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同志,你請喝茶……”
西文亭的後院,有一間小小的會客室,依據西文亭的原本風格,打造瞭一張木質圓桌,四張圓凳,周圍還有一圈靠背椅,幾具文件櫃。學校有學校的規矩,這裡是不會有什麼紅木紫檀梨花木的,也不過是普通的辦公傢具陳設,環境簡樸,卻也有幾分別樣的雅致。在西文亭裡,即使是這麼一間小小的會客室,也會憑添幾分書香;這不,墻上掛的合影,還是昔日裡蕭亞軍校長接待諾貝爾獎得主根岸英一訪問時,在這間小會客室裡一起品茶的畫面。
李瞳實在是受寵若驚,她沒有想到,柳晨院長會在“河西大學體育管理學院-奧林匹克特齡本科預備班”迎新會進行到尾端的時候,專門邀請自己進來小會客廳坐坐,甚至親手用電熱水壺給自己點瞭一杯綠茶。茶水雖然普通,但是李瞳卻好像是喝到瞭瓊漿玉液似的,那茶汁潤到唇齒,她都已經掩飾自己長裙下的顫抖。
沒錯,她是省體育局公關辦公室的行政助理,因為這次“C非奧運健兒交流”,要借用一些河西大學體育管理學院的力量和影響力,這給瞭她一個立場,可以和柳晨院長聊上兩句。但是,她和柳老師的實際地位,不用問也都知道天差地別;別說她不過是省體育系統下一個無職無位的小小工作人員,就算是公關辦公室張主任,就算是羅建國處長,甚至就算是省體育局局長劉鐵銘同志,來看柳晨老師,也隻能用“拜訪”兩字。至於說,她在省局作為新晉紅人那點“功勞”、“能力”、“影響力”,在眼前這位曾經出入廟堂西園、傾倒歐洲社交界的翩翩美婦面前,那更完全是不值一提的。
她勉強壓抑著自己的激動,隻能偷偷的瞥一眼柳老師,年輕貌美如她,也實在忍不住發自內心的贊嘆: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美的女人?
就是米色的套衫,加上米色的長裙,那曲線,那風韻,那儀態,卻如同是時裝展覽上的搭配一般。一腕銀色的腕表,一掛小小的鉑金項鏈上一小顆銀色的水滴墜飾,兩點淡淡閃爍著光澤的耳釘……這些裝飾既不誇張,也不會太潦草,處處是一種甚至超越瞭“河西大學學院女院長”該有的氣場。美乳飽滿而優圓,秀發濃黑而順滑,玉腿修長而潤腴,輕輕交疊的十根蔥蔥手指,那指甲蓋都泛著一種如同羊脂玉一般的光澤。似乎有著逼人的性感,卻用靜靜的書香和淡淡的威儀壓抑的圍觀者絕不敢有褻玩的念頭。
當然,可能是被石川躍影響瞭的關系。李瞳多少是知道,石川躍也不隱瞞她,石川躍對自己這位嬸嬸,甚至對自己堂妹的那點欲望和貪戀。李瞳是忍不住,又狠狠的細瞄瞭一下柳老師在米色套衫下的胸脯曲線和乳房尖處的弧度。渾圓、挺拔、流暢而又曼妙,當然不會有激凸的不雅,卻又另一種攝魂的嫵媚……李瞳一向不覺得自己的胸型是多麼的出眾,面對著這如同維納斯一般的線條,她更是忍不住有點傾慕瞭。
她感覺到自己的心臟在“噗通、噗通”的亂跳,臉蛋已經燒得通紅,平日裡的灑脫、幹練、精致都有點把持不住,竟然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說瞭句什麼……
