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心遠突然有一種沖動,想捏瞭那白晰的手指放在唇上吻。但他那沖動還沒沖動起來的時候,江映月卻又把那手指在空中劃瞭一道美麗的弧線之後就收瞭起來。齊心遠慶幸自己沒有把手抬起來,不然可糗大瞭。
“到那邊坐會兒吧。”
是江映月主動提出來的。
當兩人走到一條石凳旁江映月就要坐下的時候,齊心遠卻用手輕輕的扶住瞭她的香背。
“慢!”
江映月以為那石凳上有什麼東西。趕緊拽著裙子將身子挪開,“怎麼瞭?”
“女孩子哪能就這麼坐在石凳上呀。”
齊心遠很麻利的從褲兜裡掏出瞭一方手帕。這是剛從賓館裡出來的時候夏春雪塞給他的,沒想到還真派上用場瞭。
“是不是跟女孩子一起出來散步的時候都帶著這個?”
江映月微笑著看齊心遠給她鋪手帕。
“你不希望男人對你更照顧一些嗎?那我可要自己用瞭。”
“這麼點小事兒還想等著我的謝字呀?”
見齊心遠鋪好,江映月一屁股坐瞭上去,同時拍瞭拍旁邊,“那你隻能坐在這光石頭上瞭。”
她的眼睛像月牙,那裡面漾著一層層秋波。
“隻要美女不跑,還是很幸福的。”
齊心遠坐下後,還故意調皮的把屁股又朝江映月的身邊挪瞭挪,兩人的身體之間有一拳的距離瞭。
即使這樣,他也能感覺到她身上的體溫,尤其能聞到她身上那種法國歡樂的茉莉花香。
“夏春雪多大瞭?”
“怎麼,你想給她介紹對象嗎?”
“除非我找抽瞭!”
江映月瞥瞭齊心遠一眼。
“二十出頭。”
齊心遠已經猜到瞭江映月的心裡在想什麼瞭,“我不能娶她,隻能愛她。”
“於音也是這樣的吧?”
“她們都是。害怕瞭吧?我可是專門吸女孩子血的吸血鬼喏!”
“可別嚇唬我,不知道女孩子膽兒小嗎?”
江映月把身子下意識的躲瞭躲。
“為什麼不找個伴侶?”
齊心遠的眼睛緊緊的盯著江映月。
“你怎麼知道我沒有?”
“騙不瞭我的,我能看得出來。”
“你會相面?”
“我特會看手相,不信你讓我看看。”
“可不要忽悠我喲。”
說著,江映月便把那白晰的手伸瞭出來。
“右手。”
齊心遠煞有介事的說道。這證明他不是為瞭賺女孩子的便宜而忽悠人。男左女右。
齊心遠伸手接瞭江映月的右手捏在瞭手裡。那纖細的蔥指竟出乎他想像的柔軟與潤澤。
“真不知道你這樣的手要是摑在我的臉上會是什麼滋味兒!”
齊心遠厚著臉皮說道。
“你想找抽瞭?是不是精神有問題呀?”
“呵呵,我可不是精神病人,頂多不過是個神經病。”
“我看都差不多。”
江映月忍俊不禁。
“那可不一樣,精神病人都是每時每刻認真的發著神經的,而我們神經病卻是一會兒有一會兒無的。”
齊心遠一邊說著,那目光便落在瞭江映月那隻白晰得極不像話的手上瞭,她手心白嫩柔軟並不見什麼亂紋,按道理來講,不論是男女,隻要是操心的手,那亂紋就必然多一些。
“看上去,你頭腦好簡單喲?”
齊心遠抬起眼來看著江映月說道。
“何以見得?”
“你看你這手掌之內哪有一條亂紋呀?是一雙真正的養尊處優的手,不正說明你沒腦子嗎?”
齊心遠一改恭維她的路線。
“你才沒腦子呢。”
江映月突然想把手抽回來。齊心遠卻捏得緊緊的。
“那為什麼你這好這麼好看?”
江映月竟弄不明白他這是拍她的馬屁還是打擊她瞭。
“難道愛動腦子的人就一定得一手的亂紋瞭嗎?什麼狗屁相術,純是胡說八道,一派胡言亂語!”
江映月並不真的生氣。女孩子都喜歡別人說自己好看的,尤其是女孩的手,是第二張臉,而江映月甚至把它看得比第一張臉都重要一些。不過這要得益於她的天生麗質,從她開始註意自己的皮膚起,她就發現,自己的皮膚並不需要特別的保養。
“相書上是這麼講的。”
“那也該有個例外的。動腦子的方法是不一樣的。有的人隻要心裡有一件事兒,她就會想上半天,哪怕是已經拿定瞭主意也要再三斟酌一番,甚至那事兒過瞭之後她都要反復的總結經驗教訓呢,你說那樣的腦子算是有腦子嗎?”
“那麼你是哪一類的人?”
“隻要我想好的事情我就會把它放到一邊去,再也不讓它出來傷害我的腦細胞的。”
“噢——原來是這樣呀,讓我看看你有情人瞭沒有?”
齊心遠又煞有介事的捏著江映月的手指看瞭起來,還用一個手指在她的手心裡劃著,仿佛在量著什麼似的。
“這你也能看得出來?”
江映月撇瞭撇嘴。
齊心遠沒有說話,端詳瞭半天才抬起臉來,鄭重其事的說道:“你有瞭!”
女孩子對“有瞭”一詞特別的敏感,江映月的臉不禁一紅。
“什麼我有瞭!”
