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傍晚八點,柳月孫娜依偎著邊走邊聊,出現在那傢餐館前,但看餐館內,並未通常有的表姐四人,而一旁桌子上,三個破瓶一個白酒瓶幾隻盤碗,顯然見證有過四個人,已酒足飯飽走瞭人,杯在客散人已去。但,是不是表姐他四位呢?
怎麼,他們今晚沒來麼?還是,換瞭別傢去?柳月問孫娜。
不是沒來,也不是換瞭別傢,是,吃瞭走瞭,肯定剛走剛離開…
孫娜使用肯定二字,炫耀確證他的判斷。
不會,不象,表姐,他們仨,怎會喝白酒,大概不是他們…
不是,你進去問問老板頭,我打賭來瞭吃瞭走瞭,沒來的話,我破請你…
孫娜下瞭賭註,柳月看孫娜—眼,大步跨進餐館。孫娜見柳月對服務生嘟嚕幾句什麼,肩膀—抖急急折回。
有狀況,孫娜,我表姐喝醉瞭,我估計是被醉,怎麼辦?
柳月急急說。一種大難臨頭樣子。接著他告訴孫娜,據餐館師付說,三個男生一個女生,常來的,今天喝的特別多,女生喝醉瞭,由三個男生攙扶出門,方向,不是向西去學校方向,這就是說,不是送喝醉的表姐回學校瞭,但向南走瞭。向南,會帶喝醉的表姐去哪裡?
孫娜說:如果是去學校方向,當然是回宿舍,向南,郊外瞭,三個男生架一醉女生去郊外方向,柳月,我不說瞭,你自已去猜軍婚,表姐、見女生恨不皮包骨頭吞吃瞭,柳月想起孫娜這些他認為言過其實的誇張。現在,近乎事實瞭,可能已經是事實…
孫娜,我表姐,是否,要出什麼事,依你看…
孫娜說眨眨眼說:要出什麼事,推斷去也簡單的很,第一,三個男生攙他回宿舍,他吐一陣,這不算什麼事,第二,三個男生攙他去一私密地,上他幹他,進入他身體。如果是後者,可知,從請表姐吃第一餐開始,這個欲念預謀就已開始運作設計。
天!上他幹他,進入他身體,那不強奸瞭?可是犯法的呀,法有明文,決不可以…
犯法?
孫娜聽柳月居然相信鬼都不信的三點水一個去字,嗤鼻一笑,法是什麼?誰制訂誰執行誰犯?三巨頭就是訂法執法犯法者,裁判教練運動員三位一體,他制他行他犯,三位一體一娘胎爬出一個東東,革命學生領袖,司令頭子,縣高裡的法典,就是他們仨位漢漠拉比制定地…
但,他們會去哪裡,會在哪裡?孫娜,你你地熟人熟,快想辦法,嚇死急死我瞭,娜娜,求你,救我表姐…
三巨頭,三個革命司令私下要合夥誘奸醉奸一鄉下女孩子,鄉下女生,在這革命遮天的縣高地盤,形同幾隻野狗侵犯—隻孤兔,沒人說不習以為常司空見慣,但對—個體女生,青春女生,卻是毀潰災難,孫娜女性的同情心倏然而生…
現在隻有兩個取向,一,看王雪在寢室否,二,去最有可能施使侵害的偏僻地點,三巨頭熟悉並握有掌控權的私密地點…
方向很快清楚瞭。孫娜說:柳月,快,你向南,你知道那個地點不?
