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手指過瞭隱

  我睡不著,我欣賞著我的花。陳楠呼吸均勻,偶露淺笑。她的夢裡是什麼?我能進入她的夢嗎?

  我們在桃園裡戲耍。風箏飛得很高,我的花就坐在風箏上面。笑聲漫天,歡樂漫天。忽然,紛爭斷線瞭,我的花在急速降落。陳楠,我大聲的叫著她的名字。

  夢醒已是深夜,窗外連蟬鳴都沒有瞭。我忍不住握住瞭陳楠的手,她忽然緊緊的反握住瞭我。她有些汗,我把被子輕輕的往下扯瞭一下。白花花的立刻晃動著我的眼神。

  無盡的繼續,我看見白藕的櫻桃靜靜地臥在柔軟的頂端,我的口水已經泛濫,我的饞蟲已經將粉色的櫻桃輕輕含住,細細,靜靜回味。

  櫻桃直立起來,慢慢回應著饞蟲兒,蟲兒緩緩地爬下山谷,向另一座山峰攀登。

  我感覺到溪谷潺潺,留戀的左顧右盼,想去扣動那景致。

  風景如畫,山巒起伏,幽徑、柴扉就在眼前。稀疏的花草在門口左右。也許風的緣故,柴扉輕輕的微張,可以略透出風景。

  疊巒層障,溪水潺潺。我輕輕觸摸彌漫著濕氣山水畫,溪水就瞬時的滲出來。

  我盡情地吮著溪水,慢慢地向溪邊走近。溪水近在眼前,我盡情暢飲。溪水汩汩地從泉眼中流出,我慢慢探向泉眼,甘泉被我攪動起漣漪,柴扉猛然緊閉,來不及抽身便被鎖在屋內。

  陳楠驚呼一聲:“李超,你……”我一下子就說不出話,我的臉還在陳楠的兩腿中間,我還沒有離開那的桃源,看著陳楠的臉,我情不自禁瘋狂的起來,泉水更加奔騰,我就更加賣力。

  陳楠大聲的叫瞭一下,就軟軟地躺在床上。

  花草忽然抖動著,風來瞭,雨來瞭,溪水漲潮瞭。

  我的手指努力耕耘著,可是腦子卻是那潔白的四壁的病房。那是難以割舍的記憶,雖然蒼白,可是卻栩栩如生,就如在眼前一樣。校園是青澀的,人也是稚嫩的,甚至情感都是變幻的,可是在記憶力卻豐富得比成熟之後更加難以忘懷。

  醫院的房間是白色的,陳楠的臉色是紅潤的。陳楠又是吃驚又是羞澀的望著我。我不知道我的表情,可是我一下子就怔住瞭。

  陳楠哭瞭,哭得沒有傷心,沒有喜悅,什麼都沒有。

  我不知所措,看著幽谷的柴扉還敞開著,我清楚地看見層層疊疊的山巒景色是如此的優美,雨露綿綿,草木微顫,我流連地又碰瞭一下,才小心的離開。

  我輕輕的掩上被子,茫然地坐在椅子上。陳楠坐在床上,兩隻小兔隨著抽泣跳躍著,我把她樓在懷裡,她沒有說話,我也沒有。

  的詩發在晚報上,100元的稿酬,這個月又可以混過去瞭。傢裡很久沒有給我寄錢,我的經濟感到緊張,陳楠連續一個星期沒有見我,我的精神也感到彷徨。

  又是星期天,街心花園還沒有人,我坐在假山旁聽流水的聲音。假山後面飄來濃濃的煙味,還有咳嗽聲。

  我點上一支煙,深深地吸瞭一口,我不知道吸進的是什麼,吐瞭一個煙圈,被風帶著離開又飄回來,在自己的身上消失瞭。

  就聽見假山後一個女聲傳過來:“別再摸瞭,人傢都流水瞭,上次就是這樣,都那個瞭,這個月我到現在還沒有來。”

  一個男人說:“什麼沒來?”

  女生就說:“還能是什麼,月經唄,可能有瞭。”

  那個男人的聲音有些顫抖:“可千萬別有,要不去醫院看看。”

  女生說:“多羞人,我不想去,可是……”男生說:“那怎麼辦,我看見電線桿子上倒有這方面的服務,要不咱們去看看,聽說保密的。”

  女生沒有吱聲,過瞭好半天才說:“我們宿舍一個女孩就是去那裡,都落下病瞭,我還是去醫院吧。”男生說:“可是我這個月已經沒錢瞭,要不下個月再去?”

  這個男生一點生理衛生都不懂,我差一點笑出聲來,就聽女生說:“陳楠過來瞭,我們班的,我們快走吧。”

  陳楠就向我走來,她滿臉笑意,沒有一絲陰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