以她的聰慧和敏感,她當然知道,柳晨院長會邀請她進來小會客室坐坐,十有八九是因為自己真正的老板,石川躍。否則,就省體育局公關辦公室要派一個小職員來河西大學聯絡點公務這種小事,是配不上眼前的這位院長的時間的。但是柳院長的具體目的卻無從猜起,僅僅是因為自己替石川躍辦事,她表示一下友好?還是有什麼問題或者具體的工作要知會?抑或隻是觀察一下她這個人?畢竟,在河西體育系統裡關於她是石川躍“小蜜”的謠言紛紛擾擾,別人的看法她可以不介意,柳晨老師卻絕不在她可以忽視的人物一列。這讓她居然產生瞭一種荒誕如同新媳婦見婆婆時的羞澀和惶恐。
柳晨老師依舊笑的和藹,似乎看出來瞭她的緊張:“小李同志……”
“哦,柳院長,您叫我李瞳就好,或者叫我小李也好。”一陣緊張後,李瞳終於找回瞭一點點的方寸,笑得隻如同青澀的小女生。
“好,小李……”柳院長依舊笑得那麼和藹、優雅,並著雙腿,似乎有意無意的笑吟吟的在觀察著李瞳。
真是穩得住,明明是她讓李瞳進來坐坐,但是柳晨老師卻除瞭客套不會展開任何的話題。
李瞳隻能自己沒話找話說:“嗯……柳院長,我這次來,我們領導叮囑瞭,也是代表我們省局宣傳口的同事,還有……市委宣傳處的領導也叮囑瞭。要來感謝咱們……咱們體院給於我們工作的支持。”
柳院長笑著微微點頭:“您客氣瞭,省局和市委宣傳處的領導也言重瞭,這是我們的本職工作。”
“嗯……那我們的聯誼日期就訂在9月21日星期五吧,我會通知行程安排那邊,到時候,咱們的非洲客人,還有河西省裡安排的一些運動員、教練員會一起來河西大學參觀,晚上就在這裡安排一個場地來聯歡,如果可以的話,西文亭就挺好。嗯……請學生會和團委的同學們協助一下,準備一下現場佈置還有……文藝節目?到時候可能衛視的同志還要來掃一些鏡頭。”
李瞳東拉西扯著,自己都感覺到自己的思路跟不上自己的嘴巴,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這些瑣事,跟眼前這位柳院長匯報得著麼?
而柳晨老師卻隻是耐心的認真的聽著,微笑著,偶爾還點頭著,似乎也很關心這些細節,其實,也是在用這段時間讓李瞳的慌亂漸漸的平復下來。一直讓李瞳有一句沒一句的說完。
“……”
“小李……其實我知道,你們省局的年輕同志,處理這樣的突發事件,又是涉外,又是多部門聯動,千頭萬緒的工作很多。一些部門的配合也很難跟上,難得你們可以面面俱到,非常不容易。基層工作總是最艱難的。”
柳老師開口就是贊揚,而且贊揚的點是那麼的到位,李瞳更是受寵若驚瞭:“哦……謝謝……謝謝柳院長的理解和肯定。”
柳晨老師依舊微微的淺笑點頭:“我今天找你來坐坐呢……除瞭公事,也是想和你聊兩句別的。”
“哦,是……柳……院長您,您請講……”李瞳緊張的都快要出汗瞭。
“你是……”
“……”
“我們學院學生會李謄同學的姐姐吧?”
