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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回:楊詩慧,難知愛人心

  「舒服麼?詩詩……」

  「恩……」

  「這樣呢……舒服麼?」

  「嗯……嗯……」

  「說出來,這樣……還有這樣……舒服麼?你知道我喜歡聽你說出來。」

  「恩……那什麼……給你摸……,隨便你怎麼樣都是……舒服的。你想對我的身體做什麼……嗚嗚……都可以……你盡管……玩就好瞭。」

  房間裡滅瞭燈,一片午夜的漆黑和甯靜。楊詩慧在半夢半醒之中,滿足的醉笑著,用兩條長長的柔軟的細腿夾著被子,甚至借著在夢境中的春意,用那被褥輕輕的摩擦著自己的私密處,仿佛是愛人的輕撫,在回味著幾小時前和言文坤的枕上密語。

  自從有瞭第一次的突破後,未婚夫言文坤對自己身體的迷戀和性愛的索取,就如同洪水破瞭堤一樣;幾乎每天,都要尋找各種借口,或者來到自己在麗隆小區的出租屋,或者帶自己去他的租賃的一室一廳,晚餐、談笑、看看電視、看看書、聊聊天,最終都要有意的引導向性愛纏綿。

  自己也知道,以自己的容貌身段,年幼學體操,成年練瑜伽,在周圍人群中算是拔尖的「美人美體」,將自己美艷、柔軟、凹凸有致、玲瓏性感的身體,交給未婚夫盡情奸玩享用的過程中,他一定獲得瞭足以讓他迷戀難以自拔的快感和滿足;但是公平的講,在這個過程中,自己也開始有意識的,尋找和品味著和愛人展開甜蜜性生活的點滴快樂。

  做愛,做愛,還是做愛……

  這不同於老夫老妻那種「交公糧」,也不同於小年輕初嘗滋味時的刺激和生澀,以自己和言文坤的年齡,都是應該有著足夠的資本和足夠的空間,可以在溫軟的床褥上,盡情的品嘗兩情相悅的性愛,那美妙的滋味。

  不過,也不知道怎麼形容,也許是未婚夫有點太紳士瞭,也許是兩個人真正意義上的性經驗都不足,也許是因爲……總感覺和小說和AV裡描繪的相比,有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欠缺、不足和失落。也許是未婚夫對自己太溫柔,太尊重,太渴望,甚至稍微有點戰戰兢兢的心理落差,會導致在刺激、激情和撩動內心最深處的渴望上,總是缺瞭一些。比如,自己偶爾的,隻要叫疼痛得厲害,或者哀求呻吟的淫叫的稍微「恥辱」一些,他就會有所收斂,不敢強逞。這個傻瓜!

  不過言文坤有一個好處,那就是,每次奸完自己嗎,發泄瞭欲望,不管是射在哪裡,乳房上,肚腹上,腿上,避孕套裡,有時候隻是衛生紙上……都不會因爲泄欲後的疲憊,而馬上沉睡或者有什麼煞風景的「事後煙」。他會溫柔甜蜜的摟著自己,繼續用「小動作」慰藉自己,撫弄自己的股肉,親吻自己的發端,揉動自己的背脊,繼續和自己纏綿恩愛好一會兒,好一會兒……這對女人來說,真是有著極致的享受和被呵護寵愛的感覺。甚至有的時候,在事後被他溫柔細膩的撫摸臀瓣,親吻乳頭……才是楊詩慧可以從言文坤這裡得到的,最完美的性愛享受。遠勝於他生澀又有點惶恐不安的抽插。

  「文坤……文坤?」在甜夢中緩緩醒轉,楊詩慧摸索著枕邊,卻不見愛人。其實因爲工作習慣,言文坤以前常常日夜顛倒,開夜車編寫東西,現在有瞭自己……20點後的夜晚都留給瞭自己,他又要抱著自己直到自己睡著……倒整的他,隻能常常在午夜後,一個人悄悄爬起來去外面的電腦前工作。這會兒估摸著也許隻是剛到淩晨,在枕邊摸不到他,應該又起來在那裡開夜車瞭吧。

