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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三一章

  一絲涼意侵襲上我的身體,不僅讓我渾身顫抖瞭起來。恍惚中我坐起瞭身子睜開瞭依然很疲倦的雙眼。

  “醒瞭。”大貓的聲音在我的耳邊響起。他正坐在椅子上看著我,精神狀態感覺要比我好。

  “哦。剛子哪?”我發現自己睡在床上,身上的衣服也沒脫。

  “在洗臉哪!”大貓指瞭一下屋外回答我。

  “昨天喝的真的很多,現在腦袋還有點痛哪!”我從床上下來,晃悠著腦袋走過去。

  大貓面前的桌子上殘留著白色的粉沫,看大貓的表情我也清楚他和曹剛剛才再幹什麼?

  不久曹剛就回來瞭,他象一個幽靈似的一頭倒在床上,他的頭上已經纏上瞭白色的紗佈。

  我坐在桌子前望著桌子上那吃剩的殘渣喝光的空瓶,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一個心情。

  現在已經是上午九點多瞭,我正想對大貓提議離開的時候,我的電話卻響瞭起來。

  “你好。”慌亂間我接聽瞭電話。

  “釘子呀!我是小霞。”電話是吳小霞打來的。

  “哦。有事嗎?”我詢問著。大貓離的我很近,電話裡說什麼他都能聽的很清楚。

  “我能有什麼事。是你的事,你的姍姍妹妹的事。”吳小霞沒好氣的說道。

  “啊。姍姍的事!”我真是嚇瞭一跳,也顧不得有人在身邊瞭,我不僅大叫起來。

  “看看你,著什麼急嗎?沒事,姍姍沒事。不是你讓我幫你打聽一下姍姍的近況嗎?”吳小霞調侃的語氣說道。

  “哦。呵呵!不好意思。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我尷尬的笑著。我的驚呼引來瞭大貓和曹剛詫異的眼神。

  “大事是沒有,不過。小的騷擾還是避免不瞭的,我說的你明白吧?”吳小霞說的很含蓄,但我已經聽出瞭話外音。

  “明白瞭。謝謝你小霞。”我的臉色陰冷瞭下來,心裡的感覺很不爽。

  撂瞭吳小霞的電話後,我默默的坐在椅子上。心裡很亂,腦袋裡不時出現姍姍那燦爛的笑容與那個老混蛋猥褻的面孔。

  “傻坐什麼?你想怎麼辦?”大貓低沉的聲音響瞭起來。剛剛的電話大貓聽的很清楚,他也知道此刻我再想什麼。

  “我要收拾他。”我惡狠?蕕乃怠?BR>“貓哥。無論你們做什麼一定要帶上我。算我一個。”大貓還沒說話,曹剛就爬起來雙眼冒光的說道。

  “想好瞭。”大貓沒理會曹剛的話,反而眼睛盯著我問。

  望著大貓詢問的眼神我堅定的點瞭點頭。隻所以這麼堅定,其實是我為自己找瞭一個借口,那就是為姍姍永除後患。

  “好!收拾他。剛子想去就一起去吧!那上傢夥。”大貓笑瞇瞇的說道。

  “好。呵呵!”曹剛興奮的笑容在臉上露瞭出來,興奮中還攙雜著一絲詭秘。

  望著大貓與曹剛兩個人那興奮的表情,我真不理解他們幹麼這麼興奮。

  “剛子。你就不用拿這個瞭吧!”突然我看到曹剛從床底下拿出瞭一個不太長的包裹,不用看我也知道是什麼。槍。

  “不拿這傢夥心裡怎麼有底。放心我會小心的。”曹剛興奮的解開包裹,一邊說一邊拿出一支雙筒獵槍來。

  “拿著它也行,別亂來知道嗎?沒我話不許動手。”大貓知道我擔心,他叮囑著曹剛。

  我還有什麼話好說,望著曹剛興奮的表情,我和大貓對視瞭一眼,不僅相視苦笑。曹剛是被憋的實在難受極瞭,這會聽到可以走出這個房間,他對於去幹什麼根本就不在意。那怕是殺人,他都會很樂意去幹。

