他的眉眼俊俏,唇紅齒白,人稍稍有些削瘦,尖下巴頦高鼻梁,一雙大眼睛也就罷瞭,那一對瞳孔,竟漆黑的如同兩三歲的兒童。

  宋秋那足以迷倒所有年齡段女生的瞳孔裡,射出的視線,就這樣交替在眼前兩片球場裡搖曳著。

  左側的場地裡,是十七、八個大一新生在一個教練帶領下,機械的練習著正手揮拍,估計是哪個小班在上體育課。他們的動作大部分都很生澀並不值得觀賞,不過,其中有個別女生,容顏賽雪、身段如柳,正是那種剛剛進入大學校園,還沒有褪去高中生的青澀,桃腮笑嫣、掩口遮唇、體態婀娜、隨風搖擺,似乎是第一次玩網球這個玩具,揮動球拍的模樣,真是特別的惹人愛憐。右側的場地裡,則是兩個個子高一些的女生,穿瞭比較正規的網球裙、POLO衫運動服在對打,看她們的揮拍、發球、跑動,動作姿態卻要正規很多,明顯是受過一些專業訓練。當她們兩個一近一遠,跳躍、跑動、揮舞時,她們褶皺的裙擺飄揚起來,冬日裡,緊實細長的大腿上其實是套著肉色連褲襪的,閃耀著白膩的光芒,圓潤的乳房在空氣中得意的彈動……

  宋秋饒有興致的看著這眼前的兩幕美景,他甚至不需要掩飾自己的目光。畢竟,在外人眼裡,他就像個因為迷路而誤入校區的隔壁小學生。誰又能知道,他是在這裡看球場裡的女生,還是隻是在看著墻角那隻橘紅色的大貓呢?

  右側場地裡,更遠側的女生身材格外火辣一些,一對圓滾滾的乳球至少有C罩杯甚至D 罩杯,這會兒在漸變綠色POLO衫的包裹下,那一對可愛的白兔,已經有點呼之欲出的滋味瞭。她拍瞭拍那顆青黃色的小球,往空中一拋,猛地發力單腿跳躍起來,讓自己軀體的曲線有一個靚麗的延展,胸前兩顆玉峰更是跳起瞭美艷的舞蹈;跳躍中,她似乎在追求更加發力的球速,這一次,卻沒有能控制好球拍和網球交匯時的角度……

  「啪……」,那顆小球沒有產生最佳的弧度,而是以一個略開合的仰角,「呼……嘭」,砸到瞭防護網上,一發失誤瞭。

  宋秋笑瞭。他的笑容,純真的如同希臘神話裡的丘比特。

  他喜歡看到大學裡的師兄師姐們,偶爾表露出來的某種「稚嫩」和「不成熟」。這種畫面,能讓他更加愉悅的拉近和這個校園環境的關系。

  而球場裡,兩個女孩因為剛才的發球失誤,忍不住打趣嬌笑起來,她們似乎也註意到瞭網場外的這個小觀眾;宋秋還聽到瞭,近側的女生還咯咯嬌笑,損瞭遠端的女生一句:「你呀,註意點……砸到小朋友怎麼辦?」

  宋秋的笑容緩緩的消失瞭。

  他不喜歡被別人當成小朋友看待。

  他覺得,自己已經長大瞭。

  作為一個「十三歲的神童」、「河西大學少年奧林匹克班特招生」、「全國青少年智力奧林匹克圍棋組男子冠軍」,來到這陌生的城市、陌生的校園已經好幾個月瞭;從最開始的謹慎好奇,到現在,宋秋已經基本熟悉瞭這個屬於大哥哥、大姐姐的校園的角角落落。對於他個人來說,他是很滿意這次「少年大學特招」的安排,能夠離開管教嚴厲的父母、爺爺還有姑姑一些距離,他希望能夠順利快速的以一個同學的身份融入這裡,甚至是一個「天之驕子」的身份駕臨這裡,而不是一直被人當做一個「路過的小朋友」來對待。

