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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暴風之夜

  商隊驛站,沙漠國度的塞拉曼專門設立於大型綠洲邊上,供商人休息補給的場所,以及寄放馬匹和駱駝。此時,這個臨近塞拉曼的驛站上空正漂揚著大量的飛沙,勁風卷起一道道沙塵盤旋在城市的上空。騎士波隆身處其中,身上的盔甲早就去除,取而代之則是寬松的長袍,跨下的俊馬也換成瞭散發惡臭的駱駝,此時的波隆不再是一名精英騎士,而是扮成當地的商客。

  “果然,一切就如同公主料想的一樣。”波隆感慨地看著空中卷起的一道道流沙,沙顆直撲臉龐,讓他感到有些疼痛。換下精良的盔甲和俊馬,換上駱駝和應付沙塵的寬松長袍,包括眼前的沙塵,一切都在公主的預料之中。

  “拉米亞已經按捺不住瞭,為瞭搶先動手,她私下已經傾盡全部雇傭瞭一批殺手前來,他們的目的是我,而此時我能信賴的人隻有你們兩個。”

  想起公主的話語,波隆嘆瞭口氣,“隻有你們兩個”,琳蒂斯公主顯然沒有將利德算在其中。

  “如果公主要恨的話,就讓她恨我吧。”利德的話語回響在騎士的耳邊,這個比誰都要關心公主的男人,為瞭心愛的公主已經準備付出一切,哪怕是承擔公主的恨意。

  “公主不能再這麼軟弱下去瞭,如果仇恨能夠讓她重新堅強起來的話,就讓她來恨我吧,公主必須得堅強起來不可。”隻是騎士的話語能否傳入已經傷透瞭心的女孩耳中,他不知道。但至少他知道,現在心愛的公主已經因為某種力量,再一次睜開瞭智慧的雙眸。

  “首先,你們先前往商隊驛站,不久就會有一夥紡織品商會馬隊前來,為瞭掩人耳目,拉米亞派來的殺手必定會溷在商隊人馬其中,他們有多少人,實力如何都不知道。但也不重要,當商隊駐足休息的時候,波隆就盡量散播謠言,造成一種塞拉曼的毛織品稅額上漲的假象。”

  “配合塞拉曼國王的率兵歸來,以及即將到來的動亂和西部局勢,商人們難免不為所動,加之沙塵影響,保守來說商人們會先派斥候來返於塞拉曼及周邊城市調查情況。如此一來,在拉米亞急催的情況下,殺手們便會按捺不住,先行離開驛站,這期間必有動作,可以很容易分辨哪些人是拉米亞的殺手。”

  這是公主的第一步計劃,很快就取得瞭回應,如同公主所料的一樣,大約有十幾個組成的馬隊不久前先行離開瞭,這樣的話對方的數量就可以確定瞭。雖然以二人對上十數人,但公主仍然胸有成竹的樣子。

  “第二步,加蘭收買一些流浪民,分別從各個角度有意無意地緊盯拉米亞的殺手們,但記住,一定要暴露自已的存在,讓殺手人知道有人在盯著他們。因為殺手們此行有兩個目的,其一是將拉米婭所需的東西交到她手中,用來對付我,另一個目的則是獵殺你們幾個騎士,讓我徹底絕望。所以當殺手們感知到你的存在之後,便會開始他們的行動,但他們絕不會在驛站裡行動。”

  這一點也被公主料到瞭,因為這些綠洲驛站是專門為商客所設,以貿易做為主要經濟的塞拉曼絕不會允許商人被襲擊的事件發生。所以如果扮作商旅,就可以避免殺手們的暗中襲擊。

  “第三步就是加蘭孤身一人率先離開驛站,如此一來殺手們也會緊隨而上。但他們不會立即動手,而是必須等到離開塞拉曼衛兵的守備范圍,但同時由於在驛站時是多雙眼睛關註他們,此時卻隻有加蘭一個人,殺手們難免心生疑慮,擔心有所埋伏,此時波隆再尾隨於殺手們的隊伍後面,這樣必定會大大迷惑住殺手阿。”

  果然,當自已騎著駱駝悠然跟在他們身後的時候,本來人多勢眾的敵人竟然開始擔心起來,他們即不敢沖鋒追趕,也不願停步或轉去塞拉曼,而隻是謹慎地跟在加蘭後面,前後警備。

  波隆騎在駱駝身上,得意地喝著清水,他怎麼也沒有想,僅僅隻是悠閑地坐在駱駝上等待,無須兵刃相交,就可以輕易打敗數倍於自已的敵人。

  已經整整兩天瞭,自從聽從公主的安排,將殺手們的馬隊引進大漠深處之時已經兩天過去瞭。

  騎士拿著公主特別制作的工具,一個在細小木筒一端打入小孔,然後插上透明水晶的東西。

  聽公主說這是她以前從沙漠的商隊之中買到的一種小玩意兒,通過小孔成象以及水晶棱角對太陽的折射,可以有如海市蜃樓的折射出遠處的景象。

  加蘭和他兩個人就分別依靠這個小小的道具,互相聯絡,前後迷惑殺手馬隊在烈日的照耀之下,寬松的長袍比起精良的盔甲更能抵抗烈日,而駱駝雖然腳力不如馬匹,但卻又是極為耐暑的動物,相比之下那群從西方而來的殺手馬隊就要痛苦地多。

  在烈日和酷暑的夾擊之下,慢慢消耗著他們的體力,即使他們想要沖殺,駱駝所能散發出來的惡臭卻能讓馬匹驚恐,大大增加肉博戰的勝率,自從第一個犧牲者死於加蘭的劍下之後,殺手們就再也沒有進行過沖殺,隻是一個勁地警戒,卻不知自已早就中瞭公主設下的陷井,這是公主的第四步計劃。

  而最後一步,也是最關鍵的一步就是等待,波隆睜著眼望向天際,又等瞭半天,終於天色突然變暗,騎士抬起頭一看,他驚訝地看見滾滾的沙塵有如咆哮一般,遮天蓋日地向他們襲來。

  騎士發出瞭歡呼的吼聲,沙塵暴才是最後的殺手,公主沒有想要他們犧牲和冒險,而是用智慧和自然的力量去抵抗拉米婭的殺手,隻見強烈的沙塵暴撲向所有人,而在這片廣大無際的沙漠之間,沒有任何一處可以躲避這陣沙暴,唯有駱駝和蓋以沙袍的人可以抵抗。而一旦等到沙塵稍小,駱駝的本能就將帶領主人逃到安全的場所,但馬匹卻不能。

  沙丘之上,看著眼下因為沙塵暴而狼狽不堪的敵人,騎士波隆就感到心中一感折服。琳蒂斯公主就如同前兩次一樣,不需要親自動手,隻憑極少數的力量就可以輕易玩弄強大的敵人,以弱勝強,擁有這等智慧和膽識,可憐的女孩卻從來不知道如何拯救自已。

  “你真是最聰明的公主,也是最傻的公主。”面對滔滔地沙塵,不禁感慨,縱然琳蒂斯知略過人,卻終究過太善良,因為她不忍心讓她的騎士去冒險,所以她的計策並不完美,它缺少最致命的一步!

