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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回:石瓊,兄妹難親

  六月下旬,天氣越來越熱,河西大學部分宿舍裡還沒有安裝上空調,一些好事的男生又去宿管辦吵啊鬧啊、拉拉橫幅、遞遞請願書什麼的。學校也就是按照固定的節奏步步退讓,在幾棟宿舍樓上開始安裝空調設備。每年都是如此,也算是一種在校方和學生之間默契的住宿條件改善的節奏。

  當然,這一切都和新女五宿無關。這棟小樓無論是外立面、配套設備還是內部裝修條件,都是整個河西省內大學宿舍數一數二的,甚至更勝於留學生宿舍。對於一棟都配有「停車位」的高端學生公寓來說,空調那更不在話下,像石瓊、陳櫻住的603兩室一廳的小公寓,更是三間房間各配一部。

  石瓊自打這周以來,就感覺身體一直不太好。天氣炎熱,更讓她腦子昏沉沉的,手臂酸麻麻的,舌尖都有點點小苦,量量體溫也有點低熱,就知道自己這屬於「熱感冒」。室友陳櫻勸她乾脆關瞭空調,在被窩裡捂一捂,好好出一兩身透汗;她卻又不肯聽,就偏偏喜歡把空調開到21度,穿著小睡衣,躲在房間裡,乾脆連所有午後的課都不去上。

  她其實是心情不好,也是有點自己跟自己生悶氣的意思。

  偶然的機會,窺見瞭堂兄石川躍對自己母親的「不軌」舉動,她感覺到震驚、憤怒、羞恥、痛苦、沮喪、厭惡……卻也不敢去質問母親或者哥哥;所以甚至一肚子怨氣,都莫名其妙的撒到那天又來糾纏自己的學生會副主席李謄身上。李謄來約她,說要爭取一筆社會贊助的大學生創業費用,來設計一個什麼私教應用,邀請她來做「創業合夥人」……這種無聊的校園模擬社會活動,在石瓊眼裡本來就是跟過傢傢似的,但是一般情況下,她也要保持自己禮貌得體的談吐,最多是推說功課比較緊張無法參加。

  那天,卻可能是真的沒控制好自己的情緒,把所有心頭的鬱鬱不快都撒到瞭李謄身上,沖口而出的是:「你他媽的煩不煩啊……拿個雞毛當令箭你有意思麼你?」然後,拋下一臉尷尬自卑、窘迫無奈的校草,自己揚長而去。

  她事後也挺後悔的,李謄雖然不是她的菜,但是從小,她就被教育得要懂禮貌、講氣質、有涵養、待人和善、寧靜矜持什麼的……她也知道李謄無非是喜歡自己,就跟所有局促的喜歡自己的小男生一樣,控制不住自己的手段,顯得笨拙和憋屈一點罷瞭,從另一個角度來說,也可以理解為是一種純情和可愛。自己也談不上討厭李謄,沖口而出的話,配上自己趾高氣昂的表情,是太傷人瞭。但是她也不能打電話給李謄道歉……多年的經驗,讓她明白,這種道歉是無法控制住火候的,隻會讓對方產生無限的遐想和誤解,越陷越深罷瞭。

  她也自己反省,自己為什麼情緒波動的這麼厲害呢……震驚、憤怒、羞恥、痛苦、沮喪、厭惡……當然都有。但是在體溫有一點點升高,腦子開始有一點點混沌的時候,她反而更能看到自己,仿佛自己是靈魂出竅瞭,可以清晰的看到另一個自己,看到自己的想法,看到自己的窘迫,看到自己的無奈。什麼情緒都有,但是最重要的情緒居然是:嫉妒。

  如果哥哥要玩亂倫,應該和自己玩才對!