  既然已經下定瞭決心那就要加緊行動瞭。事情其實也很好辦,象關義這種整天出入於酒店等娛樂場所的人,想找他實在是很容易。隻要摸清瞭他的規律,想什麼時候收拾他就我們說的算瞭。

  經過近十天的觀察後,我們終於發現瞭他的一個規律。每個周末關義都會自己開車去一傢本市很有名的賓館玩樂,而且基本都是在午夜時分才出來,每次喝的都是醉醺醺的。

  一個人又是在午夜時分,應該說這個時刻是我們下手的最加時機。

  既然發現瞭他這個規律,我們自然就開始實施‘收拾’他的計劃瞭。這次行事除瞭我們三個人外沒告訴任何人,一個原因是我們三個已經足夠瞭,再有就是不希望知道的人太多。用大貓的話講就是‘不希望別人知道我與他參與在一起’。

  三月末的一個周末,我們策劃已久的行動決定在今晚實施。

  陰冷的夜晚裡在一個陰暗的小胡同中,一輛黑色的轎車靜靜的停在那裡。我們三個人坐在車裡,眼睛註視著前方。前方的胡同口正對著賓館的大門口,在這裡可以清晰的看到從賓館裡出入的任何人。靜靜的坐在車裡,說不好當時我的心情是興奮還是有點慌亂,一切好象都是靜止的一樣。

  零星中胡同裡也不時經過幾個人幾輛車子,但隨著時間的越來越晚,胡同變成瞭黑暗的洞穴,一個夜晚誰都不願走進的魔口。但與黑暗的胡同形成鮮明對比的卻是胡同外那燈火輝煌的大道,以及賓館門口那繁華的景象。

  “從六點半那個混蛋進去到現在已經三個多小時瞭,媽的!還不出來。”坐在後面的曹剛有點不耐煩的說道。

  “耐心等吧!也不差這一會瞭。我看的11點左右吧!每次這老傢夥都是快11點才出來的。晚點出來也好,越晚動手越方便。著是他自己找死。”大貓靠在座位上一幅昏昏入睡的樣子。

  “就讓他在裡面再享受這一次吧!等他出來的時候就是他結束這種生活的時候瞭。呵呵!”曹剛很囂張的笑著。

  “剛子!盡量不要拿這東西。我們是教訓他,不是要他的命。”望著曹剛手裡的傢夥我擔心的說道。雖然是我下決心要教訓他的,但我絕對不想鬧出人命來,即使是打折胳膊打斷腿我都不願看到。

  “別擔心。剛子別亂來知道嗎?”大貓一邊安慰著我一邊囑咐曹剛。

  “知道!知道!”曹剛連忙答應著,但誰都看的出此刻興奮的他到時真不一定控制的住自己。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過著,車裡大貓和曹剛在你一句我一句的閑聊著,聊什麼我根本聽不進去,此刻的我大腦有點混亂。雖然眼睛在註視著賓館的門口,但我其實什麼也看不清,此刻我的註意力很不集中。說實話我的神情有點緊張,我感覺隨著時間的接近我的手都開始出汗瞭。我已經不是第一次參與打架瞭,但的確我第一次感覺有點怕。怕什麼?我也說不清。

  “出來瞭。看是不是他。”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大貓突然推瞭我一把嚷道。

  “啊。是他,就是。他。”回過神來的我努力的看著,出來的的確是那個老混蛋。

  晃晃悠悠的身影再加上那禿頂的大腦袋,不用仔細瞧我也知道出來的就是關義。我很緊張,感覺自己的身體在顫抖。

  “怎麼瞭?別緊張。剛子,你開車。”大貓察覺到瞭我的緊張情緒,他扭頭對曹剛說道。

  大貓的話讓我很不好意思,我都不知道自己今天是怎麼瞭?為什麼會如此緊張。

  我本來想堅持自己開車,但突然我看到大貓遞給瞭我一個眼色,而且手還在底下比畫瞭一個開槍的動作。我一下明白瞭,大貓是讓我趁機把曹剛手裡的槍拿過來。

  我沒在說什麼,下車後很自然的我把曹剛手裡的槍接瞭過來。沉甸甸的,一股冰涼的感覺從我的手上傳遍我的身體每一個器官。第一次這麼直接的接觸這個殺人的武器,我有一絲興奮與沖動而更多的依然是緊張。

