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的尋歡作樂之後,即使龍易沒什麼,但婉靈隻是個弱小女人,於是龍易便找瞭一處柔和松軟的草地,用自己的外套鋪好,然後才擁抱著婉靈在上面躺下休息。
臨近傍晚時分龍易才睜開瞭眼睛,卻不見婉靈在身邊,他嚇瞭一跳,連忙爬起來叫道:“煙茹,你在哪裡?”
“哥哥,我在抓小魚呢。”一個輕柔的聲音從水潭處飄來。
龍易聞聲望去,隻見婉靈蹲在水潭邊正回頭對他微笑著,這才松瞭口氣,拿起地上的外套,也跑瞭過去,笑道:“你這樣也能抓到小魚?不會這麼厲害吧?”
“呵呵,當然是鬧著玩的,那些魚兒夠精瞭,就像哥哥一樣精。”婉靈話中帶話的掩嘴笑著。
“好呀,你竟然取笑哥哥。”龍易也被婉靈少女般的嬌憨弄樂瞭,跑過去就要抓她。誰知道睡瞭一覺的婉靈忽然間變得頑皮起來,跳起來就跑開,邊跑邊笑道:“壞哥哥,才不讓你抓到呢。”
她的笑聲是那麼的動人,她跑動起來就像起舞一樣的嬌軀是那麼的讓人無限遐想。龍易竟然看得呆住瞭,好半天才回過神來,也笑道:“那哥哥就來追瞭,要是讓哥哥追到瞭,那時可由不得你哦。”
“不算不算,人傢還沒有開始跑呢。”婉靈哪裡跑得過龍易啊,男人才隨便發力,就已經將這美嬌娃抱在瞭懷裡。
“呵呵,這時候可是哥哥說瞭才算數哦。”龍易被她這麼一鬧,心情也好瞭起來,在她那可愛的小鼻子上輕輕捏瞭一下:“是不是睡瞭覺後有精力瞭,要不要哥哥再喂你,煙茹的嬌吟聲是那麼的動聽哦。”
“啊!不!”婉靈一聽他的話,頓時臉都嚇白瞭,連忙掙紮著求饒道:“好哥哥,你就饒瞭煙茹吧,人傢到現在那裡還痛著呢。”
龍易雖然是這麼說,當然不會真的要瞭她,聞聲笑道:“既然還痛著,那幹嗎還能跑?肯定是騙人的。不行,哥哥現在又想要瞭。”說著還故意裝出要去拉扯她衣裙的動作,嚇得婉靈連忙抓住他做惡的手,可憐巴巴的說道:“好哥哥,煙茹真的不行瞭,再弄的話,人傢連路都走不瞭瞭。”
“好吧,既然這樣,那這次就放過煙茹,晚點再連帶利息一起收回來。”龍易笑著拂動她的秀發,隨後看瞭看天色:“時間不早瞭,咱們先到別處去走走吧,看看這谷到底怎麼回事。”
婉靈終於松瞭口氣,偎在龍易的懷裡,低聲道:“哥哥,煙茹想清楚瞭,咱們還是出谷吧,哥哥在外面還有很多事要做的。”
“那你呢?你還要回天魔盟?還要回陽少遷身邊嗎?”龍易既緊張又不舍的看著她:“要不這樣好嗎?我帶你去飄香山莊,你就住在那裡,夢妮她們也一定會喜歡你的。”
“不行的哥哥,白煙茹還得回去一趟。”婉靈抬頭看著龍易,輕咬著嘴唇,半晌才道:“煙茹呆在他身邊那麼久,為的就是一件事,煙茹不能就這麼放棄瞭,煙茹不甘心啊。”
“什麼事?要不讓龍易幫你吧。”龍易不解道。
“哥哥幫不瞭煙茹的,這件事隻有煙茹才能完成。”婉靈搖搖頭,淒笑道:“哥哥放心吧,既然煙茹已經決定跟瞭哥哥,這輩子是不會再讓任何男人碰煙茹瞭,即使是陽少遷也一樣。”
她是這麼說,可是龍易哪裡放心得下啊,她回到陽少遷身邊,到時候還由得她願不願意?
