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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回:張琳,少女的悸動

  下午四點半後,結束瞭白天的訓練,回到瞭女子更衣室,河西省新建的花滑隊、短道隊、冰壺隊的大大小小的女孩子們,嘰嘰喳喳、說說笑笑、打打鬧鬧,褪去她們冰上精靈的裝束,開始換衣服去休息瞭。

  她們一個個拉開胸前的拉鏈,褪下有著河西省標志性的紅白兩色相間的高領開衫隊服,露出寬松的隊服內,被塑身的緊身褲和短袖訓練服包裹得曼妙玲瓏、青澀委婉、婀娜多姿的曲線。

  她們又一個個,從腰肢到頂心,拉扯著脫下那有保暖設計的黑色短袖塑身訓練服。這種訓練服是短袖緊身T恤,內裡卻襯有類似運動文胸一樣的罩杯,裡面是可以不用穿內衣的。所以,一片黑色的佈料灑落之後,她們都直接的,沒什麼顧忌的裸露出她們因為年齡、體質、身形的差異,而有著各種形態、各種高度、各種色澤,象征瞭少女私密的乳房。當然也有飽滿的,如同兩顆彈彈的水球,或者如同兩隻調皮的兔子;但是大部分,還隻是在發育中的兩個悠悠墳起的小奶包,那些將來也許能孕育出更加美艷玲瓏的乳球的小女生,此刻則還綴著比較尖翹一些的小果實;更有一些,還隻是一片微微的弧度上點綴的兩顆小乳芽……畢竟,這些女孩子,年紀最大的,也隻是冰壺隊姓祝的“大姐姐”祝蕊珺,她也隻不過是22歲;年紀最小的,文件年齡隻有十二歲,實際上,生理年齡可能隻是十歲左右的小女孩;大部分,還是十三歲到十八歲之間的一群豆蔻女生。

  無論是什麼形狀,她們的乳房看上去都還那麼青澀、剛剛開始膨脹出青春的活力,無論乳暈是否開始形成,她們的乳頭都還那麼幼嫩,有的還是如同粉白一般的肌膚色,有的已經開始凸顯殷紅如同櫻桃、如同草莓、如果寶石一般的色澤變化。這些形形色色,大小不一,色澤不一的乳房,鬧哄哄的共處一室,伴隨這女孩子脫衣服的喺唆聲,訓練服擦過乳頭時瞬間的彈動,還有她們自己都已經習慣的,那清幽的滿屋子處女體香;盡管她們自己並不會意識到,卻仿佛在爭奇鬥艷,用人世間最美妙的一幕景致,繪制著漂亮的女生第二性征發育的整個過程。

  然後,她們也不會害羞,開始一個個褪下最後遮掩著兩條女腿的黑色緊身訓練連襪褲,露出一條條高高矮矮、或者修長,或者緊致,或者軟糯,或者玲瓏的腿。那大腿上的肌理,膝蓋上的褶皺,小腿上的婉轉,小女孩的腿一般都還很嬌小,仿佛兩條削瞭皮的白蘿卜那麼剔透,一些年長一些的女生的腿,已經開始散發著性感的魅力,委婉動人的收合曲線,豐腴的大腿上,肌膚的白和靜脈的青渾然一體,細潤的小腿上,在氣溫變化下微微灑出一片紅白交映,足踝、足弓、腳趾,已經開始有著鬼斧神工一般的蜷曲和精巧。

  然後,就是一個個被各色小內褲包裹的小臀瓣。這些女孩子大多來自農村或者普通工薪傢庭,在這個年紀,還不會穿什麼凸顯性感的名貴內褲。但是少女內褲,哪怕是最樸素的白色高腰棉質款式,包著那因為訓練而緊實彈翹的小屁股,也是一塵不染、清純無暇,還未曾見過俗世的荒淫而懵懵懂懂的挺立在哪裡;也多少有些可愛風格的,有的繪制著小圓點,有的有一些花瓣的紋路,還有個別的,畫著一隻可愛的小熊。這些生活化的內褲,包裹著一個又一個的臀瓣,有的圓鼓鼓的,有的高翹翹的,有的很圓如同一顆皮球,有的則尚未發育成熟,還嬌小的像顆大個的水蜜桃。