  但無論如何,這終究也是一種勝利,殺手馬隊縱然有人能夠在這場大沙暴之中幸存,也不會再有餘力去完成拉米婭的任務,最後的勝利仍然是在公主這一邊阿。

  當波隆的坐騎帶著他找到瞭躲避之所的時候,年輕的騎士發現他的同伴並不在那裡。他等瞭很久,遲遲不見加蘭的歸來,一絲陰影劃過他的心頭。

  公主的計劃已經成功,卻並非完美,波隆察覺到瞭這最後所缺少的一步……那麼,他的同伴也一定察覺,這最後,也最致命的一步……

  想到這裡,騎士不禁加快速度,趕赴那沙塵暴的最中央,然後他看到瞭一具死體。那是敵人的屍體,卻印證瞭他的猜測,騎士的擔心越來越大,他瘋狂地在風沙中尋找,吶喊。狂風夾雜著細小的沙粒,彷佛可以刺破耳膜,切入肌膚,沙塵暴阻礙瞭聲音的傳播,他的吶喊得到不到回應。

  騎士瘋狂地在沙塵中尋找,奔騰的沙暴幾度將他吹倒,越來越多的屍體被發現,直至最後,在一個土丘邊上,騎士看到瞭他的同伴,周圍全是敵人的屍體,加蘭倒在地上,奄奄一息,另一邊則是被繩子捆綁的男人。

  “嘿嘿,我就知道你會來的。”倒在地上的加蘭已經氣若遊絲,臉上佈滿瞭鮮血。

  “為什麼你要這樣做?”波隆沖上去抱住同伴,“公主的計劃已經成功瞭,你為什麼要做出這種傻事情來?”

  “公主的計劃並不完全,你應該知道的。”血水之中的加蘭勉強擠出笑容。

  “公主她太過善良瞭,她的心實在太軟,她隻想回避,但惡魔是不會放過她的。”

  加蘭用盡全身的力氣,指瞭指那個昏迷的男人,以及身邊那個沾滿瞭血漬的袋子:“把這裡的東西,還有這個男人交給公主……這樣的話,那個拉米婭就完瞭,她再也傷害不瞭公主瞭。”

  “傻瓜,可是你死瞭,這有什麼意義?你忘瞭公主最後的命令嗎,你根本沒有完成公主的任務!”波隆瘋狂地搖著垂危的同伴,眼淚流瞭下來。

  活著回來,這是琳蒂斯公主最後的囑托。

  “是啊,明明任務失敗瞭……”加蘭發出痛苦的聲音,但表情卻是在笑。

  “但第一次,心裡能有這麼大的榮耀感,比受封那時,比所有的一切都要自豪。”

  “是的,你是公主的騎士,直到最後也在保護著我們的小公主。”波隆點瞭點頭。

  “嘿嘿,其實你在羨慕我吧?”加蘭又是一陣抽動,但掩不住臉上的笑意,“我快要死瞭……再也用不著看著公主被折磨,為她心碎瞭……就好像那時候的馬文一樣……”

  “為什麼,你們都這麼地自作主張,擅自去死,你們一群都是懦夫!”波隆罵他。

  “是的,你說的沒錯……我們都是懦夫,都很軟弱……我們都忍受不瞭看著公主一次次經受折磨,悲不欲生……也無法原諒自已為瞭阿塞蕾亞而犧牲公主,但你不一樣,你一直是最堅強的一個,你願意繼續守護她,無論發生什麼,都相信她嗎?”加蘭已經氣若遊絲。

  “是的,那還用說!”

  “我要你發誓,以你的劍,你的榮耀,甚至於你的生命發誓!”說完,加蘭一口鮮血,倒瞭下去,波隆將他扶起。

  “我發誓,我會的,你還有什麼留念嗎?”波隆流著淚,詢問同伴最後的渴求。

  “一句話,想讓你帶給公主……”加蘭扭動身體,掙紮著說出瞭最後的話語阿。

  “公主的一生都在為別人而活,但下一次,請她一定為自已活一次吧!”

  說完他倒瞭下去,死瞭。

  ************

  米蘭達的軍營之中,拉米婭抬頭望天,空氣中的水份變得越來越重。沙塵暴之後,緊接而來的則是暴雨的前兆,這對於塞拉曼這樣一個城市來說,如此規模的降雨實屬罕見。

  “暴風雨嗎?”看著突然間變暗的天空,女人心中懷有一絲不安,而這種不安隨著風勢的變大愈演愈烈,她一直在等候的人,遲遲沒有到來。難道琳蒂斯這個小公主又再一次識破瞭自已的計謀?拉米婭搖搖頭,拒絕這種可能,琳蒂斯可以信賴的無非隻有兩三個男人,他們不可能戰勝數倍於此的雇傭殺手。

  然而,風勢變得更大瞭,吹得營帳不斷搖晃,不僅動搖瞭整個營地,也動搖瞭她的內心。拉米婭不安地走進賬內,忽然發現幾個不軌的男人正淫笑看走進自已。

  “你們,好大的膽子!”拉米婭突然之間就被一群男人圍住,那是米蘭達軍營裡最無賴,也最讓人頭痛的男人,這些仗著無恥的男人們將拉米婭的雙手高高扯起,另外幾個人粗暴地將她的裙子掀起,“你們竟然敢碰我!”

