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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三三章

  我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已經是下半夜瞭,告訴我的人是吳小霞。

  自從收車回傢後我的心裡就一直很煩亂,本來想早點睡覺好讓自己忘記煩躁,但卻在床上翻來覆去的就是睡不著。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是幾點瞭,突然間電話聲響瞭起來。

  本來就沒有睡熟的我在聽到電話聲時的確是嚇瞭一大跳,我一機靈從床上翻瞭起來,伸手把電話抓在手裡。聽著響亮的電話鈴聲望著熒屏上閃爍的號碼,我的內心裡不知為什麼感到瞭一絲恐懼,有種不敢接聽的想法。

  “喂。小霞呀!”不知道為什麼我感覺自己很是心慌。

  “是我。出事瞭,出事瞭。這次出大事瞭。”吳小霞急促而慌亂的聲音傳瞭過來。

  “怎麼瞭?出什麼大事瞭。”我慌瞭,我能在她的語氣中聽出她不是在開玩笑。

  吳小霞急促而緊張的把事情的經過簡單的告訴瞭我,當然此時的她也不是很瞭解事情的全部,但這已經足夠瞭。

  越聽我的腦袋越大,吳小霞說的什麼已經不重要瞭,對於我來說知道迪廳被查封的那一刻我就已經明白一切災難都降臨瞭。

  呆呆的坐在床上,吳小霞何時撂的電話我都不清楚,此刻的我大腦裡一片空白。不知何時起我的身上已經一身汗水瞭。

  郊外的曹剛住處,已經熟睡瞭的大貓突然被自己的手機叫聲嘲醒。

  大貓在迷糊中接聽瞭電話,隨著時間的流失,大貓那本是睡眼的眼睛睜的老大,臉上的神色也變的嚴峻起來。額頭已經見汗瞭,連拿電話的手都有一些顫抖起來。

  慌張的表情在大貓臉上浮現,誰都看的出此刻的他很慌亂。不知過瞭多久,呆坐的大貓終於是恢復瞭一點神志,隻是那冷冰冰的陰沉的眼睛讓人感到很不自然。

  靜靜的坐在床上,大貓的臉色變換著,突然他一下從床上站在瞭地上。

  “剛子,起來。起來,出事瞭。”大貓一邊穿著自己的衣服一邊叫著依然在昏睡的曹剛。

  “怎麼瞭?出什麼事瞭?”一幅沒睡醒的曹剛瞇縫著眼睛問道。

  “出事瞭,J·C把我們的人全抓瞭起來。看來這次是來真的瞭。”大貓冷冷的回答。

  “啊。”曹剛一骨碌從床上爬瞭起來,滿臉吃驚的註視著大貓說:“李哥也被抓瞭。”

  “是。我剛得到的消息。現在J·C正在抓我們哪!”大貓點著頭對曹剛說。

  “那怎麼辦?貓哥!我們怎麼辦?”曹剛蹦下床開始穿自己的衣服。

  “一切都完瞭,我們沒什麼機會瞭。”大貓很絕望的說著,眼睛無神的註視著天棚。

  “貓哥!我們跑吧?”已經失去方寸的曹剛慌亂的叫著。

  “跑不瞭的。我們能跑到那裡去。”大貓搖晃著腦袋無奈的說。“剛子,其實這種事是遲早要發生的,隻是我沒想到來的這麼快。跑是跑不瞭的。”大貓看著曹剛又說道。

  “那怎麼辦?怎麼辦貓哥!”曹剛緊張的問道。

  “我也不知道。”大貓冷冷的回答說。兩個人默默的呆立著,誰都看的出對方此刻的緊張心情。

  屋裡一陣沉寂,死一般的沉寂。雖然他們兩個都是亡命之徒,也清楚自己最終的下場,但當事實出現的時候他們依然感到瞭恐懼與絕望。

  “剛子!我要去辦一件事。在J·C找到我之前我要把我的事辦完。”沉默瞭一會大貓抬起頭對曹剛說。經過這一陣的沉默後大貓好象已經恢復瞭過來,此刻的他眼神裡的慌亂減少瞭很多。

  “貓哥!你去那我就去那,我們死也要死在一起。呵呵!我真不明白我怕什麼?這一天對於我來說來的已經夠晚瞭。我的命是貓哥給的,你到那裡我就去那裡。”曹剛的臉色也不在那麼慌亂瞭,神色間也恢復瞭平靜。

  “好兄弟!。在我死前我要幹掉幾個仇傢,不幹掉他們我死不瞑目。”大貓的臉上露出瞭笑容,隻是那笑容很苦澀。

  大貓和曹剛兩個人離開房間的時候應該已經是下半夜四點多瞭,兩個人除瞭把槍拿在手裡外沒有拿任何東西。他們很清楚走出房間大門的那一刻起,他們兩個將隨時會面對死亡,時間對於他們倆已經不多瞭。

