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慧芳戰戰兢兢的從齊心遠的身上拿下那套子來,也沒見齊心遠醒過來,她更是奇怪瞭,要是正常情況下,他應該是極度的興奮才會有這一關的。但萬萬沒有想到,事到如今瞭,他卻還在酣然大睡!
袁慧芳呼吸急促,兩手顫抖著把齊心遠的褲鏈拉上,又替他蓋瞭被子,現在再看上去,那被子已是相當平整。她捏著那東西轉到瞭另一側,撕瞭一塊衛生紙一包,扔進瞭廁所的紙簍裡,又凈瞭手。
此刻,她感覺自己好像做瞭一次賊似的興奮,臉上掛著紅潤,她重新坐回到齊心遠的床邊像個沒事兒人似的又翻開瞭那本不知道讓她翻過瞭多少回的雜志。但她一頁也看不下去,心裡依然興奮著,滿腦子是剛才的鏡頭。幸好齊心遠沒有醒來,不然她真的沒臉見人瞭。
齊心遠一直睡到瞭下午四點多鐘才醒過來,那樣子根本不像一個病人,倒像是疲乏之人睡足瞭一個大覺一樣,精神很好。
“我睡瞭多長時間?”
齊心遠好像怕耽誤瞭什麼要事似的,兩手支著從床上坐瞭起來。
“別起來!”
已經被齊心遠嚇瞭一回的袁慧芳生怕他再出什麼岔子,趕緊把他摁住瞭。
“你也真能睡,一氣都睡瞭三四個小時瞭。”袁慧芳嬌嗔著道。
“我姐來過?”
“什麼你姐,誰也沒來!”
袁慧芳扶著他又逼他躺瞭回去。
“那我是做瞭個夢?我好像記得我姐還進來呆瞭一會兒。”齊心遠懵懵懂懂的說道。
“是你想人傢來瞭吧?”
袁慧芳心裡罵道:“沒良心的!人傢都為你那樣瞭,你卻一點都沒有感覺,一醒來就嚷著你姐來瞭,早知道讓你姐來給你吸出那股子毒氣來!”
“我想尿!”
齊心遠又坐瞭起來。打瞭一天的點滴,真的有些憋不住瞭。
“真尿還是……”
“這還有真假!”
齊心遠自己下瞭床。
“還暈不?”
袁慧芳的兩手始終準備著去扶他,生怕他一頭栽在地上。那麼重的身子要是栽下去她可扶不住他。
“不暈,我自己能行。”
齊心遠趿著拖鞋一個人進瞭廁所,很快,袁慧芳就隔著門聽到瞭裡面嘩嘩的聲音瞭。她不禁一笑,等聽到齊心遠那拖鞋的聲音往外走時,她趕緊閃開,立在廁所門邊上,等著他出來,以防萬一。
齊心遠很正常的回到瞭床上,竟然看不出一點有病的樣子來。他還在呼呼大睡的時候,她還一直擔心著呢,現在總算一塊石頭落瞭地。
“有沒有不適的感覺?”
袁慧芳很細心的觀察著齊心遠的臉色,沒有發現什麼異常。隻是他的眉心處有一道發暗的豎紋。
“沒有,好像很正常呀。”
“再量一量吧。”
袁慧芳又拿出瞭體溫表來。
“用那幹嘛,你用手試一試不就行瞭?更簡單,你們這些醫生都越來越死板瞭,鄭人買履怎麼說來著?‘寧信度,無自信也’!”
“手有那麼準嗎?”
袁慧芳把體溫表夾進瞭齊心遠的腋窩裡,又伸出手來在他額頭上用手背試瞭試,然後又把手放到自己的額頭上比較瞭一番。
“好像沒事兒!一時半會兒死不瞭人!”
“巴著我死呀?那你這護士可就當到頭兒瞭!說不定還會有人請你到局子裡走一趟呢。”
“睡著瞭的時候跟死瞭也差不瞭多少,讓人抬去瞭都不知道!”