  最後,就是臀胯的正面,被內褲襠部的佈料也說不清是遮掩還是包裹的女孩的私處瞭。有的是很飽滿的,在內褲下幾乎能有一個彎彎的弧度鼓出來,有的則非常瘦弱,纖小玲瓏,小盆骨的骨架拉扯出一個清晰的倒三角來。這個年紀的女孩子,大部分私處還很光潔,陰唇還沒有徹底展開,包在襠部的,往往反而容易形成一個漂亮的駱駝趾。隻有極個別的女孩,年齡稍微大一些,或者發育的稍微成熟一些,才會在內褲的邊緣,看到幾根黑幽幽他的恥毛,調皮的從褲襠的花邊處探出頭來,似乎在偷窺這個精彩的世界……

  當然,不會有男人可以欣賞到這女孩子更衣室裡的這些春光。否則,眼前的這一幕的視覺沖擊力,即使是飽覽花叢的風流高手,也容易形成印刻在腦海中可以回味終身的震撼。

  活色生香、各異玲瓏,女孩子,年輕的女孩子,而且是很多年輕女孩子的胴體……那種極限的青春和極限的純潔交纏在一起的魅力。盡管這些女孩子並不是每一個都像歐露璐那麼漂亮,有的五官很平庸,有的身材也未免有些單薄,但是……這個年紀的女孩,幾乎很少有所謂難看的。這就是真正意義上的上帝給予女性的恩賜,青春,永遠是美好的。更重要的是,那種活潑可愛、笑語喧嘩、玉體微顫下的逼人純潔。這些女孩子中絕大多數,還沒有品嘗過性的滋味。她們在女生更衣室裡裸露出自己誘人的胴體時,根本不會去想,這一幕如果落在異性眼裡,有著多少象征意義。對她們中大多數人來說,曖昧、調情、接觸、戀愛或者性生活,還是非常遙遠的事情。她們的身體都還在成長、綻放、享受青蔥歲月裡的單純,還沒有做好迎接異性的生理和心理的準備。

  當然,有朝一日,她們今天裸露出來的乳房和還被內褲包裹的小臀,終究是要迎接一個男人的觀賞、撫摸、親吻的;有朝一日,她們會忽然之間意識到,對自己來說在平常不過的身體曲線、色澤、變化和凹凸,對於男人來說,是如同珍寶一樣值得去愛惜和贊嘆的;有朝一日,她們會嬌羞的決定,要將自己的這些部位,獻給一個她們覺得值得的男人去享用,即使那個男人會忍不住在愛惜的贊嘆之後,變得粗暴起來,從愛撫逗弄,逐漸過度到更加激烈的侵犯和占有;有朝一日,她們會在羞澀和疼痛中去品嘗交媾的滋味,盡管會有一些失落和傷心,但是依舊是幸福決絕的,盡著女孩子身體的義務,去帶給那個他帶來歡愉。

  甚至也許,有朝一日,她們中極其個別的人,會有著悲慘的命運;會在這座城市的某個陰暗角落,因為種種無可奈何的現實,因為金錢、因為權力、因為暴力,甚至因為一些莫名其妙的小事,會無可奈何的,把自己的這一切珍貴私密,呈現給一個她們並不喜歡,甚至厭惡、恐懼、痛恨的男人。她們會哭泣著,在羞恥和悲憤,在絕望和凌辱中,被那個男人肆意的奸污、糟蹋、淫辱、蹂躪,她們青澀的性快感會成為那個男人嘲笑和凌辱的對象,她們的痛苦和屈辱,則會化成那個男人的快樂源頭,她們今天胴體上的每一處美妙,都會成為他人的祭品……那個時候,她們也許會恨自己為什麼是個女孩子,為什麼要擁有這可以讓男人們產生欲望的身體。

  但不是今天!

  今天,她們隻是一群在更衣室裡換衣服的少女。她們依舊青春、依舊單純、依舊可愛、依舊毫無知覺的嬉鬧……盡管這樣的美景,在很多地方都在上演,但社會的法則,決定瞭,沒有異性,有機會欣賞到這一切。

  但是,沒有異性,有機會欣賞到這一切,卻並不意味著,此時此刻,沒有人懂得欣賞這一幕中蘊含的魅力和誘惑。

  張琳……隻敢偷偷的看歐露璐那幼嫩光潔的身體。

  她一邊若無其事的換上自己的少女文胸,系上後扣,自己都在疑神疑鬼,自己罩杯下的小奶包的肌膚是不是太纖薄,別人是不是都可以看見自己心臟在突突直跳?她一邊故意大聲說笑:“璐璐,今天來看采訪的那個什麼記者……一本正經的,卻忍不住偷看你的樣子,好好笑啊……”,一邊卻在努力壓抑著自己臉頰上的滾燙,希望別人以為那是自己因為說笑而泛起的潮紅,而不是心裡的那種奇怪的曖昧、酸澀和悸動……