向南沿校園東墻走,六百米後,是學校挖的防空洞,中間有—防空洞很大,是學校防空演習和開大會時的指揮部,該洞屬革命指揮機關,房門鑰匙,唯毛喜董少錄齊全壁三人持有,現近晚九點,那裡周圍絕對沒人,孫娜認為,侵犯奸幹—女生,此時此刻這地最有可能在,最隱秘可靠…
向南,不就是大防空洞,那個地洞指揮部麼?柳月問。
就是,你快去。
好,這個位置我知道,孫娜,拜托,你快去宿舍…柳月說罷,急步向南。
今天這個周六傍晚,是王雪最高興的傍晚,餐聚前董少錄告訴他—件事,本月內縣高將改名工農兵大學,屆時現就讀的高中生,經較改委推薦,可就校升入大學。畢業後即是大學生…
大學生,農轉非,革命骨幹瞭。
王雪心嗵一跳:真的,我不信。
不信,董少錄看下齊全壁,齊全壁從懷中掏出張紙遞給王雪,王雪接過一看,是籌辦工農兵大學教工名單,籌備書,名單下款蓋一紫泥大印,大印上縣高已更名為工農兵大學,這就是說,二年半後就有望成為大學生。
但,又是推薦,推薦,還不是書記主任官員後代,會有我草民的份。王雪搖搖頭。
齊全壁嘿嘿一笑:沒你的份,這是學校推薦,哈,除非,我們仨死瞭,否則,校革委推薦一個,就必是你,你是,明知故嘆。
王雪想,就當前他和三巨頭相處而言,推薦他接讀大學,這一點,王雪絕對相信,輕易而舉的事。
但餐聚,推薦,三巨頭為什麼對他這麼好,三雪更知道原因。那簡單明瞭之極,每次餐聚,三巨頭六隻眼都死盯他的上中下,那是種餓狼窺視麋鹿,恨不即刻整個兒吃瞭嚼瞭他的那種性貪婪,言語間挑逗裸露,舉止中有意無意掐他一把攬他一肩,這種男女間性心理遊戲王雪不陌生,王雪抱的態度是,明知玩何妨互玩,既不吃虧又有利潤,但本尊本姐青著處青澀果,這次絕堅守不棄。
為此因此,王雪允可三巨頭這種淺嘗為止行為,無非嘴巴快感快感,常識,人的行為都有目的指向,男生對女生獻殷勤不無為肉麻獵艷,但底線,他可決不允類陳餘被超越拿走,既定方針即是,既交友又嚴守底線。而這刻三巨頭盯他的眼神,看的出,更類似三個餓瘋的乞丐,面對一張飄香的酥油餡餅饞涎欲滴,不僅僅是覬覦,而是急迫急欲,攫取吞吃他這位校花的大餐活體。
但王雪相信他們也僅僅是覬覦垂涎而已,沒有硬搶的膽,於是反客為主,類手捏餡餅的廚師面對乞丐,飛瞭三巨頭—眼,一笑說:謝謝瞭,董領導們,二年後能推薦我讀大學,參照今天的格式程序,我王雪周周請飯。
董少錄說:兩年後,晚瞭,今晚就該表示表示。
王雪說:表示就表示,你們點菜,我買單。
三人聽瞭—齊笑,董少錄笑說,菜都上來瞭,點菜你買單,天下,第一虛偽,孔老二大徒弟。
王雪一看,可不,忽視瞭,桌上已上瞭菜,也哈哈笑說:我的女神下凡太急,說走瞭眼,不怕,明天,以後,也不晚嘛。
齊全壁說:別以後,女神,以後也不讓你買單,我們這有校革委列支費用,不差你一雙筷子,不過,今天晚上你一定要有表示…
王雪問:怎麼表示?鞠躬?借花獻佛敬酒?說—款。
董少錄說:你說對瞭,不是敬酒,是碰杯,此前你總是半杯一杯,今晚一定,兩杯碰幹。
王雪想,碰兩杯就碰兩杯,能連讀大學,農轉非吃商品糧瞭,確實也該喜歡喜歡慶祝慶祝,陪陪謝謝哩,王雪估計,喝兩杯破也無非心跳臉紅,沒什麼不敢。於是董少錄為四人各斟一杯,王雪一杯下肚,覺得破味比此前有點苦,—看破牌子有換,想,人說破味越苦越好越真,就又碰瞭一杯放下,三人又不依,死勸活勸又各碰一杯,五杯酒下肚,王雪一下子忘瞭時間,頭一暈飄飄然駕起瞭雲…
王雪不知,這五杯破中,有兩懷都被加入瞭白酒,破白酒摻和,最易醉人。三人見王雪已醉,駕起王雪就走,去防空指揮部,這是白天就設好的局,到那裡,他們要借王雪駕雲也駕雲,一醉夢寐…
一路上,王雪覺的是陳餘挽著他在山坡上走,是那種溫柔和溫暖,餘,我知道,你想要我,我,給你…但,我,要的,你,也要…給我…王雪昵喃著嘟噥…
魚,魚在哪裡?這是陸地呀…董少錄頭一偏吻王雪一口問。
齊全壁見瞭不高興,嘟嚕說,錄子,看你急的,魚,還不是哪時釣過魚,鄉裡水多…
毛喜後邊斥一聲:快走快走,別囉嗦,老子性根兒早豎起來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