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長回】
河西大學的“奧林匹克特齡本科預備班”開新生歡迎晚會,李瞳作為省體育局公關辦公室的職員,代表省局來出席一下,順便和體育學院的柳晨老師匯報請教一下關於“C非奧運友好交流”的事情,那是名正言順的;但是作為石川躍,他倒並沒有什麼合適的官方身份來參加這個迎新會。
在八月的巴黎奧運降下帷幕之後,C國的奧運健兒們也都陸續歸國,按照總局以及各自項目中心的安排,開始瞭一系列規模空前的慶功、表彰、宣傳、會面、推廣甚至火線入黨、參加政協等活動,這也是C國奧運的傳統。到瞭九月上旬,拿下金牌的奧運冠軍們,還將有一次集體出境訪問的安排。
今年的“河溪之行——C非奧運友好交流”,主要工作已經是河溪市委和國傢體育總局在擔當,事關外交,輪不到省局來主導,隻能做些配合工作,隻是市局要出一些資源配合。而各省各市的體育系統,在這個時間點上,有一段無所事是的空窗期;要排到省、市級的奧運總結活動,怎麼也要等到國傢級運動員完成第一輪國傢級活動,再回傢和傢人團聚,休整一兩周之後才會真正的回歸各省隊,那算起來就要到十月下旬瞭。乘著這個無所事是的“奧運後”空窗期,八月下旬,省體育局劉鐵銘局長就召開瞭一系列組織人事上的會議,也做出瞭一些大傢期待已久的人事結構和機關編制上的調整。
而石川躍,也卸任瞭他其實也不過履新才一年多的“後灣體育中心管理辦公室主任”的職位,並且正式調任河溪市體育局,任體育經濟產業處副處長,兼任新成立的“屏奧體育旅遊資產管理有限公司”董事長。這是煞費苦心的安排,一方面,通過這次人事調整,後灣體育中心的產權、管理權也將最終平滑過度到已經讓渡為民營企業集團公司西體集團所有,石川躍作為省局的遺留幹部,當然要退出來;另一方面,石川躍到河西工作也不過才三年,從一個小幹事,已經連升三級,未免太招搖瞭,這次將石川躍的人事編制,從省局直屬編制,調整到副省級的市局隸屬編制,在市局下轄的分處內擔任副處長,就算是一種比較平穩的“升遷”,不至於太過引人註目;而無論如何,石川躍的副處級別,也就如此“正常”的落實瞭。
當然瞭,省局上下人人都心知肚明,石川躍的“河溪市體育局體育經濟處副處長”是個虛職,別說現任的河溪市局體經處禹淳興處長,就算是河溪市局童萬秋局長,也不會願意招惹石川躍這個河西體育界的燙手的人物來市局開展工作的;他真正的工作重心,也已經由後灣轉移到瞭目前已經大刀闊斧在改建的“屏行奧運度假中心”,對,暫時就用瞭這麼一個挺官方的名詞,盡管私下裡,大傢已經開口閉口叫這個即將落地的超星級度假村“屏行會所”瞭。
但無論他的哪個身份,都和河西大學八桿子打不著。隻是,今天是大學開學迎新,李瞳給他打電話,問他要不要一起來河西大學坐坐的時候,他卻到底忍耐不住內心的悸動,還是和李瞳一起驅車而來。
當然瞭,事到如今,要說石川躍在河西體育圈的所作所為毫無所圖,不過是紈絝子弟興之所至的一時遊戲,隻怕是傻子都不信;另一方面,而隻要對於政治風向比較敏感的人士,也已經不會再小看河西大學這個體育管理學院。現在回過頭細細去想,石川躍風風火火的在河西省局大展拳腳的三年裡,河西大學體育學院卻是潤物細無聲,從系級編制改到成立學院,到諸如“退役運動員聯誼會”、“百年奧運論壇”、“體育培訓中心”,再到今天的“體育少年班”,其實更加拳拳到肉,刺骨入髓。有些站在高處的人士,自然要解讀為“柳傢”和“石傢”的暗流動作。所以,關心一下河西大學裡的動靜,也自然是石川躍的重要工作之一。
但其實憑良心說話,對於嬸娘柳晨究竟在做些什麼事,她是純粹一心投入到瞭河西大學的教學建設工作之中,還是別有一番錦繡在胸,石川躍也是懵懵懂懂的。他非但沒有過問嬸娘工作的能力,甚至站在他的立場上,是希望嬸娘柳晨可以多休息休息,享受一下安靜的校園教學生活,遠離政治的刀光劍影;至少,他認為嬸嬸絲毫沒有什麼立場,為那個畢竟是背叛瞭婚姻的叔叔再去做些什麼……甚至,從他內心深處,最深處,那隱晦的念頭裡,那熾熱的欲望中,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齷齪念頭,在某種程度上,他更希望嬸嬸和堂妹因為叔叔的事情,展現出“無依無靠、柔弱彷徨”的小女人的一面來;而在那種設定下,他可以作為一個偉岸的大男人,去擁抱她們,去呵護她們,去疼愛她們,去親吻她們……然後……去霸占她們、侵犯她們、奸玩她們。
尤其是嬸嬸柳晨,他是真的很認真的想過,怎麼設計一下,和嬸嬸做愛。畢竟,他和嬸嬸之間,並沒有血緣關系,而嬸嬸的女體,根本就是他童年時性啟蒙的幻想對象。如果有機會,可以和嬸嬸親熱,可以奸污嬸嬸,可以玩弄嬸嬸的身體……如今,反正叔叔已經進去瞭,又有什麼不可以?
