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在鎮上唯一的餐廳,找到比利和來接應的“地獄天使”,有男有女,都是身穿皮夾克和皮靴,他們眉飛色舞的談論著昨天賽車和群毆的事。瑪當娜和他們都很熟落,比利把他們逐一向我介紹,我都沒把他們的名字記住。而他們都叫我做“幸運女郎”,在比利面前不住稱贊我標致啊、漂亮啊、性感啊等等。他們有的言語粗鄙,有的舉止齷齪,對他們先入為主,沒有好感,所以反應冷淡。他們卻和我攀談,想知道我的底細,問我一些無聊的問題,我總是十問九不答,對他們敷衍應酬。很快,他們就明白,我不是他們一類人,沒有共同話題,大傢格格不入。
他們談論著一個將會舉行的新秀車手大賽,然後討論今晚為比利舉行的祝捷大會。他們的話題,沒啥興趣,無心裝載。心裡隻想著這兩天發生的事,對我是太離奇荒誕,一時難以消化,坐在一旁吃午飯。
於是,瑪當娜就成為打探我的消息的對象,他們放低聲量,交頭接耳,不時向我這邊看過來,又向比利那邊望過去,不時露出驚異、羨慕的神情。我猜,瑪當娜一定是把昨晚比利和我們做愛的過程誇大其詞,說成是3P或是什麼?連比利也聽得搖搖頭,走過來陪我坐。
其中一個方臉的,蓄瞭一撇小胡子,個子高高,對著我不懷好意的微笑。眼睛看我的時候,會做出好像狐貍般眼神,分明是想勾引我。
我註意到一個禿頭、戴眼鏡的中年男子,走進餐廳,朝著我們坐的位置走過來。其他人都好奇,靠攏過來,要看看發生什麼事。
禿頭的說,有重要的事要和比利單獨的說。比利示意我們讓開。
瑪當娜好像知道這位突然出現的人物的來歷,向我們解釋說,他說賽車手的經理人,叫做阿德,專門替替摩托車廠和贊助商發掘賽車手的獵頭族。比利的摩托車是他安排,借給他用。車子特別改裝過,馬力和性能都比一般的車好。因為他看中瞭比利,要捧紅他,加入本田車隊,參加溫哥華舉行的“印地大賽”的新秀組比賽。這是幾多車手求之不得的機會,送到他面前。一簽合約,那部摩托車就送給於他,他日出賽有好成績,還有可觀的贊助商的報酬和廣告合約。現在,他應該是和比利談合約的問題雲雲。
一回兒,阿德就離開瞭,比利沒簽任何文件。我們都想知道他們談瞭什麼,究竟比利會不會做職業車手,一擁上前追問。比利說,他要考慮考慮,三天後答覆。不過,大傢的意見,都是聳擁他,接受當前的機會。
擾攘一番之後,終於出發瞭。
比利的摩托車給他們找回,送來瞭。比利一看,車身都是泥垢,就從褲袋裡掏出一條像是手帕的抹佈去擦。當我看清楚那條抹佈是什麼的時候,我氣得額上冒煙。你太傷我的心瞭,用我的內褲替你的摩托車擦澡!
有人看見瞭,高聲的說:“唏,比利小子,是誰的?”
“不是我,人人都知道我不穿內褲。”瑪當娜唯恐有人誤會他,還是想我把矛頭指向我呢?她一說,人人都看過來,對我扮鬼臉、吹口哨。
“是你令堂的嗎?”眾人大笑。
“猜對瞭,是我老媽的,我偷瞭她的底褲,她也不知道。”他指著他說話的人說,然後把我的內褲當做旌旗,在空中揮舞,一派洋洋得意。
“哇!”我給他嚇嚇得要死,全身冒汗,心跳進口裡。這不知天高也厚的孩子,口不擇言。
“答案揭曉,是我幸運女郎的。我們昨晚做愛,她爽死瞭,把她的內褲送給我做獎品,這條女人內褲是我的勝利品。”
我又羞又惱,躲進餐廳去暫避風頭。比利跟著沖進來,向我陪個笑臉,手在額前搭個簷蓬,好像是軍人敬禮的手勢。
“媽,你惱什麼?”
“我可以信任你嗎?你答應過,不讓別人看我的內褲。還不隻這樣,你把它拿來當抹佈……還亂說一通。”
“媽,你的內褲是我最珍貴的東西,車也是。我愛車如命,寧可要車,爛命可以不要。普通的抹佈,嫌它配不起抹我的車。”
“但不用告訴人,那是我的內褲。”
“媽,你也覺得丟臉瞭?比利的幸運女郎會穿這種過時款式的內褲?笑死人瞭。”
他總是強詞奪理,不按牌理出牌,真沒好氣和他拌嘴。不過,他似是而非的道理,加上他小醜般的表情,剛才七竅生煙,現在給他逗得忍不住笑瞭。
“媽,你偷偷的笑瞭,即是不惱我瞭。一會兒我買一條最名貴、最性感的小內褲給你穿,算是賠償。我保證隻拿它來當手帕抹汗揩嘴,絕對不用來抹車。”
夠瞭,他又借機會來在嘴頭上占我的便宜,我直呶著嘴,別讓他說下去。他看形勢,知道我心軟瞭,就捉住我的手說:“好瞭,好瞭。不惱瞭,可以跟我走吧!”