  楊詩慧知道言文坤的壓力很大,前幾天他提到瞭買房計劃。這個話題其實非常敏感,自己訂婚的事情,還沒有敢和父母提起……最大的問題,就是她也知道未婚夫還在租房住;父母也就罷瞭,他們疼愛自己,可能也沒那麼市儈。但是七大姑八大姨的,老傢很多人,懷著或是調侃或是認真或是關心或是惡作劇的心態,都一廂情願七嘴八舌的「詩詩長的那麼漂亮,將來肯定嫁大款」,要是自己結婚時,連個自己的婚房都沒有,父母又怎麼擡得起頭來,背後還不定被幾個親戚如何假模假樣的說三道四。好在言文坤還是提出瞭他的買房計劃,約她去看看南郊溪花苑三期的房子。雖然沒有談到具體的付款方案,但是楊詩慧也可以從他躲閃的眼神中,看出瞭他的壓力和詢問的意味。看中的房子至少兩百萬,並不是言文坤能夠輕松負擔起的。本來,自己也有一點點積蓄,也可以問傢裡稍稍開開口,應該出一份子的。楊詩慧倒並不單純的相信、也不願意做那種「找個有錢丈夫養著自己」的「都市小美女」,她倒也願意和言文坤一起爲兩個人的未來貢獻一些力量。

  但是另一方面,自己的經濟上目前也處在一個很尷尬的局面中。自己和室友安娜,還有自己未來的小姑言文韻三個人一起在攛掇的「X-Girl女子健身俱樂部」也到瞭該見錢的時候。雖然整個計劃其實是以安娜爲主,她風風火火的全力投入,也一再要以她爲主出大份占大頭,她甚至草擬瞭好幾稿楊詩慧都看得有點暈乎的「占股比例方案」。但是無論如何,這也是自己創業走向經濟獨立的好機會,既然有風險需要投入,言文韻是「明星入股」,能夠在阻力重重的省小球隊和國傢隊的控制下,點頭同意加入就已經很不容易瞭,自己隻不過是個瑜伽教練,怎麼都應該全力以赴,總不能真的把風險和壓力都交給安娜去抗。安娜最新的「出資占股方案」中,是讓自己出20萬;而現在自己的存折上連現金帶理財産品隻有9萬,也要問傢裡開口,為瞭這個,自己還甚至想過問言文坤要一點支援,現在未婚夫又說起買房的事,也隻能把那話咽下去瞭。

  她也知道,創業、買房,其實都是生活走向幸福穩定的必然之路,但是越是人生處在這樣的上升階段,卻反而發現越是捉襟見肘、處處爲難,反而更覺得缺錢瞭。自己是個瑜伽教練,學生數是看俱樂部裡的招生情況,並沒有什麼辦法可以突擊加班多賺錢,當然,如果肯出賣色相,稍微通過一些拐彎的路子走點「私活」,也有一些好色之徒,在健身俱樂部裡尋私教,其實是在買春,那種事其實收入是比較高的,但是又絕非自己可以考慮的選項。倒是未婚夫,是個編輯記者,每每開夜車,弄弄這個,寫寫那個,也不知是賺點外快,還是爲瞭加強工作表現,算是爲瞭兩個人的幸福在日夜奮鬥的意思吧。

  從床上爬起來,輕輕攏一攏睡眠中有些淩亂的發端,因爲是初夏,身上也很單薄。下身隻有一條幾乎是透明的薄紗三角小內褲遮著私處,那是穿著很舒服的內褲,同時也是給愛人給閨房中若隱若現的觀賞私密處的最佳選擇;上身隻穿著一件吊帶的貼身緞質小睡裙,那料子薄若蟬翼滑不留手,雖然不通透,但是因爲太纖薄,貼著自己的身體,將所有女性的曲線呈現無遺;自己那兩座性感撩人的玉峰和美艷挺拔的臀線,能夠很清晰的將形態在睡裙下呈現出來。

  出去看看文坤吧,要不要披一件外套呢……她忽然臉蛋紅瞭一紅,反正「書房」裡也隻有自己的愛人,想想兩個人之間已經發生的肉體關系,去看看午夜還在奮鬥的他,穿的「隨意」一些又有什麼關系。反正文坤永遠是那樣,每次看到自己的身體,迷戀到那種如癡如醉的地步,這也算是一種福利吧。