“誰說我睡覺死,風吹草動我都能聽得著。”
“吹吧你!我給你束腰帶的時候你知道嗎?”
再聰明的女人也有犯糊塗的時候,為瞭駁倒齊心遠,她竟把這事兒給說瞭出來。
“是你……給我束上的褲子?”
齊心遠不由的把手伸到瞭被子底下摸瞭摸腰帶,才想起來剛才自己去過廁所,的確是重新解開的,現在他的記憶裡隻有自己蹲在馬桶上的情景,的確是自己沒顧得提褲子。
“你……怎麼把我弄出來的?”
齊心遠有些臉紅瞭,一個大男人蹲在馬桶上讓人給抬出來,太丟人瞭!
“我一個人把你背出來的。”
袁慧芳也紅著臉卻不看齊心遠,那眼睛隻盯在那本雜志上。袁慧芳不好意思說出來給他吸那毒水的事情,隻好把這事兒編排在自己的身上瞭。齊心遠並不相信她那麼纖弱的身子能馱得瞭他,但他也不想深究。
兩人正說話的工夫,齊心語敲瞭敲門,她朝袁慧芳微微一笑,走瞭進來,手裡提瞭一提水果。
“姐。”
齊心遠喜出望外,他從來沒像今天這麼想見到齊心語。
袁慧芳趕緊站起來給她騰瞭個座兒,自己又到瞭另一邊坐下。
“怎麼樣?住院都住上癮瞭吧?”
齊心語把那水果放到瞭小櫃上。
“才來看我!”
“怎麼,還真想姐瞭?”
齊心語心裡一熱,嘴上卻是滿不在乎的語氣。
“小袁,這個有法兒洗嗎?”
她指著剛提進來的水果道。
“我來吧。”
袁慧芳走過來把那水果提進瞭衛生間裡。
借著袁慧芳洗水果的嘩嘩的水聲的掩護,齊心語小聲問齊心遠道:“她沒上你的床吧?”
“嘿嘿,還有爬病人床的?”
說話的時候,袁慧芳已經從衛生間裡端著洗好的水果出來瞭。
“小袁,一塊兒吃吧。”
齊心語接著那水果推讓道。
“那可是犯瞭規定瞭,要被罰的。”
袁慧芳笑道。
“哪有那麼多臭規矩?是姐給你吃的。”
齊心語堅持著。
“上班時間,那也不行。”
“要都像你這樣,那領導可好幹瞭!管他呢,誰要罰你,我找他去!”
“真的不能吃!”
袁慧芳認真起來。
“那我們吃讓你幹看著?笑話!來。”
齊心語抓著袁慧芳的手塞瞭一把香梅。
袁慧芳不好意思的看著齊心遠,齊心遠隻是笑瞭笑,“沒事兒。”
袁慧芳這才拿瞭一顆送到嘴裡,很矜持的輕咬瞭一小口。
她還沒等咽下去,就見病房的門開瞭,進來一個五十歲上下的男人,穿著白大褂。
“院長!”
袁慧芳驚得趕緊把那香莓收瞭起來嘴裡的還沒來得及嚼,一臉的窘相。
“齊大師來住我的院連個招呼也不打,是怕我向你索畫瞭吧?”
那被叫做院長的男人一臉的福態,白白胖胖的,身後還跟著一個女人,半老徐娘的樣子。
“郝院長。”
齊心遠笑著直瞭直身子要起來的樣子。
“別!”
郝院長趕緊伸出手來擋住瞭他。齊心語也趁機站瞭起來,退到瞭一邊。
“沒啥事兒,哪能隨便驚動您的大駕!”
齊心遠示意郝院長坐下。
“我就不坐瞭,聽老廖說你在這兒我才過來看看。”
郝院長很隨和的說道。
齊心遠心裡暗暗埋怨起廖秋雲來瞭,沒想到這麼點小事兒她竟然說給瞭他。
“沒什麼問題吧?”