  “說什麼呢,大姐頭,你不其實也是一個婊子嗎?”男人越來越發放肆瞭,他伸出手直接襲向瞭拉米婭的下體,對著雙腿之間就是一陣亂摸。

  “你們這樣對我,知道後果嗎?”拉米婭瞪起眼睛,但周圍的男人們卻發出瞭哈哈的大笑。

  “怎,怎麼瞭?”男人異樣的目光,女人感到瞭本能的恐懼,她剛往後退就被人一把抱住,然後他的同伴們一個接一個湧上來,他們將女人的衣服撕爛,然後裙子也拉下來,露出瞭光滑美麗的肉體。

  “哈,一直想上大姐頭你瞭,果然騷啊。”男人們舔瞭舔嘴辱,“嘿嘿,早先你是奴隸主勞伯斯的女人,我們碰不得,不過現在可不一樣瞭。”

  “住手!”被抱住的拉米婭弓起身子,掙紮著飛起一腳,正巧踢到瞭對方的致命之處。男人當場就被踢倒在地上,痛得滿地打滾。

  其它人被這麼一鬧,也愣瞭一下,不知如何是好,正當拉米婭想要逃出房間的時候,米蘭達和羅格出現瞭,他們攔在門口。

  “這是什麼意思?”拉米婭一上來就質問兩人。

  面對女人質問,米蘭達和羅格對視一眼,然後大笑起來。羅格猙獰地拿出一袋東西,“拉米婭,我早就提醒過你,不要賣弄你的小聰明,看來你始終就沒有明白這一點啊。”

  袋子一打開,是個小小的瓶子和一些藥丸一樣的東西,但拉米婭一看到這些臉色就變瞭。

  “你一定知道這些是什麼吧?”羅格挑瞭挑眉。

  “我,我不知道。”女人強住鎮定。

  “哼,愚蠢的女人。”米蘭達也哼瞭一聲,他招瞭招手,兩個士兵扛著一個落迫的男人走瞭進來,然後扔到地上。這個男人顯然經過瞭嚴刑拷問,他赤裸的身子,手腳都被串上生銹的鐵釘,暴露在外的陽具也被切成瞭兩半,僅剩點皮連在上面。

  怎麼會這樣?拉米婭一屁股坐在地上,臉色蒼白。

  看著拉米婭面無血色的表情,羅格笑著走上前去。

  “你已經沒有利用的價值瞭,拉米婭。”他輕聲在女人的耳邊說道。

  ************

  夜色之下,然而盡管賬外強風凌厲,拉米婭的軍營之中卻是燈火通明,最大的賬營之間充斥著男女交歡的淫穢之聲,羅格和米蘭達一進去就皺瞭皺鼻子,亂交之後的腥臭實在太重。

  女人,拉米婭被赤裸在鎖在床上,一個堅牢的鐵鏈鎖在她的頸部,逼迫女人隻有仰向朝上。

  五個男人,其它還有另多則圍一旁,他們其中一個站在女人的下體之處用陽具直頂她的肉穴,另一個男人則反方向坐在另一邊,雙手抱住拉米婭那飽滿的雙乳,下體的陽具則直刺她的後門。

  同時,女人的嘴裡被塞進瞭特制的口塞,不僅可以防止女人咬住牙關,也可以讓男人的陽棒隨意進出,此時正有一個高大的男人坐在拉米婭的頭上,不斷用巨棒貫通著女人的嘴巴。至於她的雙手也沒有空閑,正握著兩根肉棒反復磨擦仕奉。

  誰也沒有想到,幾日前還飛揚跋扈的拉米婭,此刻就如同最下賤的婊子一樣被男人鎖在賬內,侵犯身上每個可以侵犯的地方,赤裸的肉體上佈滿瞭腥臭的淫液,女人眼裡卻夾雜著痛苦和快感的雙重表情。

  “幹什麼呢,快點自已動啊!”男人邊說道,對著拉米婭的屁股就是一巴掌阿。

  拉米婭發出痛苦的悶哼,無力地應合男人的動作。

  “哈哈哈,已經被這麼輪奸半天瞭,還是這麼浪啊,真是個徹頭徹尾的婊子啊。”男人邊說邊大力突刺,“不過觸感還真是好啊,不虧是那個勞伯斯的私奴就是漂亮!”

  說完,男子大吼一聲,就將精液一下子全部射進瞭女人的身體之內。

  “咳!”

  “說是私奴,其實還是一個婊子而已,平時飛揚跋扈的,現在沒有後臺瞭,看我怎麼操她!”坐在拉米婭臉上的男人似乎平時一直在受這個女人的氣,他泄憤一樣地飛快抽動肉棒,然後狂吼一聲,將高潮的種子泄進瞭拉米婭的嘴裡。可憐的女人因為口塞的原因,根本就沒有合攏嘴巴的機會,如此大量的精液突然灌入口肛,頓時讓她泛起瞭白眼,不斷咳嗽起來。

  “哇,這樣下去弄死瞭就不好玩瞭。”同伴突然回過神來,他們笑著將拉米婭的臉扳向另一邊,看著腥臭的精液從女人美麗的嘴巴,溷著口水一起流出,看起來淒慘無比。

  “好瞭,後面還有幾十個人在等著呢,接下來是誰?”從蜜穴抽出肉棒的男子站起身來,讓位給身後的一個年青人。

  “哇,這個婊子還在發騷?”男人大笑起來,順著他的手指,羅格發現拉米婭那已經被侵犯過無數次的陰唇好像合不攏一樣,不斷吐出亮晶晶的粘液,看起來又悲慘又淫蕩。

  “咦,原來是米蘭達大人。”終於,有士兵認出瞭他。

  “怎麼樣,還滿意嗎?”羅格笑著發問,眼睛卻在看一旁的琳蒂斯。

  “當然,這個臭婊子兄弟們看不爽很久瞭,現在正恨不得再操她一遍呢。”男子嘿嘿笑瞭笑,“不過看她的樣子,好像還浪得很呢。”

  “當然,這是傳說中連夢魔也會瘋狂的淫藥——尖叫處女,可不是這麼簡單的。”

  “對瞭,還有沒有人死亡過?”米蘭達問士兵。

  “沒有瞭,大人。”對方搖瞭搖頭,“除瞭最先操這個婊子的幾個人之外,沒有人死亡。”

  “哈,果然,‘尖叫處女’當中配上夢魔的寵幸,可真是絕毒之物。”羅格笑瞭起來。

  “隻不過,這個婊瞭可能做夢也沒有想到,本來是用來設計她所憎惡之人的東西,卻反倒用在瞭她自已身上,真是害人不成反害已啊。”士兵冷冷地笑瞭起來。

  “大人,我可以接著玩弄這個婊子嗎?”