  跨上拖鞋,「吱呀」推開臥室的房門。

  這裡是言文坤在河溪一中背後的老式高層中租賃的小公寓。這種房間都是2000年左右「單身公寓」理念橫行時蓋的房子,其實並不合理,60個平方,規劃成一室一廳一衛一廚,其實面積的利用率並不高,倒稍微有些矯情的小資味。言文坤是個報社的記者,自己一個人住,因爲根本沒有什麼客人,外頭的客廳被他改造成瞭書房,倒也挺適合單身的他租賃來住。這會果然……在他那張轉角寫字臺上,亮著一盞節能工作燈,他又坐在轉椅上,對著大屏幕在敲打鍵盤、揮舞鼠標瞭。

  「這麼晚瞭……你又起來工作啊?」楊詩慧甜笑著走過去。因爲身上的衣服實在是有點單薄有點私密,雖然已經恩愛瞭多次,她到底還是害羞的,所以幹脆主動靠近言文坤的身體,把身子躲到他的後背,輕輕箍著他的脖子,用柔軟的胸膛若有心、若無意的輕柔的貼上他的後腦……是有點羞,但是心裡也有一些旖旎:輕輕碰一下你,給你放松一下吧,這是我的義務,也是你的權力。

  言文坤笑著轉頭,果然,因爲看到剛從睡眠中醒來,一副慵懶,卻又幾乎是半裸的穿著睡裙的自己的胴體,那眼睛立刻直瞭,欲望和癡迷立刻無法掩飾的攀上他的瞳孔……無論多少次,他的這種表情,都讓楊詩慧害羞卻又安慰、欣喜卻又驕傲:自己的身體,一定是給文坤最大的享受和激勵吧。

  「是我吵醒你瞭?」言文坤歉意的笑笑。忍不住回過手,輕輕開始撫摸她睡裙遮擋不住赤裸卻細膩的大腿。

  「摸什麼……你老是這麼深更半夜的工作,是不要故意要表現給我看,好讓我心疼你啊,給你點甜頭啊。」楊詩慧有點調皮的和他開玩笑,拍打瞭一下他不安分的手腕。

  言文坤似乎有點尷尬的笑笑,臉立刻紅瞭……未婚夫有時候依舊不能分辨出自己在期待的是調侃還是在說正經的。至少在言語上,那些更加羞人更加刺激,更加有味道的閨房話,都更多要自己來說,什麼「強奸我」、「操翻我」、「糟蹋我」、「我是你的小奴隸」之類的話,常常要自己來說的更多。但是他的手……他的手卻依舊忍耐不住,開始從自己的大腿上摸索,摩挲,將自己那比一般女孩子都要纖細光滑一些的大腿,其實自己也很得意驕傲自己的腿型,他在那若無毛孔的肌膚上,摸出「沙沙」的聲音,並且開始向上。

  當言文坤的手掌小心翼翼的,顫抖的捂上自己內褲包裹下富有彈性又驕傲翹起的股肉,她忍不住撲哧一笑,躲閃瞭一下,閃開瞭那雙手掌帶給自己屁股上溫柔卻又充滿而來誘導的摸玩。這隻是一種本能,但是言文坤的手卻還是尷尬的垂瞭下去,眼簾中浮上一層窘迫和失望。

  未婚夫這究竟算是可愛,是純情,還是有點笨拙?隻是摸摸屁股而已。自己的身體,已經是他的所有物瞭。想摸,就摸啊。自己躲閃,就要按住自己啊,就要捏住自己啊,就要把自己箍住雙手,扔到床上去啊。想玩,就玩啊。想奸,就奸啊。自己的嬌嗔抗拒隻是一種本能啊,他應該像個丈夫一樣,甚至像個君王一樣,對自己任意施爲、盡興淫辱、縱情享受啊。自己不是他的女神啊,自己甚至都不是他的女朋友瞭啊,自己是他的妻子,是他的禁臠,是他的性具,自己的身體,無論多麼美好,從那天開始,最主要的作用,就是給他淫玩,爲他帶來性愉悅啊……