他今天有點冒失的跑來西文亭看著一群大學生迎新,說到底……真的,隻是想見見嬸嬸,見見妹妹。
但是,這會兒真的到瞭會場,他才發現,他能唯一找到的進入這個場地的身份,也真的隻有“學院院長柳晨老師的侄兒”瞭。可他又不是未成年的小孩子,這又算是什麼身份?
所以,柳晨老師一曲小提琴《天空之城》演奏完畢,會場裡雖然隻有小百來號人,但是已經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歡呼聲和口哨聲,李瞳已經翩翩的上去恭敬的祝賀和問候柳老師和鐘老師,他卻依舊一個人站在昏暗的角落裡,有點無措的叉著手站著。這個場合,實在不適合有個“侄子來找嬸嬸”的低俗戲碼上演。而且,一直到進入會場,他才腦子轉過彎來……河西大學的這場迎新會,自己實在有點不該來的。因為,實在有太多的關聯人物在這個會場裡,在他出現的一刻,作為一個尷尬的存在瞭。
那邊,是許紗紗。那邊,是陳櫻。
雖然身份天差地別各自不同,但是,這兩個女孩,畢竟都是被他奸污,被他脅迫,被他凌辱的存在。自己難道要在這兩女孩面前,上演一處“嬸嬸你好,你的侄子來看你瞭”的戲碼?就連他,都覺得多少有點尷尬和臉紅。
至於李謄……他也看到瞭,但是他倒不是太在乎這個大男生。
而且,他也註意到瞭宋秋同學,小孩子歸小孩子,這可是宋哲南秘書長的小兒子,也就是宋夏同父異母的弟弟……當然瞭,還有那個戴著一副黑邊眼鏡的童顏巨乳的方小雨同學。
都是是非人……
他隻能放棄,他隻能有點尷尬的轉身,乘著房間裡師生已經亂成一團,在爭先恐後的向柳晨老師表示敬仰和贊美的時候……希望沒人註意到自己,轉身離開瞭西文亭。他決定先就在外面這麼走走,等迎新會差不多結束的時候,再去和嬸嬸打招呼,也許,自己可以開車送嬸嬸回傢?
亭外,夜濃,花好,月殘,星朗,蟬躁,蛙鳴……
也好,自己也難得有這份清閑,在河西大學的校區裡獨自一個人散散步,整理整理思緒。
想想屏行的事,想想晚晴集團,想想夏總和程姐,想想裘嵩處長,想想劉鐵銘局長,想想郭副局長和羅處、徐處,想想童萬秋局長,想想溪山旅遊開發管理局的魏曉月局長,想想《河西體壇》和言文坤,想想言文韻和許紗紗,想想江子晏和褚北峰,想想爺爺,想想叔叔和那可憐可笑的新嬸嬸紀雅蓉,想想宋哲南秘書長和宋夏,想想王海,想想中央的態度,還有那令人望而生畏的柯禹州書記……腦海裡一片翻騰,復雜的人事關系,如同一張巨大而細密的蜘蛛網,將他的思維細胞縱橫勾連起來,再繞幾個圈子……他又覺得有點疲憊,連幽靜昏暗的校園內清醒的空氣都覺得渾濁起來。腦子有點疼痛,鼻子有點塞住,耳朵有點轟鳴,眼前有點交疊的光影……
權力、金錢、利益、算計、職位、規劃、派系、鬥爭……河溪城濃墨重彩處處機關,而這寂靜幽深的校園裡,卻到底有一股自然、純凈的芬芳氣息;也許,那些畫面,那些片段,到底和這個環境有點不搭?有點褻瀆?
