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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因愛生憂

  泡完溫泉回來,同昨天一樣,秀怡又從行李箱裡翻出一瓶清酒來喝。同樣是喝酒,可是心情卻和昨天迥然不同:昨天是初來乍到,般若湖、露天浴池以及清淡的飯菜……一切都讓他們感到新鮮;但是今夜,一想到被大雪困在這裡,心情怎麼也快活不起來瞭,可供消遣的方式除瞭做愛就隻剩下借酒澆愁瞭。

  兩人一遞一盞地喝著,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酒過半酣,秀怡突然冒瞭一句:「我見過你妻子!」

  「是嗎?」鄭昆愕然瞭一下,猛地想起他曾跟女人說起過妻子上班的地方,沒想到她竟然去和妻子見瞭面,膽子也真夠大的瞭,「你找她有什麼事?她和你說瞭什麼?」他著急地問道。

  「沒什麼事就不可以找她呀?我隻是想看看她……」秀怡馬上反問道,要說什麼她就想好瞭,她惋惜地說:「我到公司前臺報瞭她的名字,有人指給我看瞭,我隻是遠遠地看瞭一下,多好的一個女人呀!」

  鄭昆聽出瞭話裡面的意思,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妻子要比秀怡大好幾歲,卻也不顯老,論身材相貌也不輸她一分。但是,愛從來就是一個復雜難解的問題,他偏偏就迷上瞭秀怡這款。

  「身材高挑,做事又幹練,按理說,能和這樣的女人結為夫妻……你也該知足呀!」秀怡難以掩藏心裡的醋意,酸溜溜地說。男人還是垂著頭沒有說一句話,她盯著男人深深地嘆瞭一口氣說:「為瞭我這麼個不守婦道的女人,你還不是要和她離婚。也許我們會在一起生活,可我越想越害怕……」

  「不守婦道」這四個字聽著好刺耳,鄭昆再也沉不住起氣瞭,嘟囔瞭一句:「你害怕什麼?別一個勁地責怪自己瞭,都是我不好!」

  「我害怕歲月流逝!再過十年、二十年……我變成瞭個醜陋的老太婆,你還會像現在一樣愛我嗎?」秀怡咄咄逼人地問道,男人張瞭張嘴想說話,被她生生堵瞭回去:「別說什麼海誓山盟的話!我想,你和妻子結婚的時候也很愛她,也發過誓,可現在你卻變瞭心,總有一天,你也會厭倦我的吧?」

  「哪能呢?你想多瞭!我這麼喜歡你……」鄭昆說不下去瞭,她不明白女人為何在這個時候說這種話,就像有人在他的心窩子裡插瞭把刀子。男人和女人一樣,即便一開始雙方能情投意合,在歲月的腐蝕下,也難免會土崩瓦解。

  「會的,一定會的!你早晚會煩我……」她望著窗外自言自語地說,「如果感情之路就像登山,現在我們站在瞭最高峰,往後恐怕隻有走下坡路的瞭,即使你不會厭倦我,我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厭倦你……」

  見女人越說越嚴重,鄭昆趕緊起身走過將她的頭摟在懷裡,斬釘截鐵地保證道:「就算你厭倦瞭我,我依然會愛著你,不會……絕對不會討厭你!」現在兩人的感情確實到瞭最高點,其實他心裡也害怕感情滑坡。

  「可我害怕……害怕……」秀怡將額頭抵在他的肚子上,低低地啜泣起來,良久才揚起一張淚臉來哽咽著問道:「我真的懷疑,如果愛是真的,就會永恒嗎?這世上有永恒不變的愛情嗎?」

  鄭昆搖瞭搖頭,「沒有」這兩個字在舌尖彈跳著就要蹦出口來,隻得緊緊地閉瞭嘴巴什麼也不敢說。他想瞭想,提著女人的胳肢窩將她從椅子上拉起來,彎腰摟著柔軟的大腿將她的雙腳抬離瞭地板,轉身朝床上走去——當戀人之間無法用言語交流的時候,做愛的確是個不錯的選擇。

  兩人緊緊地擁抱著,貪婪地吮咂著對方的舌頭。也許是剛才的談話刺激到瞭她,秀怡體內積存著的欲望像火山一樣爆發瞭,四肢緊緊地纏繞在男人軀體上,一邊氣喘籲籲地叫喊著:「快說愛我……快說!」

  鄭昆知道她還陷在對無常的恐懼裡,嘴裡隻嚷嚷著:「愛你,愛你,愛你……」一邊將女人的衣服扒瞭個精光,爬在女人的大腿間狂舔起來。

  「啊呀……啊啊……」秀怡高高低低地呻喚著,肉穴裡想被人放瞭一把火,熱烘烘地癢得讓人心顫,壓在心頭的那些恐懼和不安也被一波波的快感洗滌盡凈,霎時間墜入到瞭歡悅無邊的欲海裡去瞭。

