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年酒店控江店,六樓。
薛復山舒服的半躺在被窩裡,一條羽絨被似蓋不蓋的耷拉在他的下身,甚至從被窩邊沿,露出一條毛茸茸的大腿;他的一隻手,摟著一個渾身上下其實隻穿瞭一條很小巧的丁字褲的漂亮女人,死死的壓在自己的胸膛上,讓那個女人的乳房在自己密佈胸毛的胸膛上壓到癟,讓那個女人的兩條腿從自己的兩條腿夾縫裡叉開來,又收攏並在一起,交纏著,歪著頭,陪他在看著電視屏幕上的全運會直播。
“現在讓我們把目光轉到撐桿跳場地,現在出場的是河西的女子撐桿跳選手,現年20歲的付秋霞……這是一名近年來湧現的優秀年輕小將,原籍是南海省,她的歷史最好成績是4米05……”雖然音量調的不高,但是電視機裡依舊清晰的傳來例行公事的解說聲。
女子撐桿跳這種項目在國內是比較冷門的,即沒有什麼出眾的成績可以在國際上爭金奪銀,也沒有什麼美女帥哥值得記者來炒作花邊。今晚的田徑賽的焦點,其實是在男子110米欄,北海省的名將諸北峰在年初的川崎田徑大獎賽上已經跑出瞭13秒11的優異成績,以這個水平,雖然談不上巔峰頂級,但是至少在世界級的田徑舞臺上,已經可以一搏瞭。而這個諸北峰又長的特別帥氣,而且年紀輕輕喜歡拋頭露面,拍個寫真,接個廣告,參加個訪談,哪裡哪裡都有他,一時成瞭比較焦點的人物。今天晚上的田徑賽事,其實大部分的觀眾都在等待110米欄的直播,像女子撐桿跳這種純屬是過場小戲,何況以這位河西選手的3米85的表現,也是奪冠無望的。
“可惜你沒能去……”薛復山調戲似的,在身邊的美女的臀瓣上“啪”的拍瞭一手。那臀肉觸手全是彈力,一陣誘人的臀波蕩漾,薛復山隻是掃瞭一眼,剛剛疲軟下去的下體,又開始勃勃生機瞭。
“你想我去參賽麼?我這不是留下來……咯咯……給你操的麼?”懷中的美女媚眼如絲,輕聲在他的耳邊嬉笑蕩語,如同一隻不安分的貍貓。
“沒有你,我就不能操別人?”薛復山其實是和這個女人鬥嘴鬥得眉開眼笑。
“你可以啊,不過你操別人,有我這麼靈麼?你最多也就是兩次吧……今天都幾次瞭?要不要破紀錄啊……嘻嘻……別裝瞭……我知道,你是就喜歡操我,你早就迷上我瞭。就差愛上我瞭……”
薛復山噗嗤一笑,他承認,他實在是迷上瞭薑楠瞭。
懷裡的女孩子名叫薑楠,是國傢田徑隊的撐桿跳選手。因為河西在田徑上成績平平,根本沒有成型的“撐桿跳隊”,她是屬於在國傢隊無集訓期間,插編制一般插在河西田徑女隊裡休整的。薑楠的撐桿跳成績也很平平,雖然屬於國傢隊,但是連續兩屆都無緣奧運,在國傢隊裡屬於蕓蕓眾生中不顯眼的一員,今年26歲的她,再跳兩年也就順理成章的退役瞭,因為老傢在河西,還有幾個拐彎親戚也算在河溪市發展,她其實也就是謀算著退役後在河西的體育系統裡謀一個差事,所以現在雖然還在訓練,其實已經越來越多的在省體育局裡晃悠出現瞭。
雖然成績一般,影響力也一般。但是如果論到樣貌,薑楠卻有著傲人的資本。運動員身材好一些是必然的,但是長得漂亮,懂得打扮,懂得保養,卻不是每個年輕的女運動員可以做到的。與其說薑楠像個撐桿跳選手,倒不如說她更像個時尚誘人的都市運動美女。從身段上來說,身高一米七二,挺拔的身姿,修長的玉腿,纖細的腰肢,精致的美臀,腹部還有清晰的馬甲線,可能有不足的話,因為撐桿跳選手的訓練特性,脂肪含量偏低,肌肉感很棒,就會顯得稍微有些骨感削痩,乳房也是比較平坦,但是考慮到這種健美身材的整體視覺感,你也無可挑剔,這是另一種迷人的現代氣質;而薑楠那張小臉蛋,卻更是迷得死人,嬌艷的櫻唇,挺拔的鼻梁,完美的削尖下巴,笑起來還有兩個酒窩,即使不化妝,也屬於讓人有點不敢逼視的美麗。
當然,薛復山卻體會到,這個女孩最魅惑的地方,還不在於這些先天的資本,而在於她的玲瓏、嫵媚、甚至有點西方式的開放,不可思議的在淫蕩和純情間隨意變換身份的古靈精怪的特質。
