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瞭兩天之後的下午,齊心遠果然接到瞭一個陌生的電話。
他一下子就想到瞭秦菊。
“你是……”
齊心遠應瞭聲之後先是遲疑的問瞭一句。
“我是你秦姨呀!不會不記得我瞭吧?”
“記得,記得。您是怎麼知道我的手機的?”
齊心遠明知故問。
“你可是名人喲,找到你的電話不是一件困難的事兒吧。阿姨想跟你說說話,你有時間嗎?”
秦菊在電話那邊很客氣的問道。她知道,就是出於禮貌,齊心遠也不會拒絕她的,更何況她還是蕭雅楠的婆婆呢。
“是秦姨找我,我就是有什麼事兒也得先放一放呀,呵呵,秦姨,在哪兒見您,您說個地方吧。”
齊心遠有著尊老的好作風。
“咱們去雲遮月吧。半個小時後見。”
秦菊挑瞭一個年輕人常去的地方。看來她還不想讓齊心遠說自己落伍瞭。
“那好。”
二十分鐘之後,齊心遠一個人駕車來到瞭雲遮月咖啡屋。
秦菊還沒有到。這正好讓齊心遠表現一下,免得比長者晚來瞭顯得夠禮貌。
齊心遠坐下之後就有服務員過來讓點咖啡,齊心遠說“等會兒吧。還有一位呢。”
五六分鐘之後,秦菊穿一套淺色西服裙手裡拿一小坤包走瞭進來,她比起那天去蕭雅楠傢的時候更像一個職業女性,修長的腿上是肉色的絲襪,與腳上的棕色高跟皮鞋非常相配。她挽著一個高高的發髻,那嬌挺的胸脯透射出成熟女人的魅力。
她目光很自然的在大廳裡掃瞭一遍,當她的視線落到瞭齊心遠的身上的時候,臉上綻出瞭非常迷人的笑容,款款的朝齊心遠走瞭過來。
“怎麼這麼幹坐著?”
“等阿姨來點呢。”
“你要什麼?”
秦菊看著齊心遠的臉問道。
“阿姨喝什麼我就喝什麼。”
齊心遠顯然有拍馬屁的嫌疑,但秦菊聽著這話卻心裡很舒服。
“兩杯拿鐵!”
秦菊對身邊的服務員說。
不一會兒,兩杯咖啡端瞭上來。
“這裡說話方便吧?”
齊心遠主動的問,因為位置是他自己選的。這個地方緊靠著窗子,而且三面還有一個短屏風,如果不是站起來,外面的人是看不到裡面的情形的。在這個大廳裡,隻有靠著窗子的一溜桌子才有屏風。
“很好,這兒不錯。又沒有什麼怕人的話,在哪兒說不行?”
看到齊心遠很善解人意的選瞭這麼一個好位子,她多少明白瞭為什麼齊心遠那麼容易就走進瞭自己兒媳的生活。
“我知道,秦姨不可能閑著沒事兒找我來喝咖啡的,有什麼事兒就開門見山吧?”
齊心遠喝瞭一口笑道。
“阿姨一口還沒喝呢,這麼急幹嘛?如果咱們的談話不愉快的話,是不是開始的越晚,咱們的關系融洽的時間會更長一些?”
“看來阿姨沒把我當成好孩子呀!你怎麼知道咱們的談話會不愉快的?這結論下的也太早瞭吧?不過我也同意阿姨的意見,如果咱們先不談正題,先打幾天交道的話,說不定會有出奇不意的效果呢。比如說,喝瞭這杯咖啡之後,阿姨不如帶我到府上去看看,幫阿姨澆一澆花,或是給阿姨畫一幅素描什麼的。”
“我倒忘瞭,賢侄是個畫傢瞭。”
“怎麼樣,難道阿姨不想把自己的青春留下來作個紀念嗎?”
“青春?呵呵,阿姨都一大把年紀瞭,還有什麼青春?尤其是在你們年輕人面前?”
“阿姨此言差矣,人的青春不在年齡,而是在於心態,哀莫大於心死。隻要阿姨擁有一顆年輕的心,您就永遠不老!”
齊心遠很欣賞的把身子微微一側,看著秦菊經過美容之後依然煥發著青春的臉。
“我還是頭一次聽人誇我青春呢。你常給人作畫吧?”
“我的畫能讓本人看瞭之後不再覺得自己年老,而是充滿活力。美容可以從外面來讓人年輕,而我的畫卻能讓人從內心裡年輕起來,如果阿姨信得過我的話,不妨一試,反正阿姨又不會心疼錢的。”
“呵呵,阿姨不信你給我畫一幅畫會把阿姨的傢當都要瞭去!”
秦菊本人確實並不討厭齊心遠這個人,他說話隨和,人才又好,讓女人一見傾心雖然有些誇張,但好感還是有的。
“你還喜歡侍弄花草?”
“我很想從阿姨養的花草品種上來揣度一下阿姨的性格,”
齊心遠的目光一直盯著秦菊的眼睛,一個四十歲的女人在眼角竟然沒有魚尾紋,可見她還是很註意養生的,“秦姨不會怕我喜歡上您的什麼珍品而不敢讓我去吧?”
“說哪裡話呀,我傢裡哪有什麼珍品,不過是些普通的蘭花之類的。誰傢都有。”
“喜歡養蘭花的人,品性高雅,潔身自好,但很少與人深交。”
“阿姨可不是性格孤僻的人。”
秦菊嬌嗔道。
“我沒有說阿姨性格孤僻,但到現在為止,與您深交的人卻幾乎沒有。”
“言過其實瞭吧?好像我是什麼兇神惡煞似的。”
“不,我倒願意跟阿姨這樣的人交往,隻是怕阿姨把我當成壞人而不敢接近。”
“既然賢侄這麼說,我倒非要跟你交個朋友不可瞭!”