  片刻之後,鄭昆認為女人的肉穴已經充分濕潤,便起身來飛快地解開褲帶掏出如石杵一般堅硬的肉棒來,像頭餓狼一樣地撲瞭上去。

  秀怡眼尖,猛地朝邊上滾瞭一軲轆,讓男人撲瞭個空。男人悶哼瞭一聲翻過身子來,早被她騎到瞭身上,伸手抓住那硬邦邦的肉棒就往陰道裡塞。

  包皮瞬間披翻開來,針刺一樣的疼痛,鄭昆不由得發出瞭一聲慘叫,龜頭早鉆進瞭滑唧唧的肉縫裡,燥熱的肉棒被軟乎乎的肉褶包裹著,仿佛一頭紮進瞭暖融融的泥潭裡,所有的意識都被密密實實地包裹瞭起來。

  沒有任何喘息的機會,秀怡的肉臀前前後後地移動起來,上半身不停地倒下去,然後又直立起來極力地往後仰著,蓬松的長發便在她肩上跳來跳去。現在,她就是火車頭,一切都由她來主宰。

  女人的肉穴就像一個吸盤一樣,緊緊地吸住瞭鄭昆的生命,肉棒在溫暖的泥濘中踉蹌前行,淫水沿柱流下濡濕瞭他的陰毛,冰涼涼地漫過睪丸流到瞭床單上,這是他此刻唯一能感知到的東西瞭。除此而外,一切都是迷迷糊糊的,身邊的物事在他看來都是那麼的虛幻,那麼的不可捉摸。

  秀怡可謂是使出瞭渾身解數,時而前前後後地浪動,時而轉著圈挨磨,時而如打樁一樣地起落……曼妙的腰肢扭得像風中的垂柳一樣,胸脯上的一對大白奶子在抑揚的聲韻裡歡快地彈跳不已。

  血液在鄭昆的血管裡沸騰,他仰著頭朝著天花板直吐氣,龜頭上如遭電擊瞭一般又麻又癢。不大一會兒工夫,快感像夏天的悶雷一樣,貼著山頭「隆隆」地滾過來瞭,「來吧!寶貝兒……來吧!」他忍不住叫瞭起來。

  話音剛落,秀怡便更加瘋狂地扭擺起來,緊接著身子便一陣陣地抽搐起來,肉穴裡收縮得越來越厲害瞭……突然間,她撕心裂肺地吼喊起來:「殺瞭我啊!殺啊……」聲音戛然而止,淫液如巖漿一樣從肉穴深處噴湧而出。

  洶湧的暖流兜頭淹沒下來,鄭昆依舊不願停歇,趕緊打起精神來,又是一陣「乒乒乓乓」地狂抽猛送,眨眼間幾十個回合過去瞭,他低吼一聲將憋屈瞭很久的精液射瞭進去,在肉穴裡一次接著一次射瞭個痛快。

  兩人的身上都汗涔涔、油光光的,像兩具死屍一樣地疊壓在一起感受著彼此的餘溫,好大一會兒,秀怡伏在男人的胸膛上有氣無力地問道:「嗨,剛才我求你殺我,你為什麼要手下留情?」

  「這種時候,我怎麼能當真呢?」鄭昆苦笑著說。他知道,在高潮的時候,女人要生要死是常有的事。不過,秀怡剛才那喊聲似乎不是來至她的嘴巴,倒像是從她處於快感極限的肉體裡發出來的一般。

  秀怡抬起頭來,慢慢地張開瞭眼睛,眸子裡閃爍著盈盈的淚光,「我真想死,在愉悅的頂點,和你連在一起下地獄,這種死法我一點也不害怕,這樣才幸福,才圓滿!」她認真地說道,完全不像是在開玩笑。

  鄭昆心裡一驚,驀地意識到肉棒還楔在肉穴裡,趕忙一縮屁股扯到外面來,女人卻緊緊地摟著他說:「不要離開我,抱緊我!」他隻得保持著之前的姿勢,拼命地抱緊她,一刻也不敢松開。

  「就用這個姿勢……」秀怡滿意地說,她把臉貼在男人黏糊糊的胸口上,嘴角漾起瞭一絲笑意。良久,她又問道:「我們就是死也要在一起,說實話,你願意和我一起死嗎?一點也不害怕?」

  「不害怕!」鄭昆脫口而出,話一出口卻發現自己已不再驚慌失措瞭,或許是高潮過後的倦怠使他懶於思考,又或許是自己真的很樂意同秀怡一塊兒死去,總之,說這話的時候他沒有感到絲毫恐懼。

  「太好瞭……」秀怡開心地叫出聲來,用手指甲在男人的乳房上劃著圓圈,「在這裡留個記號,以免到瞭那邊認不出來……」她似笑非笑地說著,沒有任何征兆,猛地張開嘴巴貼在乳房上邊的地方咬瞭一口。

