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有時候不得不承認,人真的是永遠也無法研究透徹的物種,無論是行為還是思想可能連本人都無法理解。發生這件事情至今,男人頭腦裡瞬間的反應肯定都是無論如何也要收拾這賤人,我也是一樣,回傢前頭腦裡也是想痛揍她一頓,給男人戴綠帽子的女人不可饒恕。

  可是,當我回來後,我不知為什麼就是沒有勇氣那樣去做瞭,我為什麼會覺得有祁婧在傢裡的感覺是那麼踏實,愜意,為什麼我會覺得她竟然如此的漂亮迷人,我竟然不舍得拋棄她,錯,我直白的講,是怕她拋棄我,我竟然覺得我不能沒有她,她不是其它女人可以替代的,我下不去手懲罰她,甚至都不敢揭穿她的行為,我怕一說穿,她會提出來和我分開……女人賤,其實男人有時比女人還有賤,她犯瞭這麼原則性觸及底線的錯誤,我竟然內心掙紮的還試圖去原諒她……我甚至想加倍對她好,將她的心再俘獲回來,那樣可能會是讓我昀有成就感的反擊。呵呵,說真的,我自己都痛恨自己的沒出息。

  我輕輕捅瞭捅她的後背,她微微動瞭一下,看來也沒有睡熟,但聲音慵懶困倦的說「幹嘛呀,還不睡……!」

  「睡不著,想和你聊聊天」我說著伸手從後面將她摟在懷裡,即便知道那個身體對我來說骯臟不堪。

  「哎呀,困死瞭~ 大半夜的聊什麼嘛」祁婧不樂意的轉過身,睡眼朦朧的說,她一張口,一股清新的氣味就冒出來。

  「婧婧,你……你還愛我嗎」我是鼓足勇氣詢問的,不知道如果得到否定的答案自己該如何承受。

  「你大半夜睡的迷迷糊糊的怎麼想起問這個~ 」祁婧聽完有些迷茫的問我。

  「對,你願意回答嗎?」我的內心更加的緊張,真怕她沉默甚至否定。

  「當然瞭~ 睡吧!」她有些敷衍的說。

  「你就說愛還不是不愛?」我聽她這樣說完,心理有些許的欣慰,我也知道她可能是在敷衍。

  「愛……」她輕聲的說。

  我是在她說的瞬間仔細的觀察她的表情,雖然她還有半睡之間的模糊,但是說出這個字之前能看出是有瞬間的遲疑的,頭腦裡也有瞬間的鬥爭,並不是在像我們戀愛時那樣真誠堅定的說出來,想一想,我們之間不知有多少年沒有認真的說過這句話瞭。

  「真心的嗎?」我小心的追問道。

  「當然瞭,哎呀,睡吧!」她有些不耐煩的說。

  我見狀也不再說話,她的回答並沒有出乎我的意外,得到答案也並沒有什麼欣喜,也並沒有過多的失落,她這樣說可能代表她並不想完全的拋棄我,還是她隻是不想直白的刺激我,敷衍瞭事的說完繼續這樣的生活。

  如果我願意,我還可以把她爭取回來嗎?我也不知道瞭,可我當時就是奇怪的想這樣去做,我放不下封建傳統的大男子主義的說,好男兒志在四方,大丈夫何患無妻,她給我戴瞭綠帽子,我必須要嚴懲她之後再休瞭她,憑我許博的條件,再找比她好的也沒什麼難度。

  可是遺憾的是,人不是商品,損壞瞭可以再買,世上沒有完全一樣的人,就在這個階段,我發現我是那麼的愛她,那麼的舍不得她,外人可能也會暗罵我沒有出息,可是這個思想當時就是這樣控制著我,是這樣方式的不服氣,腦子裡面頑固不化的反復思考著,我到底哪裡比不上陳京玉。

  身心都覺得很是疲憊,但就是輾轉反側的睡不著,時而痛恨,時而痛心,時而酸楚,就在這樣糾結的心態中迷迷糊糊的進入瞭睡夢,在夢裡一個接一個的可怕離奇不著邊際的事件發生,天剛蒙蒙高,就再也無法入睡瞭,隻得座起身,離開臥室,在陽臺上吸著煙。

