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當我從酒醉中醒過來時,已經是中午時分瞭……
我搖晃著沉甸甸略感疼痛的腦袋辛苦地從床上坐瞭起來……這是那裡?怎麼會在大貓的傢裡?看著身邊與我一樣倒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大貓,我心裡一陣疑惑。我用力的揉揉自己的腦袋,努力想著我與大貓是怎麼回來的,但腦海裡卻一點印象也沒有。昨晚喝的太多瞭,連怎麼回來的都不記的瞭。
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回來的我一點印象都沒有。我隻記得自己昨天與大貓還有薑哥他們一起喝酒,然後再大貓喝多的時候我與薑哥說瞭唐潔的事,薑哥好象也是很爽快的就答應瞭,這讓我很高興,完瞭我們倆就又開始喝酒。再以後的事情就不清楚瞭,我的腦海裡能想起的就是這些瞭。
“啊……好痛呀!”就在我呆坐在床上苦思冥想的時候,大貓捂著腦袋從床上爬瞭起來。看他那痛苦的表情,我想他也和我一樣現在渾身都難受吧!
“你醒瞭,我們怎麼回來的……我一點印象都沒有。”我詢問著大貓,我以為他會比我知道的多。
“怎麼是我傢,不是在酒店嗎?薑哥他們哪?”大貓滿臉疑惑的看著我問道,看來他還沒我知道的多哪!
“你喝多瞭,在酒店就睡著瞭……薑哥我也不知道那去瞭,我也喝多瞭……可能是薑哥把我們送回來的吧!”對於大貓的詢問我也隻能回答到這裡瞭。
“啊!難受死瞭……不管他怎麼回來的瞭,沒事就行。”大貓見我也說不清楚也就沒再多說什麼,他轉身下地去瞭洗手間……我們倆的身上還散發著酒氣,聞著很難受。
我們倆簡單的洗梳瞭一下,返回屋裡後大貓給薑哥又打瞭個電話……原來真是薑哥送我們回來的,據說我們在午夜時分還在酒店裡昏睡著,酒店老板沒辦法進來叫醒我們,可我們卻根本叫不醒。後來是薑哥的小弟先醒瞭過來,然後把我們一一送回傢。
大貓與薑哥聊瞭一會後撂瞭電話,然後點瞭一支煙轉頭對我說:“你昨天說找薑哥辦事,什麼事呀?薑哥剛剛還問我,我怎麼沒什麼印象呀!”
“哦……你喝多瞭忘瞭吧!我和你說瞭,你說找薑哥沒問題……也沒什麼事,就是我一個朋友叫人打瞭,讓薑哥他們教訓一下就可以瞭……正常花錢,多少錢沒問題。”我假裝無所謂的回答著大貓。
“哎……真沒印象瞭。什麼事呀!你知道薑哥他們下手很重的,要是小事就別讓他們出手瞭,我找幾個人就好瞭。”大貓看著我說道。
“事情是這樣的……”最後我還是向大貓說瞭事情的全部,連與唐潔的關系也說瞭……我心裡其實很矛盾,我不想把事情告訴大貓,但我又覺得不能不說明白。
“我操……”大貓聽瞭我的介紹後一臉無奈的罵瞭一句,然後大聲的說道:“我是服瞭你,你就不能別攬這些不相幹的事嗎?……那娘們說要把打她的人從本市攆走,你知道薑哥他們會怎麼做嗎?……砍人呀!”