“對瞭煙茹,你為什麼要我以後放過陽震天?”這是婉靈答應幫龍易救人時說的條件,當時龍易並沒有多問,一口就答應瞭她,現在忍不住問道:“陽震天不就是陽少遷的父親嗎?雖然我並不認識他,但難保以後會有沖突的。”
婉靈想瞭想,最終還是沒有說破,隻是溫順的整理著龍易身上的衣服,輕聲說道:“哥哥如果相信煙茹,就不要問瞭,以後哥哥會知道的。還有,哥哥盡管放心,如果煙茹不願意,陽少遷是不會強迫煙茹的。”
她越這樣說龍易心裡越奇怪,但偏偏她又不肯說清楚,急得龍易搔頭抓耳。見他那付模樣,婉靈掩嘴笑道:“行瞭哥哥,難道你還不相信煙茹嗎?走吧,趕快去找點吃的,人傢現在都快餓暈瞭。”
龍易微微一笑,也不再追問她瞭,牽著她的手,便朝桃林走去。兩人在桃林裡穿行瞭大約半個多時辰,終於來到瞭山谷口。這裡還真是個人煙罕至的地方,處處是古藤礙手,香草鉤衣。
出瞭山谷後,終於在不遠處見到瞭一條還算平坦的泥土路,順著泥土路再走一會兒,前面己隱隱可見到一個小村莊。
“哥哥,我們要不要找個人來問問?”婉靈望著不遠處的村莊問龍易,龍易想瞭想,點頭道:“過去看看情況再說吧。”
兩人踏著泥土路向村莊裡走去,兩邊都是種得整整齊齊,綠綠油油的莊稼,可惜沒見到半個人影,估計現在天已經接近黃昏,莊稼人都回去做飯瞭吧。
小村莊不大,頂多十來戶人傢。村裡的房子基本上都是青墻黑瓦,在這個年代也算得上是很不錯瞭。村莊的前面是泥土路,後面則是一片墨綠和深褐色的林木參天而立,挺拔勁秀。
他們直接走到最靠近路口的一棟房屋前,高聲呼喚,卻沒有人回應。這時候他們才發現,整個村莊竟然靜悄悄的一片,連個狗叫聲都沒有。
龍易頓時心裡生疑,剛想上前去推開房門看個究竟時,忽然聽到婉靈尖叫一聲。他連忙轉頭去看婉靈,隻見婉靈顫抖著指向房間的門口處,上面血跡斑斑,怵目驚心。
龍易走近一看,血跡仍相當新鮮,顯然發生在不久之前。於是吩咐婉靈留在外面,自己猛的用力把門推開,然後走進房裡。不一會他又臉色陰沉走瞭出來,回到瞭婉靈身旁,道:“這裡發生瞭很可怕的事情,我們馬上離開。”
婉靈色變道:“是什麼可怕的事?”
“裡面死瞭人,男女老幼十幾人,應該都是這傢人。”龍易沉聲道:“連狗兒都不放過,女人都有被奸污過的痕跡。”
“啊!”婉靈聽得心裡發涼,顫聲道:“怎麼會這樣?是什麼人幹的惡事?”
龍易看瞭看靜悄悄一片的村莊裡,搖搖頭道:“目前還不清楚什麼回事,我看我們還是先走吧,這種事情弄個不好會被別人誤會的。”話音剛落,便聽見一陣馬蹄聲遠遠傳來。
兩人驚魂未定,回頭望去,隻見兩騎駿馬由遠而近,轉眼就到瞭他們跟前,馬上分別坐著兩名男子,其中一人年紀在二十三四間,兩眼神光閃閃,臉目粗豪,極有氣概。另一人頂多十八九年紀,眉清目秀,頭上還戴瞭頂鬥笠。兩人的馬後都各負著一隻獵來的野鹿。隔遠見到他們,粗豪的大漢便高聲招呼道:“兩位朋友從哪裡來的?”
龍易和婉靈交換瞭一個眼神,均為這兩名歸傢的兄弟心下惻然。
兩騎轉瞬馳近,那名粗豪的大漢兩眼射出奇怪的神色,盯著還沒反應過來回答他話的龍易兩人,又看瞭看房門大開的屋子,冷然問道:“你們是什麼人?”
龍易聳聳肩,道:“我們隻是路過的人。”
兩人敏捷的翻身下馬,粗豪大漢便要走進房裡,龍易搶前攔住他,誠懇地道:“朋友請先聽我說幾句話。”
粗豪大漢一掌推在他肩上,喝道:“給我讓開!”
以龍易的體重和穩如泰山的馬步,仍被他推得踉蹌退往一旁,雖是猝不及防,仍可見這粗豪大漢的膂力何等驚人。
粗豪大漢旋風般沖入瞭屋內,接著是一聲驚天動地的慘呼和令人心酸的號哭,正是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
“大哥,到底發生什麼事瞭?”外面還在牽馬的清秀少年大吃一驚,連忙奔瞭進去。
婉靈鼻頭一酸,伏到龍易肩頭陪著垂淚。
驀地一聲狂喝,粗豪大漢眼噴血焰,持劍沖瞭出來,指著龍易道:“是不是你幹的?”
龍易和婉靈同時愕然,想不到對方會把帳算到瞭他們頭上。
粗豪大漢顯是悲痛憤怒得失瞭常性,一劍迎頭劈來。龍易早有防備,摟住婉靈往旁邊迅速閃開。粗豪大漢狀若瘋虎般,一劍落空立即跟上又刺出第二劍,劍法大開大闔,精妙絕倫。
龍易一時也沒想到在這荒谷野山會遇到如此可怕的劍手,連分神解釋都不敢嘗試。但他又不能出重手,擔心誤傷到對方而造成更大的誤會,隻好摟著婉靈直直往後退去。就在這時,那名清秀少年從裡面跑瞭出來,大聲叫道:“大哥且慢,他們不是殺人兇手。”
“你說什麼?”粗豪大漢回過頭去皺眉問道。
清秀少年默然道:“他們不是兇手,他們身上既沒有劍又沒有血跡,怎麼可能是兇手呢?”