  看著未婚夫的尷尬,楊詩慧的內心嘆息瞭一口氣,表面上幹脆忍著羞澀,「嚶嚀」一聲,鉆到瞭言文坤的懷抱裡。用自己結實飽滿的臀瓣,壓著那條已經蠢蠢欲動的陽具,輕輕用臀股夾出的那條小溝,去安撫它的威猛,一隻手卻拖著言文坤的手掌,就幹脆按在自己的小腹上,指引著他來褻玩自己。

  這不是要做愛,也不是要求歡,而是愛人之間不再有禁忌的身體接觸和撫摸玩弄……她更喜歡言文坤之間的這種小動作,也許是這種小動作中的溫柔體貼,更適合這個其實內心深處還是孩子的大男生。她也隻能安慰自己,是自己拒絕言文坤太久瞭,現在需要自己更主動,更乖巧,更激情的迎合未婚夫,去引導他走向自己的身體。

  果然,言文坤被自己的主動又引起瞭興趣,開始親吻自己的頭發,手也自然的摟住瞭自己的腰肢,在自己光潔緊繃的小腹上,輕輕的來回勾弄起來。慢慢向下,向下,輕輕的薄若無物的內褲襠部,隔著那層薄紗,撫弄自己的恥毛。

  她原本是要閉眼享受的。但是就在自己的陰戶上沿,被未婚夫開始撫弄時,主要是這個動作的必然,她等於是坐在瞭言文坤的懷裡,被他摟著面對著大屏幕……

  「嗯?文坤……這是什麼?」

  她有點愣神,屏幕上是一個她不太懂的編輯器,似乎是一篇H 5的文章,但是標題多少嚇瞭她一跳:《五環往事牽出的河西體壇黑幕:孤膽英雄裁判?還是性賄賂黑手?》

  言文坤的情緒也似乎激靈靈冷瞭一下,有些尷尬,也有些猶疑,這能從他的生理變化中發現。

  「這是……恩……我在準備的文章。」

  楊詩慧愣愣的,她知道言文坤是個記者編輯,但是體育記者編輯大部分情況下不過是寫一些體育報道,最多是一些關於比賽的深度評論,怎麼會有這樣的內容……她忍不住拿過鼠標,稍稍滾瞭一下滾輪,歷歷在目的內容她有點心驚膽戰。

  「這……這……這寫的……不是你們省局裡的領導吧?《五環往事》不是你在主持的專題麼?你……你自己揭發自己?」

  她是關心,她很少和言文坤談起各自的工作,但是她多少也知道言文坤曾經主持一檔專題節目叫做《五環往事》,是他職業的一個突破點。想起來也很奇怪,未婚夫妻之間稍微說說各自單位的八卦也是常事,以前言文坤也會和自己聊起河西體壇的各種見聞,省局領導之間的辦公室政治什麼的,所以她也能看出來這篇文章說的是省體育局的大領導陳禮處長。但是不知道爲什麼,自從訂婚後,反而言文坤再也沒有提起過關於工作上的事,好像是有點害怕,在回避什麼問題一樣。

  難道他的工作中,遇到瞭什麼困難?會有什麼大的變故?

  言文坤笑得有點勉強:「不是我的領導,我是報社的部門主編,體育局早就産業分離瞭……不是我的……直接領導。」

  「文坤……你這是在幹什麼啊?算是實名舉報還是揭發黑幕什麼的?這樣做……沒關系麼?」

  楊詩慧不是傻瓜,甚至可以說,在某種意義上,她比言文坤經歷過更多灰暗的社會現實。他知道雖然名義上言文坤是個記者,但是其實隻是跑體育線的采訪記者……這種揭露式的文章標題,並不應該出現在他的屏幕上。何況很奇怪的是,這篇文章也在痛罵《五環往事》煽情吹捧,厚顔無恥。《五環往事》不是言文坤的作品麼?