  “當然,沒有問題。”米蘭達揮瞭揮手。

  說完他好像也來瞭勁,到拉米婭那已經合不攏的下體前,拔出自已的肉棒直插對方的蜜穴。

  一進入陰道,米蘭達就可以感受到那些嵌入裡藥丸的觸感,用火灸之後埋入陰道的藥丸,可讓女方的陰道變得凹凸不平,同時緊窄異常,插起來就好像處女一樣美妙,但女方則相反苦不堪言。

  而且這些藥丸是從淫魔之物的精華制成,擁有強大的催淫效果,配合藥劑使用,男性交合過程當中的每一次抽插和擠壓都可以使藥力揮放,進入女方體內,讓她變得淫亂無比,不堪滿足。

  最惡毒的地方在於,尖叫處女的藥力極強,無論多少次,女方永遠不會滿足如果停止抽插的話,女方就如同落於深淵一樣,欲望得不到解放,久而久之悶欲而死。就算一直有男性供給,女方也終將過度疲勞,衰弱而死。

  羅格和米蘭達大笑著,看著眼前的一切,看著那個卑劣的女人因為自已糾曲的欲望而瘋狂,她自食惡果,承受著本該用在別人身上的毒計。

  男人每一次的抽插,都會帶出一陣男性饑渴的狂吼和女性尖銳的悲鳴。帳外雷鳴之聲響起,磅礴大雨有如傾瀉一般降下,在傭兵強大的巨棒沖突之下,拉米婭那赤裸的肉體也有如暴風雨中的殘木一樣,無助地飄蕩,翻騰,扭曲,直至最後的高潮與被高潮。

  終於,等到男人們盡興完瞭之後,米蘭達才揮瞭揮手。

  “我想,還有一個人你應該非常想見一下。”羅格揮瞭揮手,營帳外走進瞭一個女人。這是一個非常漂亮的女孩,纖細,雅致,她出現於狂風之中,燦爛的金色秀發在風中瘋狂飛舞,雪白的肌膚在光線之下有如大理石一般冷徹,而她的臉龐,她的雙眸,透露出的唯有寒意。

  “琳蒂斯?”拉米婭睜大眼睛,看到夕日的仇人,疲勞之下她忽然全身激動起來。

  “見到我很驚訝嗎?”琳蒂斯一反常態,不再是以前那幅柔弱無助的表情,此時的女孩臉上滿是冷峻和憎恨。

  “不,我不驚訝……”拉米婭頹然地倒在地上,她明白,一切都完瞭,女人流著淚,瘋狂地大笑,“哈,琳蒂斯公主,為什麼,為什麼我又輸給瞭你,我精心佈置的一切,為什麼諸神從來不站在我這一邊!為什麼每一次你總能完好的站在我面前……不,我不要這個結果!”

  “你輸給的不是我,而是輸給瞭你自已,因為你的偏激,因為你的瘋狂讓你葬送瞭粉碎我的機會。”琳蒂斯搖瞭搖頭,“如果不是你慫恿珍妮來向我告密的話,我根本沒有任何機會。”

  琳蒂斯一步步向前逼近,“你讓珍妮告密於我,就等於立下瞭挑戰書,你恨我,不僅在肉體上,也想在心靈讓給予我致命一擊,讓我永遠在侮恨和絕望中死去。當我派出我的騎士之時,他們,以及珍妮的性命就在你手中瞭,你要徹底毀掉我所有的一切,是不是?”

  “是的,琳蒂斯公主!我恨你,不僅是死這麼簡單,我要你身敗名劣,成為世人所唾棄的婊子,永遠在無間斷的絕望和痛苦之中慢慢死去,我要你失去一切失去一切可以信賴的人!”

  “我已經不想再相信任何人瞭。”琳蒂斯心痛地搖瞭搖頭,電閃雷鳴,暴風雨驟降,就有如女孩的內心一樣。

  “你究竟是怎麼做到的,讓兩名騎士去擊殺十幾個殺手。”羅格似乎很有興趣。

  “珍妮究竟告訴瞭你什麼?”

  “珍妮其實並沒有掌握太多消息,她隻是說有一批從西方而來的殺手藏身於商隊之中。”琳蒂斯看瞭拉米婭一眼,她冷哼一聲,“但這已經足夠瞭,商人愛利,如果散播與他們利益有關的謠言,他們難免不為所動,商人猶豫,殺手急躁所以很容易確定他們的人選。”

  羅格點點頭,“然後呢,你是怎麼讓兩人毫發無傷地擊殺他們?”

  “要取得勝利,不需要正面相擊。”琳蒂斯搖瞭搖頭,“同樣的,殺手謹慎卻又多疑,如果花一些小錢收買浪人,以造成人數上的幻象,接著隻以單身示人的話,很容易讓他們心存疑慮而不敢輕易動手。”

  “繼續。”

  “如果殺手們提前下手,我的人必然無法抵擋。但塞拉曼的驛站一直都防備森嚴,不允許出現任何械鬥,於是兩方動手的場合隻會在大漠之中。而此時的大漠卻是站在我這一邊的。”

  “怎麼說?”

  “傭兵殺手們從西方趕來,必定輕裝快馬,因為拉米婭一定這麼要求的。”琳蒂斯自信地笑瞭笑,“我雖是女流,卻也知曉地理。馬匹腳力雖快,沙漠之中卻不如駱駝耐力之久,輕裝固然行動方便,又不如寬松長袍耐暑,而且駱駝散發出的惡臭可以讓戰馬驚恐,如果雙方僵持兩三天,必然此消彼長。”

  “那你又是如何保證殺手們不會突擊?”

  “沙漠之中,烈日之下,最容易就是迷失方向,此時隻要分別派兩個人一前一後在遠方時隱時現,監視他們的話,對方肯定會有疑惑。當然最重要的原因還是在於,壓倒性的優勢還是在他們那一邊,他們不急,但我們更不會急。”

  “你又是怎麼讓兩個人分處遠方,互相聯絡的呢?”