“你喊什麼呀!砍就砍好瞭……她願意花錢,薑哥又是掙這錢的,不是正好嗎?……我以前答應過她,我怎麼能不幫忙……這事我現在是辦也的辦,不辦也的辦,沒辦法。”雖然知道大貓是為我好,但對於大貓沖我喊我依然感到有點生氣。
“你……算瞭,下次有這事別答應人傢,這不是鬧著玩的……這事你別管瞭,由我出頭與薑哥聯系,就當這事和你沒關系。”大貓無奈的看著我說道。
“謝謝你大貓……那就麻煩你瞭。”我知道自己給大貓填瞭不少麻煩,我自己也感到有點不好意思瞭。
“謝什麼?誰讓我們是兄弟哪!……你告訴你那娘們,準備錢,就這兩天辦事……我的囑咐薑哥下手輕點,別打出事來。”大貓狠狠的把煙掐滅,順手拿起電話,撥通瞭薑哥的手機。
隨後的兩天大貓那裡一直沒有消息,我也不好意思追問,可唐潔卻隱不住給我打來瞭電話……
“事情辦的怎麼樣瞭?找到人瞭嗎?”電話剛接通,唐潔就急切的詢問著我。
“你著什麼急呀!事情已經開始進行瞭,就這兩天的事瞭。”我苦笑著回答她……沒想到她比我還急。
“不是我著急,是我怕自己會後悔……如今正好我老公不在傢,我心裡的狠還很旺盛,我怕過幾天自己就沒那個膽量瞭。”唐潔也是無奈的說道。
“放心吧!事情已經辦好瞭,你就等好消息好瞭……對瞭,以後別給我打電話。”我囑咐著她。
“怎麼?”唐潔不理解我為什麼不讓她給我打電話,她疑惑的問我。
“如果真動手,J·C一定會調查的,你剛和他們發生過沖突……還是小心為好,你明白吧!”我解釋著說。
“哦……我明白!J·C會查到我嗎?”唐潔心虛的問我。
“一定會的……不過沒事,你正常上行,問什麼都說不知道,表情一定要自然……如果你自己出事瞭,那就全完蛋瞭……你自己一定要鎮靜,明白嗎?”我語氣謹慎的囑咐著她。
“明白……明白……”我的話明顯讓唐潔心裡有瞭負擔,她說話時的語氣都顫抖瞭。
“你別害怕,不會出事的……把錢準備好,記住我的話,一定要自然。還有別打電話給我,我會找你的。”我安慰著她……她的心裡變化也讓我難以寬心,我還真有點擔心她會出現差錯。
“知道瞭……”唐潔答應著,但明顯心裡很慌亂。
又過瞭兩天事情終於發生瞭……這天中午時分也正是市場最繁忙的時候,人來人往的大傢都在遊逛著尋找自己喜歡的衣服。唐潔對面的檔口更是人滿為患,看的出來這些南方人的生意真的很好。
突然在南方人的檔口前出現瞭四五個手拿棒球棒的男人,那些人沖到檔口前推開擠在檔口前買貨的人二話不說掄起棒子就開始打砸。人群一陣慌亂市場裡馬上就變的雜亂起來,南方人根本就沒搞清楚是怎麼回事,在驚恐中那些南方人已經被打倒在瞭地上。手拿棒子的打手動作非常的快,下手也很重。也就四五分鐘的時間,南方人就都被打爬下瞭,檔口也被砸的一塌糊渡。
從動手到離開打手們始終沒說一句話,他們真是來的快去的也快,當市場的保安和J·C趕過來時他們已經沒影瞭……檔口被砸的亂七八糟的,那幾個南方人呻吟著倒在地上,每個人的頭上都見瞭血。人群依然沉浸在剛剛的慌亂之中,幾個膽子大的走到近前看著倒在地上的南方人議論著。
“動手瞭!今天?”當大貓打電話告訴我時,我心裡不知為什麼會非常的興奮。
“中午時候動手的……這事就這樣吧!氣也出瞭,你的話也算承諾瞭,以後還是少攬這些事為好。”大貓繼續的說道。
“哦……行瞭,別埋怨我瞭……以後我會註意的……沒出什麼大事吧!”我答應著大貓,但心裡卻擔心著薑哥他們是否下手太重,把人打壞瞭出大事就不好瞭。
“還好沒出什麼大事,就是打瞭他們一頓,我也擔心他們會打出事來……不過還行,就是一些皮肉傷,應該沒什麼事。”大貓低聲的回答我,聽語氣好象大貓也有點擔心會打出事來。
“沒事就好,這樣我也可以向唐潔有個交代更不用擔心鬧出大事瞭……錢,過兩天我拿給你。”我輕松的回答著。