他甩甩頭,將這些紛繁復雜的思緒拋到腦後;他寧可先想想女人吧……和那些真正骯臟不堪的事情比起來,性愛,似乎都算是幹凈的。
想想言文韻的奶子,想想許紗紗的小穴,想想李瞳的長腿,想想周衿的腰肢,想想夏婉晴的蔥蔥玉指,想想……
一路幻想,就如同頭腦的某種放松瑜伽,腳下已經漫無目的的繞過小土坡,從這會兒已經寂靜無聲的河西大學校社團聯的小樓左側,順著葡萄藤架搭出來的走廊再向那一片小池塘的旁邊走去……
嗯?這種地方?這個鐘點,居然有人?那走廊末端,好像有兩個人在說話……
一開始,石川躍以為是那種在校園的最寂靜最偏僻的角落裡浪漫纏綿的校園小情侶,甚至……在偷偷的做一些親密舉動都有可能。他剛想回避走開……卻發現並不是那麼一回事。
是兩個學生,也是一男一女,但是……卻好像不是小情侶在這裡纏綿。
“你明白我說的意思麼?”是一個還算挺高大的男生,似乎在訓斥身邊畏畏縮縮,箍著手掌,縮著脖領,穿著一件明顯是大一新生校服站著的一個女生。
“嗯……”女生的聲音輕不可聞,好像做錯瞭什麼事情,委屈的卻連動彈都敢動彈。
“你們現在進瞭大學,不要以為就可以自由散漫,和高中不一樣瞭,想幹什麼就幹什麼瞭……咱們河西大學是有校紀校規的。”
“嗯……”
“這我要申報到校部,申報到你們學院……我告訴你,就算不開除,也是要處分記過的……”
“嗯……”女生似乎已經在低聲抽噎瞭,就是絲毫不敢回嘴……顫抖著由得那個男生訓斥。
“才軍訓期間,還不算正式入學報到呢,你們這些女生,怎麼就敢……做這種……傷風敗俗的,不符合社會主義精神面貌的事呢?!你是不是覺得,成瞭大學生,就可以想幹什麼就幹什麼瞭?我們歐院可是咱們河西大學管理最嚴格的門面院系……你們考進來不容易吧?那麼快就忘乎所以瞭?”
“不……不是……嗚嗚……師兄,不是的……”女生已經哭的稀裡嘩啦瞭。石川躍雖然沒聽明白,但是聽那明顯是今年剛剛進校的大一小女生哭的可憐,未免也莞爾一笑,估計是做錯瞭什麼事情,被大二大三的糾察員或者生活輔導員的師兄在訓話,也是小事……那走廊盡頭,那男生卻越說越是誇張瞭。
“你知道不知道,我替你瞞下來,沒有向校部或者學院老師匯報,我是要擔責任的……所以不能替你瞞下來……你也不用跟我,又是道歉,又是糾纏的……”
“求……求你,師兄,求求你……嗚嗚……我知道錯瞭……我……”
“那我隻能通知你的傢長瞭……我本來是當你們成年人來處理的,但是你們表現的不像成年人,我們隻能和你們的傢長聯系瞭……”
“不要……嗚嗚……師兄……不要……”女生越發哭的梨花帶雨,可憐兮兮的身影微微的顫抖,連石川躍都動瞭三分惻隱之心。
而讓他有點吃驚,甚至有點哭笑不得的惡心的是,葡萄藤影下,那個高大的男生,居然已經湊瞭上去,老實不客氣的摟上瞭那女生的臀瓣。
“嗯……”女生顯然又是吃驚,又是害怕,又是難過,稍微掙紮瞭一下,卻也不敢大聲吵鬧。
“那你是不想告訴傢長,也不想讓系院老師知道瞭……”那男生的口吻,已經變得猥瑣而狡猾起來,黑夜中看不清晰,但是明顯,已經在那女生的身上摩挲摸玩……
“嗯……嗚嗚……別……師兄……別這樣……”
“什麼別這樣別那樣的……嘿嘿……你不想告訴傢長,也不想告訴老師,就是成年人瞭。想讓師兄當你成年人……嘿嘿……就拿點成年人應該有的態度出來瞭。你都進大學瞭麼,不再是中學生瞭……嘿嘿……師兄其實……很喜歡你的,看你那麼漂亮,又那麼可愛,又那麼聽話乖巧,才沒告發你的。我替你擔瞭多大的幹系啊……我是負責你們生活管理的,我知情不報也是不對的。是我對你好,喜歡你……才替你瞞下來的。你乖乖的啊……和師兄……啊……嘿嘿……要好,師兄也會對你好,保護你的麼……別怕,沒事的……乖。來,讓師兄看看你的小奶奶麼……乖……啊……好香啊……好甜啊……”