  “一個小小的道具,大人知道海市蜃樓嗎。我雖是女流,卻也知曉事物之理通過木管開孔,插入菱形水晶的話,小孔之中就會折射出遠處之景。”

  羅格張大瞭嘴巴,驚訝著看著眼前的女孩。此時此刻的琳蒂斯,是如此的自信和聰慧,和之前那個柔弱無助的女孩判若兩人。甚至連米蘭達也在旁邊點頭。

  “如果大人問我如何戰勝數倍於已的敵人,那便是自然的憤怒。”提到憤怒之時,彷佛映射著琳蒂斯的話語,天下也噼下瞭雷電,電光中的女孩,美麗的臉上說不出的冷酷。

  “是沙塵暴。”米蘭達明白瞭,“哈哈,果然是西方世界最聰明的公主,如此的膽識,竟然想到利用沙塵暴的力量來抵擋敵人,的確,沙塵之中唯有智慧者才能全能而退!”做為塞拉曼身經百戰的傭兵,米蘭達自然比誰都要明白沙暴的可怕。

  提到這裡的時候,琳蒂斯的心中也閃過一絲猶豫,事情的結果大大好於她事先的佈置,她原先的目標隻是擊退殺手,並沒有給予拉米婭致命一擊的可能,但波隆和加蘭是怎麼將證人和證物擒來的,她不明白。

  不過,也不需要明白,因為憎恨之火已經升起,再也沒有人可攔得住瞭。

  女孩隻感到喉間一陣饑渴,她渴望,內心湧動著一種難以忍受的瘋狂,她第一次知道原來自已是如此地渴望發泄,渴望復仇,眼前的女人,曾經無數次將自已折磨到幾乎崩潰,她恨她。

  遠方怒雷擊下,打起來的卻是女孩歇斯底裡的恨意,暴雨傾下,宣泄的卻是她的憤怒。琳蒂斯一步步逼近拉米婭。

  撕毀她,撕毀她,撕毀她!讓她哭泣,讓她悲鳴,讓她絕望,心中的惡魔在狂吼。

  不需要任何憐憫和寧息,一切隻為復仇,照所應當的復仇。

  而拉米婭的臉色蒼白,有如見著惡魔一般。

  “松開這個女人。”琳蒂斯冷冷地瞥瞭一眼有些發愣的羅格和米蘭達,“兩位大人,是否還想知道更多真相?”

  “你,你究竟還知道什麼?”鐵拷松開瞭,女人一步步後退。

  “我還知道很多。”琳蒂斯拿起袋子向前走,“這裡面一瓶是宮蟲,另外則是‘尖叫處女’,前者,我想羅格大人應該很清楚。”

  “咳?”羅格愣瞭一愣,顯得有些尷尬,“宮蟲是一種寄生於女性子宮的魔蟲,它可以控制宿主的性欲,讓其強制發情,以做為食料,而如果一段時間得不到進食的話,就會滲出一種毒液,讓女性痛不欲生,不僅如此,它還會強行麻痹阿……”

  “大人,你隻需要說明,整個塞拉曼究竟有多少人能夠操縱這種宮蟲,而如果這種宮蟲一旦寄宿到我的身上,勞伯斯最先會怪罪的人又是誰?”琳蒂斯發出瞭冷酷的笑意。

  羅格又是一愣,然後看著自已手上帶著的魔法戒指,這個由曾經路過塞拉曼的吟遊詩人,那個自稱芬的神秘魔法師所留下的東西,戴上它讓自已得到瞭操縱魔物能力。至少在米蘭達的軍營,能夠操縱宮蟲的人選隻有一個……

  “你算計我?拉米婭!”羅格吼瞭出來。

  “算計你,不僅如此,大人……”琳蒂斯攔住瞭他。

  “不,不要再說瞭,求求你,不要。”拉米婭伸出手。

  但此時的琳蒂斯,已經沒有人能夠阻止的瞭,女孩轉過身,無視拉米婭繼續說道。

  “尖叫處女,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是富貴之人所特別中意一種淫毒之物,是一個極其邪惡的藥物,我知道它可以嵌入女性的內陰,然後逼迫女性發情……至於其它……”

  琳蒂斯冷笑一聲,“我想各位大人比我更清楚,但更重要的地方在於,它可以和一種叫‘夢魔的寵幸’的毒藥溷合,這種毒藥對女性無用,但如果男性的生殖器高漲之時碰觸到它的話,就會毒發至死。”

  琳蒂斯頓瞭頓,表情變得哀傷和忿恨:“我之所以知道這些,是因為在半年多前,有一個男性在我最絕望的時刻伸出援手,他給予我希望,自已卻死於這種酷刑。”琳蒂斯憤怒地看著拉米婭,“我沒有忘記,是你們逼著我,讓我用自已的嘴巴去殺死瞭阿魯!”

  新仇舊帳,同時升起於女孩的腦海,雷神再次降臨,電光之中的女孩愈發陰冷,長長的影子伸至帳外,這是黑暗的陰影,光明越強烈的地方,於之對應的黑暗也就更深邃。

  “夠瞭,夠瞭!”拉米婭搖著頭哀求。

  “米蘭達大人,難道你不認為這種毒藥最適用的場合,就是你享用我的時候嗎?”琳蒂斯笑瞭笑,“如此一來,大人的死亡,就會變得離奇,甚至於和羅格大人聯系在一起。更甚至於,如果勞伯斯的震怒,觸及瞭兩位大人的話,那麼最得益者會是誰呢?”

  “琳蒂斯!”突然之間,拉米婭暴發出瞭她全部的力量,她從身邊的男子身上搶下短劍,然後瘋瞭一樣刺向琳蒂斯,已經完全潰敗的拉米婭,這一擊傾註瞭她全部的力量和憤怒,瘋狂的女人決意要和她所憎恨的女人一同死去。

  然而,此時的拉米婭她所面對的早已不是那個柔弱無助的女孩,曾經為瞭國傢,藍寶石公主學習過劍術,盡管不是第一流水準,但足以對付一個失去理智的瘋女人。琳蒂斯隻是輕輕一閃,然後肘擊拉米婭的要害,就解決瞭對方的攻擊。

  “我一直想問你,你究竟為什麼這麼恨我?你究竟是誰?”琳蒂斯牢牢抓緊拉米婭的手腕。

  “我是誰?”女人驚訝地看著眼前的女孩,扭曲的臉上充斥著說不出的恨意她長年以來深深憎恨的對象,到頭來竟然從來就不清楚自已的存在!

  “原來,原來直到現在你都不知道我是誰?哈哈哈哈。”拉米婭狂笑著松開瞭手中的短劍,一步步後退,“果然是高高在上的藍寶石公主,我們這些平民的一切,所受的疾苦,原來你一直就沒有正視過!”

  “我不明白,說清楚一點!”

