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她就在自己身邊赤裸裸地睡著,要是自己神不知鬼不覺地把那話兒從後面送進去,等她覺察到醒來的時候再後悔也來不及瞭,生米已經煮成熟飯,就算在裡面待上一秒鐘,也算是幹過瞭,這是多好的機會瞭!阿喆這樣想著,兩腿之間的物件有蠢蠢地騷動起來,像泥土下的發瞭芽的種子,在慢慢地伸展,越來越長,越來越茁壯,直到頂著身下的床墊,鈍鈍地痛起來。要是這時候還下不瞭決心,優染和蘇婉一回來,就找不到這樣的機會瞭。有那麼一剎那,電光火石之間,他覺得自己不再是阿喆,而變成瞭貪求無厭的惡魔!
阿喆輕輕地捋著被子的邊沿,一點一點地往上提起來,從窗簾裡透進來的微光及時地占據瞭展開的間隙。阿喆的目光沿著沿著那瓷瓶一般光滑潔白的背部,一路侵略過瞭纖細的腰肢,來到那團錦團般豐滿的臀上。它就在那裡,在被子的深處,向後挺著,毫不設防地朝著身後的敵人。臀瓣中間那由淺至深的股溝一直向下通向黑暗之中的神秘之谷,那真是他要偷襲的地方!阿喆不由得深深地吞瞭一口唾液,把被子提得越來越高,心也跟著被提瞭起來,就快看見那迷人的東西瞭,幾乎無法呼吸瞭……另一邊的枕頭上,電話又開始「篤篤篤」地振動起來,幾乎嚇瞭他一跳。他失望地松開瞭惡魔之手,那美麗的世界被坍塌下來的單被蓋瞭個嚴嚴實實,他深深地吸瞭一口氣,在心裡怒罵著,憤怒地一把抄過手機來,恨不得把電話捏個粉碎。
還是那個該死的號碼!「誰?!」他朝著電話憤怒地低吼瞭一聲,吵醒瞭旁邊的梨香,梨香「唔」地一聲呻吟,肩膀動瞭動,悠悠地醒轉來,正慵懶地把身子伸展開來。
「是我……蘇婉!」電話那頭仿佛也感受到瞭這頭濃濃的火藥味,怯怯地說,聲音清脆悅耳卻不失優雅,「我說,你是在睡覺麼?」蘇婉又問,阿喆的聲音裡還有那種沒有消散殆盡的疲憊。
「啊……」阿喆吃瞭一驚,語氣也和善多瞭,「是你啊!我已經醒瞭,真要起床呢。」想到優染出門之前那怒氣沖沖的樣子,阿喆也有些後怕,由她打來電話也算是情理之中的事情瞭。他連忙掙紮著爬起來,盡量讓自己的聲音溫柔起來。
「哎喲,也不看看都幾點瞭,太陽就要落山瞭!」蘇婉在電話那頭說。阿喆看瞭看陽臺的方向,隔著窗簾不大看得出光線的變化來,原來自己睡瞭那麼久啊!