  「沒關系的。」

  「可是《五環往事》不是你主持的麼?你這是自己說自己采訪有誤。」

  「……詩詩,這事挺復雜的……」

  言文坤似乎不想就這個問題說下去,但是楊詩慧看出瞭他的猶豫煎熬,忍不住愛憐的在他的唇邊輕輕吻瞭一口:「你別怕我聽不懂啊……我們馬上就要結婚瞭,是……一傢人。你工作中有壓力的事,可以和我說說的。」

  「一傢人……」言文坤似乎愣瞭愣,隻是在瞬間,楊詩慧似乎看到瞭他眼中的慚愧和折磨、痛苦和迷惘。

  「嗯,一傢人。」

  「好吧。這個說的是陳處長,我以前應該和你提起過,這是河西省體育局競技賽事處的處長,是個領導……裁判出身,我曾經做過一個專題報道過他二十五年前的事跡……」

  「然後呢……」

  「但是我最近已經收到好幾份匿名的材料,揭發他利用職權,參與瞭幾個足球隊之間的假球交易……還有……二十五年前,他之所以出走國際賽事,表面上因爲是不滿國際裁判打壓我國選手,其實是參與瞭性賄賂奧組委成員敗露,是被迫清洗的……有人提供瞭西班牙方面的回憶錄材料,他當年逼迫隊裡的小女運動員和國際奧運會的官員發生關系,爲瞭獲得裁判和賽程方面的照顧。其實這是一個很大的黑幕醜聞,還牽涉到好幾個目前還在國內體育圈的裁判,甚至可以說是國恥,是我們國傢歷史上的黑幕……」

  「……」

  「當然這個牽扯的太多瞭。其實99% 的記者,一輩子也未必真的會參與幾次什麼揭發黑幕什麼的。所以我也很小心的,猶豫瞭半天,還是局限是陳處身上。」

  「會有危險麼?會有報復麼?二十五年前的事瞭。萬一……組織上不追查,陳處不要是恨死你瞭?」

  「所以我是準備匿名發表,這篇文章是準備通過我手頭的其他匿名號,轉發給河西衛視的。而且因爲攻擊的對象也包括瞭《五環往事》,人們不會懷疑到我的頭上的。」

  「文坤……」

  「是不是聽著挺嚇人的……所以我才很少和你說這些。不過你也不用擔心,陳處充其量不過是個處級幹部,也不能算是什麼頂級的大佬,我又是匿名,應該沒事的。」

  對於太復雜的媒體政治,楊詩慧確實也隻是一知半解。她隻好裝作若無其事的笑笑,用點俏皮來化解他的壓抑:「那麼說,你是個揭發黑幕的幕後大英雄咯……」,她本來打算跟上幾句「大英雄,快來拯救我這小女子吧……」引逗一下言文坤的性欲。但是忽然之間,卻發現言文坤的眼神中染上瞭一絲悲涼,一絲顫抖,一絲猶豫和一絲折磨。好像剛才那句「我們是一傢人」感動瞭他,讓他的情緒産生瞭波動。

  「文坤?」

  「詩詩……我不是什麼英雄,更不是什麼揭發黑幕的正義媒體……我越來越覺得,我其實是被卷進瞭一場政治鬥爭中,成瞭別人的一枚棋子。我根本不配做什麼英雄,甚至都不配做個記者……其實我一點也不害怕什麼報復,因爲我知道,我其實已經投靠瞭某一方的勢力,我根本不是在揭發什麼黑幕,而是在幫助某個人做文章,做政治鬥爭,我手上的這些東西,其實一定是有特殊的來路……隻要我還有利用價值,他會保護我的。」

  「他?」

  「你想不想知道誰,才是我真正意義上的……領導」

  「你的領導?你的領導不是邱主編麼?」

  「不是的。是我背後的,真正支持我在做這些事情的人。我可以自欺欺人,當成那是編輯部裡的謠言,但是那是自己騙自己,不是這樣的……」

  「是誰啊?」

  「他叫……石,川,躍……是以前駐外大使的侄子,是個海歸的高幹子弟。我隻是……意外認識瞭他。他……他可能也是我妹妹的……朋友……」

  楊詩慧一愣,她雖然也聽得驚心動魄,但是總覺得言文坤今天晚上說這個話題,口吻怪怪的,他的眸子,更是雪雪亮得註視著自己,似乎有著莫名的驚顫的一點點淚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