那邊,兩個人的身影已經揉成一團,也不知道那男生已經對小女生做瞭些什麼,可憐那小女生應該沒見過什麼世面,雖然一直在吭吭哧哧的嗚咽著“別”,一邊在小小的掙紮,但是似乎總是不敢和那男生翻臉……聽兩個人的動靜,估計已經被那男生上下其手占瞭不少便宜。
石川躍也隻有苦笑。他不是什麼見義勇為的四有青年,其實這種校園裡藏污納垢的小事他也沒當回事也沒興趣去管……他隻是有點感慨:校園也是個小社會,即使是那麼一點點的“生活管理員”的職權,也有這麼骯臟污濁的戲碼,盡管還有些拙劣,但是和自己身處的那個權力的世界,其實好像也沒什麼不同。
男人追逐權力,女人獻出身體,即使是小小的權力,也有人會用它去脅玩小小的身體……
等等,自己隻顧瞭看眼前的這幕好像話劇一樣拙劣的戲碼瞭,忘記瞭身後,自己的身後,好像也有人……
他警覺的轉過頭……既有點驚訝,卻也釋然。
眼前,一個嬌憨窈窕的身影,一雙明亮如水的眸子,簡單的印花T恤和雪白色的牛仔七分褲,雖然身高不算很高,但是兩條玉腿對於身高的比例簡直是模特級,晃悠著涼鞋下的小腳丫,頂著嫵媚的小胸脯,背著雙手,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
即使是在充滿瞭各色青春肉體的河西大學裡,即使是在夜色彌漫之下萬物昏灰之下……一點都不帶偏見,一點都不談主觀感受……自己的堂妹石瓊,實在是……隨便怎麼種穿著,隨便怎麼個姿態,都美得不像個真人,更像是什麼少女影視明星似的。這……實在是遺傳基因的魅力……
天知道自己這個癡纏嬌憨,不好管束的妹妹,是什麼時候發現瞭自己,偷偷跟著自己過來的。
他才要開口,瓊瓊卻眨瞭眨眼,調皮的做瞭一個“噓”的手勢。他立刻意識到,自己看到的一幕,瓊瓊也看到瞭……
石瓊就像個精靈一樣,走路簡直沒聲音的,湊到自己的耳邊:“哥……嘻嘻……想不想看這……嘻嘻……校園A片啊?那小師妹……估計要被剝光瞭……嘻嘻……”
他都忍不住噗嗤笑出聲連,作一個聳肩的動作表示自己才沒那麼無聊。
堂妹挑瞭挑眉毛,笑嘻嘻的又說:“那我……可要管啦……”
他一愣,有點沒明白……
誰知道,石瓊,已經正瞭正顏色,換瞭一副表情,將腳步放亮,兩三步趕瞭上去,嘴巴裡也在發出聲音來:
“徐雲林!”
那邊的一對男女,估計都已經扭到走廊的石欄桿座位上,開始進一步的侵犯動作瞭,聽到這一聲嬌斥,嚇得蹦也似的跳瞭起來。
石川躍無可奈何的笑笑,抱著肩膀,隻好看著自己這古靈精怪的堂妹去英雄救美。
“師……師姐……”那高大的男生已經嚇得嗓子都扭瞭,對著石瓊篩糠似的發抖,完全不知道說什麼才好,抬頭掃眼的亂看,也發現瞭自己……
石川躍隻要搖頭笑笑,他也想明白瞭,剛才聽那男生的口氣,應該是歐洲學院的大一新生犯瞭什麼事,被他這個生活輔導員的師兄抓住瞭,在這裡要挾女生,乘機揩油呢……雖然這裡是室外,未必會真的奸進去,但是本來是個幽暗無人的小角落,要不是自己這個閑人,無所事事滿世界亂走,也未必真的就會撞見……估計這小女生,就算不被奸污,今天晚上被這個師兄好好的玩玩身體是免不瞭的瞭。但是這麼一算……瓊瓊今年九月一日就升大三瞭,她是英文系的高材生,以她的學業和傢庭背景,估計在歐洲學院也大小是個類似學生會幹部之類的職位,這個男生自然也認得她……既然叫瓊瓊師姐,那麼這個男生其實也就是一個剛升大二的小孩子瞭。
真是搖頭,你看,隻有要男人的地方,不管多麼小的權力,他們都會尋找一切機會,用來去欺辱更加弱小的人。
“你們在幹什麼呢?”石瓊的口吻……完全沒有在哥哥面前的嬌癡,倒也帶瞭幾分師姐的威嚴。
“沒,沒幹什麼……沒……沒……”
“你是……大一的?”石瓊似乎轉過頭,對那女生說話,那女生衣服凌亂,校服已經被拉開,其實襯衫也已經被解開,雖然這會兒又自己抽泣著扣上紐扣……胸前的春光其實已經被看盡,一道屬於清純女大學生的酥軟乳溝已經蕩悠悠呈現著白膩奶香。
“嗯……”
“也是我們學院的?”