“誰跟你走?我要回傢去。自己坐公路車。”
“這個小鎮沒公路車。我帶你出來,有責任送你回去。”
“他們為你搞瞭個派對,我不去。”
“我先送妳回傢。”
“你保證?”
“當然保證送你回去。我們擺平瞭?”
這個長不大的大男孩,嘻皮笑臉的說話,一點也不認真。
“給我一個吻,讓我知道你不惱我瞭。”
“不給。”
“來吧!我的可人兒。輕輕的一個吻。”
他兩隻厚手放在我肩頭上,歪著腦袋,向我凝視。我一抬起頭來,就墮入他深深的眼神裡,爬不出來。我的身體再支撐不住,撅起如顫抖的葉葉的嘴唇,貼近他的耳邊,終於把頭枕在他的肩上。
他兩手掬著我的面頰,揚起我的頭。
“媽,吻我。不用怕。我不會把你吞進肚子裡的。”
我在他唇上啄瞭一下,就不讓他磨蹭,推開他。他看來已得到他要的瞭,沒再纏我。我等我略為整頓,向我像個紳士一樣,掬躬行禮,拉著我的手,扶我起來,讓我掛在他的臂彎,帶我出去。
那一夥眾,都在餐廳外面,隔著玻璃,偷看我們在裡面的情形。我們一踏出餐廳,就喧嘩大叫,劃破小鎮的寧靜。附近店鋪探出人頭,看看這一群外來的摩托車黨是不是想滋事。
“比利小子,你哄女人真有一手。幸運女郎,你大發嬌嗔的樣子,真殺死人啊!”有人大叫。
我羞得低瞭頭。
“唏,幸運女郎,你不要聽比利的甜言蜜語。很多女孩子給他騙倒,為他傷心。”那方臉的說。
比利握拳,作勢要打架,說:“你找死。再說就一拳打塌你的鼻子。”
他把我抱起,放上坐位上,脫下皮夾克,替我披上。
“媽,公路上風大,穿上它。”
“你答應瞭,先送我回傢。”我提醒他。
“我再有一個要求,再吻我一吻。”他一隻手在我大腿上撫來撫去,像撫摸貓兒。
“剛才給瞭你,不算數嗎?”
“那個吻又香、又甜,算數。不過,我想讓我的兄弟們親眼看見,我們和好瞭。這個吻,你吻給他們看的,告訴他們,比利小子的幸運女郎原諒瞭他。”
“吻瞭就送我回傢嗎?”
“我擔保把你送到傢門口。”
我何來討價還價的本錢,隻有應他的要求吻他,閉上眼睛,將嘴巴送過去。他強而有力的手乘機摟著我不放,直至我願意和他再表演一場好戲。昨天一個公開熱吻,嬴得他同伴喝釆聲,所以在眾目睽睽之下和他他再度合作表演接吻,已駕輕就熟,應付有餘。我一於作狀陶醉和投入,大動作的和他互相吸吮,咂咂有聲。我的指尖插在他的發鬢摩挲,在他頸窩撩撥。
他伸手探入我的胸內,捉住一隻奶子,像捕獲一隻小雀子,輕搓慢捻。我不能阻止身體本能的反應,乳頭都給他又弄得癢起來。我臉上的紅暈,也不是裝作出來的。和他這樣接吻,雖然告訴自己是作秀,仍舊覺得難為情。
我這全情投入的演出,比利和觀眾們都滿意瞭吧!旁人眼裡會奇怪,我為何欲拒還迎,像小女孩般的嬌羞?沒有人會想到我會是他的媽媽。媽媽讓兒子當做情人當眾吻她,會有多尷尬。
“媽,你真的會接吻。還嫌你的嘴兒張大不夠大,張大一點就好瞭,我就可以把你的舌頭吸過來。不用怕,我不會咬斷你的舌頭。”他輕輕的拍一拍我的臉龐,替我整理衣裙,戴上安全頭盔,扣好皮夾克的鈕扣,將我抱上車。
有人不耐煩,催促起程。
“喂,比利,時間不早瞭。我們要趕路,在派對上再和你的幸運女郎親熱好嗎?”那個方臉的說。
瑪當娜像個給遺棄的怨婦的模樣,走過來,把一包避孕套塞在我手裡,說:“給你的。拿著,今晚會用得著。”
她給安排坐那方臉的車,有點無何奈何。方臉的車和我們並排而行,他們在路上不住的看過來。公路的風果然很大,刮得我臉上都繃緊。我緊緊的攬住比利的腰,貼近他,一對乳尖,把從和他接吻時給他撩得挺起,就沒軟下來,像兩口釘子,頂在他的背肌上。他身上隻是一件T恤,頂著迎頭風,駕著車奔騰。
我沒有回到傢裡,欲望號街車不由乘客控制。
比利隨著摩托車隊回到城裡,在一間貨倉前停下。停車場上停滿瞭各種牌子款式的摩托車,這是摩托車手聚集的地方。
他說,隨著大夥兒不好離群,暫時不能送我回去。參加完祝捷派對還未晚。況且,他若不帶“幸運女郎”參加慶功宴,同儕不會放過他。
“這是什麼地方?”我問。
“狂野派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