  這竟然才是自己最赤裸裸的想法。雖然她也明白這個念頭是荒誕的,但是當她俯瞰自己的靈魂時,甚至發現,在這個念頭上,自己卻毫無羞恥和不道德的感覺。

  從童年時代開始,石瓊對於實際上很早就成為孤兒的石川躍,就一直有著強烈的崇拜和濃濃的迷戀。這一切,最早也許隻是因為,自己還是個愣事不懂的小屁孩時,父母工作忙,就隻能是大自己好幾歲的哥哥來照看她,她習慣瞭是仰起脖子、踮起腳尖看那時候在她眼中,高大的不可思議的哥哥的世界。在兒時的她看來,堂兄石川躍是世界上最偉大的英雄,最英武的俠客,最睿智的老師,最安全的港灣;隨著自己逐漸長大,川躍也是逐漸成為一個初中生、高中生,甚至大學生,開始有瞭自己更多的社交圈和生活空間,不太可能日日陪伴在她的身邊,在她的眼裡,哥哥的地位非但沒有下降,反而增添瞭更多的因為距離產生的美:是世界上最浪漫的王子,最帥氣的明星,最偉岸的大人,最神秘的浪客……當然,在理智上,她也明白,這一切對於哥哥的認知,都隻是小女生都有過的荒誕的經過大腦加工的夢幻而已。

  但是另一方面……石瓊也非常清楚的記得,在自己還是一個根本就什麼都不懂的小女生,跟父親母親在國外旅居,住房並不寬裕,大她七歲的哥哥還在睡上下鋪的時候。哥哥,曾經偷偷爬下來,掀起過自己的小背心,還有小內褲,撫摸過自己的身體……而且是一次又一次,神神秘秘、戰戰兢兢、若有似無、如夢如幻……她其實並不太明白哥哥為什麼要這麼做,她隻是感覺到哥哥的呼吸很濃重、很緊張,哥哥的手在顫抖……她感覺到瞭哥哥的恐懼和害怕,但是她似乎又從那種撫摸中感受到瞭某種和「愛意」、「喜歡」類似的東西……雖然她在成年後,逐漸回味明白那是小男生對女生身體的好奇和探索,但是就在她還很小的時候,被哥哥充滿瞭敬畏和甜美的撫摸時,就想坐起來告訴哥哥:

  「別怕!哥哥別怕……你想玩什麼遊戲,告訴瓊瓊就可以啊。」

  這是毫無性欲或者禁忌感的,她那時候才四五歲,根本不懂什麼是性愛,她隻是覺得那是一個兄妹之間的遊戲,非常奇怪的遊戲,但是同時也是異常親密的遊戲,她一點也不排斥,甚至內心深處希望這樣的遊戲可以一直繼續下去,總是在哥哥偷偷摸摸的探索和撫摸中,甜美入夢。

  一直到後來兩個人分瞭房,有一次,她實在忍不住,從裝睡中「驚醒過來」,她是想把一直憋在心頭的那句話說瞭出來:「哥哥別怕。你想玩什麼遊戲,告訴瓊瓊就可以啊……」雖然開口依舊是童音嬌稚:「哥哥,你在幹嘛呢?」

  但是,自己的選擇是錯誤的,明顯那次嚇壞瞭哥哥,對自己又哄又騙瞭,手忙腳亂胡亂說一堆搪塞的話跑瞭……

  石瓊那天晚上就挺傷心瞭。似乎都是自己做的不對,犯瞭什麼錯,才中止瞭哥哥和她之間的小遊戲、小秘密。她甚至委屈的都要哭瞭。她知道哥哥是怕她告訴爸爸媽媽,但是她又不太清楚為什麼不能讓爸爸媽媽知道,不就是玩遊戲麼?