  生理年齡,怎麼能定義自己呢?自己,是那麼的與眾不同。

  他從小就知道,自己的傢世是不同尋常的。他知道自己的爸爸、爺爺、伯伯、叔叔、姑姑都是「領導」,爸爸和爺爺甚至是「中央領導」。而隨著年齡的增加,他對於自己的傢庭背景的得意更是與日俱增。他很小就發現瞭,自己的傢庭能夠調動的資源,是身邊的同學們無法企及的,盡管身邊的同學們也是非富即貴;諸多軍委大院、特殊關照、門庭若市、警衛秘書、傢庭教師什麼的都不說瞭,最讓他有一種「自己生來非常人」的感覺的,就是他提前兩歲,特招進入首都最好的完中「慕文中學」後,觀看校訓視頻時產生的一種荒謬感。

  「慕文中學的前身,是一百四十年前帝制時代創辦的『京畿洋務學堂』;我們的學校名稱『慕文』兩個字,是以『京畿洋務學堂』的創辦者,洋務運動時期我國軍機大臣、北洋大臣、總理各國事務衙門大臣、我國新洋務運動的先驅者,和薌,的表字『慕文』而命名的。」

  那視頻的配音是一個低沉的男中音,悠長久遠,姿態高雅的敘述著百年名校的歷史。所有同學都眨巴著眼睛認真的聽講。

  那天,宋秋內心的得意和虛榮,誰能明白?和薌和慕文?那不就是自己的先人?嚴格意義上計算起來,自己其實應該是這位和薌中堂的第七代玄孫吧?這種感覺太神奇瞭。對周圍同學們來說,那是一尊雕塑、一副歷史人物畫、一個昔日顯貴的姓名,對他來說,卻是爺爺偶爾會提起的傢族先輩。

  當然,那時候,爸爸宋哲南已經升任中央能源管理委員會秘書長,省部委級國傢幹部,傢庭管教也嚴厲瞭很多,他也被反復教導:絕對不允許在任何場合,提及自己的父親、爺爺或者先人的關系。更是不允許有任何的特權意識。

  盡管他一直覺得這種教導有點荒謬:出生在宋傢這種傢庭,怎麼可能沒有特權意識呢?

  好吧,即使拋開傢庭出生這層,他還有很多資本,可以反復的驗證自己的「與眾不同」。

  他三歲開始學棋,在這項「人類智慧巔峰」的智力項目上,他一度都可以表現出「天賦異稟」的成就來,在同齡人裡不能說完全沒有敵手,也可以說是披荊斬棘。鮮花、贊譽甚至驚嘆,都通過這項特殊的運動,隨著黑白棋子敲落在棋盤上的聲響,傳遞著周圍人能盡的阿諛奉承。

  雖然中途停訓過幾年,但是至少在市、區級同齡組的比賽裡,他一直都都可以盡情的品嘗著「計算、計算、計算……高高在上的俯視對方的所有思路,然後……斬落」的快樂。圍棋帶給他的成就感,是一種反反復復通過縱橫黑白體現自己「我就是比你強」的驗證。老實說,像圍棋這種運動參與的久瞭,再謙遜的人,都會默認自己是個智者,至少也是個特別聰明的人,何況他才十三歲。他甚至忍不住得意,自己應該就是所謂的「天之驕子」,否則,你怎麼解釋,就連圍棋這種屬於智者的古典遊戲,自己都能那麼強大呢?