“你有情人瞭!”
“胡說!”
江映月嬌嗔道。
“真的!”
“那我怎麼不知道?”
“不可能的,自己的情人能不知道?當然瞭,我說的你的這個情人是你神交的情人,並不是身交的那種!”
齊心遠依然捏著她那細長的手指,沒有放開的意思。
“什麼身交神交的,惡心死瞭!”
江映月瞪著齊心遠就想把手抽回去。
“急啥,我還沒看完呢。”
“那你說說我的情人兒什麼模樣?”
“不用描述瞭吧?他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誰要是把你當作情人,不過是得瞭你的幾分之一甚至是十幾分之一感情,我才不幹呢。”
“現在從你身邊走過的人都能聞到你身上的香水味道,可我卻不覺得並不完整呀。”
“那要是我有幾個情人呢?”
“我想得到完整的你!”
齊心遠死死的捏著她的手。
“讓人看見瞭。”
“那怕什麼,咱們在談戀愛,誰管得著?”
“誰跟你談戀愛瞭!去你的。”
趁齊心遠不備,江映月一下子把手抽瞭出來。
晚上吃飯的時候,江映月跟林羽衣一個桌,齊心遠也端瞭自己的盤子從夏春雪於音那桌上走瞭過來。
“醋豆兒?我點過,這餐廳裡沒有的?”
江映月驚喜的問道。
“是我單獨讓廚師給做的,還是我教他的呢,”
齊心遠漫不經心的坐瞭下來,“不反對吧?”
林羽衣看瞭看江映月的臉色,將自己的椅子挪瞭挪,讓齊心遠坐在瞭她的身邊。
江映月對齊心遠這一招兒還是蠻感動的。至少證明瞭他對自己還是很有心的。她夾起瞭粒來放進瞭嘴裡嘗瞭嘗。
“不錯,還挺地道的呢。謝謝你瞭。”
“要是你喜歡吃,我可以找人天天給你做的。”
齊心遠從林羽衣的盤子裡夾起瞭菜來。林羽衣很喜歡跟齊心遠在一起,隻是不敢讓江映月看出來。甚至當齊心遠的腿碰到瞭她那沒被裙子遮住的小腿的時候,她都沒有躲他,他的身上會很自然的向她傳遞著男人身上的氣息,那氣息讓她有些陶醉。
“我可不敢受你的恩惠,弄不好為瞭你幾顆醋豆兒還把我整個人兒都搭進去瞭呢。”
“羽衣,那我做給你吃吧?”
齊心遠看也不看林羽衣說道。
“江姐都不敢吃的東西我怎麼敢吃?”
“於嗟鳩兮,無食桑葚。”
江映月笑道。
“我有那麼危險嗎?”
“不是危險,是恐怖!”
江映月看著齊心遠說道。
“沒有朋友的生活才恐怖呢。你這麼人心危危的樣子,恐怕難以找到朋友瞭。尤其是男性朋友。”
齊心遠回敬道。
“你不是正希望如此嗎?”
“如果你對所有的男人都抱著這種態度的話,恐怕連我也沒有希望瞭,呵呵”“那很可能是你跟所有的男人沒有什麼分別瞭。”
江映月笑著繼續吃他的醋豆兒。那味道很純正。
“林妹妹,你那畫兒已經裱好瞭,走的時候可以帶著瞭。今天下午夏春雪去找人裱出來的。沒留下翻版,你放心吧。”
“那真是太謝謝瞭。”
林羽衣顯得很興奮。江映月卻有一種失落。
“如果說有底版的話,它隻能是在我的心裡瞭。對不起,這個……不好抹掉的。”
林羽衣的臉立即紅瞭起來,這分明是齊心遠在向她表白著自己的感情,這讓未涉愛河的林羽衣有些招架不住。
“別拿那些不沾邊兒的話來襲擊小姑娘啊。”
江映月看出瞭林羽衣的窘態,幫著給她解圍。
晚飯之後八點多鐘的時候,外面的世界全靠瞭燈光來顯示它的魅力瞭。齊心遠與江映月兩人一同又走進瞭賓館的花園小道上,兩人始終保持著不到半米的距離,這樣既不失禮貌,又不會出現意外。但江映月的心裡卻是希望著那種意外發生的。隻是她的外表依然是非常的矜持著。
“聽說這林子裡吊死過人的。”
“你別嚇我!”
江映月有意識的向齊心遠靠近瞭一步,兩人的距離縮小到瞭半尺。
“是個女的。”
“壞蛋!”
江映月的身子直接靠到瞭齊心遠的身上來。微微的涼風中齊心遠明顯感覺到瞭江映月的體溫和她那柔軟的胳膊。齊心遠的手卻一直插在兜裡。她身上的茉莉花味道讓他體內的雄性荷爾蒙含量迅速升高。要不是兩手在兜裡撐著褲子,那褲子一準會撐起小傘來的。
更讓齊心遠得意的是,江映月已經主動的挽住瞭他的胳膊,兩人走動間,她那豐挺的胸脯不時會蹭到他的胳膊上來,軟軟的熱熱的,雖然隔著胸罩與裙子,但那滋味依然讓齊心遠陶醉。膽小的女人尤其可愛,原因就在這裡。
奇怪的是,江映月明明害怕齊心遠所講的故事,卻偏偏還跟著,不,是她在帶著齊心遠往那林子的深處走去。
“你……喜歡她嗎?”
江映月的聲音很柔弱,像是天籟之音,齊心遠能從那聲音裡聽出一種不太明顯的嫉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