  曹剛並不知道我與大貓的意思,此刻的他滿臉都是興奮的表情“小心點,子彈上膛瞭。”

  開著車,我們在寂靜的午夜裡象幽靈一樣跟隨著關義的車子。關義今天看來和以往一樣又喝瞭不少,看他那晃悠的車身就知道,這個混蛋今天又豁禍瞭不少錢。如果我們是社會渣子的話,那麼關義就是社會的蛀蟲。

  三月末依然算是北方的冬季,馬路上除瞭偶爾經過的汽車外,人影是根本沒有的。

  “剛子!到前面等著他。加快速度。”快到關義傢的時候,大貓讓曹剛把車超越過去。

  我們已經跟蹤他有一段時期瞭,對於他經過的路程我們也很清楚。大貓這時讓超車其實就是我們已經可以確定關義所要走的最後路線瞭。他將要走通往傢最近的那條小路,而那條小路也是我們心裡感覺最好實施行動的地方。那條小路寂靜而黑暗,雖然隻有十幾米長,但對於我們來說已經足夠瞭。

  看來老天爺也要我們教訓他瞭,如果他走大道回傢,我們還要顧慮是不是有車和人經過。但他卻選擇瞭小路,看來真是老天有眼呀!這個老混蛋該遭這次劫難。

  車子快速的超越瞭關義,很快我們就來到瞭那個小路的路口。真是老天保佑,昏暗的小路裡沒一絲的動靜。關義的車還沒有到,隻要他出現我們就會在小路裡好好的款待他。

  “呵呵!活該他倒黴。和我們預想的一樣完美。”大貓註視前面聲音興奮的說。

  此刻的我們到感到瞭一絲興奮和慶幸,畢竟能夠在小路上實施行動,這讓我們減低瞭很多風險。

  “來瞭。”路口突然亮起瞭一片白光,隨後一個車影緩慢的轉瞭進來。“堵上去。”大貓叫道。

  我們的車子快速的啟動起來,一下就沖瞭過去。‘噶’的一聲,兩輛車頭對頭的停瞭下來。

  大貓第一個沖瞭下去,我是第二個。當時我的大腦裡已經無法思考瞭,隻是感覺到自己異常的興奮與緊張。

  “出來。”大貓沖到關義的車門前一把打開車門伸手把他拽瞭下來。醉醺醺的關義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哪,就被大貓給拽瞭下來。

  “你們幹什麼?幹。什麼?”老混蛋感覺不太對頭慌慌張張的叫著。

  “去你媽的,你個混蛋。”這時我也趕到瞭,一看到關義那酒後通紅而圓胖的臉我就氣不打一處來,我掄起手中的槍對著他那禿頂的頭就是一下。

  “啊。你們認錯人瞭。我不認識你們。”老混蛋的頭被我打的冒出瞭血,他靠在車身上一臉驚慌的叫著。

  “我們找的就是你。去死吧!”大貓揮拳就是一下。

  不容他說話我們對著他就是一頓拳腳。在一聲聲慘叫聲中,關義被我們打的倒在瞭地上。除瞭呻吟與哀求外,他已經沒一點動靜。肥胖的身軀蜷曲著到在地上,雙手緊緊抱著自己的頭,此刻的他被我們打的鼻口竄血。

  “起來。看著我。”打瞭一陣後大貓雙手把死豬一般的關義拽瞭起來,用力壓在車身上。

  “別打瞭。不是我。認錯人瞭。”老混蛋滿臉是血,那驚恐的表情看的我真是解氣。

  經過剛剛的拳腳後,此刻的我渾身都充滿瞭怒火。看著老混蛋那被打的血滿面孔的樣子,我不僅沒感到滿意,反而更加氣惱。我突然抬起手裡的槍一下頂在瞭他的腦袋上,惡狠狠的對他說:“還認識我嗎?我。看清楚。”