  他年紀越長,越有那種感覺:自己就是那麼與眾不同。傢世好、人聰明、學習好,體格也不錯。而且,自己還……怎麼說呢?好吧,男生不太容易承認這種詞語,但是自己已經到瞭不得不承認的地步,用通俗的話來說,那就是:自己長得好看。

  他知道自己長的漂亮,甚至漂亮到有點過分,這當然要感謝父母的基因。但是,十三歲的小男生,已經進入青春期,他已經明白自己簡直可以稱得上「花樣少年」。烏黑的瞳孔、順滑的頭發、清秀的臉龐、輪廓分明卻依舊童真,套上一件簡約卻時尚的英倫學院風的外套或者毛衣,簡直如同時尚雜志裡的少年模特。別的不提,至少周遍的同齡女孩,一圈圈的,都願意和自己說話,願意和自己玩,願意和自己在一個畫面裡出現。

  怎麼想,自己的人生,簡直都如同是小說裡的男主角。

  當然,他已經十三歲瞭,在今天的C 國首都這樣的大城市,父母再怎麼假裝沒看到,其實都明白,他早就進入性覺醒的年齡瞭。但是和其他的同齡少年相比,即使在這方面,他都是與眾不同的。

  在他還讀小學低年級的時候,班上就有懂得投機的同學,和他分享過海外的色情雜志和色情視頻,甚至一些極端的,諸如當年的「蔣敏強奸視頻」他也早就看過。他很早就明白,女孩的身體特征,那胸部的隆起、那乳尖的滑潤、那胯下的縫隙、那飽滿的臀丘,是男性徜徉熱愛的所在,究竟長的什麼樣。也有過一些似是而非的屬於他這個年齡小男生的性幻想。

  他很早就有過性沖動,當然也手淫過,這兩年開始,甚至會偶爾的遺精。有意思的是,自己所幻想的畫面,從很小就開始,都非常的豐富多變並不單調。

  他意淫過老師,意淫過明星,意淫過傢人,甚至非常偶爾的,意淫過自己的姑姑宋哲妍,不過相對而言,他比較少意淫自己的同齡同學。這可能是因為:他有一個和自己一樣,漂亮到幾乎有點不真實的龍鳳雙胞胎妹妹。不管自己的同學少女有多童真可愛、玲瓏剔透、玉潤嬌孱,和妹妹宋冬一比,簡直就沒在一個水平線。

  記得有一個搞藝術的親戚是挺認真的這麼誇過自己和妹妹的:隻有希臘神話裡的丘比特和普緒克,才能比喻你們傢這對孩子。

  所以相對而言,他更多的喜歡的是比自己大一些的,已經開始發育或者發育完成的女孩子。至少也得初三,高中,甚至大學生。他喜歡欣賞的,是飽滿多汁的身體,而不是童真幼稚,當然也不能太老,十八才是最完美的女孩的年齡吧。從這點來說,能來河西大學盡情的欣賞自己的師姐們,是他的一種愉悅;而同齡少女太幼齒,很少能有讓他側目的,除非……

  ……

  「宋秋?」

  一個靚麗、童真的聲音,在自己的右側響起。

  他轉過頭去,一個和自己年齡相仿的,十二三歲女孩,站在林蔭道的一側,捧瞭個塑料袋,笑嘻嘻的看著自己。

  這個女孩看樣貌也是自己的同齡人,不是小學五、六年級,就是預備班初一,隻有十二、三歲的模樣。身材嬌小玲瓏,還沒有發育成熟,臉上帶一點點嬰兒肥,倒像個洋娃娃。一張清純明艷還帶點稚嫩的小臉蛋,戴著一副紅色的全框眼鏡,一頭烏黑亮麗的秀發紮著可愛的雙馬尾,套著最小尺寸的河西大學的校服,活脫脫就是個小學生……

  唯一有點和年齡不相稱的,就是這個小女孩的胸脯。鼓鼓的,飽滿豐腴,在校服下呼之欲出跟兩個小皮球似的,看的人都忍不住有點臉紅。雖然知道那個詞不文雅而且俗氣,但是任憑是誰,看見這個小女孩的模樣,都會忍不住浮現出來的——「童顏巨乳」。