自己一點都沒意識到,還以為早著呢!「聽著!好消息和壞消息,你要先聽哪一個?」蘇婉問道,聲音裡有種難以掩飾的興奮勁兒。
「唔……隨便啦,都行,要不先聽好消息吧。」阿喆淡淡地說,心裡隱隱生出零星的希望,該不會是優染不生氣瞭吧?。
「你在聽嗎?」電話那頭又說,阿喆一邊蹭下床來一邊說:「聽著的呢!」
看見梨香已經把身子翻轉過來朝著阿喆,胸前鼓鼓滿滿地擠在一起,兀自瞇著美麗的大眼睛,含情脈脈地看著阿喆。阿喆怕她發出聲音來,連忙給她打瞭一個不要說話的手勢,轉背坐在床沿上等待著。
「好消息就是……」她故意賣瞭一個關子,頓瞭頓又說,「我們釣著魚瞭,六條魚,知道嗎?」蘇婉終於像個小女孩那樣興奮起來,難以想象在優雅的外表下開心的樣子是什麼樣子的。
「呃……是嗎?那可真好啊。」阿喆懶懶地說,這算什麼好消息?這不是他想要的好小心。
「雖然都不大,但是,有四條是優染釣到的哩!」蘇婉繼續說,「有兩條還是黃花鱸,很難釣到的那種……」
聽到一說優染幹的好事,阿喆開心地叫出來:「哇哦!真是想不到啊,優染可是第一次釣魚呀!」他激動得在房間裡走來走去,就像是自己釣到的一樣,「叫她接電話吧!」他說,他想趁機用祝賀來討好她,希望她不在生氣瞭,自己確實是太累瞭啊。
「壞消息就是,優染說瞭,不會接你的電話的,還有,晚上不準吃她釣的魚,不準喝湯。」蘇婉在那頭「咯咯」地笑起來。
阿喆的心情一下子低落下來,仿佛置身於冰涼的河水裡,全身的熱情全都消失瞭,「那好吧!」阿喆有氣無力地說,「你們現在到哪裡瞭?回來沒有?」
「馬上就到瞭,大約還有十來分鐘吧,已經在街上來瞭,就是有點堵車。」
電話裡緊接著傳來吵雜的人聲和汽車喇叭的聲音,大概是蘇婉把話筒朝向瞭車窗外的人群。
「什麼?!」阿喆驚呼一聲,急急忙忙地掛瞭電話,赤著腳三跳兩跳地跳到房間邊上,「刺啦」一聲拉開瞭窗簾,漫天金碧輝煌的火燒雲的亮光灑落進來,照亮瞭房間裡的每一個角落,也照亮瞭床上女孩那純真無邪的美麗臉龐。
「她們要回來瞭嗎?」梨香看到他像隻猴似的在落地窗前跳來跳去地拉窗簾,早猜著瞭八九分。
「嗯!嗯!」阿喆把頭點得像搗蒜似的,跳回床邊來穿衣服,「還有十分鐘就到瞭!」看見梨香躺在火燒雲的餘暉裡不見動靜,他不得不強調瞭一遍。
這句話就像一顆大頭針,紮在瞭梨香的屁股裡,讓她從被子裡一下子彈瞭出來,被子從她的身上滑落,有那麼一瞬,完美無瑕的胴體沐浴在金黃色的光線裡像極瞭完美的金雕,美輪美奐。梨香張開臂膀從床上跳下來,抓過枕頭上皺巴巴的衣服,也顧不得在床下縮成一團的單被瞭,撒開腿就朝門口跑去,胸脯上兩個大白奶子也不住地上下顫動起來,解釋的臀部左右搖擺著。剛跑到門口又反身折回來,在枕頭下一陣亂摸,卻什麼也沒找著,急得她抓起地上亂糟糟的單被來抖瞭抖,「啪」地一聲,粉紅色的塑膠棒從被子裡掉落出來,她連忙把單被胡亂地扔在床上,把它撿起來,沖著正在往身上套衣服的阿喆齜牙一笑,「撲撲撲」地跑出去瞭。