  「哎喲!哎喲……」鄭昆痛得大叫起來,好不容易將女人的推開一看,兩排整齊的血印印在瞭皮肉上,「痛死我瞭!你這是幹嘛呀?」他一邊揉著腫起來壓印一邊嚷道,卻怎麼也發不起火來。

  「不許揉!這是愛的記號,你得一輩子帶著它!」秀怡拉開瞭他的手,眼睜睜地看著血珠子從傷口上冒出來,得意地笑開瞭懷:「你再也逃不掉瞭,從小時候開始,我就夢想著和心愛的人一起在最幸福的時候死去,隻是……不知道那邊是什麼樣子,會不會少瞭人間這麼多的煩惱?」

  「人死瞭就什麼都沒有瞭,哪還有煩惱?」鄭昆說道,盡管他獲得瞭秀怡這樣出類拔萃的女人的愛情,可他一想起妻子和女兒,還是覺得虧欠她們太多瞭。往後的幸福,絕不會超越現在高度瞭。

  「光想想就覺得好美,像煙花一樣升上高空,' 轟' 地一聲綻放出耀眼絢爛的光芒,然後熄滅,灰燼' 簌簌' 地往下掉落,真讓人向往……」秀怡幽幽地說著,眸子裡泛出瞭異樣的光亮,似乎死亡真的是如此輝煌的一件事。

  「緊緊地抱在一起,像煙花一樣在極樂的時候死去?」鄭昆在腦海裡描摹著女人描繪的畫面,一種奇妙的快感從心底油然而生,他一方面覺得女人可愛,一方面又覺得她像一隻專門誘惑男人的惡魔鳥——她願意用愛的翅膀將載著心愛的人飛往那無憂無慮的國度。他想起在電視中看到的人臨死之前極度扭曲的臉,不覺有些害怕起來,便提議道:「死這種事情,咱兩得好好合計合計,怎樣才沒有疼痛?」

  「那還不容易,咱們到雪地裡去做,一直做到沒力氣死在雪裡,被人發現的時候臉色也不會走樣吶!」秀怡搖搖晃晃地直起上半身,從男人的肚皮上蹭到地面上,赤著腳步履蹣跚地朝門口走去,到瞭門口回頭看到男人還瞪著眼躺在床上,便笑盈盈地沖他招瞭招手:「來呀!一起出去。」

  「你是瘋瞭吧?到瞭外面,冰天雪地的還不凍成冰凌瞭?」鄭昆連忙從床上跳下來,沖過去拉住瞭她的手,「肉棒早冷得縮成瞭一團,肉穴口上都結瞭冰,連插都插不進去,還做什麼愛呢?!」他問道。

  秀怡掙著男人的手,執意要去打開房門,目光呆滯地說嘟囔著:「結冰瞭豈不更好?趁著熱的時候插進去一直不放出來,連在一塊凍得緊緊的,發現我們的人得用鑿子將冰片剔除才分得開!」

  「胡說八道!」鄭昆見她已經失去瞭理智,不由分說地將她摟在懷裡抱起來,無論她如何踢騰雙腳也不撒手,大踏步地走到床邊將她放在床上,死死地摁住她的肩頭說:「醉成這個樣子,你該好好睡一覺瞭!」

  「我不睡!不睡不睡不睡……」秀怡不滿地嚷道,甩著一頭亂發瘋狂地掙紮起來,「你不講信用,你說過要和我一起死的!」

  鄭昆隻得將她的雙手摁在兩邊,用身體的力量緊緊地壓著她,一邊柔聲地哄著她,像哄個孩子一樣,直到她漸漸地安靜下來。

  秀怡眼皮都睜不開瞭,嘴裡還在迷迷糊糊地叫:「我沒醉,我清醒得很!我高興怎樣做就怎樣做?說也別攔著我……」

  「乖!別胡鬧瞭,睡一覺就好瞭!」鄭昆湊在她耳邊輕輕地說,女人「呼呼」地喘瞭一會兒,直到均勻的呼吸聲想起,他才松瞭一口氣,直起身來將她的身子推到床中央,替她蓋上被子後才關瞭燈不安地躺下瞭。

  外面的「呼呼」寒風吹著窗欞,弄出一陣陣「咔噠」「咔噠」的輕響,鄭昆在黑暗裡鼓著雙眼,好長時間都沒睡著。秀怡接二連三地要尋死,這些反常的行為他都能理解,想想在她身上發生的都是些什麼事啊——先是夫妻感情長期不合,秀怡失去瞭對婚姻的信任也在情理之中。好不容易碰上個情投意合的男人,她也鼓起瞭足夠的勇氣來接受這一切,按理說也該好好地享受下有愛的日子瞭。可老天爺偏不消停,父親的突然離世對一個柔弱的女人來說該是多大的打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