他和薑楠是個巧遇認識的:有一次去元海,接自己喝醉酒的一個遠房堂妹,原國傢遊泳隊的小將薛小藝,在元海的酒吧裡,他見到瞭堂妹的閨蜜,自稱“深V三人組”之一的薑楠的。之後,兩個人一直保持著這種來往,而並沒有什麼利益交換或者各自進入對方生活的意思。自己的嬌妻蔣薇雖然也是個有點姿色和身段的女人,但是因為留在河東省工作,夫妻兩個常年分居兩地。對於薛復山來說,薑楠,不僅可以滿足他對性愛的需要,甚至可以說,和她一起,進入瞭一個夢幻一般的情欲世界。
薑楠很會玩,性交的姿勢就不說瞭,時間、地點也是層出不窮毫無顧慮,甚至有一次,兩個人在公共廁所裡就激情似火的燃燒開瞭,那種隨時可能被人發現的禁忌感,那種污濁和清潔,性和欲的交纏,讓薛復山欲罷不能。至於情趣內衣、道具、甚至角色扮演、她也絲毫沒有抗性。有一次,兩個人約瞭一起請假去築基的海濱度假,甚至在人跡罕至的露天沙灘,薑楠也會調皮的褪下比基尼,在藍天大海的背景下,露出自己最誘惑的深處來,隻用手指勾勾,就勾走瞭薛復山的靈魂,邀請他進入她的身體。
以薛復山的職位,河溪市觀江區公安分局經偵中隊副隊長,隻要他願意,有的是各方人物,出於各種目的,願意給他錢,給他女人……但是有的時候,薛復山都要慶幸,自從遇到瞭薑楠,“性賄賂”這種比較危險的事情,他已經沒有任何需求瞭。有薑楠……他認為自己的性生活,已經足夠精彩瞭。而且最重要的是,除瞭他的激情參與之外,薑楠……什麼都不要。他也送過薑楠一些禮物,也有值錢的,也又不怎麼值錢的,但是隻要妄圖給錢,哪怕是變相的,薑楠都會生氣。他也很不好意思的偷偷暗示過,薑楠有什麼事情需要他來“辦”的話可以開口。畢竟,有不少女人接近自己,都是為瞭各種各樣莫名其妙千奇百怪的事情要來自己這裡通路子,但是薑楠卻似乎沒有這方面的需求,如果說,她對自己有什麼索求的話,就是做愛……
瘋狂的做愛,情趣的做愛,冒險的做愛……
他承認,雖然自己也算是個帥哥,也算是個挺有點資本的男人,但是有這麼酷的女孩子,居然會什麼都不要,僅僅是願意和自己一起攜手探索性愛的美妙世界……讓他如在夢中。他也會有點警惕和奇怪。他大學畢業後就進瞭經偵系統,對於一個並無什麼背景的普通警察來說,十幾年來升職算是飛快。和一般的專業經偵線的幹警比起來,他最大的優勢就是仿佛與生俱來的政治敏銳。他總是會利用手中的“案子”,去結交到可以幫助他“收風”的人物,無論是嫌疑人還是證人,無論是原告方還是被告方,無論是上級還是下級,他都是很小心翼翼的刻意在利用“政治風向”。他的這種本事很得上司的器重,這也給瞭他接觸更多敏感案件的機會。也因為這樣,他對於接近自己的人,也會更加小心。但是一再試探,都想不出自己有什麼地方值得這個女孩這麼和自己歡好的,他也就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在兩個人走到盡頭時,給薑楠一次性厚厚的一份“禮物”。
手臂不自覺的深入那丁字褲的內沿,雖然沒有飽滿的乳房,但是薑楠的屁股他是百玩不厭,真的不可思議,田徑運動員竟然能夠將臀部脂肪訓練到如此的緊實,如同肌肉一般的觸感,每一次抓揉搓捏,他都會無比酥爽,薑楠甚至可以做到,用屁股夾著他的陽具,僅靠臀瓣的夾力和摩擦,就讓他享受到如同性交一般的緊實感和征服感。
輕輕的在薑楠的那根陷入在臀瓣裡的丁字褲的襠部線條上撫弄,劃過她妖嬈的菊花,聽著她吃吃的笑,薛復山又要開始動作瞭……
但是就在這個時候,床頭櫃上的電話卻響瞭起來。
“別接……”薑楠正在呻吟,聽到鈴聲,不由撒嬌起來,按住薛復山的手臂,伏在他的身體上開始扭動起來。那種摩擦,那種接觸,那種逗弄,都讓薛復山本來就粗壯的下體又滾滾大瞭一圈,她會向個迷人的妖精一樣挑逗自己,有時候又會像個溫馴的性奴一樣侍奉自己。
但是薛復山無奈的搖瞭搖頭,吻她,摸她,摳她,安撫她……畢竟,還是點亮瞭電話。然後才要開口,就覺得肩膀上一陣刺痛,居然是薑楠這隻小狐貍精,報復似的在自己的肩膀上咬瞭一口,一排有點火辣辣的牙印立刻出現在自己的肩膀上。
“薛隊……”是自己的下屬小胡。
“講……”
“出事瞭。”
“講……”
“體育局的那個陳處長……跑瞭。”
“什麼?!”薛復山不由翻身而起,一時連薑楠都顧不上瞭。
“是……紀委的同志說……不是他們的責任,是上廁所的時候……”
“操!紀委的幾個人是幹什麼吃的?!這又不是拍電影,都扣在羅傢村的人,都能跑瞭?”