“啊?……”李瞳被問的一愣,幾乎過瞭好幾秒……才反應過來,七上八下的心裡才找到一點頭緒,一個未曾料到的著陸點。她確實一點都沒意料到,柳老師居然會提起這個話題。難道?難道不是因為老板?難道這是傳說中的“傢長談話”?自己怎麼回事,都快把自己那寶貝弟弟和柳老師的這層關系給忘記瞭:“哦,是,我是……”
柳老師笑得更加和藹可親,甚至帶瞭幾分溫暖瞭:“李謄同學,能力很強,文化課程、專業特長上都很突出,是一個好苗子,也是一個很有特點的好同學。”
“謝謝柳老師……”這樣的話題,幾乎讓李瞳自然而然的進入瞭角色,連連謙笑著,連“院長”都不自覺的改口成“老師”瞭。
“學習上,李謄就很突出。尤其在理工科,他參加我們學校的幾次計算機創業比賽都獲得瞭很好的名次。我們計算機學院的老師都誇他很有數據感和邏輯感,邢老師說他自主研發的一些基於Swift的爬蟲機器人效率很高,還推薦他參與進修人工智能算法的Comix課程……這些細節我雖然不懂,但是也是我們學校很難得的學生培養課程。”
“啊,是啊……那孩子,是挺怪,這方面還挺喜歡。”
“嗯,體育方面也不錯。他在我們校二隊也算是主力隊員之一瞭,校隊的卞教練說,他尤其是在隊員活動組織和管理上表現很優異,幫瞭很多忙,還參加鈴蘭大學生奧運志願者社團。我還說,比起打籃球來,這些能力,這些社會角色實踐……其實更加重要。尤其是對於一個同學的長久發展來說。”
“是啊是啊,柳老師,還有教練,你們可一定要多督促他啊……”弟弟這麼被表揚,李瞳已經快要笑開瞭花,所有的緊張不安都已經消逝,她甚至有那麼點甜絲絲的羞澀。
“不過……”
“嗯?”
“我也發現,這個孩子畢竟心智還不是很成熟,容易鉆牛角尖。當然瞭,這也是這個年紀的大學生常有的毛病,一個人悶頭想事情,容易想得太自我,這樣也容易動搖自己的人生觀。”
“是。”
“學習當然很重要,但是這個年紀的大學生,一定要更加註意人生觀、世界觀和價值觀的建立和引導,這是一輩子的事情。”
“是……柳老師您說的太對瞭……”
“人生觀,是很重要的……”
“嗯……”李瞳陡然警覺,她已經快被柳老師一路帶到一個姐姐來替弟弟做傢長訪談的角色中瞭,而此時此刻,柳老師似有意似無意的淡淡的重復瞭一遍,“人生觀,是很重要的”一句,她才忽然有一種撅然驚醒的感覺。
對啊……弟弟的表現?弟弟在學校裡那點表現,好也好,不好也好,自然有班主任、輔導員和負責學生工作的老師看著,柳老師堂堂學院院長,怎麼可能關心到那麼細?“人生觀”?柳老師在暗示什麼?難道是……弟弟綁架陳櫻的事,老板漏給瞭柳老師?不可能……聽老板日常的口氣,在自己這位嬸嬸面前一直是扮演孝子的。那麼黑暗的事情,怎麼可能漏給這位高貴典雅的柳老師,也不怕臟瞭柳老師的耳朵?何況,就算是漏給瞭柳老師,柳老師和自己談是什麼意思?挾制自己?更是絕無可能。這種事情……根本不是柳老師這個品級的人做的出來的。何況,為瞭讓老板放心,自己遞交給老板的各種關於自己和弟弟的“挾制材料”,早就綽綽有餘。老板一伸手就可以碾死自己和弟弟,這也是自己參與瞭老板太多事情之後的某種“自保方法”。以石川躍對自己的信任,應該沒有必要通過自己最尊敬的嬸嬸再來這麼一出吧?那麼,不是弟弟的事?那是誰的“人生觀”?那是指……什麼?