“嗯……”
“叫什麼啊?”
“姚……夢綺……”
石瓊就無所謂的笑笑:“不管叫什麼瞭,天太晚瞭,你們師兄師妹的,說事也換個時間點啊……”
“……”
“好瞭,天晚瞭,快回去吧……”
那女生像隻受驚的小鹿,捏著衣領逃也似的奔瞭出去……路過石川躍的身邊,連抬頭看一眼石川躍都不敢。
石川躍倒是笑著看瞭個足夠……好嬌小的女生,臉蛋模樣氣質都還一副高中生稚氣未脫的小模樣……挺可愛的……含著胸奶子看不清,小屁股倒挺圓。
他這幅看小女孩的表情,當然瞞不過自己那堂妹。不過石瓊也隻是鄙夷的瞪瞭自己一眼。那叫什麼徐雲林的男生似乎也跟著要走。卻被石瓊一把叫住瞭。
“你給我站住……”
“師……師姐……”男生已經嚇得哆嗦瞭。
“剛才是給那小師妹面子,才不揭穿著說的……”
“……”
“徐雲林,你膽子不小啊……才這麼點年齡……就敢在這裡,強奸女生?”
“沒沒沒……師姐,我沒有啊……我們是……在……在談心……在……談戀愛……在……不是……”那男生抓耳撓腮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辯解,慌亂中又抬頭看著在一旁看好戲的石川躍,似乎也在揣摩他是什麼來頭。
“看什麼……那是……我哥,也是你爸的同事。怎麼?是不是這裡沒人,你連我都要一起強奸啊……”
“不不不……師姐,我真沒……”那男生居然是個繡花枕頭,已經稀裡嘩啦的哭瞭出來。
“芝麻綠豆大點的權,就敢用來要挾女孩子……我就拿剛才你嚇唬人傢師妹的話來還給你。我也不告訴老師,我也不告訴你們院長……我就告訴你爸……看你爸揭瞭你的皮!”
那男生居然已經“噗通”跪瞭下拉,頓足捶胸嚎啕大哭:“師姐,我錯瞭,我真的錯瞭,嗚嗚……我真的隻是和小姚師妹開開玩笑的,我不會真的怎麼她的啊……嗚嗚……師姐……你給個機會啊……嗚嗚……師姐……求求你瞭啊……你告訴我爸……他一定打死我的……”
石川躍真是又好氣又好笑,沒想到這個剛才還色膽包天的男生,這麼廢物,但是,他也聽出來妹妹剛才口吻裡的關竅,他走上兩步,拉過妹妹,又把那男生扶起來……
“誰是他爸爸啊?我的同事?哪位啊?”