好不容易把衣服穿上瞭,阿喆又撲上床來把皺縮瞭床單扯平,把被子抖開來疊好,把枕頭四平八穩地放在它該呆的地方之後,又繞床一周,像隻無頭蒼蠅那般轉悠著四處查看瞭一遍,試圖找出什麼細小的被遺落在地上的東西,一切看起來還好。院子裡傳來汽車發動機的隆隆聲,阿喆連忙朝門口走去,臨出門前還不確定地回頭看瞭一眼整個房間,又不太確定起來,總覺得確實有什麼沒有收拾到的地方,他也想不起來,隻好急匆匆地關上房間門出來,經過梨香的臥室門口的時候,門是關著的。外面汽車的聲音消失瞭。他匆匆忙忙地敲瞭兩下門,帶著「砰砰」直跳的心臟,三步並著兩步地沖下樓來,沖到樓口的是時候差點踩瞭一個空,差點跌瞭一個狗啃屎,嚇出來一身冷汗,還好沖出幾步之後才在客廳裡站穩瞭。
他深吸瞭一口氣,理瞭理衣領和襯衫的下擺,拂瞭拂額上的頭發,盡量腳步緩慢地朝客廳的大門走去,迎面和優染撞瞭一個正著。
「回來瞭!」阿喆訕訕地說,盡量讓自己的聲音保持歡快。
優染白瞭他一眼,沒有理她,帶著驕傲的神情,昂首挺胸地穿過客廳,手上提著一個陳舊的黑色小桶,裡面有魚兒「噼噼啪啪」地亂跳,一直走到廚房裡去瞭。
後面進來的蘇婉看見阿喆窘迫的樣子,就像是忠誠的守門人那樣神色恭敬,忍不住掩著嘴巴「噗嗤」一聲笑出來,「梨香呢?」她問。
「呃……」阿喆一臉惶惑,「她啊……在樓上,像是在睡覺……對,睡覺!」
他吞吞吐吐地說,原來撒謊是這麼困難的事情!
「婉姐姐,我在這裡哩!」梨香笑吟吟地出現在樓梯口,像隻歡快的鳥兒撒著歡跑過來,吊著蘇婉的脖子,在那有一層油膜的褐色臉頰上「叭」地親瞭一口,「我想你們瞭,你們去瞭這麼久!」
「誰叫你要肚子痛呢,早不痛晚不痛,現在好瞭嗎?」蘇婉拉著梨香的手,關切地問,這樣的場景阿喆有些適應不過來——剛認識還不到兩天就這麼熟絡瞭,女人的世界真的好友善,比男人之間好多瞭,男人很多年還不一定會認同一個朋友,還有可能因為歲月而失去朋友——他對此深有體會。
「就是一般的拉肚子啦!沒什麼大不瞭的,吃瞭藥,早好瞭,我姐呢?」梨香說。阿喆看瞭她一眼,她看起來還好,衣服都穿戴整齊瞭,除瞭漁民衫上那些難以撫平的皺褶外,大概這麼短的時間,是不夠她找條內褲並穿上的——對於這一點,阿喆非常肯定。
「諾,那裡不是麼?」蘇婉朝著廚房那邊努瞭努嘴,廚房裡開著燈,優染已經馬不停蹄地忙開瞭,「今晚姐姐做美味的鮮魚湯哦,還有煎魚吃呢!」梨香挽著蘇婉的手臂往客廳的沙發上走的時候,蘇婉還不忘扭過頭來對著跟在後面的阿喆意味深長地一笑。
阿喆很害怕這笑容,這笑容裡有調謔,不過阿喆感覺到的,卻是裡面有種能穿透人心的東西,就是這種東西讓他忐忑不安。
還好在客廳裡面可以看電視,阿喆遠遠地坐在沙發的一頭,手拿著遙控板,心不在焉地在體育頻道和電影頻道之間頻繁的轉換。在沙發的另一頭,梨香和蘇婉肩和肩靠在一起,拉著手說著話,咯咯低笑著打鬧。廚房裡的香味細如遊絲,若有若無地飄進客廳裡來,隨著「噼噼噗噗」的輕響,香味越來越濃厚瞭,阿喆的肚子也越來越餓瞭,恨不得馬上就開飯。
「唔唔……」梨香把鼻子在面前虛無的空氣嗅著,狠狠地呼吸著,「姐姐的手藝可是頂呱呱的吶,我就是她的小徒弟呢,等一會兒你就知道瞭!」她跟蘇婉這樣說,蘇婉像個大姐姐那樣優雅地微笑著點瞭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