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四海此時的心情格外奇怪,他想要面前這個女人,可是他又猶豫不決,因為他突然產生瞭一種害怕的感覺,他怕這個女人會拒絕自己,雖然他不能算得上是什麼好人,但他也是一個男人也有男人的自尊心,對付女人,他一向最討厭用強的。
而天藤湘子也與雷四海一樣,她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瞭,本來一看到男人就不高抬二眼的,就連男人身上的氣味都讓她覺得會嘔吐不止,但是今天當雷四海抓住她的雙手之時,她竟然沒有起雞皮疙瘩,反而讓她覺得內心激蕩不已,一股隻有與同性在一起之時才會產生的欲火竟然冒瞭出來,而且是那麼的強烈。
兩個人都沒有動,一個是不知該怎麼做,一個是怕做什麼。
尷尬的氣氛越來越濃,空氣中好象隻能聽到他們開始有些急促的呼吸聲瞭,本來天氣就很熱,就算房間裡開著空調一樣讓人覺得很熱,口幹舌燥恐怕是他們此時最好的寫照瞭。
“哎喲,我來得不真不是時候喲!”
一個女人的聲音響起。
雷四海一聽立刻放開天藤湘子的手,站瞭起來,隻見門外站著一個身穿黑色禮服的老婦人,她打扮太過艷麗的臉龐讓人一看就覺得有些反胃,可雷四海不但沒有感覺到反胃,反而笑瞭,是那種皮笑肉不笑的笑。
“嫂子來瞭。”
老婦人扭著細腰走進房內,天藤湘子剛才聽到她的話就已經轉過身去瞭,現在才慢慢轉過身來。老婦人看著美麗的天藤湘子笑得更加淫蕩瞭。
“這孩子長得可真是漂亮呀,怪不得把我們四海兄弟迷得是昏天暗地的,連有人進來瞭都不知道,呵呵!”
雷四海連忙陪笑道:“嫂子如有事吩咐,隻需叫個兄弟過來傳個話就是瞭,四海當親自前去領命!”
老婦人很自覺的在寬大的沙發上坐瞭下來,盯著雷四海看瞭看笑道:“四海兄弟呀,說這話太客氣瞭,這麼多年來還是隻有你把我當大嫂看待,我怎麼能吩咐你呢,我謝你還來不及呢。”
雷四海連忙大聲向門外叫道:“來人呀,給大嫂上茶!”
不一會兒從門外進來一個手下幫忙倒茶瞭。雷四海則對天藤湘子輕聲說道:“你先回房吧!”
天藤湘子在雷四海這裡住瞭也快有半個月瞭,可也是第一次見到這個老婦人,看雷四海的樣子好象對她很是尊敬,所以也不便打擾他們,於是朝雷四海施瞭一禮又朝那老婦人施瞭一禮,才轉身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那老婦人看著天藤湘子走瞭以後,便笑道:“四海兄弟呀,看不出來,你還能找個日本美女相陪喲,呵呵!”
雷四海在老婦人對面的沙發上坐下後,對那倒茶的手下一揮手說道:“你先出去吧!”
然後對老婦人說道:“嫂子突然到訪,有什麼事盡管說吧,隻要是我四海能夠辦得到的,一定盡力去辦!”
老婦人笑瞭笑,端起面前的茶杯淺淺的喝瞭一口後,便說道:“我知道今晚是老爺子開大會,我想請你幫我一個忙!”
雷四海一聽愣瞭一下,然後笑瞭,“嫂子說笑瞭,你和老爺子的關系,還用我幫忙嗎?”
原來這個老婦人正是三合會會長黃月林年輕時的一個情人,叫夏莫珍。夏莫珍年輕時倒還有幾分姿色,因為受傢庭影響很早就出入風月場所,而那時黃月林也是一個在道上混的,在一次喝酒的時候兩人認識瞭,並住在瞭一起,相處瞭有十年時間。黃月林不能忍受夏莫珍自私狂妄和貪婪的個性,於三十年前與她分手,給瞭她一筆錢之後讓她到臺灣去瞭。那個時候黃月林已經是三合會的中堅力量瞭,在黑道上名頭很響,說話的份量也很足,夏莫珍知道自己不能挽回與黃月林的感情便也同意瞭與黃月林分手,她這去臺灣便是三十年。雷四海是從臺灣到日本加入淺野見的山口組,早在臺灣的時候他就認識夏莫珍,自回到香港加入忠義堂之後,因為和山口組的生意來往,他會經常到臺灣去,這樣便和夏莫珍交往瞭幾次,他知道夏莫珍是老爺子年輕時的情人,所以便一直尊稱她為大嫂。
夏莫珍笑道:“四海呀,你也知道我是個上瞭歲數的老太婆瞭,這輩子也沒有多長時間瞭,我就是想見見老爺子,不知你可不可以幫我這個忙呀!”
雷四海當然知道黃月林當年為什麼讓夏莫珍到臺灣去而不是留在香港,隻因他當時說瞭一句,隻要我黃月林在香港一天,你就要不要在香港露面。
雷四海聽瞭之後,露出頗感為難的表情,假裝思索瞭一下,然後從口袋裡掏出一根煙來,慢慢點上,深深吸瞭一口之後,便說道:“嫂子,你知道,老爺子他……”
夏莫珍笑瞭笑說道:“四海兄弟呀,看你這樣我這做嫂子的也不會為難你,隻要你幫我帶一句話,我想見他!”
雷四海一聽笑道:“這好辦,我一定把嫂子的話帶到!”