石瓊笑得滿臉得意和狡黠:“還能有誰,你們水上中心的……不對,現在好像升官瞭,是你們省局什麼處的處長瞭,徐澤遠……叔叔……”
石川躍一愣,旋即明白,徐澤遠接任出事的陳禮擔任省局競技賽事處處長對於河西省局上下來說,當然是大事,但是對於自己這個妹妹來說,當然是根本記不住的無關緊要的小事。也沒想到,徐澤遠同志那麼深厚幹練的一個老體育人,居然養出來這麼個兒子。
但是……他也明白妹妹特地提這麼一句,是給自己人情。既然那女生沒什麼事,他一個跑到河西大學來做客的外人,當然也不會難為徐澤遠的兒子。妹妹雖然對這種事情沒什麼興趣,但是畢竟是政治傢庭出生的小公主,有這種天然的感覺,一拉一推,一個把柄,或者說一份人情已經送到自己面前。
“行瞭行瞭……小徐同學啊……做人呢,要堂堂正正;念書呢,要專心致志……你去吧,我們也不會去你爸爸那裡告狀的。但是……要是有下次,要是給我知道……你還難為那小姑娘……”
“不會不會,我一定……痛改前非……”徐雲林同學仿佛看到瞭希望,已經一臉諂媚……
“去吧去吧……”石川躍隻好無奈的揮揮手讓他滾蛋……
……
一直到那個男生跑到沒影瞭,他才回過頭,又看看妹妹……口中喃喃找話說:“徐處長的兒子啊……”
他不想讓自己的眼神太曖昧,但是瓊瓊……還是那句話,這是遺傳基因的力量,當然也是有傢世背景的傢庭對寶貝女兒教養滋潤的共同作用。自己這個寶貝妹妹,今年也大三瞭,實在是越來越出落的漂亮迷人瞭,不僅擁有瞭逐漸成熟女孩的體態韻味,居然還能保留著她還是個小姑娘年歲時的嬌憨雪膩……
一方面,嬸嬸柳晨、叔叔石束安,即使僅論樣貌氣質,絕對都是人中的龍鳳,養出的女兒,當然具備瞭他們兩人的先天條件;但是另一方面,也的確是國外的生涯,優渥生活條件的滋潤,將妹妹實在是養育得如同天人一般。
那肌膚勝雪,仿佛沒有毛孔,長發似瀑,又挑染出一絲調皮個性的赤紅,明眸皓齒,珠圓玉潤,骨骼和肌肉都有一種在合乎人體美學的圓潤起伏,至於那小乳房高高的聳立在T恤之下,雪白的牛仔褲在臀部鼓起的圓滑線條固然都讓人目不暇接。即使不考慮這些,僅僅看她的五官,也實在太精致瞭,眼睫毛長得好像洋娃娃似的,小鼻頭挺拔的架起一道秀麗的骨骼線,而最是可愛的……
依舊是她的嘴唇。從小,就算是柳晨老師那樣不愛誇女兒漂亮的母親,也都忍不住誇獎過,瓊瓊的嘴唇,是屬於模特級的,飽滿,玲瓏,唇珠柔和的頂起一道弧度,漂亮的如同修片效果……如今瓊瓊也長大瞭,還用瞭一點粉色的唇彩,更是像個小水蜜桃似的……看瞭就像咬一口解解饞,卻又怕汁液會淋漓而出。
他不清楚自己這麼癡癡的看著自己的寶貝妹妹,究竟是想要做什麼。但是石瓊已經開始散漫的在這幽密的林蔭下挪動腳步瞭,他當然隻有跟著。
夜更濃,花更好,月愈殘,星愈朗,蟬輕輕躁,蛙俏俏鳴……
兄妹兩個似乎找不到什麼話說,隻是靜靜的花前月下漫步,但是連石川躍都有一種奇怪的感覺,這片刻的寂靜漫步,對於他,對於瓊瓊,絲毫不尷尬,仿佛是殘酷苦痛人生中片刻的浪漫和寧靜。自從來河西,隻有在校園裡的片刻漫步才是他心中平靜的時分。上一次是和嬸嬸在大草坪,今天是和妹妹在……夜色朦朧的小樹林裡。
妹妹甚至毫不掩飾、也不造作的挽上瞭他的胳膊,輕輕的靠在他的體側。
很自然,貼的很近,柔軟芳香的軀體,幽香花前,玉人月下……兄妹兩人竟然真的如同一對在校園幽林裡密會散步的情侶一樣,靜靜的享受著片刻愜意滿足的時光。
“哥……”
“嗯?”
“你升官啦?”
“別說這個。”
“嗯……哥……”
“嗯?”
“我告訴你個事……”
“嗯?”
“好像有人……在追我媽哦?”