  她實在控制不住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就忍不住用眼睛的餘光,偷偷去欣賞身邊歐露璐那還平坦的胸脯上,粉紅色的兩顆乳豆;她甚至借著彎腰穿牛仔褲的機會,去偷看一下這個小妹妹雪白內褲下,那種的光潔的私密處的形態。

  張琳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瞭……最近一段時間,和歐露璐這個小妹妹相處瞭一段日子後,居然會對她產生這種奇怪的感覺。軟軟的胸脯?尿尿的那條小縫?自己沒有麼?自己比這個小妹妹大瞭近兩歲呢,青春期的兩歲,那可意味自己身體的發育,可比歐露璐成熟多瞭。舉個例子來說,自己已經開始戴少女文胸瞭,歐露璐卻還是在穿那種可愛小背心。自己的私處已經開始有稀疏的小毛生長出來……璐璐……璐璐的那裡應該還是一片光潔吧。

  自己又開始胡思亂想瞭。似乎隻是好奇,又似乎很想看一下,在璐璐那條雪白的全棉小內褲下,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光景。

  一直到歐露璐終於也換上瞭便裝衣褲,套上紅火色的高領針織大毛衣,那蓬松的感覺,配合著璐璐精致的花苞頭,使得她又變成瞭一個可愛的小公主,隻是在胸前微微翹一道不容易察覺的弧度;至少,那裸露出來的雪白肌膚,好歹被遮掩瞭起來,張琳才覺得自己的呼吸平穩瞭一些。她依舊很友愛的看著眼前穿上衣服,更加漂亮、更加可愛的歐露璐,這樣的歐露璐她也很喜歡,但是,張琳的內心好像有一種遺憾:什麼時候,可以再看到光溜溜的璐璐的身體呢?

  “琳琳姐姐,今天晚上去哪裡吃飯啊?別去外頭瞭,好冷,一起去食堂吃晚飯吧?”璐璐卻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這些的異常,像個調皮的小妹妹黏著姐姐一樣,攀上瞭自己的胳膊。

  “不行啊……我老媽今天要來接我,說和我叔叔一起吃個飯。”張琳一邊無可奈何的撅著嘴巴嘆息,一邊卻舍不得放開歐露璐。

  “你還有個叔叔啊……?”

  “是啊……”張琳無奈的和璐璐蜷在一起,感受著這種親密,覺得很舍不得……但是,她也知道,今天晚上的這場“小傢宴”,她是不適合缺席的。

  張琳今年十五歲,她是在築基出生,父親早在她六歲時就去世瞭。六個月前,她跟著在築基開著一傢服裝店的媽媽於雪倩,轉學來到瞭河溪,在溪山新村裡租瞭一間兩室一廳的房子,母女兩個人同住。母親在她小姐妹開的公司裡幫忙打一份工,她就在控江三中以借讀生的名義念書。

  因為傢庭的緣故,張琳心理年齡成熟得很早;小小年紀,就算是“看多瞭人間冷暖”,也知道母親這次帶自己來河溪,是背負瞭很大壓力的。

  從七歲開始,自己就因為機緣巧合,又天生體態輕盈玲瓏,被教練相中,開始學花樣滑冰。其實她對這事,並沒有太多的興趣;一開始,母親也隻是為瞭讓自己能夠在上小學的時候多一些資本,可以在“小升初”時因為這個興趣愛好加分而已。後來,稀裡糊塗的,兩頭抓瞎,她又是貪玩的“南妹”風格,文化課也拉下瞭不少,隻是勉強混進瞭築基市級少年花滑隊。眼見就要升初三瞭,以她一塌糊塗的學習成績,重點高中是根本夠不上,能不能順利初中畢業都不一定。如果說,想憑花滑謀出路或者加分特招,以張琳的天賦實力,在北海、河東這樣的強省那根本是個笑話。即使在南海這樣的冰上項目弱省,她恐怕也很難順利過度到省隊,過度不到省隊,就不會有重點高中願意收留她。文化課又一塌糊塗,因為各種原因,張琳又比較“貪玩”,在外面什麼都敢幹,在母親的眼裡,這樣下去,自己遲早變成個一事無成的小南妹。

  (註:因為築基是C國從殖民者手中回收的城市,又是改革開放後第一批劃為特區的城市,所以一些所謂的“不良風氣”也是最早侵襲到築基市的,又因為築基處在C國最南端,所以C國人從80年代末,就有個市井俗稱,小流氓為“南弟”,女流氓為“南妹”)