  天已經蒙蒙亮瞭,而此時的我依然還呆呆的坐在床上,那空洞的雙眼不知在看向何方。一切都完蛋瞭,在我想來此時的大貓已經被J·C抓瞭起來。而對於我來說,J·C好象離我也越來越近瞭。

  不能待在傢裡,不能在老媽面前被抓。我穿戴好衣服輕輕的來到老媽的房門前,裡面已經有動靜瞭,我知道老媽已經起來瞭。默默的在門前站瞭一會,我轉身離開瞭傢,此刻的我心情無比苦澀。

  提心吊膽的我此刻的心情沉重無比,我開著車在馬路上閑逛著。今天我沒敢去接秦研,我怕自己會在她的面前被抓。我把車停在秦研傢樓下的一個偏僻地方,靜靜的等著她的出現。就算看她最後一眼吧!

  當秦研的身影在我眼前出現的時候,我有一種要哭的感覺。當她的身影消失的時候,我感到自己的心都碎瞭,那種痛讓我不僅流出瞭眼淚。我想下車去見她,但此刻的我沒有那種勇氣。

  整整一個上午我都沒敢拉活,我躲避著任何讓我感到不安的街道。

  但該來的總該會來。就在中午時分,我所在的出租公司給我打來瞭電話,讓我去公司一趟說有事情需要辦理。

  撂瞭電話我就知道事情不對,公司是很少打電話給我們的。我想也許J·C就在公司等我吧!我沒有逃,我知道自己也逃不掉。被抓是早晚的事,我又何必整天提心吊膽的躲藏哪!

  當我的車停在公司大樓前後,我就感到四面都有人在註意我。而當我下車走向公司辦事大樓的時候,我看到那幾個人也在向我靠攏。我笑瞭,那是絕望的苦笑。

  在進大樓的一瞬間,我被早已等候在此的J·C抓獲瞭。

  “你叫丁嚴?”在審訊室裡三個J·C詢問著我。

  “是。為什麼抓我,我做瞭什麼?”我明知顧問的說道。我的手上此時已經帶上瞭手銬。

  “田立春你認識吧!”J·C很嚴肅的繼續問我。

  人要是進瞭警局的審訊室,那麼人就已經不是人瞭。三個J·C對我進行瞭嚴密的審訊,主要就是讓我說一些關於大貓和李志他們的犯罪事實。

  我當然不傻瞭,本來我也不太清楚他們的事,我一口咬定什麼也不知道。我隻承認認識他們,對於他們做過什麼我一概不知道。此時的我隻記得大貓說過的那句話,‘不管什麼事就是不知道’。

  我的不合作J·C當然不會滿意,他們對我可以說進行瞭無情的摧殘,連續十幾個小時的審訊,說實話我已經有點挺不住瞭。

  “你不要嘴硬,你和他們之間的關系我們調查的很清楚。之所以問你是給你個立功的表情機會,我希望你主動交代你和他們的問題。”此時審訊我的J·C已經換人瞭,他們能來回的換而我卻隻能一個人硬挺瞭。

  “我和他們隻是認識,我不知道他們做過什麼?你們已經抓住瞭他們就問他們好瞭,問我幹什麼?”經過十幾個小時的折磨,此時的我精神和體力都已到瞭極限,我的大腦已經開始混亂瞭。

  “李志,田立春他們是一個黑勢力團夥,他們幹瞭很多犯法的事,販毒組織賣淫嫖娼,而且他們還牽連到幾件人命案。你和他們是好朋友,你難道沒參與他們的事情嗎?隱瞞是沒有用的,我們一定會查清楚一切事情,你最好還是合作一點。”那個J·C聲音提高瞭很多,突然他瞪著我又沉聲說道:“告訴你。田立春在今天早上已經被我們擊斃瞭。”

  “什麼?你說什麼?大貓死瞭。”這個消息如青天霹靂,我的眼前一片黑暗,淚水拌著冷汗一起流瞭出來。

  雖然心裡已經很清楚大貓的結局是什麼,但當事實擺在眼前的時候我依然感到難以接受。

  “是的。他和曹剛拒捕被我們當場擊斃。臨死前他剛剛殺死瞭幾個人。”J·C冷漠的對我說。

  後來我才知道,原來大貓和曹剛在凌晨的時候沖進瞭大傻的地下賭場,沒給大傻一點機會兩個人開槍打死瞭大傻和其手下。當時賭場裡炸開瞭鍋,人群叫嚷著向外沖,可以想象那是一個多麼恐怖的場面。