  在她幼小稚嫩甚至對世界的一切都還懵懵懂懂的時候,一個委屈的嬌吟就在她的靈魂深處想起:「哥哥,來玩吧,來玩瓊瓊的身體把……」

  就連自己的第一次「性覺醒」,都是清晰的關於和哥哥在一起的記憶。那一年自己十歲,有一個雷電交加、風雨大作的夏夜,因為父親石束安和母親柳晨不得不臨時去參加一個社交活動,又來不及找人照看子女,隻能讓已經十七歲的哥哥陪伴自己兩個人在傢做功課。當電閃雷鳴之時,卻可能是閃電擊中瞭社區裡的設備,別墅區裡又忽然停電瞭。她本來就是小公主脾氣,嚇得哭瞭起來。那一夜,哥哥摟著自己,在自己溫軟的小床上,陪自己說話,安慰自己,給自己講他高中裡的見聞,逗自己開心的笑,去忘記黑暗的恐懼。是那一夜,她慢慢感受到一種非常奇特的滋味,她覺醒到男女之間的本質不同,她意識到被哥哥抱在懷抱裡,摟在床上,是一件非常親密非常甜美的事;十七歲的大哥哥對她來說,如同大山一樣巍峨,而且他的身上,有一股很奇怪的氣味……好像很好聞,又好像不那麼好聞。她如同沉醉在夢幻世界中一般,滿足的沉醉在哥哥的懷抱裡,很想融化在哥哥的身上……如果不是這麼多巧合,已經十七歲的哥哥,是已經不太陪她這個才十歲的小丫頭片子玩的。那時候哥哥,應該已經有很多屬於他的世界,他的玩伴,甚至在事後回想,十七歲的哥哥,也許都早就嘗過女人的滋味是什麼瞭……但是她珍惜那一夜,也迷醉於那一夜,她甚至有點羞羞的想法,很想看看散發著成人氣味的哥哥,他的身體構造和自己不同的那些地方;或者把自己的身體給哥哥盡情的觀賞,她並不知道應該怎麼做,隻是盡量的扮演著嚇壞瞭的小公主,好摟著哥哥緊一些,更緊一些,用自己的兩條腿去纏著哥哥,用自己的小奶子去靠著哥哥,甚至有點像用自己下面尿尿的地方,去碰碰哥哥的粗壯的大腿……也許川躍根本不可能記得那一夜,但是卻在她童年走向少年的軌跡中,印下瞭深刻的印記。甚至在她整個人生中,都留下瞭濃重墨彩的一幕。

  直到青春期的到來之後,石瓊才意識到幾年前,哥哥的那個「掀起衣服,摸摸身體」小遊戲的目的大約是什麼。她絲毫沒有惡心或者惶恐,反而是一種甜蜜和心花怒放的感覺。原來哥哥也曾經對自己的身體有那麼多偷偷摸摸的興趣麼?!

  可惜的是,在她青春期到來時,石川躍已經是個大男生瞭,開始在外面「玩」瞭,因為年齡、見識、社交圈的差異,雖然還是很疼愛自己,但是已經和自己「玩不到一塊去兒去瞭」。她依舊想盡一切辦法去做哥哥的小跟屁蟲,一邊在享受著石傢千金小公主萬千寵愛於一身的感覺,一般還在勉力的追逐著,希望能和哥哥多在一起,能分享哥哥的成年人的世界……但是,她又明白,這裡,已經有著天然的鴻溝。

  她非常聰明,猜測過、分析過,川躍在自己童年時代對自己身體的探索,也許隻是哥哥在他性啟蒙時的某種好奇;而後來,已經上初中、上高中,甚至上大學變成一個成年人的哥哥,對於異性的秘密,也許已經有著更多的瞭解的管道……甚至,在哥哥高中時,傢裡已經偶爾討論起「小躍的女朋友」的問題,七歲的年齡差……對孩子來說,有時真的太遙遠瞭。

  石瓊隻能偷偷的幻想著,有時候,甚至會幻想時光可以倒轉,回到童年,回到自己和哥哥還睡在上下鋪的年代,回到哥哥的世界裡隻有自己一個小娃娃女生的年代。如果可以回去,她一定要用自己童年的身體,去為哥哥帶來最大的愉悅和歡樂。她一定會裝睡到底,絕對不會再驚走哥哥,她甚至要死死睡去,甚至要自己綁住自己的雙手雙腳,甚至要自己捂住自己的小嘴唇,好讓哥哥徹底的安心、徹底的釋放,在自己的身體上盡情的遨遊,盡情的肆虐,盡情的享用……可以的,即使奸污瞭自己也是可以的。可以的,即使糟蹋瞭自己也是可以的。可以的,甚至把自己折磨到死去活來,無論在自己的身體上做什麼都是可以的。什麼疼痛,什麼羞恥,什麼貞操……隻要能換來哥哥的快樂,換來哥哥的擁抱,她什麼都願意付出……