“……何局已經接到市委的電話瞭,市委的意思是咱們快找,48小時內如果能把人找到,可以當成什麼都沒發生過。否則……紀委的同志怕是要受處分。”
“我操你媽的,受處分就受處分吧……管我什麼事……”薛復山氣咻咻的站起來,但是也知道這是氣話:“我馬上就過來……恩……我來之前,你準備一份陳禮的完整資料……要背景,親人,傢庭,過去幾年的出入境記錄。通知機場、火車站、長途汽車站……”
“這個我已經在辦瞭。”
“我馬上就來……恩。”
他犀利索羅的穿衣服,穿褲子,找手機,找自己的公文包。
薑楠別著嘴,捂著被子,老不高興的看著自己:“要走啊……”
他隻能低下頭,吻著薑楠,吻著,吻著,從淺淺的吻,一直到慢慢拖著她的舌頭,和自己的舌頭攪在一起,發出嘖嘖的聲音,互相交換著唾液。香甜、軟糯、充滿瞭美妙的質感和濕潤的體感……都說男人隻喜歡性交不喜歡接吻,但是即使如此,隻要是和薑楠,薛復山也吻的沉醉無比,久久不舍得放開。
“不好意思,寶貝……要緊事……我是公差,身不由己。”
“切……有什麼瞭不起的,我去找其他公狗。”薑楠抱著被子,用羽絨被稍稍遮擋著自己赤裸的前胸,仿佛是撒嬌,也仿佛是真的生氣瞭,在那裡耍脾氣。
“真的很抱歉,寶貝……是真的要緊事……喏,就是你們省局的那個在被調查的陳處長,居然逃跑瞭……”他是有意提供一些細節資料,好分分這個小妖精的神,不管薑楠是否在安排退役,總歸也算是河西體育系統下面的人,對於陳禮處長的八卦多少有點興趣的。
“逃跑?”薑楠也一愣。“這還能逃跑?再說瞭……那不是紀委麼?管你什麼事情。”
“傻瓜,負責看守的當然是幹警瞭,紀委都是一群蠢貨。不過我說也是麼……又不是拍電影,天知道那幾個白癡是怎麼整的?而且陳禮那點事,最多就是經濟問題,生活作風問題,逃跑……也太莫名其妙瞭……真讓人懷疑那個女孩子的失蹤真的和他有關瞭。甚至……要麼已經給他殺掉瞭?”
“……”薑楠也愣住瞭,她倒也聽說過陳禮和一宗高一女生失蹤案有關。不由也關切起來:“不至於吧……真的要殺人滅口那麼嚴重?變態啊……”
“不知道,我得去看看……不好意思寶貝,你先睡吧……明天去退房就可以瞭,房費我已經結掉瞭。恩……其實省局裡現在人事變動多,是多事之秋,也有很多機會,你既然這次不去全運,就乘機可以去多跑跑……”
“切……跟我轉移話題啊?”