  宋秋的臉,也忍不住,紅瞭一下……

  是,眼前的小女生是同齡人;是,眼前的小女生模樣兒也算是特別可愛;是,眼前的小女生還有著一對多少算是和年齡不相稱的惹人註目的飽滿胸脯;是,眼前的小女生是自己這期「少年班」裡的同學。

  這些要素,都不足以讓宋秋側目。但是這個明媚的小姑娘,出現在他的世界中,真的可以算是個「例外」。

  就在半年前,就是這個雙馬尾、美胸脯,戴著一副標志性紅框眼鏡的嬌憨的小女生,在全國智力奧林匹克大賽中,中盤擊敗瞭自己;就是這個女孩,也因此,莫名其妙被編進瞭河西大學少年大學班的,這個來自築基的,那時候才十二歲的南方蘿莉——方小雨。

  宋秋永遠都記得那決定性的五、六手棋,他本來以為自己贏定瞭,可能是一個勺子或者一塊棋的死活計算有誤,等到方小雨脫先在右下角「點」的時候,他才如夢初醒,整整十五分鐘的長考後他不得不投下的子,這幾手棋,他甚至在夢中都復盤瞭無數次……

  他當然知道整場比賽,都是一些工作人員精心設計的局,為的就是順理成章的安排自己可以進入河西大學這個少年班,而這個女孩的出現,打亂瞭所有人的預期。

  當然,他多少也有點不服氣,他覺得,對手是女生這一點影響瞭自己的心態,讓自己有點輕敵。要知道,不是說性別歧視,而是在這個黑白縱橫的棋盤上,在相同的年齡段,女生擊敗男生,是萬中無一的事,何況還是在那麼重要的比賽。甚至最終,這場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比賽,都逼得河西大學修改瞭入學比例。

  ……

  但是無論如何,他是有嚴苛傢教的。他也知道,在這個大學校園裡,那些漂亮的大姐姐們,畢竟和自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隻有少年班幾個同學,才是自己的同齡人,是自己可以真正社交的夥伴,何況自己和方小雨,都是「圍棋」這個題目下來的。而且這個方小雨,可能因為年紀小,也可能是因為根本不知道自己是什麼背景,對自己一向非常的熱情,自己總不能因為輸給她一盤,就拒人千裡之外。

  「Hi……」他笑吟吟的打招呼:「小雨同學,你也是來運動麼?不是說我們這個班的同學不用打運動卡麼?」

  「我下午沒課啊,來這裡喂小貓的,你呢?是來運動的?」方小雨笑瞇瞇的,倒是大大方方,甚至就坐在瞭宋秋一旁。想想也是,對於這個「手下敗將」,這個小丫頭有什麼放不開的呢。而且小同學的這種「不知天高地厚」,對自己的輕松態度,讓宋秋很舒服。相比較之下,學校裡其他人,對自己的態度……就諂媚多瞭。

  可能是錯覺吧,有一股清香的少女體香,輕柔的襲向瞭宋秋的鼻腔。他不知道怎麼瞭,居然心頭一蕩,臉上也泛上瞭一層羞澀:「不是,我就是來逛逛……我們才多大,怎麼和他們一起玩呢?」

  方小雨眨瞭眨眼:「哈哈,你說的也是。這些師兄、師姐到底比我們大太多瞭,體力活我們肯定不是對手啊。不過,他們也別得意,可以和我們下圍棋啊。看看他們能不能贏……哈哈……我和校圍棋社的已經玩過瞭,讓兩子,肯定沒問題。」

  方小雨這幅嬉笑拿自己當好朋友的樣子,讓宋秋也輕松瞭許多:「哈哈,對對對,我聽說瞭,你居然去參加學校圍棋社的活動瞭。」在這個小姑娘面前,宋秋也難得的,露出瞭本該屬於他這個年紀小孩的笑容。「你這是不是太欺負人瞭?人傢是愛好者業餘玩玩的,鐘老師沒罵你麼?」