  眺望著前方,北京的空氣一清早就差的已經到瞭爆表的程序,能見度超不過十米,基本也就能望到對面樓的一個輪廓,這樣的天氣似乎是為瞭配合我的心情,灰蒙暗淡的世界讓我的心情更加的壓抑。

  「許博,怎麼這麼早就起瞭?」嶽母還有些睡眼惺松的站在我身後詢問。

  「哦,可能剛工作有些不適應,睡不著瞭」我回身看見嶽母回應道。

  「我出去給你們買早飯,穿件褂子吧,外面有點涼,別凍著」

  「沒關系,我一會兒就進來」

  嶽母出去買早飯瞭,她住在我傢的時候這基本是她習慣,主要是為瞭照顧她的女兒,我在陽臺上站瞭一會兒,然後回到客廳,無所事事的發愣。

  嶽母買回瞭早飯,收拾餐桌「你去叫祁婧起床吧,該吃早飯瞭」

  「……還是您去叫吧,我怕她煩我」我這樣說有些奇怪,似乎是半開玩笑,但這是我真實的心理。

  「婧婧,婧婧!該起來瞭!」嶽母也沒有在意我的話,去我房間敲瞭幾下房門。

  不一會兒,祁婧懶散的走出房間,看樣子她也沒有睡好,穿著一件寬大的睡裙,臉上是完全的素顏,我不由的仔細的看瞭看她,她的樣貌沒有她化妝時那麼嬌媚,但也是五官俊俏靚麗,隻是歲月確實是不會遺漏每一個人,仔細觀察,她的樣貌也和她剛畢業時有瞭變化,眼角有瞭細微的魚尾紋,皮膚也不像當年那樣自然的晶瑩剔透,當年的清純之氣已經褪卻瞭很多,她不知從何時已經從少女完成瞭到少婦的褪變……這樣的她,似更增加瞭一層魅力,顯得女人味十足,性感已經取代瞭她當年的青澀。

  「你怎麼起這麼早?」她出來見我座在客廳語氣緩慢的詢問。

  「睡不著瞭,就起來瞭」我語氣冷淡的說。

  「哦」她也沒有在回應,走進衛生間。

  嶽母已經收拾完,我也簡單的梳洗一下。座在餐桌前,我們三人邊吃早飯邊聊一些無關緊要的話題。

  嶽母這個人愛說,所以氣氛倒顯得還溫馨,我瞬間覺得擁有這樣平凡的生活是很幸福的事情,本來是很好的日子,祁婧為何要做出這樣的事情……我真有些不舍得失去這樣的生活。

  吃過早飯,祁婧簡單的化瞭妝,穿好衣服就先去上班瞭,因為她上班的時間比我早,我是公司的領導,作息不是很嚴格,所以我們上班一直是這樣。

  嶽母說讓我再去補個覺,我沒有回應,當時真想在傢中就我們倆人的時候質問她這件事情,把事情先和她說開,可是我反復思量,還是沒有開口,因為一旦徹底攤牌,可能就沒有挽回的餘地瞭,我懶得聽她那虛假的嘮叨,站起身回臥室躺下來,確實覺得神情恍惚。

  吃過早飯,一陣強烈的困意襲來。當然自己一個人躺在這個床上時,那天發生的情景又歷歷在目,我甚至能從床上聞到陳身上那股令人惡心的扶爾馬林的味道。

  我側身躺在床上,眼睛盯著床面,我正前方在那天曾經是他躺的位置,在那裡他射出的精液淌到瞭床罩上面,現在甚至還微微的能看出一小片斑漬,而在一旁的床罩上還有祁婧那天因為興奮而從陰道裡淌出的液體……胡思亂想著,痛恨的思索著,生理對睡眠的需求是無法控制的,不自覺的就閉上瞭眼睛……

  我是被電話吵醒的,是公司辦公室打來的,下午有會議讓我參加,我看瞭一眼表,已是中午11點,這個覺睡的比晚上的舒服,頭腦覺得輕松瞭一些,起身簡單梳洗一下,然後穿衣準備去公司。