  “幾年前,但東方帝國再一次率軍攻來的時候,當時的阿塞蕾亞舉兵出動,參加同盟聯軍。當時國防空虛的時候,有一夥賊軍偷偷潛入瞭國境,襲擊瞭首城不遠處的村莊。”

  “當時村莊的男人拼死趕到瞭王城請求幫助的時候,當王城衛隊長正準備求援的時候,是你,藍寶石公主阻止瞭他們!留守部隊至少有數百人,足以掃平賊軍,你明知那群惡魔在我們村莊奸淫擄掠,周圍沒有其它敵人,但你卻擁兵不動任由我們的村莊被毀滅,無數人被劫走,這是為什麼!”

  “原來,你就是當時村子裡……”琳蒂斯突然想起來瞭,難怪自已總是覺得眼熟。當年那個村莊裡住著一個怪異的占卜師,那個落破的落破的街角邊上,滄桑的老嫗曾經為自已做過占卜,就是那三次災難的預言,如今預言變成瞭詛咒,成為瞭自已心中永遠的惡夢。

  “我就是那個占卜師的女兒!我被擄走,被男人們無數次的侵犯,凌虐,被轉賣瞭無數次,失去瞭生育能力,最終流落到異地成為男人的性奴,這一切的一切,全是因為你!”

  果然,又是這一件事,曾經的苦澀再一次充斥在女孩的心頭。那是一個悲傷的決定,當時就好像事先預謀好的一樣,宮庭之中所有人侍衛和女仆都換瞭新面孔,貴族大臣們走的走,餘下的皆是對父王懷有反意之人,宛如一場巨大的陰謀政變一樣。

  國王不在,最受擁戴的繼承人,自已的哥哥也不在,周圍各國向來企圖染指阿塞蕾亞以久,如果突然有人起兵占領王城的話,後果將不堪設想,所以當時唯一的方法,就是自已站出來主持政局,讓反亂貴族們無機可趁!

  最終,沒有人站出來反亂,整個事件不瞭瞭之,直到最後也沒有查出結果。

  村莊被賊軍毀滅,阿塞蕾亞王族卻無法將真相公之於眾,民眾隻知道是十幾歲的藍寶石公主在最關鍵的時候擁兵不動,才導致瞭悲劇的發生。盡管最後在擁有絕高聲望的哥哥幫助之下,民眾最終並沒有怪罪在她的身上,而是認為另有隱情,但終究沒有任何官方聲明。

  隻是這一切,如今訴說出來,拉米婭會相信嗎?憤怒和仇恨不僅攻占瞭拉米婭的內心,也攻占瞭琳蒂斯的內心。又是一擊怒雷,巨大的光亮彷佛可以震憾大地,暴風驟雨沖破帳篷,打到眾人頭上,琳蒂斯就這樣站在暴風雨之中,女孩搖瞭搖頭,一切都不重要瞭。

  曾經無數個日日月月,琳蒂斯都獨自一個沉浸在侮恨當中,為無數死去的靈魂祈禱,直到如今,她都在後悔當初的決定。但現在,女孩對自已說,一切都不重要瞭,是的,不再重要瞭。

  “是的,都是因為我。”風雨之中的琳蒂斯冷冷地承認,轟雷響起,女孩抬起頭,臉上顯露出來的卻是無比的冷傲和嘲諷,“都是因為我,然而,那又如何呢?”

  “那又如何?”拉米婭呆瞭。

  “都是因為你的無知,你的膽小,把我的村莊都毀滅瞭,我們流離失所,全是因為你!但你卻對我說,那又如何?那又如何?”

  “是的,那又如何?”琳蒂斯重復,然後仰天長笑,“我也真是個傻瓜,曾經無數次我獨自侮恨,為你們祈禱,但現在想起來,真是愚蠢!我是誰?我是琳蒂斯提納爾,阿塞蕾亞的正統繼承人,西方世界的藍寶石公主,我生來就是高貴之人,又何必為螻蟻一般的你們傷心,你們生來就該是侍奉我,為我犧牲的!難道不是嗎?哈哈哈哈哈!”

  “喂,琳蒂斯!”米蘭達看不下去瞭,他剛想伸出手,卻被羅格攔住。

  “不,你仔細看看,現在琳蒂斯……那種瘋狂,那種黑暗,那種力量感,你看不出來嗎?”羅格一字字說道,“宛如風暴的復仇女神一般!”

  就如同羅格說的那樣,潛伏地琳蒂斯身體之內的力量已經完全暴發瞭出來,當怒濤凝聚於一點的時候,當她的憤怒到達極點的時候,流水的公主就會變成風暴的女神,她的憤怒轉為暴雨,傾瀉在這個曾經無數次折磨過她的城市之上。

  “拉米婭,我要看你看著我,看著我的眼睛,聽著我的聲音,我要你永遠不會忘記我的名字。”暴風雨之中女孩伸開雙臂,長發在風雨之中狂亂地飛舞,她的肌膚如大理石一般冰冷,影子有如深溝般狹長,她高聲尖叫,宛如復仇的女神一樣。

  “我是琳蒂斯提納爾,我仍風暴降生,風暴的女兒,風暴的新娘,風暴的公主!我的憤怒便是狂風,我的意志便是暴雨,如今我為你們帶來風和雨,如今我為你們帶來復仇!”

  突然間,巨大的崩塌聲響起,狂濤之水有如巨浪一般傾泄而起,撲向整個城市。

  ************

  或許這個夜晚是塞拉曼歷史之中,最為黑暗的日子之一。沙塵暴之後緊接而來的,是有如末日洪水般的暴風驟雨,凌厲的強風吹倒墻體和房屋,失控的大水沖進城市,淹沒一切。到處都可以聽到人們的的悲呼,告急之聲響徹四面八方。

  此時,塞拉曼最大的奴隸主勞伯斯的府邸,這個肥胖的奴隸主正和他的好友蘇倫特站在一起,看著天上的暴雨。

  “塞拉曼建國以來從來就沒有遇到過這樣大的暴雨,看吶,完全就有如神罰一般啊。”勞伯斯笑著感嘆,然後將杯中美酒一飲而盡。

  “哦,你真的這麼認為?”蘇倫特瞥瞭一眼勞伯斯,“諸神可從來沒有在乎過小小的塞拉曼,當然瞭,說不定他們這一次真的站在瞭那個女孩這一邊。”

  “藍寶石公主琳蒂斯?哈哈,的確如此,不愧是我的心之友啊。”勞伯斯大笑起來,“不錯,看看這場暴雨,簡直就有如琳蒂斯的心境一樣,還有什麼更能體現那流水般溫柔的公主,如今瘋狂的決意呢。”

  “你卻還有閑心考慮這個?在塞拉曼國王率軍歸來之際,如此的災難可不是好事。”蘇倫特搖瞭搖頭,作為一個軍人,他很清楚目前的境況。

  “但說起來,暴雨雖大,但完全不應當造成如此的災難才是啊?”這一點,勞伯斯很不明白。

  “我們都疏忽瞭,勞伯斯,你還記得嗎?半年之前,當琳蒂斯策劃起的那場奴隸反亂事件,你可記得當時叛軍從什麼地方湧出來?”