郝院長把身子轉過來問袁慧芳道。
“沒,很好。”
袁慧芳很慌張的答道,剛才還擔心讓人查到吃病人的東西呢,不巧就讓院長親自抓瞭個現行!郝院長剛一回過頭去,袁慧芳就朝齊心遠瞪瞭一眼。意思是“都怪你!”
“那也得多住兩天吧,也好給我們醫院多增加點收入嘛!呵呵……”
郝院長也是場面上的人物,與齊心遠見過幾回,隻是沒有單獨打過交道而已。
“呵呵,我倒是想在你這裡多住上兩天,這裡的服務可是一流的,我都不舍得走瞭呢。”
趁院長沒有註意,齊心遠向袁慧芳瞥瞭一眼,她的臉都紅瞭。
“那說明我們的護理工作還是不錯的嘛。這裡別的不行,我的護理可是沒得說的,這是我的強項嘛。小袁,如果齊老師身體允許的話,可以陪他到外面走走,呼吸一下新鮮空氣會更好的。”
“我早就想出去走走瞭,還怕被你們碰到瞭罰護士小姐呢。”
“你是怕讓我碰見瞭索你的字畫兒吧?你這老摳!”
“郝院長要是不嫌我的畫兒醜,我日後送你一幅得瞭。”
“那我可記著瞭?到時候可不許賴賬!好瞭,不打擾你瞭,有什麼要求向小袁提就是。凡是我能提供的,沒得說!”
郝院長很慷慨的說,“小袁,齊老師可是我的朋友,一定照顧好喲。”
“知道。”
袁慧芳點頭應著。
“要是做的好瞭,郝院長還會提你級工資呢。”
齊心語也插瞭一句。
“那是一定的。”
郝院長朝齊心語笑瞭笑道。然後一擺手意思是要走,齊心遠又要下床,讓他攔住瞭。
郝院長走後,袁慧芳才舒出一口氣來。
“真巧,頭一次,卻讓他抓到瞭!”
袁慧芳自我解嘲的笑道。
“你就是滿口欲塞的吃他也不會罰你的,到時候你把我的畫兒送去,他不給你長工資才怪呢。”
齊心遠笑著吃瞭一顆香莓。
“那是你跟他朋友,跟我們什麼關系?違反瞭規定還不照樣罰?”
“要是陪我出去走一走,我會給你說情的。”
“你真想出去?”
“在屋裡悶死瞭。”
“那我去準備一下。”
說完,袁慧芳帶上房門出去瞭。
齊心語剛要把一顆香莓往嘴裡塞,齊心遠卻輕嗯瞭一聲,齊心語把那顆香莓從嘴裡拿出來給他他卻不要。齊心語知道他的意思,見門關嚴瞭,便又用貝齒輕咬瞭那顆香莓將嘴送瞭上來。齊心語把身子探過去,張嘴接瞭那香莓。
他幾乎是囫圇咽瞭下去,張著嘴又要。齊心語又刁瞭一顆送上來,齊心遠接瞭那香莓,同時吸住瞭齊心語的芳唇,一隻手探到瞭姐姐的胸前,在那兩座玉峰上捏瞭起來。她的裙子很薄,那柔軟的玉峰脹鼓鼓的,如中午吃過的那兩個白面饅頭。
護士都不能穿高跟鞋,走起路來也沒有動靜。當袁慧芳推門進來的時候,正好撞見齊心遠的嘴噙住瞭姐姐的嘴在吸。齊心語聽到門響,趕緊收瞭身子,那臉一陣紅潮湧瞭上來。
袁慧芳裝作什麼也沒看見,說道:“好瞭,咱們可以下去走走瞭。”
“你們走走吧,姐也得回去瞭,我那裡還有人等著伺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