石川躍一愣,低頭轉眸,過去看看自己這狡黠的堂妹,聽她口吻輕佻,眉眼調皮,好像是在故意逗自己……
“哦……”
“哦什麼?我說,有,人,在,追,我,媽。”石瓊似乎撅著嘴,對自己的反應很不滿意,重復瞭一遍,還搖瞭搖他的手臂。
“嬸嬸那麼年輕,那麼漂亮,條件那麼好,有人追有什麼奇怪的?嬸嬸和叔叔離婚都好幾年瞭……也該有人追。你該不是那麼封建,會反對吧?”石川躍隻能裝的若無其事,說的雲淡風輕。
他多少有點知道,妹妹是在捉弄自己;他甚至多少都有點知道,妹妹對自己覬覦嬸嬸那點小心思早就心知肚明。他努力讓自己說的平和淡然,但是……他竟然有點做不到。
如果換一個環境,換一個對象說起這個話題,他心裡無論如何翻騰,都一定能表現的鎮定自若、不形於色;但是在此時此刻,和妹妹這麼放松的在校園裡漫步,而且明顯是妹妹在和自己調笑;他竟然忍不住把自己交給感覺,追問瞭一句:“是誰啊?條件怎麼樣啊?”
“噗嗤……”石瓊笑得眉眼兒都開瞭,居然一點不周折,輕輕擰瞭他的胳膊一下,吃吃的笑著說:“吃醋啦?!我早就看出來,你對我媽有……應該怎麼說來著,淫念!哈哈……”
“胡說……”
“唉,我也不知道是誰。不過那人給我媽送瞭一本什麼舊書,挺有心的樣子,特地從首都送來的。可能怕我老媽不收,還是通過那個女人送過來的,其實一向以來打我老媽主意的人可不少。不過這個事有點例外,我看得出來,我媽雖然表面上把那本書就這麼一擱,其實心裡頭很在意的……”
石川躍一愣,瓊瓊的這幾句話裡,信息量也未免太大瞭點……他實在忍不住,甚至有點不相信,連連追問瞭好幾個短句:“什麼意思?送本舊書?還通過哪個……女人?誰啊?”
“還有誰?就是那個一直覺得對不起我媽,希望我媽也能找到她'應有的幸福'的那個女人啊……大概覺得我老爸都掛瞭,現在沒忌諱瞭,替人牽牽線?”
紀雅蓉?紀雅蓉居然替人……牽線,送瞭一本舊書給嬸嬸?妹妹那如同星辰一般的明眸裡,泛起的是當然譏諷和恨毒的光芒。石川躍本來是深沉性格的,居然心頭泛起瞭一股難以名妝的憤怒,甚至都上瞭眉梢:“你是說你……小媽?紀雅蓉?有人通過她……給嬸嬸送禮?追求嬸嬸?還是送本舊書?”
他簡直有點難以相信。他很想冷靜下來,梳理一下紀雅蓉被人政治利用的可能性有多少,但是他居然有點做不到冷靜……他第一時間感受到的,是種難以形容的不舒服。難道這個戲劇演員出身的女人,這樣愚蠢?!這算什麼意思?!不管她出於什麼目的,不管那個送書的男人是什麼目的,不管一本舊書象征著什麼,但是……難道她不明白這樣的行為,乍一看上去是對嬸嬸的一種友好和尊重,實際上,內裡充滿瞭居高臨下的同情甚至侮辱麼?
他是想雲淡風輕,但是就是做不到,尤其是在瓊瓊面前,竟然帶著一點點情緒,直接問道:“什麼舊書啊?”
“confessions”
“什麼?”
“法文版的confessions……你文盲啊?不過是有本舊書……法文我學的不好,看不太懂,但封面和扉頁還是認得出來的。”
“送一本舊書?你就看出來是有人在追你媽瞭?”
石瓊吃吃的嬌笑,眉眼越發殤軟:“這叫女人的直覺,那書上還有很多的批註筆記,不過字跡好像不是我媽的,是男人的筆跡。嘻嘻,說不定媽媽的老相好啊……人傢說瞭,這叫'欲眠還展舊時書',很浪漫的。”
“什麼……”
“切”石瓊不滿意的瞪瞭自己一眼:“那扉頁上寫著的,漢字我能不認識麼?沒文化,欲眠還展舊時書,是納蘭容若的詞,我查瞭,那詞的最後兩句是,‘料應情盡,還道有情無?’……怎麼樣?是不是挺浪漫的。”
石川躍皺瞭皺眉頭,但是他必須承認,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不愉快,讓他的胃都有點疼,隻好吶吶著:“你這也聯想的有點牽強瞭……”
“切,我才不管……其實我覺得這樣反正挺好,挺浪漫的,比我那死鬼老爸強。”
石川躍真是又好氣又好笑,但是,他也聽出瞭寶貝妹妹那玩世不恭的音調裡的苦痛,忍不住又心疼的勸一句:“瓊瓊,你怎麼老這麼說……叔叔又沒有死,不過是……”
“不過是什麼?進去瞭?那管我什麼事!我煩他的才不是他犯瞭什麼錯誤呢?他不過是和那個女人搞讓我心煩而已……”石瓊似乎在自己面前,也更加的放肆無忌,甚至狠狠的呸瞭一口:“對瞭,說起這個事情,我叫你去強奸那個女人?你搞定瞭麼?……奸瞭麼?奸的時候……她哭瞭麼?”