“那就這樣吧!有事打電話……”大貓說完撂瞭電話。
與大貓結束通話後我本想給唐潔打個電話,但最後我還是忍住瞭沒打,我怕這時唐潔有可能正接受調查也說不定……說實話,我還真擔心唐潔能不能挺過J·C的調查。
就這樣我懷著忐忑的心情又熬過瞭兩天,這天傍晚時分我實在是忍不住瞭,我開車來到瞭唐潔傢的樓下……看她傢的窗口一片黑暗,我知道她還沒回傢。我把車停在一個僻靜的地方,坐在車裡看著唐潔傢的樓口。
不久後我就看到瞭唐潔從遠處向我走來。我看著她走進樓口,我下車快速的跟著她一起上瞭樓,在她開門進屋的一瞬間我沖瞭進去……
“啊……是你!嚇死我瞭……”也許是沒有心裡準備的原因,當我出現在她面前時把她嚇瞭一大跳。
“快關門,我們進屋再說……”我伸手把她拉進屋順手關上門……感覺自己象個逃犯似的,心裡有點慌。
“嚇死我瞭,你怎麼來瞭……取錢嗎?我準備好瞭。”進瞭屋唐潔依然是一幅心有餘悸的樣子對我說道。
“取錢是一方面,主要是看看你有事嗎?……你沒事吧?J·C找過你嗎?”我坐在椅子上笑著問她。
“J·C還真找瞭我,當時我真的有點害怕。不過還好你事先通知瞭我,要不我真不知道自己會怎麼樣?……心裡有準備瞭,J·C也沒問出個什麼來……放心,沒事的。”唐潔回答說道。
“沒事就好……不管怎麼樣問你,你就是死不承認,J·C是抓不到那些人的……你和誰也不要提這件事,包括你老公和親屬。”聽瞭她的話我的心也放松瞭很多。
“我知道,這個我懂!就是心裡還有點憋氣……你看打是把他們打瞭,但沒什麼成效呀!今天他們又出來瞭,還說什麼不管是誰幹的,想讓他們離開那是想都別想的事……說瞭一大堆氣人的話,明顯是說給我聽的嗎?”唐潔滿臉鬱悶的說道。
“呵……那怎麼辦?你想把他們攆走也是不容易的……如果真的想下死手,會出大事的。”我也感到很無奈,打一頓解決不瞭任何問題,但難道真的下狠手嗎?……就算唐潔豁出去瞭,我也的想想呀!我值不值的為她那樣做呀!
“說的也是,還能把人整死呀!……錢給你,謝謝你瞭。”唐潔也明白我說的意思,她無奈的把手裡的錢遞給瞭我。
“謝什麼?那就這樣吧!我走瞭……你也別在憋氣瞭,氣壞瞭自己沒好處,反倒讓那些南方人看著樂。”錢已經拿到瞭我也沒必要再待下去,我站起來一邊安慰她一邊向門口走去。
“我明白……有機會請你吃飯,好好感謝感謝你。”唐潔送我到門口,強擠笑臉的對我說。
“好呀!”我答應著準備開門,突然這時我的電話響瞭起來,我隻好拿出電話接聽……電話是大貓打來的。
“釘子,這回出大事瞭……薑哥今天下午又讓人把那些人給砍瞭,好象很嚴重呀!”大貓聲音急促的對我說道。
“啊……今天下午,那就是剛才瞭……不是結束瞭嗎?薑哥怎麼又讓人辦事!”我大吃一驚,也顧不得唐潔在身邊瞭,我大聲的問著大貓。
“哎……薑哥覺得上次辦的不好,不徹底有失臉面……剛剛打電話告訴我這會辦事不要錢,算他為朋友出力瞭……我靠!他還以為是送我們人情哪!他還挺高興說沒讓朋友失望……釘子,你趕緊告訴你那娘們讓她有點心理準備,這次聽薑哥的意思好象下手很重,把人都給砍瞭,搞不好要出人命的……你也小心點,最近一段別在和那娘們接觸瞭……明白嗎?”大貓聲音急促的對我囑咐著,聽的出大貓現在也有點控制不瞭局面的感覺瞭。
“明白,明白……”我的頭都大瞭,我感到一陣茫然。
撂瞭電話我呆呆的站在那裡,唐潔也與我一樣一臉木然的看著我,我們兩個相互對視著,彼此都在對方的眼中看到瞭驚慌的神色……剛剛我與大貓的談話她都聽到瞭,看的出她與我一樣很緊張,眼睛裡全是迷茫與惶恐。
“怎麼辦?怎麼辦?死人瞭嗎?”唐潔慌亂的問著我,雙手緊緊抓住我的胳膊。
“還不知道……你別害怕,記住我的話……什麼你都不知道,誰問你都不知道……明白嗎?”我慢慢的從驚慌中清醒瞭過來,我知道這時候一定要穩住唐潔。