薛復山隻能笑笑:“我是說真的,我冷眼看著,陳禮倒臺,你們省局有的風起雲湧呢……明天……咱們再電話聯絡……”
“明天我要去X-Girl練拳,沒空……回頭再說……”薑楠別過頭,沖自己揮瞭揮手,一副“知道瞭,少廢話,快滾蛋”的樣子。
薛復山收拾完畢,去樓下停車場,發動他那輛老式的現代車,奔赴在城市另一端的羅傢村而去。
利用在路上的時間,他整理瞭一下思路。
陳禮身上的那些所謂“案子”,對於紀委和公安線來說,說白瞭是無關緊要的小案子,性賄賂也罷,收受上百萬的賄賂也罷,甚至通奸女運動員和下屬也罷,固然是違法犯罪,但是這種程度的案子,全國各系統上下數以千計,誰能放在心上。現在輿論既然鬧開瞭,如果上頭有人替陳禮說話,隨便找個小罪狀認瞭,把陳禮免職瞭也就是瞭。即使上頭沒人替他說話,隨便找個不牽涉太廣的案子判一個,關幾年也是有的。倒是假球和合夥做比賽結果,甚至合夥串聯國傢隊參賽名單,那是沒法深入調查的,牽涉到太多的省份、太多的人物、太多的利益,誰能保證明年要在奧運會上為國傢爭金奪銀的民族英雄們,就不牽涉進去一個兩個?而且此類問題非常難以采證,又牽涉到國傢體育系統的面子,首都有專門的專案組在跟這條線,也不是河西省廳,更不是他這個小小的副中隊長可以管的瞭的。想來想去,陳禮實在沒有冒險脫離軟禁逃跑的必要,一點小案子,一旦逃跑就反而變成苦海瞭……真當C國的公安系統是擺設麼?除非有一種可能性:那個叫陸咪的小女孩,真的是弄在陳禮手裡,甚至已經被害,裡面有人命案,陳禮怕牽連出來是重罪,才隻能倉皇逃竄。可是……他畢竟是個有傢有業的領導幹部,又不是什麼流竄黑社會,又能逃到哪裡去?他還有個女兒在念書呢。
如果陳禮隻是一時糊塗,怕瞭逃走藏起來瞭,48小時內抓起來也就是瞭,大傢都可以當成什麼都發生過……如果還有更多隱情呢?
因為自己特殊的資源和消息源,薛復山就知道一些別人所不知道的“隱情”,有兩宗比較敏感的“案中案”其實和陳禮都有些關系……
一宗就是觀江區經偵中隊在立專案調查的大案子中的“一部分”。事關北海省省委中一位在任的大佬,其實已經“倒臺瞭”,明面上卻還在任,現在河東省紀委書記柯禹州親自在抓這個大案子,河西省公安廳作為配合,專門成立的專案組,是調查這位大佬的白手套商人洗錢的“部分案情”。這裡,順藤摸瓜的一條支線上,就涉及陳禮,也是薛復山負責在調查的案子。陳禮和南海的一位體育局幹部,曾經合夥倒手過幾個阿根廷籍的二線球員,天價簽約國內的球隊,主要的目的就是替這位商人洗錢。整個案子是個潑天大案,但是以薛復山的級別,隻不過是負責調查旁支中的旁支,才會涉及到陳禮。這個事情政治上非常敏感,如果是那位大佬出手,那麼陳禮很可能不是逃跑瞭,而是被蒸發瞭……此類政治大案,作為專案組的一員,薛復山度量過風險和功勞的比例,他根本就不想“立功”,但是也不願意陳禮莫名其妙蒸發在自己手裡,哪怕是一個無關緊要的小角色。問題是,在大人物眼中,自己這個隊長,也是個基層小角色,那是擔待不起的。
另一宗案子,他就隻是“聽聞”瞭。據說,陳禮曾經向紀委舉報過以前擔任過河溪市體育局局長,後來曾任外交部高官的石束安,一些“材料”。事涉C國三大政壇勢力“太子黨”和“茶黨”之間的明爭暗鬥,那就更棘手瞭。可是薛復山細想……這裡的厲害關系還是比較微妙的。假設陳禮舉報石束安,但是如果某一方人士,可以通過陳禮的案子,證明陳禮是個“小人”,或者是個“小醜”、“罪人”、“卑鄙的撒謊者”,那麼他的舉報自然也就失去瞭可信度。從這個角度來說,這方人士當然巴不得陳禮倒黴,丟官罷職、坐幾年牢,也許從這件小舉報中撕開一條口子,會讓整個石束安的案子都顯得“不那麼可靠”;但是想深一層,陳禮如果失蹤瞭,或者死掉瞭……人們會怎麼想呢?人們其實隻會反過來認為陳禮的舉報可信,出於某種陰謀論的角度,更坐實瞭石束安的罪證……從這個角度來說,是不是另一些人,也希望陳禮幹脆就“失蹤”瞭呢?
薛復山越想越覺得麻煩……陳禮對他來說,隻是大案子中的一條線,他不希望因為這條支線,真的給自己沾惹上太大的麻煩。無論如何,都要先找到陳禮再說。
想到這裡,他再也等不及瞭,在車上就又撥通瞭電話:
“薛隊……”
“小胡,陳禮過去一周,都見過些什麼人?”
“見過他女兒……哦……省體育局還安排過幾個幹部,一起來看過陳禮,是勸他'主動向組織交代一切'的。”
“什麼官員?”
“三四個人吧……一個什麼科長,一個什麼辦公室主任,還有……控江三中的校長費亮……”
“……”薛復山也理不出什麼頭緒,想一想說:“天一亮,你去一趟河西大學,見見陳禮的女兒,套套話,如果覺得她不知情,監控起來;如果覺得她知道點什麼,先扣她48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