“我……”石川躍真是無語,但是也不知道怎麼瞭,反而輕輕的有點愛憐的摟上瞭妹妹的小腰……
伴隨著一聲低沉嬌糯的無奈嘆息,溫軟、纖細、嬌癡……妹妹的身體也靠瞭上來。
“哼……”石瓊一邊肆無忌憚的靠著他,甚至軟糯的小胸脯都貼瞭上來,卻又撒嬌似的,一腳飛起,一顆路面上的小石頭被踢飛瞭,她似乎是意猶未盡,滿口都是胡言亂語:“他去玩女人,玩殘廢瞭吧?活該……我和媽就自己管自己,哼,不管你們石傢人的事。我媽有神秘浪漫老情人來追求,我也有人追啊……”
“……”石川躍當然相信有的是狂蜂浪蝶在追求自己這個如花似玉的堂妹,但是他也知道,妹妹說起這些,不過是在自己面前撒嬌,也隻好笑笑不言聲。
但是……也真是把持不定,剛才聽到有人給嬸嬸送書,似乎在追求嬸嬸,他就有點不舒服,聽到妹妹說“我也有人追啊”,他竟然更加有一種濃濃的酸澀。
這兩個女人,這兩個冠絕人間的女人,都是我的!!!
他摟著妹妹的腰肢,樓得更緊瞭,竟好像有點害怕這具嬌柔軟糯的身體離開自己。
瓊瓊似乎察覺到瞭,但是嘴巴裡卻越發說兇瞭:“對啊,哼,我也有啊人追啊……好多帥哥啊。足球隊的、籃球隊的,還有什麼倪書記的公子什麼的。哼,趕明,我也和他們到小樹林裡來,給他們摸身體,看身體,玩身體……嘻嘻……什麼都給他們,就不給你們石傢人……”
她說的越發沒邏輯,說起“你們石傢人”更好像忘記瞭自己也姓石,她越發嬌癡,聲音越迷,身體越軟……
石川躍明明知道她在胡說八道逗自己,卻好像真的看到一個英俊帥氣的什麼公子哥,在妹妹的身體上肆虐摸玩的畫面一般。他的喉嚨居然咕嚕嚕的一陣響,居然實在又忍不住,問瞭一句傻話:“真的?瓊瓊,說真的……你也到瞭該談男朋友的年紀瞭……你有沒有……”
他說到這裡,忽然有點說不下去瞭,他沉默,胸腔裡有一股子的火焰,他輕輕的低頭,忽然發現妹妹也在看著他,像星辰一般的瞳孔裡也似乎燃燒著火焰。
夜依舊濃,花依舊好,月終究殘,星終究朗,蟬不躁,蛙不鳴……
“吃醋瞭?……嘻嘻……”那世界上最美好的兩片嬌憨朱唇輕輕的開合,吞吐人間的芬芳。
“……”
“騙你的……”妹妹的聲音越來越軟,眼神越來越朦朧。
“……”
“我從來也沒談過戀愛……”
“……”
“我也沒……”
“什麼……”他已經註意到妹妹羞紅瞭兩頰。
“給人玩過身體……”
“……”
“除瞭你……”
“……”
石川躍當然知道妹妹是在挑逗他,除瞭在屏行的郊外,那天在自己的公寓裡,自己和妹妹,該說的話也說瞭,該做的動作也做瞭……自己這個渾然無視世俗的刁蠻妹妹想和自己發生些什麼,他心知肚明。
但,此時此刻,不是時機,地點不對,時間也不對。
……
地點不對,時間也不對。
地點不對,時間也不對,哪又怎麼樣?!
他忽然有一種渾然不顧一切的沖動,可能也是剛才得知有神秘的“舊情人”在通過紀雅蓉追求嬸嬸帶來的酸澀和憤怒……激發瞭他某種原始的情緒。
他一下,按住妹妹嬌柔酥軟的身體,“嘭”得壓在瞭漆黑的葡萄藤架上……毫無顧忌的吻瞭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