  「沒有啊。不過鐘老師也沒讓我加入圍棋社。」方小雨也笑得打跌,動人的小身體,蕩漾出美麗的波動,卻也有點委屈:「其實說句良心話,下棋我就是喜歡玩玩麼,我其實啊,沒怎麼想著要下職業。過兩天,那個什麼Redox 友好城市運動會不是要舉辦麼?鐘老師卻連這都不讓我參加。說我,還是直接去河溪棋院的研習班。這個我倒是認真考慮過的……但是研習班裡的人都好悶。」

  「那棋院杯你報名瞭麼?」

  「我報名瞭呀,沒辦法啊,你呢?」

  「我也是……臧院長的面子總歸要給。」

  「臧院長?是誰啊?」

  「你不知道?」

  「我……不知道啊。」

  「河溪棋院的臧秋枰院長啊。」

  「哦,我沒聽過。」

  「你還真是奇怪,你學下棋,你老師什麼的沒給你講過前輩麼?」

  「說瞭我也記不住啊。算瞭算瞭,管他什麼臧秋枰臧冬枰的,既然你也報名瞭棋院杯,但願我們還能再碰頭。這次……」方小雨努著小嘴,居然鼓起掌來。

  「這次我一定能贏。」宋秋聽懂瞭她言外之音,隻好恨恨的說。

  「哈哈,別說大話,你這傢夥下棋,怎麼說呢,大開大合的,佈局是很漂亮,但是太激進,容易誤算,這樣是容易碾壓低段位的選手,但是在同段位風險就不小,容易大勝,也容易中盤就崩。」

  宋秋點點頭,也隻好承認,但是他還是想換過這個話題:「你說,你是來……喂貓的?」

  「對瞭對瞭,光顧著聊天,你不說我都忘記瞭……」方小雨拍拍小腦袋:「你來看」居然也不管不顧,拖著宋秋轉過那排長凳……墻角裡,細看才發現,果然有一個明顯是學生們人為搭建的小紙板盒「貓窩」,一隻體型碩大的橘色肥貓正無精打采的盤在裡面打哈欠。

  方小雨從身邊掏出那個塑料袋,宋秋細看,才發現塑料袋裡是一些顆粒狀的貓糧。方小雨蹲下身去,眼神裡充滿瞭小孩子般的童真和良善,她小心翼翼的把那些貓糧,均勻的灑落在那「貓窩」前的石板路上,一邊仿佛是喃喃自語:

  「多多乖、多多乖……咪咪我知道你剛生寶寶沒多久,要多吃一點咯。不過也要給你的小貓分一點哦。你長大啦,做媽媽啦……」

  陽光下,她蹲成一團,像是一個粉雕玉砌的精靈,她的眉眼、她的睫毛、她的肩膀、她嬌小的身軀、她渾圓的小股,當然,還有她那實在惹人註目胸前鼓鼓的曲線。

  宋秋竟忍不住看呆瞭,腦海中有點轟隆隆的,自己都感覺自己的身體有點發燙。他知道自己不能這麼做,但是他居然有一種前所未有的沖動,面對這個女孩,就想上去,抱一抱,親一親。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有這樣的念頭,他也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念頭還那麼讓人迷惑,可能……這就是所謂的青春期?

  他當然隻能找話題來分開自己的神:「你給它取名叫多多啊?你才來多久,就和它這麼熟瞭啊?它生小貓瞭?」

  「是啊,它吃的多,我就叫她多多。月初的時候,她就生瞭三隻小貓,可惜……有一隻沒養住……我也想帶小貓斷奶後去宿舍養的,但是宿舍裡就是不讓。」方小雨仿佛是在自言自語。

  兩個小孩小心翼翼的撥開貓窩,果然看到窩裡還有兩隻小貓,一左一右蜷縮在大母貓的一旁。兩隻小貓一隻橘色,一隻黑色,看上去最多不過一個月大小,已經開始有點模樣,但是眼睛還沒有完全睜開,到底是校園野貓,可能多少有點營養不足的意思。