  當然,這些念頭,也許也隻是小女孩稀奇古怪的遐思夢想……時光並不會倒流,一直到她念高一時,哥哥因為一起「強奸誣告」而出國留學,他們兄妹之間,再也沒發生過什麼……

  不過,從很小的時候開始,石瓊就意識到一個讓自己驕傲的現實:即使不談傢世,單論天姿,相貌氣質,五官體態,自己原來就已經擁有,足以讓周圍人艷羨的先天資本瞭。人們從小總誇自己「怎麼那麼漂亮?」,原來不僅僅是在父親母親面前的客套,而是真心誠意的稱贊和驚艷。隨著父親的工作,自己在歐洲念小學時,西方人開放,就有過一波又一波的「大膽追求者」;回國後在首都讀書,偶爾在首都的「子女社交圈」中露個面,一些紈絝子弟們,更是對自己這位「石傢小公主」,宛若天人一般的艷羨,要不是年紀太小,說不出口,隻怕都已經有人敢冒著被石傢、柳傢追殺的危險,來向自己示愛什麼的瞭。

  當然,自己一天天長大,想接近她,想稍微占她點便宜,甚至明目張膽想來追求的男人,從小學時代就開始有瞭。到瞭初中、高中,更是防不勝防。也有條件好的,也有帥氣得跟明星似的,也有自以為溫柔浪漫頗能討女孩子歡心的,也有傢世顯赫叼金銜玉的,也有帶點危險藝術氣質的偽浪子,也有膽大包天的成年人來她這裡扮演「叔叔」……

  一般情況下,她不會拒人千裡之外。因為大部分敢來靠近自己、追求自己的男人,往往都有三四分背景。何況,從小的傢庭環境,就讓她非常懂得「教養」兩個字的意義。她已經習慣瞭,遇到這種事,都要三分禮貌、三分冷漠、三分驕傲,再加一分甜美的拒絕所有人的癡心萬象,卻又可以保留一些些友誼和夢幻。以石傢的地位,即使父母後來離婚瞭,自己隨著母親來到河西生活,但是父親母親,爺爺外公,對待自己依舊如同掌上明珠,悉心呵護,講究身份教養,是斷然不會允許「早戀」這種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但是母親也不是老古董,甚至在自己的青春期,母親就和自己約定:大學時代,可以考慮「談戀愛」的問題。

  而她現在,已經念大學瞭,甚至馬上,就要升大二瞭。從這個角度來說,沒有人知道她的心思,沒有人知道她的要求,沒有人知道她的秘密。在她的內心深處,世界上所有的男人都是渣滓,都是廢物,都是臭不可聞的垃圾,父母的離婚更是加強瞭這種念頭……無論他們表面是多麼的光鮮,多麼強壯,多麼瀟灑,多麼有錢有權,都不足以引起她的興趣,更不要談俘獲她的芳心瞭。除瞭一個人:那個在她高一那年出國去念書的,那個在她童年時候偷看過自己身體的,那個在那個雷電交加的夜晚抱著自己入眠的……哥哥石川躍。

  在她剛剛開始懵懂瞭解性、愛這些問題時,好像早就已經開始明白,哥哥是成年人,喜歡和大一點的女孩子們在一起「玩」。在很長的一段時間內,自己在哥哥的眼中隻是個小妹妹、小丫頭片子、小跟屁蟲。也不知道為什麼,意識到這一點後,她並沒有什麼嫉妒的感覺。她隻是耐心的等待著,等待著自己長大,等待著自己可以踮起腳尖吻到哥哥的唇的時候到來。因為在回憶中,她的身體,她的魅力,她那女孩子的小秘密,哥哥曾經是好奇的,羨慕的,想玩的……而慢慢長大瞭,從追求自己的那些男生火熱的眼神和笨拙的表現中,她又明白瞭,自己將會擁有什麼樣的魅力,可以給予男人什麼樣的享受。她隻需要等待著,到瞭自己的花朵兒開放的年齡,能夠讓自己,和那些大女孩一樣,再一次吸引哥哥的註意力,可以讓自己再一次融化在哥哥的懷抱裡,把自己的身體,作為獻給哥哥盡興暢遊的禮物。哥哥的那些大女孩朋友們,可以給哥哥的,她也可以,而且可以做的更好。

