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盞茶的時光過去瞭,龍易終於鼓起瞭勇氣,伸手推開瞭房門,緩步踱進瞭燈火通明的廳堂。在這一剎那間他已打定瞭主意,要是真的看見瞭大倒胃口或者兇巴巴的黃臉婆的話,馬上施展出最強的輕功溜之大吉!
可惜的是,他還來不及看清什麼,閃耀的劍光忽然就已晃花瞭他的雙眼!七柄長劍!雪亮的劍鋒齊齊出鞘,隻發出瞭“噌”的一聲響,如匹練破空般,一下子就籠罩住瞭他的全身!
龍易沒有動,凌厲的劍氣已迫在眉睫,他的眼睛裡彷佛也有劍光在閃爍。
“住手!”隨著一聲溫和柔媚的清叱,七柄劍猛然間頓住瞭!劍尖劃破瞭龍易的衣衫,已經觸碰到瞭他的皮膚,可是他竟連眼角都沒有眨一眨!
執劍的是七個身穿白衣、窈窕秀麗的少女,她們正狠狠的瞪著龍易,好像怎麼也不敢相信,世上會有如此大膽不要命的男人,竟對森寒鋒利的寶劍視若無睹!
“龍公子請勿怪,為瞭妾身的安全,這幾個丫頭總是這樣,謹慎小心得過瞭頭……”溫柔動聽的聲音娓娓訴說著,語氣又嬌媚,又親和,就像是長姐慈愛的安撫著幼弟。
這也許不是世界上最悅耳的聲音,但卻是龍易所聽過的最令人難忘的聲音,彷佛一縷連綿不斷的清泉,直接的滲進瞭他的五臟六腑……
長劍已移開,刺骨的殺氣也消解於無形。龍易緩慢地抬起頭,凝視著不遠的正前方。他終於看清楚瞭這悅耳的聲音是一位姿色無雙的豐韻少婦!難道她就是約自己來這裡的人?可是,自己應該從來沒見過她呀。
她就站在絢麗多彩的燈光下、名貴珍奇的傢飾邊,烏黑的秀發隨意地披散在肩部,臉上泛著禮節性的淡淡笑容。可是,不管多麼耀眼奪目的珠光寶氣、黃金鉆石,也掩蓋不瞭她那從內心深處煥發出來的雍容氣質,和舉手投足間蘊育的優雅風姿。
梁冰倩的美,在於“羞澀矜持”;溫思儀的美,在於“韻味情濃”;夢妮的美,在於“不食煙火”;南宮蕊的美,在於“嫵媚含刺”;蕭冰的美,在於“冷艷逼人”;然而,這少婦的美,卻在於一種與生俱來的“高貴脫俗”,就像是個遠離塵世的女神!
“對不起,是夫人要見我嗎?”良久,龍易才從夢幻般的凝眸中驚醒,臉上微微一紅,由衷的道∶“夫人實在太美瞭,見瞭夫人的面,我才知道什麼叫作‘傾國傾城’……夫人不怪在下的唐突吧?”
少婦輕輕一笑,嫣然道∶“龍公子誇獎瞭,正是妾身有事找公子商議,要說到唐突的應該是妾身才對。”
“即使是六宮粉黛和夫人比起來,也不過是烏雞比鳳凰而已,在下這又怎麼算是誇獎呢?”龍易微微一笑∶“對瞭,不知夫人找在下有什麼事?但願在下能幫上夫人的忙。”
“早有聽聞公子膽大風流,今日一見果真不差。”少婦柔美的妙目在龍易身上打量著,直到龍易渾身開始不自在時,才含笑道∶“呵呵,咱們不談這些。龍公子,妾身今日找你來,是有點小事想問問公子,不知可否?”
龍易尷尬的笑瞭笑,點頭道∶“夫人盡管說,在下願聞其詳!”
少婦凝視著他的雙眼,一字字道∶“你真的是十年前慘遭不幸的龍傢後人?”
“是的。”龍易並不想否認,對方既然找上他,應該早就清楚他的底細瞭,問這些話隻不過過過場而已。
“妾身姓傅名琴,先夫就是天魔盟盟主龍嘯天。”少婦緩緩的說著,看瞭看龍易那吃驚的表情,沉思瞭片刻,終於還是說道:“你是不是很驚訝?不過你放心,這裡不是天魔盟的底盤,我現在也不是天魔盟的人瞭。”
龍易低著頭想瞭想,道:“夫人要見在下,就是為瞭說這些話嗎?”
傅琴微微一笑,先在一張椅子上坐瞭下來,邊招呼龍易坐在她對面的那張椅子上,邊含笑道:“當然不是,我是想告訴龍公子,當年龍傢的血仇並不是天魔盟所為,你也不必要和他們過不是瞭。”她頓瞭頓,見龍易臉色已經變化,她隻是淡然笑瞭笑,不緊不慢的說道:“龍公子也許會以為這是我在幫天魔盟說客吧?公子錯瞭。”
“難道不是這樣嗎?”龍易皺瞭皺眉頭:“那夫人的意思是說,龍傢的血仇是另有其人?或就是當年被天魔盟消滅的那股強盜?”
“至於是不是那股強盜所為,我就不知道瞭。其實不僅僅我不知道,就連天魔盟也一樣弄不清楚這件血案是什麼人暗中主宰的。”傅琴依然含著笑容:“我之所以這麼肯定不是天魔盟所為,是因為我知道,龍嘯天就是你的叔叔!”
“什麼?”龍易驚訝得站瞭起來:“那、那夫人你就是我的嬸嬸?不可能……不可能的!”
“現在算不上瞭,你也不用這麼叫我,因為我已經不再是龍嘯天的妻子。”傅琴好像早就料到龍易會有這樣的反應,所以她隻是聳聳香肩,做瞭個無奈的表情,繼續說道:“還有一件事,是我找公子來的原因。”
“得得得,先說說這個龍嘯天怎麼成瞭我叔叔瞭?”龍易當然不相信,他父親隻有一個兄弟,但死得很早,這是他父親親口告訴他的,這難道也有假?況且,如果龍嘯天是他叔叔的話,那天魔盟為什麼在知道他是龍傢後人之後還要對付他?就因為他打擊瞭幾個天魔盟的分舵?不過有一點讓龍易不敢完全否認的是,正是天魔盟消滅瞭那股公開參與龍傢滅門血案的強盜。
“這件事我也隻是知道這麼多,公子如果還有什麼疑惑的話,可以過後再親自去找龍嘯天問問,這樣不是更好嗎?”傅琴微微一笑,柔美的纖指輕輕拂去落在額頭上的發絲:“公子身負傢仇,卻還如此風流,就不擔心誤瞭大事嗎?”
龍易抓抓頭,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如果是別人這麼說,他也許還能找些理由來反駁,但對方不僅僅可能是他叔叔曾經的妻子,更是一名如此豐韻迷人的美麗少婦,讓他如何辯解?
傅琴臉色忽然一正,瞪著龍易的眼睛,緩緩道:“男人風流也很正常,但有一個人你卻萬萬碰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