  母親也算是為瞭這事操碎瞭心,後來聽瞭一個叫奚稼桑的教練的話,說河西省要新建女子花樣滑冰隊。新建隊伍,要求比較低,需要幾個有一些經驗的孩子來充充數,可以算是省隊成員,至少可以在控江三中之類的完中讀完高中。母親走瞭不少關系,還給瞭那個姓奚的一筆錢去偽造居住證明和打點領導,母女兩個就懵懵懂懂的來到河溪市,先以借讀生的身份念書,然後準備參加集訓選拔。

  後來事情好像出瞭紕漏,那個奚教練的領導,什麼陳處長出事瞭。奚教練也許是因為害怕,退還瞭錢還躲著不肯見,張琳本來以為,自己眼見就要馬馬虎虎讀一張初中肄業文憑,開始在河溪城裡找工作甚至混碼頭瞭……不想,母親又不知道從哪裡,通過自己的親叔叔張琛,一個保安……居然挖出來瞭一條關系線,又費瞭些周折,還是將自己順利的送進瞭省隊的集訓隊。

  她居然真的成為瞭河西省花樣滑冰女隊的一員,就這麼稀裡糊塗的被命運推搡著,繼續向前走著……

  也就是在省隊短短兩個月的冬季集訓時間裡,自己認識瞭這個比自己小兩歲多的小妹妹。歐露璐是地道河溪人,今年也號稱十五歲,其實離她十四歲的生日還差瞭四個月。她多報瞭兩年年齡,事實上她是明確知道自己的出生年月日,還和自己說五月份的時候,要開生日派對呢……不過這種事情,在冰滑、體操之類的項目中很常見,張琳也不以為怪。

  本來,十三、四歲的小姑娘,無論如何總是很容易討人喜愛的。但是這個歐露璐,真的是天生麗質,尖尖的下巴頦、大大的眼睛、黑得如同夜空一樣的瞳孔,皮膚白的都不像亞洲人,簡直跟個洋娃娃似的,感覺去當個小明星,拍個什麼廣告都可以瞭……而且兩個女孩子之間,也不知道是投瞭什麼緣分,就是非常的要好。沒幾天,就已經天天黏糊在一起,分都分不開。歐露璐是河溪長大的工薪傢庭小女孩,就帶著張琳今天去這裡玩,明天去那裡玩……就連主教練白荷,看她們兩個要好,明顯也是絲毫不在乎天賦有限的張琳的前途,要張琳練習一些男子動作,配合歐露璐的訓練。明顯,在白指導眼裡,璐璐的前途要遠大的多,張琳隻不過想混一個高中學籍,自然也毫不在意。

  何況是為瞭璐璐,別說練幾個男子動作配合瞭……怎麼都行!

  但是,最近一段時間,她竟然發現,自己對璐璐的那種喜愛,那種感情……好像有點別的什麼意思在裡面。她們小姑娘傢,有時候喜歡玩親親臉頰的遊戲,但是……每一次她都好像舍不得挪開自己的嘴唇,想多親一會兒;她特別關心璐璐的起居,有的時候,璐璐和其他女生玩的多一些,她竟然還有些醋意;至於兩個女孩互相拉伸肌肉、互相扶著對方做動作練習,對於張琳來說,那種肢體的接觸,除瞭親密的感受外,都是有著很陶醉的味道……

  這還不是最要命的,最要命的是……她已經難堪的意識到,自己居然對璐璐的身體,產生瞭濃厚的興趣。有的時候,不僅僅想偷偷看看她那白雪一般的肌膚,甚至有一種欲望,很想聞一聞、摸一摸。她覺得璐璐真是太漂亮,這個小公主,一定要用盡一切去呵護,去潤養……隻要和璐璐妹妹呆在一起,什麼都行!

  因為傢庭經歷的不同,張琳最多也就是在母親於雪倩這裡扮演扮演乖乖女,扮演的還不太像。她和純真爛漫的歐露璐是不同的……她做過很多“不該做”的事,有一些,像璐璐這樣的女孩想都不敢想。她逃課,考試作弊,對老師惡作劇玩笑;五年級的時候,她就跟著一幫小姐妹去酒吧區偷偷嘗過啤酒;她許多次,偷偷在老媽的錢包裡拿過錢;她也跟屁蟲似的跟著一群高年級的“大哥大姐”們,欺負一下低年級的小孩子,敲點零花錢;她偷過自行車,偷過隔壁班級同學的錢包,還在幾個哥哥姐姐去超市偷提款機時望過風。她十一歲就偷偷看過色情書籍,盡管一點都看不懂;她初一的時候,還在網吧裡,生平第一次偷偷看過A片,盡管覺得惡心的一塌糊塗,完全不明白有什麼好看的;甚至就在去年,自己快來河溪的前幾個月,在築基的學校後巷裡,她還玩過“給叔叔摸一下胸,給100塊”的遊戲……用一種讓她事後想想都要嘔吐的方式,賺瞭點零花錢。