“哦,對瞭,我想起來瞭,好像你和我們傢小躍,也是同事吧?”柳老師依舊笑得那麼溫柔,似乎看出來瞭自己的一片茫然失措,也不願意自己東想西想,一句靜靜的問話,似乎是在閑談,也似乎拉回瞭主題。
“是……哦……不……不是……我隻是……隻是……隻是以前跟著石主任一段時間。”李瞳又慌亂瞭,從一片祥和松弛又進入緊張的狀態,剛才自己心裡頭七謀八算的那點子小機靈和回應方案都忘瞭個幹凈。
“哦,是這樣啊……小李,你別緊張,我們也就是隨便聊聊。你看我……我說話也不嚴謹,小躍,也不能算'我們傢'的……”柳老師依舊溫柔輕笑,仿佛隻是傢常閑聊。
“柳老師……”
柳晨老師略略整理瞭一下衣衫:“其實說心裡話,小躍的父母去世的早,不好說我拉扯大的吧,也真的是我看著成年的,我從來都把他當成外人看待。”
“嗯……是,我們石主任,哦……石副處長,以前就和我說起過,都是柳老師養育、教導他成人。他都一直很感恩的。”
“是啊……小躍這孩子麼,能力上也是有的。不過……唉,慈母多敗兒,我們工作忙,對他的教育也有不到位的地方。有時候,怎麼說呢……覺得他的人生觀和價值觀的建立上,我們還是沒有盡心做好。”
“不會,不會。瞧您說的,石副處長是……特別好的領導……”
其實兩個人的對話依舊輕松而散漫,溫暖而無重點。但是李瞳的腦子裡已經是一片空白,她甚至已經手足無措到的想拔腿逃跑瞭。她是真的害怕,真的害怕,她害怕柳老師的話題向石川躍的“人生觀”這個話題上去引。她明明知道以柳老師的身份,是絕對不會問出那些問題來的,但是她依舊害怕,她害怕柳晨老師,像其他護犢子的母親或者姐姐,在保護富貴公子時,對那些“不知廉恥”纏著的“小蜜”問出的那些話來……
你陪我侄子睡過麼?
你要多少錢?
你避孕麼?
你身體健康麼?
你不要妄想嫁入我們傢哦?
你隻是我侄子無聊時的玩物……
夜深無人時,她也捫心自問,自己對老板的態度,是不是有點太畸形,甚至太無恥瞭。不管自己怎麼想,在別人的眼裡,自己算什麼?石川躍的秘書?石川躍的下屬?石川躍的眼線?石川躍的情人?石川躍泄欲的工具?石川躍……奸玩的性奴?更可怖的是,實際上,自己為石川躍做的事情,自己對石川躍的心態,甚至比這種惡毒輕蔑的對自己的評價,更加的奴性,更加的無恥。不說自己在石川躍授意下在省局裡鼓噪風韻,就自己為石川躍做的那些黑暗的事情……樁樁件件突破道德底線。為瞭博取石川躍的信任,自己每過一段時間,都會補充一些自己的黑暗資料、經濟欠條、恥辱視頻甚至犯罪證據給到石川躍。這是石川躍用人的“規矩”。她當然可以催眠安慰自己說,這些是“互相信任”的必要基礎,但是……能說服自己麼?
就好比今天,自己約石川躍一起來河西大學,固然有很多其他原因,但是原因之一,不就是在這種“一起來”的前提下,就有很高的概率“一起回去”……今天晚上,老板讓自己陪睡的概率就很高。
好吧,這些即使都不談,這些事情,自己畢竟也獲得瞭豐厚的回報……
但是,面對柳晨老師……想到柳晨老師有多少可能性,會把自己看成一個不要臉、不知道天高地厚,妄圖通過陪石川躍睡覺,給石川躍奸玩,就獲得晉身石傢機會的無恥女孩……她卻委屈的快要哭出來瞭。
“小李……”柳老師似乎發現自己的異樣,輕輕的喚瞭自己一聲。
“哦……老師……”
“其實呀,我也就是做嬸嬸的瞎關心一下。你別笑我,我就是希望你們這些朋友……可以多幫助我們傢小躍。”柳老師居然也靦腆的笑瞭一笑:“不好意思,有點太像嘮叨的傢長瞭……”
“我?幫助……石副處長?”李瞳又愣瞭,柳老師說的那麼真誠,但是這個“幫助”的用詞也未免太謙和瞭吧?什麼意思?
“不是幫助他別的,是在他工作和生活上遇到問題的時候,給他一些朋友的溫暖就好。尤其是,是讓他能夠有正確的人生觀。我就怕他出錯,尤其是在工作上,他其實還年輕,少年入仕,不懂事……”這真是反過來瞭,柳老師越說越真的像個傢長瞭。
“不會,不會……怎麼會?石副處長在工作上那是楷模啊……”李瞳啼笑皆非,連連擺手……她怎麼都沒想到話題會轉成這麼奇怪的風格。就算柳老師以傢長的身份,要交代石川躍的工作,希望得到指導和協助,怎麼和自己說?那也應該和劉鐵銘局長那種級別的領導去說吧?