  「唉,豆瓣醬你好啊……你有沒有欺負妹妹啊?」方小雨說的挺認真的。

  「豆瓣醬?」宋秋忍不住問。

  「嘻嘻,對啊,我給它們取的名字,這隻黑色的叫豆瓣醬;那隻就算是妹妹,我給它取名叫花生醬。」

  「難道你就一直這麼來喂它們?」

  「不光是我啊,還會有其他師兄師姐好像也會來喂的……唉,可惜宿舍裡不許養小動物。我都和我們的輔導員陳櫻師姐磨瞭好久瞭,她也不同意。否則,我肯定要收養花生醬的……你看它們那麼小,多多又是個搶食吃的新手媽媽,沒人照顧,多可憐啊。」

  方小雨說著說著,也真是小孩子脾氣,居然眼淚都流瞭下來。在她晶瑩的雪腮上劃過兩條濕潤的痕跡。

  宋秋忍不住撓撓頭說:「你別哭啊,那要不行,我可以收養一隻啊……」

  「啊?你?」方小雨一臉驚訝:「你們宿舍可以養麼?」

  宋秋被她殷切的眼神看的都不好意思瞭,點點頭說:「我住雙人宿舍,還是一人一間房那種。我和那個叫阿庫什的住一起,他什麼都聽我的,肯定沒問題啊。」

  「你們輔導員師兄也能同意麼?」方小雨眨巴著眼睛,眼淚也是說停就停,已經快要笑開瞭花。

  「輔導員?」宋秋忍不住露出不屑一顧起來:「我的負責輔導員是大二的徐雲林,省體育局一個處長的兒子,一副狗腿子的樣子,我要養隻貓,他怎麼敢管我?」

  「……」方小雨似乎聽不懂他怎麼敢這麼吐槽師兄,隻是吐瞭吐舌頭,殷切的看著宋秋。

  「交給我瞭。」宋秋得意洋洋的拎起那隻橘色的小貓,抱到懷裡,小貓發出一聲輕柔的「喵……」

  「你真好,謝謝你啊,你一定要照顧好花生醬啊。」方小雨早就破涕為笑,笑瞇瞇的拍瞭拍那隻橘色小貓的頭。

  一陣陣冬日裡的輕風吹過,場地裡,女生們依舊在練球,沒人註意到這一對小同學在逗弄著校園裡的小貓咪。

  ……

  一直到晚自習後,華燈初上,宋秋一個人,坐在宿舍的學生椅上,打開筆記本,連上網絡,百無聊賴的點擊著屏幕上一個個文件,他的腦海裡,居然還是趕不走那個穿著校服戴著紅色邊框眼鏡的小女生。

  方小雨……

  方小雨……

  他甚至都有點忍不住喃喃自語出聲音來,嘴角也泛起溫柔的笑容。

  「喵……」桌子邊的橘色小奶貓,已經被窩在一個臨時用床單紮出來的「小窩」裡,發出一陣酥軟人心的叫聲。

  宋秋輕輕的伸過手指,逗弄著那隻小貓的胡須,嘻嘻笑著,嘴巴裡,已經念出瞭聲,他的聲音也是帶著青春期小男生的童真:

  「花生醬,花生醬……你好呀。」

  「……喵……」

  「花生醬,你慢慢長大啊……我會照顧你的。」

  「……喵……」

  「嘻嘻,你不用謝我……你要謝,就謝謝方小雨吧。是她,讓我收養你的。你長大瞭,一定也要謝謝她哦。」

  「……喵……」

  「對瞭,還有啊……」

  ……

  暖紅的燈光下,宋秋漆黑瞳孔裡的光,已經變得陰冷的如同淒冽的寒風。

  「我一定要讓那個讓我出醜的小母狗,被我活活……奸到死。」

  ……

  那隻叫花生醬的小貓,舒服的打瞭個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