  嶽母在傢,她見我出來詢問我晚上有沒有事,沒事兒就回傢來吃,給我們準備好吃的,我跟祁婧說瞭,下班早點回來。

  聽她這麼說,我內心覺得舒服瞭一些,應付瞭一句,走出門,去地庫開車奔公司。

  晚上我刻意推掉瞭兩個飯局,內心還是渴望回傢去吃一頓哪怕表面看起來溫馨的晚餐,那樣的話證明祁婧並不想離開我,還是更願意和我一起生活。

  回到傢時,祁婧已經回來瞭,座在客廳看雜志,嶽母正在廚房忙碌著。

  「回來瞭」祁婧打瞭一聲招呼。

  「嗯,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有半個小時瞭」

  「許博回來啦,過會兒就開飯,今天有你愛吃的」嶽母出來見我回來高興的說。

  嶽母真準備瞭一桌豐盛的晚餐,她做飯的手藝還是不錯的,基本都是我愛吃的菜,過瞭一會兒,嶽父也來瞭,四個人圍座在餐桌前共進著晚餐,這樣的和睦氛圍真看不出像有什麼問題,隻是祁婧表現的依然是那樣不冷不熱,還是她這幾年來一直是這樣,我不記得瞭,隻是這時在乎到她的情緒。

  以後的幾天和這樣差不多,生活似乎又進入到瞭那種平凡的軌跡,我的內心反而更加的糾結,到底是不是要這樣,如果以後她和陳京玉沒有瞭聯系,那就當做沒有發生這件事情?這種糾結的痛苦讓我更難受,憋屈在心理面無處去發泄,如果這樣就算瞭,我不甘心就這樣饒恕,如果還會有事情,我不知道該怎麼做……

  那天我下班回來時,祁婧正座在化妝鏡前,她穿瞭一件紫色的連衣裙,長袖圓領收腰,袖子是那種紗紡緊身的材料,上面有花狀的鏤空,能夠露出的肩部和手臂的部分肌膚,下擺到膝蓋上一點,她穿著一雙黑色的薄絲襪,祁婧穿絲襪也比較講究,一般都是要買意大利品牌的,穿在她的美腿上就顯得比普通絲襪質地要優秀的多,柔滑細膩,看上去貼在身上都那麼舒服。

  她腳上穿著拖鞋,正在細致的補著妝容上的瑕疵,那件紫色的連衣裙穿在她身上真合身,就像量身訂制一般,不光高貴華麗,還能將她的身材隱晦的凸顯,尤其秀過鏤空裸露出來的那幾處肌膚,更是性感媚惑。

  「你要幹什麼去?」我見狀問。

  「我一個朋友過生日,今天晚上出去一下參加她的宴會。」

  「哦,你什麼時候走?」這種情況在過去經常有,以前的我倆就是有各自的生活,誰也不會妨礙誰,所以她說出來很正常。

  「馬上就該走瞭」她看瞭一眼表說。

  我沒有再說話,仔細的又打量一番她的樣子,祁婧好美,披散著長發,臉上打瞭一層細膩的粉底,腮紅自然,顯得皮膚細膩光滑,看上去毫無瑕疵,淺紫色的眼影,配上細長濃密的睫毛,顯得雙眼明媚有神,舉手投足都顯得那麼一股妖媚誘人的氣勢,她這條裙子裙擺寬松,沒穿高跟鞋都顯得雙腿纖細修長。

  我不知為什麼,忍耐不住的就走上去摟住她。

  「哎呀,幹嘛呀?」她見狀有些驚訝,微皺瞭一下眉想含蓄似是下意識的推開我的手。

  「親一下怎麼瞭?」我說。

  「你這怎麼瞭」祁婧沒有反抗讓我親瞭一下。

  她這臉還是那樣冰涼嫩滑,嘴唇碰上去感覺特別好。「你這絲襪真好看」我手伸到她的腿上,邊摸邊說瞭這樣一句。

  「別鬧瞭,該走瞭」說完她推開我的手站起身,然後從門口的鞋櫃上拿下一雙黑色亮面,尖頭銀色細根的高跟鞋。

  我座在沙發上,看著她透過絲襪朦朧可見的染成粉色的指甲往鞋裡面伸的瞬間,這個動作極其性感,剛才她的拒絕讓我的內心有些失落,再看她如此漂亮性感的樣子要出去說是赴宴,內心不由的極度酸楚,當時想她打扮的這麼漂亮是去參加誰的生日宴,讓誰去欣賞,頭腦自然就掠出這個想法。