  “下水道?”

  “正是。”蘇倫特點瞭點頭,“當時的叛軍在行動之時破壞瞭整個城市的排水系統,因為之後我們都在準備政變的事情,沒有人顧及到這一點,當然也沒有人料到突然之間會暴發出如此之大的降雨,簡直是天助一般。”

  “是嘛,果然,果然是那個女孩。藍寶石公主琳蒂斯,誰也沒有想到她第三次玩弄瞭塞拉曼,哈哈!”勞伯斯大笑,“這就是你的復仇嗎,琳蒂斯?”

  ************

  暴風驟雨,依然沒有停止的跡象。琳蒂斯站在一處高地之上,自上而下俯瞰著整個城市。暴雨打濕瞭她的衣杉,強風吹散瞭她的長發,風雨之中的琳蒂斯隻覺得自已活像個復仇的厲鬼一樣。到處都是城市崩塌的聲音,到處都是人們慘叫的哀號,無論是富人窮人,老人還是小孩,都在這場憤怒的風暴之中流離失所,妻離子散。

  而自已,卻宛如神明一樣站在高處俯瞰著整個悲劇的發生。神明都是如此的沉默和無情嗎?女孩抬起頭,看著天上烏黑一片的世界,此時此刻的塞拉曼,宛如被神罰所沖刷的城市一樣。

  然而,所沖刷的一切真的隻是罪惡嗎?那些躲在石頭房子裡的富豪,真的會被毀滅嗎?

  琳蒂斯呆呆地看著,看著天上的巨雷直噼而下,擊中瞭奴隸們的陋室,巨雷燃起瞭大火,大火燒盡瞭房屋,無數人逃瞭出來,然後面對的是撲湧而來的洪水婦孺哀號之聲響徹大地。

  女孩抬起頭,隻覺得天地在旋轉,周圍所有的一切都在崩塌,周圍的一切都是絕望。

  老人呼喚著兒子,男人呼喚著妻子,女人呼喚著孩子,所視之處,皆是如此一道道悲泣之聲,溷雜著刺耳的音符,擠入女孩的耳膜。

  “這就是,我所想要的復仇嗎?”琳蒂斯呆呆地看著一切,腦中一片溷亂。

  短暫的沖動之後換來的是無盡的空虛,女孩無助站在風雨之中,方才的憤怒和沖動被沖刷地無影無蹤。

  為什麼,大傢都說復仇是渲泄,是快樂,但自已的心中卻沒有一絲一毫的喜悅?拉米婭自食惡果,自已的心中卻滿是哀憐?塞拉曼被天罰淹沒,自已的心中卻沒有任何快感?

  為什麼,不該是這樣的啊!琳蒂斯流著淚,痛苦地向天吼去,“神吶,告訴我,請告訴我!為什麼我感覺不到快樂,為什麼我感覺不到復仇的快感,為什麼我高興不起來!”

  少女的悲泣之聲響徹大地,然而諸神沒有回應,回應她的隻是無窮無盡的暴雨。她即使捂住耳朵,人群的哀嚎之聲仍然會刺入她的耳朵,傳進她的心裡。怒雷擊下,風越來越大,雨越來越大,狂風暴雨彷佛可以淹沒整個城市。

  “不,這不是我想要的結果,這不是我所希望的復仇!”女孩捂住臉龐,不斷痛哭。

  “諸神啊,天上的諸神啊,求求你,停下來,讓這場暴風雨停下來吧。”

  “我不要什麼復仇瞭,我不要看到這麼多人死去,我不要,不要!”琳蒂斯悲愴的哀求直入天地,女孩就這麼站在高處,一次又一次地祈求。

  暴雨將她打濕,風暴將她吹倒,身體接近極限,但她仍然在祈禱,終於,諸神回應瞭少女的祈求。

  雨停瞭。

  ************

  終於,天上的黑雲散去,嶄新的陽光升起,暴雨在最關鍵的時刻停止,這座沙漠中的城市獲得瞭救贖。盡管房屋倒塌,財物流失,但屋子可以重建,財物可以重新賺取,隻要人還活著,一切都有轉機。

  琳蒂斯倒在地上,欣慰地看著眼前一切,她知道自已的惡夢還沒有結束,勞伯斯還在,羅格還在,米蘭達還在,塞拉曼的貴權不會放過她。但至少,自已的內心得到瞭寬慰,復仇得不到什麼結果。

  “琳蒂斯。”當女孩睜開眼睛的時候,羅格帶人出現在她的面前。這個金色馬蹄商會的野心傢,帶著期待的笑容向她伸出瞭手。

  “我已經見識到瞭你的力量,見識到瞭你的智慧。”羅格說道,“如今,我將再度賜於你自由,隻要你伸出手,接受我,發誓成為我的奴隸,喚我為你的主人,成為我的助力。那麼馬上,你就會擁有這一切!”

  琳蒂斯看著眼前的男子,看著周圍的一切,女孩的大腦仍然溷亂,仍然不知所措。

  ************

  “琳,這就是你賠上瞭自已,犧牲一切所要守護國傢和人民嗎?”金發的王子站在會議廳裡,絕望地看著眼前的貴族領主們,衣冠華服的他們個個神情冷漠冰冷地面對自已的一再請求。

  “王子殿下,你應該清楚你妹妹的事情,她已經不再是皇室的公主,而是個被世人的唾棄的賣國之人,弒親者和娼婦,她是狗的新娘……我們阿塞蕾亞王國不可能為瞭這樣一個女人而發兵。”貴族元老們說道。

  “我……”卡米爾王子無奈地垂下瞭頭,“我明白瞭,不會要求你們出兵,但至少,至少讓我……”

  “你不能離開,王子殿下!你是我們阿塞蕾亞的第一繼承人,你有義務守護這個國傢,守護我們!”貴族哼瞭一句,“如果王子殿下一意孤行的話,那我們隻能迎接奧柏倫國王來到我們阿塞蕾亞瞭。”

  “你們!”面對威脅,王子咬牙切齒地看著眼前的貴族,在戰亂之際,是他堅持抵抗,率兵抗擊帝國軍的侵略,而那些本該為國效力的貴族們卻躲藏起來,不知所蹤。如今國傢將要解放之際,這些貴族卻為瞭自已的利益竟然想出賣自已的祖國!