  她並非不明白自己的這種情愫,屬於亂倫的范疇,是羞恥的,是違反社會道德的。但是她自己會安慰自己,這也隻是隨便想想,自己又沒有什麼具體的勾引哥哥或者獻身給哥哥的計畫,也許隻是女孩子常有的青春叛逆期內心胡鬧的小秘密罷瞭。她安慰自己的同時,也為自己找到瞭更多的理由,更多荒謬的念頭:反正哥哥在外面玩很多女人,隻要不和哥哥生孩子,有什麼亂倫不亂倫的?!反正女孩子的第一次性愛,都會給男人帶來征服的快感,甚至很多地位平凡的女孩,都是在用那一次被蹂躪和奸污的性愛,去換取一場供應長期飯票的婚姻……自己願意獻給哥哥快樂,願意和哥哥做愛,又不打算和哥哥結婚,甚至絲毫沒有獨占哥哥的意思,哥哥應該更加放心,更加無所顧忌的奸玩自己,享受自己的身體、撕碎自己的靈魂才對,又有什麼亂倫不亂倫的?!隻是快樂而已。首都的那些子弟圈中,玩什麼的沒有?在自己的身上,流淌著和哥哥同宗的血液,是不是可以增加自己為哥哥付出和奉獻肉體時的虔誠和被征服感?是不是可以增加哥哥占有和奸淫自己時候的快樂?一定會的!哥哥可以玩各種女孩子,但是要玩自己的妹妹,隻有一個選擇,不是麼?不是還有那麼多小說和電影說亂倫快感,也是很多男人的幻想麼?隻有自己,可以滿足哥哥這種幻想和另類的快樂。

  但是,這一切,都在那門縫中的窺視中和隔著門板的竊聽中,轟然崩塌。

  她確實有著小女生的浪漫甚至瘋狂的種種幻想;但是多年良好的教育,使得她依舊有著尋常女孩子所沒有的聰明和理性。

  她其實也明白,自己是出於某種心理作用,在美化自己哥哥,自己的堂兄石川躍其實也就是個性格風流的公子哥兒,甚至可以說是貪戀女色的紈絝子弟,和首都子弟圈的那些盡興縱情的花瓶男女沒什麼不同,他的所謂「被誣告強奸」天知道有幾分是真實的。她也非常認真的考慮過,父母離婚後,父親已經再婚瞭,母親柳晨雖然系出名門,但是也不是什麼封建婦女,反而是個氣質優雅,美艷無雙的名門貴婦,也不是沒有可能再組織傢庭。至少,如果母親嘗試著談個戀愛什麼的,她並不一定會反對。

  但是,媽媽和哥哥?!哥哥居然在吻媽媽?在摸媽媽的胸,在挑逗那用乳汁哺育過自己的乳房?!媽媽居然在哥哥的軀體壓迫下發出瞭那種嬌羞的聲音?!

  這太荒謬瞭,太惡心瞭,太痛苦瞭!這才是亂倫!你們在胡鬧!而真正湧上她的心頭的,是平生第一次赤裸裸的感受:嫉妒!甚至接近絕望的嫉妒!

  她好像是平生第一次,認真的梳理和考慮,自己對哥哥的眷戀,是赤裸裸的、徹底的、禁忌的、不可接受的「亂倫」的想法。因為,母親和哥哥滾在沙發上的一幕,似乎是一個強烈的信號,也是一個強烈的對比,在提醒自己:哥哥和自己,是有血緣關系的;而媽媽,實際上想起來,卻和哥哥沒有血緣關系。這世界真是荒謬到瞭極點。雖然知道根本沒有實際上發生的可能性,但是在法律上,媽媽好像是可以和哥哥的結婚的。自己卻不行!

  她知道媽媽最後推開瞭哥哥,川躍也是悻悻然的走瞭。但是她依舊無法接受。她似乎要痛恨起來,痛恨所有人,痛恨哥哥,痛恨他是個不顧一切甚至不顧倫理就知道玩女人的混蛋,痛恨媽媽,痛恨她為什麼沒有留住爸爸的心,為什麼對哥哥也有著母子一般的感情,也痛恨自己!

  「臭哥哥!臭強奸犯!不就是想玩女人的身體麼?都能接受亂倫瞭,為什麼不來玩我啊?!」

  她承認,媽媽是非常美麗的,美麗到足以讓男人犯罪的,美麗到足以讓男人拋開一切的。但是,爸爸不是還是選擇瞭更年輕的小姑娘麼?