  當大貓兩個人從地下賭場出來的時候,還沒跑到馬路上J·C就來瞭。大貓和曹剛此時已經完全瘋狂瞭,兩個人拿著槍與J·C開火。結局是可以想象的,大貓兩個人當場被擊斃。

  大貓被擊斃的消息讓我徹底崩潰瞭,我傻楞楞的坐在那雙眼不光,此刻的我比死還難過。

  在警局我被關押瞭有一個多月,這一個多月裡每天我都會被J·C折磨很長時間。由於我屬於關押期間,這點時間根本就不容許親屬和朋友接見我。我不知道外面的消息,這段時間我可是說是與世隔絕瞭。

  J·C每次審訊我都是使出各種方法,想從我嘴裡知道一些重要的事情。而我的應對方式就是什麼都不知道,說實話我已經完全絕望瞭,我感覺也許死對我是最好的解脫,我已經沒有任何勇氣再活下去瞭。

  我失去瞭一切,從J·C的嘴裡我知道,我被抓的消息已經傳邊瞭所有我相識的人。避免不瞭的是,一切和我有關系的人都被J·C調查瞭一邊。不僅是傢人,當然也有秦研她們在內,我的一切事情都大白與天下,包括我和所有女人的關系。難以想象當老媽得到我被捕的消息時會是一個怎樣的表情,不敢想象秦研在知道事情的全部是會是一個什麼心態。秦研一定會狠死我的,我不僅欺騙瞭她,也把她推進瞭苦難的生活。

  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我被送去瞭看守所,用J·C的話講就是‘等待法院的最後判決吧!’。

  從被J·C抓進來到我被判刑,整整半年的時間。這期間除瞭後來在看守所裡我接到瞭一些傢裡送來的衣物外,我和外面依然是那種與世隔絕的狀態。

  說實話在那裡面我的唯一想法就是早點判刑,這裡的罪實在讓我難以忍受。沒進去過的人不會明白裡面的殘酷現實,不僅是看守欺負你,連犯人都會欺辱你。我不是不想反抗,隻是那時的我心裡根本就沒有反抗的念頭,我隻求早日解脫這種每天煎熬的日子。

  我不知道自己會被判成什麼罪,不過我也清楚如果我被J·C分在與大貓他們是一個團夥的話,那麼我的罪就非常的重。不死也是無期。

  其實判成什麼樣對我已經沒有意義瞭,判我死也許是我最好的期盼,失去一切的我還有什麼勇氣活在這個世界上。

  半年的時間過去瞭,轉眼之間又一個冬天來臨瞭。這天當我孤單的待在牢房裡的時候,突然一個看守過來叫我,說有人要見我。當時在我想來以為又要提審我哪!

  可是出乎我意料的是,要見我的人竟然是吳小霞。她瘦瞭很多,從臉色上可以看出此刻的她與我一樣經歷瞭苦難的半年。

  “小霞是你,怎麼是你。你瘦瞭。”我吃驚的看著她。半年來終於見到瞭一個我熟悉的人,我感到瞭無比的親切。

  “哎!一言難進呀!。你還好吧!你也消瘦瞭很多。”吳小霞苦笑著看著我。

  “就那麼回事吧!看到你沒事我就放心瞭。我擔心你受牽連。”說實話我之所以那麼嘴硬,堅持自己什麼也不知道,其實就是不想把吳小霞牽連進去。

  “牽連是受到瞭一定牽連,李志他們被抓我能沒事嗎?不過暫時還沒事。呵呵!J·C暫時還顧慮不到我這個小人物,他們都在積極調查更大的人物哪!。這半年來我一直就在找關系希望解救你,不過如今的我已經沒那個能力瞭,誰還願意和我這個被調查的人有任何牽連哪!人傢躲還來不及哪。你傢裡是不是有什麼關系呀!聽說你的案子已經和李志他們的分開瞭,你最多是判幾年,要不你以為J·C會讓我見你嗎?。你的案子應該過完年就能先判吧!”吳小霞滿臉苦澀的對我說著。

  “我傢有什麼關系?我不清楚呀?”我也很迷糊,我傢根本不可能認識什麼大人物呀!

  吳小霞說的話讓我很迷糊,我不知道會有什麼人物願意為我出頭,而且還能有這麼大的威力。通過吳小霞的話我知道自己被與大貓他們劃分開瞭,這對我量刑來說是個好事。我不清楚當時自己是什麼心態,是慶幸嗎?我自己也說不好。

  是誰在為我出頭哪!我百思不得其解,我怎麼想也想不起我傢的親屬裡還有一個這麼厲害的人物。

  不過事情的真相很快就展現在瞭我的眼前,我也在吳小霞來看我的第二天見到瞭那個‘能力無限的大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