“真的出人命瞭嗎?是不是真的呀!”唐潔嚇壞瞭,她的臉色蒼白眼睛裡已經有瞭淚水,身體都在不住的顫抖。
“你別這樣,你冷靜點……”我大聲的呵斥著她,雙手用力的搖晃著她的身體。“隻要你保持冷靜,J·C不會知道是你幹的……別這樣,你這樣會把我們都害瞭。”我盡量保持情緒穩定的安慰著她,其實我自己心裡也很亂。
“我明白,我明白……”過瞭一會唐潔總算是清醒瞭點,雖然臉色依然難看,但眼神已經鎮定瞭許多。
“你明白就好,這事如果真的被揭開,不僅是你我完蛋,你的傢庭也完蛋瞭知道嗎?……所以你一定要保持鎮定,什麼問話都說不知道。”我用她的傢庭來逼迫她,我給瞭她巨大的壓力……女人對自己的傢庭還是很看重的。
“我清楚瞭……放心吧!你也要小心。”唐潔恢復瞭鎮靜,她用力的點頭回答我。
“隻要你沒事,J·C不會查到我的……我要走瞭,也許一會J·C就會來你傢……一切都在於你自己,鎮靜一點。”我知道自己不可以在她傢久留,我最後囑咐完她就走出瞭大門。
快速的沖下樓開啟車子,我逃一般的沖出瞭唐潔傢的樓下……一切都已經不在控制之內瞭,事情發展的嚴重程度已經出乎瞭我們的預料。這會好,唐潔不是說嫌打的輕嗎?呵呵!重的來瞭。這次就看她能不能挺過J·C的盤問瞭,我們的命全在她的手裡!媽的,我現在真是後悔答應幫她這個忙瞭……大貓說的對,我他媽早晚死在女人手上。
他媽的,薑哥也是的以為我們不滿意上次打砸的程度,覺的有失他的面子。這會連問都沒問我們就動手砍人瞭,而且如此的嚴重。從大貓嘴裡能說出那樣嚴重的話來,我可以想象這次下手是多麼的重。
開著車我風馳電掣般的向大貓傢沖去,我要瞭解一下到底把人砍成什麼樣瞭?要不我那裡會放的下心……不久我就來到瞭大貓傢。
“怎麼回事呀!砍死人瞭……”進瞭屋我就直接的問大貓。
“砍不死也的殘廢……”大貓看來還是那幅老神在在的摸樣,但臉上也多瞭一絲無奈的苦笑。
事情原來是這樣的……今天下午市場下行後,那些南方人把貨物送回租的倉庫裡,又在裡面收拾瞭一會,收拾完後當他們從裡面走出來時已經是四點多瞭,天已經蒙蒙黑瞭。在他們經過一條回傢的必經小路時,突然從小路的兩頭同時出現瞭六七個蒙面拿刀的大漢,那些大漢二話不說就向他們沖來,在他們還沒叫出聲來時,那些蒙面的大漢就已經開始動手砍殺瞭。面對這些手拿大刀的大漢,那些南方人那裡是對手,沒多一會他們就被砍倒在瞭寒冷的小路上,每個人的身上都中瞭好幾刀,而且有些刀傷很致命。
那些大漢砍完後留下一句“滾出XX市,否則下次還砍你”的話就消失在瞭夜色裡……大漢逃跑後一些路人打電話報瞭警,J·C來後那些南方人都被送進瞭醫院。
後來我才知道,那些南方人這次被打的很慘,幾乎在送進醫院時沒一個是清醒的,而且各個都失血很多昏迷不醒。到後來雖然經過搶救沒有人被砍死,但卻有兩個男人被砍成瞭殘廢……由於這次事件實在是很嚴重,J·C也立案進行瞭偵察,而且調查的很仔細。
唐潔當然必免不瞭被調查的結果瞭,而且是重點調查。但唐潔還真的就沒承認,硬挺瞭過來。J·C在沒有抓住砍人的罪犯前,在沒有證據證明唐潔指示的情況下也沒辦法對唐潔怎麼樣!而且那些南方人在市場裡本就人緣不好,根本也沒人會為他們提供什麼好的證據。用唐潔的話講就是‘他們得罪的人多瞭,說不定會有誰會找人砍他們’。
剛開始J·C的調查很嚴密,但慢慢的在沒有任何進展的情況下,再加上馬上就年節瞭,J·C也就把這間事放在瞭一邊,這件事也就變成瞭懸案被放瞭起來。
那些南方人頭春節前從醫院裡出來瞭,他們回南方去過的年,但過完年後他們就再也沒在市場出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