粗豪大漢愣瞭一下,忽地一聲淒呼,跪倒地上,清秀少年亦上前去,兩人竟然抱頭痛哭起來。
“兩位,人死不能復生,還請節哀順便吧。”龍易摟著婉靈,走也不是站也不是,隻好上前勸道:“目前整個村莊都異常的安靜,恐怕也出事瞭,兩位不如先去看看再做打算?”
聽龍易這麼一說,粗豪大漢馬上跳瞭起來,叫道:“小然,你在這裡,我去去就回來。”說著一陣風似的便往村裡跑瞭去。
清秀少年小然看瞭看已經不見人影的粗豪大漢,又看瞭看龍易等兩人,帶著歉意的說道:“兩位不好意思,大哥剛才隻是一時沖動,請不要見怪。”
“沒事,遇到這種事情誰都會一樣。”婉靈這時才強顏笑道:“對瞭,你們是親兄弟嗎?”
清秀少年忽然嫣然一笑,隨即將頭上的鬥笠脫瞭下來。隨著一頭烏黑秀發如瀑佈般灑下,龍易和婉靈頓時都呆住瞭,隻見“他”竟然是一名美若仙子的如花少女!
“我們是表兄妹,我叫嫣然,大哥叫俞力。”少女介紹著,隨即默然道:“真沒想到,我剛來大哥這裡沒兩天,就發生瞭如此慘事。裡面死的人都是大哥的傢人,包括我姨媽姨父,還有表弟表妹他們。”隨即龍易和婉靈也相互介紹瞭自己。
這時候,跑進村去的俞力又飛奔回來,喘著氣驚恐的叫道:“到底是什麼人幹的?全村竟然已經沒有一條活口瞭!”
眾人頓感愕然,龍易雖然早就有這種預料,但還是非常吃驚,像這種屠村的想象可以說是非常少見的,除非是戰爭時期還有可能。就算是土匪進村,頂多也就是殺個把人,搶些東西而已,一般是不會隨便屠村的,畢竟沒有村民的勞動成果,他們也很難長期有東西搶,很難生存下去。
“哥哥,你說這些會不會是軍隊或者附近的土匪強盜幹的惡事?”婉靈看瞭看走進屋裡的俞力和嫣然,低聲問龍易,臉色甚是氣憤。也難怪她,對於這種令人發指的暴行確實讓人氣憤。
“難說,按理來說也隻有軍隊或者強盜土匪有這能力一舉殺死這麼多人,而且看樣子還是同一時間下手的。”龍易看瞭一眼痛苦欲絕的俞力,輕嘆口氣道:“不過像這種現象比較特殊,我們目前還不瞭解情況,很難下結論。”
“哥哥,我們也幫他們吧。”看到努力將房裡的屍體搬到一起的俞力和嫣然,婉靈不忍心指著他們說道。
龍易點點頭,很快就明白俞力是想就地安葬這些親人瞭,於是便牽著婉靈走瞭進去。
房裡的情景確實太讓人難於相信瞭,橫七豎八躺在鮮血裡十幾人,幾乎都是被劍從胸口處刺死的,簡直就是令人毛骨悚然。龍易剛才已經見識,所以還沒什麼,婉靈卻看得心頭一陣暈眩,差點就昏瞭過去。如果不是有龍易扶著,估計她當場就軟在瞭地上。
對於龍易的幫忙,俞力隻是說瞭聲“謝謝”便不再說話瞭。龍易自然瞭解他此時的心情,也就笑瞭笑,將婉靈扶坐在一張椅子上,然後幫著俞力和嫣然一起把所有的死者搬到瞭一堆。不過讓龍易大感意外的是,這個表面上看似軟弱的少女嫣然,面對如此場面竟然不像婉靈那般害怕,並且力氣也不小,一個人就可以將一具屍體搬動,看樣子是練過武的,還很可能是武林世傢的子女。
搬到屍體後,俞力先讓眾人都退出房間,然後找瞭些幹木柴,點瞭一把火連房帶屍體都燒瞭。
望著燃燃起火的房子,俞力神情木然,仇恨咬噬著他淌著血的心,婉靈和嫣然則陪著他流淚飲泣。就在裡面,是他的父母、兄弟、妻子和兒女親人。所有的幸福生活再與他無緣瞭,剩下的隻有和龍易一樣的仇恨,甚至還是一樣的不知仇人是誰,看來也隻好像龍易一樣,盡生命的所有力量去尋找瞭。
“俞兄想不想報仇!”對於這種血恨傢仇,龍易是最心知肚明的,也是最為痛恨的。
俞力霍地抬頭,眼中射出堅定的光芒,道:“若龍兄能使俞某報仇雪恨,我便把這條命交給你。”剛才搬屍體的時候,他已經從嫣然嘴裡知道瞭龍易和婉靈的姓名。
龍易暗忖此人劍法高明,勇武蓋世,以後若能得到他的幫助,真是如虎添翼。想瞭想,於是點頭道:“俞兄仔細想想,賊子為何要將全村的人都屠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