齊心遠早就看出來,這個秦菊是個很要強的女人,她不想讓別人對自己的兒媳說三道四就已經證明瞭這一點。現在齊心遠拿性格來做文章,正是想激將她一下。
“我可真想看一看阿姨所養的那些蘭花品種。其實我也很喜歡蘭花的。”
齊心遠想進一步拉近跟秦菊之間的距離。
聽到齊心遠說自己也喜歡蘭花,她就有瞭興趣想把她所養的那些蘭花找一個知己展示一番。這是人們共同的心理。
“你真有興趣?”
“你看我像在開玩笑嗎?”
齊心遠臉上的表情很真誠,不僅有著對蘭花的欣賞,更有結秦菊本人的好感。
“喝瞭這杯,我帶你去看看。”
秦菊終於變得很有興致瞭。
“其實從阿姨的身上就能看到蘭花的品質來。”
齊心遠打量著面前的秦菊,臉上的表情不帶有半點兒猥瑣。秦菊不由嬌羞起來,這是一個女人很自然的反應。齊心遠早就料到瞭。
“你們搞藝術的人哪,說起話來就不一樣。”
很明顯,她已經認可瞭齊心遠對她的這種贊美。
一杯拿鐵之後,秦菊果然主動的站起來付瞭賬,帶著齊心遠去她傢。
秦菊的傢在離天安門不到二裡路的西側。這一地段的房價高得嚇人。尤其是新開發的房產。
但這顯然正是有錢人看好的地方。
當齊心遠跟著秦菊走進那座外觀看起來並不是特別起眼的房子之後,他不得不承認沈傢的實力瞭。整個房間裡的佈置絕對算得上世界一流,連齊心遠都無法一一描述裝飾的豪華程度。
秦菊侍弄蘭花的癡迷完全超出瞭齊心遠的預料,那裡大概共有二十多個品種,而且按照每一個品種,秦菊把所侍弄的蘭花進行瞭排隊,不論是葉型還是個頭兒,都極有秩序。
“秦姨,您可真夠有心的。看起來您的品位遠不止能用蘭花來形容瞭!”
“賢侄過獎瞭。我不過是有時間而已。沒有什麼講究。我隻所以愛侍弄蘭花,主要是喜歡它的高潔品質。蘭花是很有靈性的。我的蘭花一般都能按照我的意願到時候開花的。”
“這麼神?那您完全可以稱得上蘭花仙子瞭!”
“呵呵,什麼仙子,我都老太婆瞭!”
“可您看上去不過三十歲。”
齊心遠從那些蘭花身上抬起頭來,把目光全心全意的落在瞭秦菊的身上。這種專註讓秦菊這個很少被男人關註和奉承的女人十分的滿足。
“怪不得雅楠那麼愛跟你在一起,你就是會說話。阿姨都讓你給說暈瞭!”
齊心遠的奉承讓秦菊感覺自己真的一下子回到瞭三十歲。
“我說的是實話。如果阿姨再精心收拾一下的話,您再到外面的時候可得小心瞭。”
“怎麼瞭?”
“我敢保證會有不少小夥子會向您求婚的!您看您這氣質,反正我是讓您給迷倒瞭。”
“你再說下去,阿姨可真的暈瞭,呵呵……對瞭,你不是說要給我畫幅素描嗎?隻可惜傢裡沒有這些東西,隻能以後再找機會瞭。”
“阿姨要是真想畫,這很簡單。打個電話讓人送過來就是瞭。”
“那可要耽誤你工夫瞭。”
秦菊現在讓齊心遠畫的願望越來越強烈。這樣至少有瞭理由能跟這個帥氣的小夥子多呆一會兒。
“沒關系。我讓人把東西送到金燕那兒,再讓金燕給送過來不就行瞭?”
“這是個好主意。”
“不用半個小時東西就能過來,正好利用這個時間您可以準備一下。”
“畫個畫兒還要準備?”
“那當然,我要給您化化妝。”
齊心遠先打瞭一個電話給瞭汪雪,汪雪又把東西送給到瞭蕭雅楠那裡,金燕親自把畫具送瞭過來。齊心遠註意到,金燕手裡還提瞭個相機。
齊心遠來到瞭秦菊的臥室,親自為秦菊化起妝來。他連續讓秦菊換瞭四五通衣服才定下調來。
當秦菊穿好衣服之後,齊心遠的目光落在瞭秦菊胸前那兩座秀峰之上。
“還有什麼不妥嗎?”
“如果秦姨不介意的話,我還可以給您把胸型處理一下。”
齊心遠很平淡的說。
聽到胸型兩個字,秦菊的臉不免紅瞭一陣。
“我這一把年紀瞭,還講究什麼胸型?”
“秦姨怎麼可以這樣說,你實際年齡不過四十歲,正是女人最好的時候,再說瞭,畫像尤其是女人像,這胸型是最最重要的,也是最出彩的地方,不可隨意呀!”
“我就是不知道你說的胸型怎麼個弄法?”
“這很簡單,有一條佈帶就可以瞭。您別不好意思,我可是您的小輩兒。在我的眼裡,您就是我的母親。”
秦菊讓齊心遠幾句話就說暈瞭,果然同意讓他給自己弄一弄胸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