  這些事情……她都不想讓璐璐知道。

  反正自己已經離開瞭一座城市,來到瞭一座陌生的城市,也許……自己可以做一個新的自己,乖乖女,小公主?至少……可以做一個純潔、善良、討人喜歡的小姑娘……隻要和璐璐妹妹呆在一起,什麼都行!

  兩個女孩子膩膩歪歪的走出更衣室。河西省冰雪運動館位於河西省北郊的河北區,這個場館是非常現代化的,足以承載國際級賽事,但是卻不是體校和訓練基地類的設計,所以,各個隊的男孩女孩沒有住在這裡的,除瞭歐露璐、張琳這類依舊住在河溪各自的“傢”裡之外,一些外地來的孩子,目前都是在控江三中住宿。這些孩子往往都早熟,他們三三兩兩,背著包,去公交車站趕車,要回學校宿舍去瞭……也有一些調皮的,敢於無視控江三中的“校園夜晚禁止出入”的禁令,開始揣著點零花錢,出去河溪的邊邊角角,調皮玩樂去瞭。

  比如張琳,叫她訓練完就回傢,那是不太可能的……如果不和璐璐一起吃晚飯,甚至到璐璐傢裡去吃飯過夜什麼的……她就會一個人,跑到河北區的棚戶區去找巷子美食,她是比較開朗的,來河溪才幾個月,已經在這裡認識瞭好幾個“姐姐”,其中一個叫“七姐”的,都已經答應自己,回頭帶自己去拜河北區的“大哥”鉚釘哥的碼頭瞭……

  不過今天不行……

  冰雪運動館的鐵門外,停著一輛老式的豐田。自己的媽媽,於雪倩,一身黑紫色呢子外套,就在車邊,翹首期盼,看見自己過來瞭,連連招手:“琳琳……這裡,這裡……”

  媽媽的身後,有一個個子很高的靠著車頭燈上笑嘻嘻的男人;這是自己本來已經記憶很模糊的親叔叔張琛。據媽媽說,自己的這個叔叔之所以沒能來替爸爸照顧自己母女,是因為“犯瞭錯誤進去瞭……”,如今是個保安組長,生活還比較穩定,似乎混的還不錯,這次自己母女能夠在河溪落腳,順利進省隊,全是自己的叔叔在幫忙操持。

  張琳覺得,媽媽這麼解說,可能是怕自己對這位“從來不來看自己的”的“勞改犯”叔叔有什麼反感。其實老媽就是瞎操心,勞改犯算得瞭什麼,張琳對自己的這位叔叔,如果說一開始是陌生的話,最近幾個月來往瞭幾次,簡直感覺親切的不得瞭。

  二叔好帥!二叔也好酷!二叔好有趣!二叔對我也好親!

  這就是她的印象。她才不需要一個土裡土氣,所謂老實本分的親戚。自己的這個叔叔,雖然隻是個保安,長得黑漆漆的,但是留個利索的圓寸、經常穿一身皮夾克,眼睛那麼有神,渾身上下肌肉發達,跟個退伍軍人似的,酷的不得瞭……張琳第一印象就是:二叔應該很能“打”吧?而二叔張琛,雖然長得一副酷酷的樣子,和自己和媽媽說話的時候,卻又跟個貧嘴笑星似的,口片子遛的很,一副嘻嘻哈哈、玩世不恭、啥都不在乎,甚至有意跟媽媽風言風語的模樣……張琳,就喜歡這樣的二叔!

  最重要的是,就那麼幾次有限的見面,二叔都會偷偷塞給自己錢!還有比這更好的事麼?

  如果說,這些都是讓她“喜歡”二叔的原因。那麼,上次二叔還帶瞭幾個小兄弟,來自己傢裡,幫媽媽搬那些新買的鐵藝燈具的場景,就讓她有些“崇拜”自己的這個二叔瞭。先不說那幾個小弟,明顯對二叔畢恭畢敬言聽計從的一副模樣……最讓張琳覺得刺激的是,雖然是冬天,大傢做體力活搬到都有些熱瞭……二叔脫瞭外套……露出來的,不僅僅是黝黑健壯的肌肉……

  還有,他肩膀上,紋著一隻火紅的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