  “大哥別打瞭。我不認識你。你們認錯人瞭。”老混蛋惶恐的看著我,渾身都顫抖瞭起來,說話聲帶著哭腔。

  “操你媽。姍姍知道嗎?我是為姍姍報仇來的。你個混蛋,你敢欺負姍姍。我嘣瞭你!”我的情緒沖動到極點,此刻的我內心象火燒一樣,我感覺自己拿槍的手都在顫抖,我有一種要扣動扳機的沖動。

  “啊。姚姍姍。我沒有欺負她,我沒動她。我不敢瞭,放過我吧!我再也不敢瞭。饒瞭我吧!”老混蛋惶恐的解釋著,顫抖的臉連淚水都流出來瞭。

  我越看他越感到生氣,我的情緒異常的激動“滾你媽的。去死吧!”我大聲地叫著,手不自然的扣動瞭扳機。

  ‘嘣’的一聲槍響。槍響的那一刻我感覺世界都停頓瞭,在我的眼前一團火焰如禮炮一樣象天空噴去。我的意志完全麻木瞭,我呆呆的站在那裡,心裡的一切怒火與沖動在槍聲下都平靜瞭下來。

  那一槍沒有打中關義,在我扣動扳機的那一刻,早就感到我情緒不對的大貓抬手把頂在關義頭上的槍托瞭起來。

  “你瘋瞭。”大貓驚恐的叫著,眼睛裡全是不敢相信的神色。

  一片死寂。大貓和曹剛也沒想到我會沖動的開槍,他們都被我的沖動弄蒙瞭。老混蛋隨著那聲槍響如爛泥一樣的倒在瞭地上,口吐白沫。

  大貓第一個清醒過來,他把槍從我手上搶過來遞給曹剛然後蹲下身伸手在關義的鼻子上使瞭使“沒事,死不瞭。媽的!連屎都給嚇出來瞭,真他媽臭。我們走。”

  “貓哥。不除後患嗎?外以他報案怎麼辦?”曹剛不無憂慮的說,手裡的槍對著地上關儀的腦袋。

  曹剛的話讓大貓猶豫瞭起來,他看瞭看我。我雖然神志不清楚,但他們的話我還是聽的見的。曹剛說的意思我也知道,看到大貓望向我的眼神,我知道他在征求我的意見。

  此刻的我已經沒有瞭剛剛的沖動,我的內心此刻非常的害怕,我知道自己的身體在發抖,就差和關義一樣屎尿全出瞭。

  “看他被嚇成這樣應該沒那麼大膽子報案。算瞭,我們走。”大貓看瞭我一眼最後決定放棄‘除根’。

  曹剛沒再說什麼?他一手拎著槍一手扶著我轉身向車裡走去。

  此刻的我心裡除瞭恐懼外還有就是對大貓的感激。我知道大貓之所以決定不動手是因為怕連累我,他不希望把我牽連到殺人的事件中來。其實誰也不知道關義到底會不會報案,真的報案瞭我們都跑不瞭。但如果殺瞭他,我們依然是跑不瞭。所以大貓為瞭我在賭這一把。

  回來的路上我的情緒慢慢的穩定瞭下來,神志也清醒瞭,但身體依然有顫抖的感覺。車裡很靜,靜的很可怕。

  “沒事吧!兄弟。還好是晚上,真沒想到你會開槍。就算要他命也不用你動手呀!有我在那裡輪到你。”大貓見我神情穩定瞭遞給我一支煙,臉上依然是一幅難以相信的表情看著我。

  “對不起。我當時腦袋很亂。”我很慚愧,我知道自己的沖動可能連累他們。

  “沒事。我們不是兄弟嗎?剛子也是好兄弟。對吧剛子!”大貓拍著我的肩膀安慰我。

  “貓哥說怎麼辦我就怎麼辦,貓哥是我的老大,我聽貓哥的。我和貓哥都是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人,我們不在乎。”曹剛一幅滿不在乎的語氣說道。

  “別擔心,我估計他不敢報警。越是這種老混蛋越怕事情鬧大。他這樣的人就怕J·C調查他,他的身世那會那麼幹凈。”大貓一幅很自信的樣子安慰我。

  我隻有苦笑。他們倆可以不在乎任何事情,我卻不是他們。我怎麼可能不擔心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