就在兩人說話之際,剛才進來倒茶的手下又進來瞭,走到雷四海的身邊悄悄在他耳邊說道:“大哥,淺野會長來瞭。”
雷四海一聽連忙問道:“那你去把他迎到小廳裡去,我馬上過來。”
那邊夏莫珍很知趣的站起身來說道:“四海呀,你有事就去忙吧,我也不打擾瞭。”
那名手下一聽連忙點頭應是快步出去瞭。
雷四海一聽連忙說道:“嫂子你這好不容易來一趟,我,我……”
夏莫珍朝著雷四海神秘的笑瞭笑,“我知道,你不用招呼我,我還想去找我幾個老姐妹去,你忙你的吧!”
雷四海一聽也不強留,便對門外的手下叫道:“去,開車送嫂子回去!”
又有一個手下趕緊跑瞭進來,引著夏莫珍走瞭出去。雷四海看著夏莫珍離去的背影,突然覺得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為什麼她要到香港來,難道真的隻是為瞭見黃月林一面嗎,以她的本性不象是那種念舊的人呀,還有就是剛才她那神秘的一笑,讓人感覺上總是覺得不舒服。
雷四海也不多想瞭,因為淺野見來瞭,他必須趕緊過去,對於這個一手提拔他的會長,他可不敢得罪瞭。
黃月林和周洪明一邊吃飯一邊聊著,旁邊是他的寶貝女兒黃美琳和周洪明的妻子上海交通廣播電臺的當傢主持人黎芝英和女兒周冰冰。俗話說三個女人一臺戲,還真的一點都沒錯。
黃美琳和周冰冰嘰哩咕嚕的聊著她們少女的私房話,而身為長輩的黎芝英也會不時的摻合進去,黃月林和周洪明一看她們三人都是搖頭大笑。
黃月林舉杯說道:“來,洪明我們幹一個。”
周洪明趕緊舉杯向迎,輕輕一碰杯之後便仰頭喝瞭杯中的酒。
“師兄呀,看不出來你都七十歲的人還能這麼喝酒,真是讓師弟我羨慕呀,呵呵!”
周洪明高興的說道。
黃月林則是一笑,“這就是我長生不老的秘密喲,呵呵!”
周洪明吃瞭一口菜後,便放下筷子對黃月林說道:“師兄,剛才我聽手下人說,今晚你這大會好象會有人來搗亂喲,我已經打電話叫我幾個手下趕過來瞭。”
黃月林一聽笑瞭笑,“洪明呀,謝謝你瞭,至於今晚的事,你隻要在一旁喝酒看戲就是瞭,有什麼事能逃過我的眼睛呀,哈哈!”
說完又是仰頭喝瞭一杯酒。
黃美琳一看父親喝酒這麼兇,不由向他嗔怪道:“爸,你少喝點,註意身體!”
黃月林一聽和周洪明笑得更歡瞭,這時黃美琳站起來剛要說話,便見到瞭從門外進來一個老人,便叫道:“九叔,你來瞭,快來勸勸我爸,他又喝兇酒瞭。”
九叔進來之後笑著來到黃月林身邊,黃月林便對他說道:“坐吧!”
九叔也不客氣,便在黃月林身邊的空位上坐瞭下來。而周洪明好象也認識九叔是的,趕緊替他倒瞭一杯。
黃美琳一看不由更加發嗔道:“九叔,你怎麼也和爸爸喝起酒來瞭!”
九叔笑瞭笑說道:“你爸爸今天高興,所以我便破戒陪他喝兩杯,沒事的。”
那邊黎芝英一看丈夫為九叔倒酒,便拉瞭他的衣服說道:“洪明,別喝多瞭,傷身體。”
周冰冰也甜甜的說道:“爸爸又不乖瞭。”
周洪明笑道:“芝英沒事的,師兄的酒量比我好,我隻是陪陪師兄和九叔,不會喝多的。”
黎芝英也知道丈夫的酒量,所以不再勸他,便對女兒和黃美琳說道:“我們不理他們瞭,到客廳去坐夥。”
黃美琳和周冰冰也早就吃飽瞭,一聽立刻響應,一左一右的挽著黎芝英的胳膊歡笑著往客廳走去。
黃月林一見她們女人走開瞭,便端起杯子,三個人碰瞭一下之後便一飲而盡。九叔放下杯子後,便對黃月林說道:“你讓我辦的事,我已經辦好瞭,開會之前,他們都會到的。”
黃月林點點頭,然後問道:“跟天星說瞭沒有?”
九叔點點頭,“我讓南宮兄弟們去傳話瞭。”
黃月林又是點點頭,“嗯,那就好,那就好。”
周洪明這時說道:“師兄,九叔,我還聽到一個消息,說是美國兄弟會今天上午來瞭一批人,意大利教父斯尼格也突然出現在香港,還有就是其它一些黑道上的大人物都陸續到瞭香港。”
黃月林笑道:“好呀,來瞭就好,看樣子今晚我這金盆洗手大會一定會很熱鬧的喲,哈哈哈!”
九叔也笑瞭,“不光這些老外瞭,我那一輩的都來瞭。”
周洪明一聽有些不懂,可黃月林聽得懂,便笑問道:“是真的都來瞭嗎。”
九叔點點頭,“我就看到三個,好象都是朝我來的,呵呵,看來我這身老骨頭也該動動筋骨瞭,呵呵!”
黃月林看周洪明還是一頭霧水的樣子,便笑道:“洪明呀,你不用去想瞭,等到瞭今晚你就會知道瞭,呵呵!”
這時九叔為黃月林和周洪明又倒瞭一杯酒,然後舉起杯子說道:“為瞭今晚,我們一起幹一杯!”
黃月林和周洪明便也端起杯子,說道:“為瞭今晚,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