  「臭哥哥!你也應該選擇我啊!臭哥哥……你個強奸犯,你不是喜歡玩女孩子麼?來玩我吧。我的身體,就是留給你的啊。你小時候不就偷偷玩過麼。現在我長這麼大,更應該來玩玩瞭啊。我的身體,隻會留給你玩的啊。」

  她知道這種念頭是羞恥的,是不堪的,但是她越來越無法阻止自己的這種念頭。

  她真想大聲的痛哭,她真想狠狠的買醉,她甚至想去嘗嘗那傳說中的K 粉能不能幫自己派遣痛苦和鬱悶,她甚至在想,找一個男人來睡,來獻出自己的身體,來破壞自己的童貞,來惡心自己,來玷污自己,算是一種發泄和毀滅,也算是對哥哥的報復。

  但是……她依舊是理智的。她知道,這些都不是選擇,她隻能裝作什麼都沒看見。

  她隻是生氣,甚至生氣生到自己跟自己過不去,感覺感冒瞭也無所謂,不肯出汗,不肯治療,就躲在空調間裡,窩在自己買的那張懶人椅傷,一個人發呆,看看IPAD,看看天花板。

  「篤篤篤……」的敲門聲。

  「進來……」她有氣無力的答應著。

  室友陳櫻推門進來,還抱著一個大枕頭,端著一杯橙汁,上來也不客氣,探瞭探她的額頭:「好點沒?」遞給自己那杯橙色的果汁。

  石瓊有氣無力的抬起頭,看著陳櫻,努力擠出一絲笑容。人們都說閨蜜之間無話不說,可是即使是親密如陳櫻,還是有很多秘密無法分享的。她能說什麼,難道說自己的哥哥和自己的媽媽在那裡擁抱、親吻,所以自己吃醋瞭,在這裡生氣?

  「我沒事……謝瞭櫻子。」她懶懶的,縮著兩隻光溜溜的腳丫,抱著膝蓋,在懶人椅上發呆。但是還是咕嚕咕嚕的把那杯橙汁灌下去,酸甜的汁液,多少能夠讓自己的味蕾得到一些慰藉,身體得到一些能量。

  陳櫻和自己是鬧慣瞭的,過來,一點也沒忌諱的,替自己擦瞭擦嘴唇便的殘留的汁液,拖著自己的手:「來來,陪姐姐我躺會兒說說話。嘻嘻……」

  她無奈的笑笑,也覺得關節依舊酸痛,隻能順著陳櫻的拉扯動作,和陳櫻一起倒在瞭自己那張單人小床上。兩個女孩,面對面,側身躺著,一股暖暖的體香,立刻在空調間裡蔓延開始。即使是石瓊,也能聞到嗅到,感覺到體會到。

  陳櫻也不管不顧,上瞭手,用兩隻小手,捧著自己的臉蛋,露出關切的表情,認真又是嬉笑的說:「你呀,自從跟你哥回傢後就是這幅模樣……看得我好心疼啊。怎麼瞭?嘻嘻……別告訴我,我們瓊瓊上次打扮的太漂亮瞭。你哥沒忍住,強奸瞭你。你已經不是處女瞭哦……」說著,又調皮的用膝蓋,輕柔的在石瓊的下身三角地帶附近點瞭一下。

  石瓊也被她撩撥的忍不住咯咯嬌笑,回罵一句:「老娘才不在乎呢?」。「強奸我才好呢!快來強奸我吧!」她的內心深處在痛苦的呻吟著。但是這些話,即使是對陳櫻,也是無從談起的。隻好哀怨的嘆口氣,回敬似的,也伸出兩隻手,捧著陳櫻的臉蛋,嬉笑著尋找著話題:「你怎麼老提我哥啊,我看你是看上瞭我哥,想要他來……嘻嘻……疼疼你吧。」

  「去去去,你哥,疼我們那文韻姐姐還差不多,會來疼我?」陳櫻的眼中滿滿是嘲諷,身體又靠近瞭石瓊一些,兩個女孩的乳房幾乎都貼在一起瞭,雖然隔著衣服,但是石瓊已經能感覺到陳櫻的胸型綿軟的觸感。「我呀,還是要瓊瓊你來疼疼算瞭。」說著,居然在石瓊的嘴唇上「啵」得親瞭一口。