  於是我站起身,走到她面前,我面色冷峻的說「你是去參加誰的生日聚會?」

  「同事」她見我的表情,稍微遲愣瞭一下,然後淡定的回答。

  「在哪裡?」我聽完追問。

  「今天這是怎麼瞭?開始關心上我瞭。在亮馬橋那邊」她有些微微的冷笑一聲,語氣有些反諷的問瞭我一句,然後轉身開門。

  她的詢問竟然讓我有些無言以對,是,之前我說過瞭,以前我倆都是各自不影響各自的生活,她對我的朋友圈沒興趣,不喜歡那種吃喝吹捧的氛圍,她喜歡購物,買服飾,買化妝品,買包,所以我倆近幾年基本都是互不幹涉,誰也不過多過問誰去做什麼,我近兩年,回傢吃飯要和她打招呼,告訴她,不回去不用說,隻要不在傢,我找她基本都是在逛街,後來就習慣瞭懶得去過問,偶爾心情好時,我倆會相約一起共進個晚餐,然後陪她逛一會街,但這樣的時候很少。

  「那你去吧,早點回來」我聽完盡量克制自己平靜的說。

  「嗯」祁婧很淡定的說完,然後那一雙細長的睫毛與下眼皮比眨眼接觸瞭一下,這一下比正常的眨眼時間要長,但不是露出白眼的瞪我,眼角那青色的眼影有些輕蔑的意思掃視瞭我一下,就打開門出去瞭。

  我一個人愣在原地,竟不知所措,內心極度失落,不知從什麼時候起,我倆開始互相反感彼此過多幹涉各自的生活瞭……但是這一次,我心理極度不平衡,感覺她不是在在乎我的感受。

  我也站起身走出房間,我明白,祁婧雖然表面看起來平靜的和以前一樣,但是內心變化瞭,以前她不會對我這樣的冰冷,我的內心覺得無比壓抑……看著她走出房門,我緊咬瞭一下牙冠,然後也打開房門跟瞭出去。

  她座電梯先下去瞭,我從樓梯走下來,她應該是去地庫開車瞭,我走出小區。因為汽車和行人走的不是一個門,我走出來,也看到祁婧的睿翼轎車駛瞭出來。

  我傢這個小區在這個時間經常有出租車過來,正巧有一輛駛來停下,從上面下來兩人,我走過去拉開車門,司機愣瞭一下,「您去哪兒?」

  「亮馬橋方向,到那邊我給你指路」我直接扔在他風檔前面200元錢說。

  司機見我有些著急的樣子,明白我的意思,也沒有打表,直接加速前行。

  「麻煩您快一點」

  「好」他看瞭我一眼,然後加快瞭速度。

  進瞭三環主路,車流很大,速度也快不起來瞭,但他還是盡量在縫隙中快速穿行,我在離前方不遠處看到瞭祁婧的車。

  「師傅,您跟著點前面的那個XXX尾號的馬自達」

  「好的」司機沒有多問一句話,加速跟上瞭它。

  祁婧的車果然在亮馬橋附近駛出,我們也跟上來,車拐瞭幾個彎,就見她在一傢江浙菜的餐廳門口停下瞭,然後開始向路邊的車位裡停靠,餐廳的保安主動幫她指揮倒車,我就讓司機離遠一點停靠,離她大概有100多米的樣子停瞭下來,我沒有下來,而是看著祁婧下車,關上車門,然後她就向那傢餐廳走去,這個時候周圍的行走的人很多,我見她下來,也走下車,離她的這個距離,她是不會註意我的。

  隻見她向餐廳邊走,邊從裡面迎出來一個身材嬌小的女孩兒,張開雙臂誇張的呼喊「親愛的,你來瞭!」

  祁婧也走上前,迎合著女孩兒擁抱瞭一下,然後從包裡掏出一個包裝精致的禮物,看樣子是個香水之類的。

  「HAPPY BIRTHDAY darling」

  「哇,太謝謝瞭,親愛的!」

  女孩兒示意祁婧向裡面走,這個女孩兒我還真大概知道,原來是她同事,和她同一年上班,後來調到別的單位瞭,有次和祁婧吃飯遇到給我介紹過,好像叫遙遙,我覺得是個瘋丫頭,大大咧咧,祁婧和她的關系看起來還行,但是她說並不是別親密,今天是她的生日宴,祁婧踩著高跟鞋腳步窈窕的跟著她向裡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