“這次,C非交流的事情……”
“石副處長給我們很多指導意見的啊……甚至可以說整個過程,都是石副處長運籌帷幄,現在這樣的大好局面……”李瞳說起這個,當然會忍不住有些得意。
“我說的就是這個……”
“?”
“……”
“小李你也說笑瞭。小躍呀,畢竟年輕,他是在市體育局的經濟處工作……C非交流這種事情,應該由市委、省委或者總局來領導,輪得到他來'運籌帷幄'麼?”
……
柳老師說的仿佛漫不經心,臉上還帶著一絲無奈的苦笑,就好像一個普通的傢長在抱怨自己的孩子調皮。但是……
寂靜,西文亭會客室裡一片寂靜……
李瞳幾乎能很清晰的聽到自己的心臟“噗通、噗通”的跳著,忽然之間,也不知道怎麼瞭,半天的“閑談”氛圍,終於消散瞭自己全部的亂七八糟的情緒和胡思亂想,柳老師就剛才那一句話,好像,有一種神奇的魔力,她淡淡的隨口說來,竟好似終於進入瞭“點題”。雖然她不能百分之百肯定,但是所有的聰慧、敏感都已經回歸,她好像聽懂瞭柳老師這句詰問的真正含義。也明白瞭柳晨老師叫她進來坐坐的真正用意。
當然不會是因為弟弟李謄。
也當然不會是對她那些“個人問題”的訓導。
更不可能是暗示自己要如何如何去協助石川躍的工作。
這些事,這些立場,看似一個比一個深刻,一個比一個重要,但是在眼前這位絕代美婦這裡,都應該是無聊、淺薄的。“重要”這種概念,是因人而異的。她靜靜的坐在這裡,仿佛一個和祥的傢長,優雅的教師,明媚的麗人……卻又仿佛昔日裡的大使夫人,不動聲色的,在等待著下屬向她匯報著外界的風起雲湧。
這是一次信手拈來的問候,這是一杯清恬淡雅的香茶……這也是一次正式的問話。
李瞳甚至有種不知道從何而來的感覺,今天的問話,在某種意義上,決定瞭她的立場,是“石川躍的女人”,還是“石傢的人”。
李瞳當然可以選擇回避,當然可以選擇答非所問,當然可以選擇裝聾作樣,甚至可以選擇瞞天過海,甚至可以裝作一片熱情洋溢的侃侃而談卻言之無物……跟著石川躍這幾年,這些花招她早已經駕輕就熟。
但是,她努力的調整著呼吸,腦海裡電光火石的算計著,卻再也不敢去看柳老師那雙眼睛,輕輕咬瞭咬牙,眼觀鼻、鼻觀心,似乎是下定瞭決心,好像前言不搭後語,又好像是一個忠實的部屬在向領導匯報工作一樣。
“是……柳老師。是我們做事太毛糙瞭,有些事情,我是應該向您……匯報的。”
“……”
“其實,言文韻……是真的賽後隨口一提,這真的不是任何人計劃過的。”
“……”
“但是,後來的記者跟進,是河西體壇這裡授意的……也是聯絡過我們,問過我們意見的。”
“是言文坤主編?”
“是。嗯……還有,言主編很有可能會出任市委宣傳口的創業項目,新奧傳媒的CEO。”
“……”
“那個女工作人員不是記者,其實是《河西體壇》的新媒體事業部商務部經理,叫朱紫。”
“……”
“還有幾傢媒體的跟進,也是我們這裡安排的。”
“……”
“還有省局裡的一些運作和跟進,市委宣傳處裡的一些運作和跟進……也是。”
“……”
“不過這些事情……石副處長也是向劉局長、郭副局長請示過的。”
“……”
對面,柳老師也無奈的笑著搖瞭搖頭,淡淡的,抿一口茶,又似乎漫不經心的嘆口氣說:
“你們呀……膽子也太大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