  石瓊絲毫不示弱,嘟起可愛的雙唇,在陳櫻的嘴唇上回吻瞭一下,又幽幽的說:「男人麼,多一個女人總比少一個女人好……吃著碗裡的,看著鍋裡的也挺正常的。櫻櫻,我看得出來,你挺喜歡我哥的,我給你們撮合撮合?不要留給言文韻那個傻妞!她才配不上我哥呢。除瞭胸大一點,我是沒明白她有什麼好的……而且我們櫻櫻的奶子,也非常漂亮呀。我看一點也不輸給文韻姐姐。」說著,她咯咯笑著,在陳櫻那比自己多少還要高聳一些的乳房上指指點點起來,甚至在T 恤包裹的乳形上按下去一個凹印。

  陳櫻是和她玩慣瞭親密遊戲的,兩個人甚至學著玩過真正意義上的同性性愛,這點小曖昧小挑逗,陳櫻連躲都不躲,閉著眼倒是享受瞭一會,才睜眼說「……你呀,別傻瞭吧唧的瞭。還撮合你哥和我……說不定有一天,我要弄死你哥還差不多。或者你哥弄死我也是大有可能的……」陳櫻雖然被自己玩胸,玩的有點身體拱動,酥軟發熱,但是嘴裡的話……似乎是在說笑,但是似乎又是認真的。

  「嗯?」石瓊這下是真的有點沒聽明白。手上的動作也停瞭下去。

  「你呀,我的大小姐,肯定是兩耳不問天下事瞭。省局裡那點辦公室裡事,也肯定入不瞭你的法眼瞭。」陳櫻似乎有點冷笑的意思:「我是說我爸和你哥。」

  「你爸和我哥?……真的那麼麻煩麼?」陳櫻是和自己暗示過幾次,說自己的堂兄石川躍和她的父親陳禮在工作上鬧的很兇。和自己是不同的,對自己來說,別說川躍在省局裡的那點事瞭,就是母親在河西大學的工作職位變動,甚至就算是父親的案子,對她來說,都是些挺無聊的事情;但是陳櫻卻有時會有心無心的關註和打聽省局裡的人事變動、政治風向。對於石瓊來說,那些都是吃飽瞭撐的無聊的人的瑣事。她是半開玩笑,但是也不是沒想過,有什麼啊,老哥不是個強奸犯麼,讓陳櫻和老哥「要好」一下,有什麼問題解決不瞭呢?

  「哼,你哥哥調動到後灣的調令已經下來瞭……就是後灣體育中心啦,你這一臉小公主小純潔啥事都不知道的樣子,真讓人討厭。省局上下都在傳,說你哥在整我爸,把我老爸整的昏天暗地的。既然他調動後灣,還去當瞭主任,那個辦公室主任的位置本來是我爸兼任的,這下好瞭,等於當眾打瞭我老爸的耳光瞭。現在墻倒眾人推,連市局紀委都去我爸這裡去盤道瞭……可笑我老爸,還抱著僥幸呢,自己騙騙自己,說是正常工作調動。」

  「你爸爸和我哥哥幹嘛鬧的那麼僵啊?」石瓊確實沒關心過什麼工作調動,省局秘聞。

  「切切切,說給你聽你也不懂,我告訴你啊,你回頭跟你哥哥說說,整人也要等等再說。馬上就暑假瞭。等暑假後再說。」

  「等暑假?」石瓊是在覺得陳櫻的話聽不懂瞭。

  「是啊,我老爸說暑假一開始就給我買輛車,老娘今年暑假要去環河西自駕遊……他放我老爸一馬,喜歡的話,我可以陪他玩玩啊。」

  她說「玩玩」說的媚眼如絲,這當然是玩笑,但是又好像說的很認真,那種嫵媚,那種妖嬈,甚至有一種任君采擷、不敢抗拒的奴性的神奇誘惑力,跟什麼三級片中的絕妙的情色臺詞一樣,說的石瓊的下體都有點點瘙癢。但是她說的內容……

  「就為這?就為買個車?」石瓊知道陳櫻和父親的關系不好,但是如果真的父親被紀委查,她是嘗過這種滋味的,隻是為瞭拖延一下,拖延的目的是搞輛車?陳櫻真是跟自己呆久瞭,沾染瞭自己惡趣味,還是認真的?

  她抬起眼睛,看看陳櫻,感覺有一絲嘲諷淒冽的笑容,留在陳櫻的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