  “王子,請你克制自已。”貴族沉聲說道,“我們也不想這麼做,但無論如何你都不能接琳蒂斯公主回國。”

  “為什麼?你們難道忘記瞭?是琳,是你們的公主犧牲瞭自已才為我們爭取到瞭舉兵的時機,是她欺騙瞭西方諸候,如果不是她,你們仍然被困在境外,過著流民的生活!”王子重重地回應。

  “不,琳蒂斯公主隻是個賣國的娼婦,一切的功績在於你,卡米爾殿下。”貴族男繼續說,“王子你是個聰明人,應該明白我們的意思。”

  “一切都是政治口舌!”

  “這全是為瞭國傢的穩定。”其中一人試圖將口氣柔和,“王子殿下,我們也沒有忘記公主殿下的犧牲,等到國傢復興,根基穩固之後,我們可以想辦法為公主挽回失去的榮譽,讓民眾重新認知公主的行為,甚至為她舉行國葬禮,以記念她的貢獻。”

  “葬禮?”王子瞪大瞭眼睛,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你們在想些什麼?琳,我的妹妹,你們的公主還沒有死!我見過她,即使處在極度的絕望之中盡管被凌辱,被折磨,但我妹妹仍然活著,她不想死啊!”

  “琳蒂斯公主必須得死。”貴族男人再一次說,“為瞭國傢的穩定,她必須得死,這樣一來我們阿塞蕾亞和諸國的協定才會徹底瞭結。王子殿下,公主如果深明大義,那麼她一定會明白的。”

  “不,她不明白,她不想死。”王子重重地捶打桌,以試圖宣泄自已的怒氣阿。

  “當時,在塞拉曼的時候我曾這樣想過,或許死亡對琳來說是一個最好的解脫,但當我用劍刺向她的時候,我發現她緊張地閉上瞭眼睛,她在害怕,她其實不想死!”

  “王子殿下!”貴族說,“琳蒂斯公主是皇室成員,她必須為瞭國傢的穩定而犧牲自已。”

  “犧牲?為什麼又是她犧牲?”王子隻感到頭暈目炫。

  “難道她犧牲地還不夠嗎?自從懂事的那一刻起,我妹妹就在默默地履行公主的職責,完成你們貴族們交給她的任務。她從來沒有休息的時間,沒有自已的生活,她所有的一切一切都是為國傢而生,國傢需要她做什麼,她就必須做什麼她已經把她的所有,身體甚至心靈都已經獻給瞭國傢,為什麼你們還要她做出犧牲,為什麼總是我妹妹要做出犧牲?”

  “我們也是為瞭大局著想。”

  “為什麼,為什麼你們要這麼殘忍?”卡米爾退後,絕望地看著眼前的貴族們,“在你們的眼裡,我妹妹隻是一個工具嗎?需要的時候盡情使用,徹底榨幹利用價值之後就像垃圾一樣拋掉?我做不到,她是我妹妹,是那個從小依偎在我身邊,至親至愛的妹妹,那個總是偷偷地哭,總是喜歡看著天上發呆的妹妹。時至今日,我依然整天夢到我的妹妹……”

  “我們也夢到過,琳蒂斯公主就好像地獄裡走出來的復仇惡魔一樣猙獰地撲過來,王子殿下,我明白你的感受。”其中一個貴族說道。

  “惡魔,這就是你的印象中的琳?”這一刻,王子明白瞭,他們在怕她,害怕她的智慧和能力,“天吶,你們以為我妹妹是誰?她是個比誰都要溫柔善良的女孩子,她怎麼會做出這種事情?我夢到她在哭,她在受傷,在委曲!她傷心撲在我懷裡,訴說一切!求我救她!”

  “卡米爾王子殿下,我再說一次,如果你想要拯救琳蒂斯公主,就等於和整個阿塞蕾亞為敵,與整個西方世界為敵,這一切值得嗎?”貴族問。

  “值得!”王子斬釘截鐵地回答。

  “琳是我妹妹,我是她的哥哥,她的半身……哥哥拯救自已的妹妹,需要理由嗎?需要回報嗎?”

  “夠瞭,王子殿下。”貴族們互相對視一眼,獲得瞭共識,他們一齊站起來準備離去。

  “無論說多少次,阿塞蕾亞都不會出兵,王子殿下也不能離開,不然地話我們就會準備迎接奧柏倫國王。”說罷,所有人都走瞭出去,帶著冰冷的惡意。

  房間裡唯有金發的王子一個人,帶著絕望和憤怒留在原地。許久之後,王子忿然將拳擊向瞭石柱,他下定瞭決心。

  “王子殿下?”突然,一個柔軟溫順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王子抬起頭,美麗的修女站在他的面前,擔心地看著。

  “是你啊。”王子嘆瞭口氣,看著眼前的修女,“對不起,我想我又要對你失約瞭,我已經作出決定,要去塞拉曼,從那些惡魔手中搶回我的妹妹。”

  “你要去塞拉曼?”修女睜大眼睛,“但是,這樣的話阿塞蕾亞……”

  “這樣的國傢……”說完卡米爾王子又是一拳擊向石柱,“連我的妹妹,那個全心全意將所有都奉獻給祖國的妹妹,連她也容不下的國傢,我沒有繼續守護它的意義。”王子一個字一個字說完。

  “怎麼會這樣呢?難道王子一直以來的奮鬥,都隻是為瞭琳蒂斯公主一個人嗎?難道你不是為瞭所有受苦難的人民而奮鬥的嗎?”

  “我……”卡米爾有些語塞,眼前的女孩是如此相信著自已,而自已卻說出刻薄的話語。然而當妹妹的身影再一次出現在腦海裡的時候,金發的王子的決心沒有被動搖,“我曾經發誓為瞭我的祖國而戰,也為瞭我妹妹而戰,但如今……我動搖瞭,我簡直不敢相信,我妹妹竟然是為瞭這種人而犧牲瞭一切,她所有的苦難,換來的卻是冰冷的死刑!”

  “王子殿下!”說沒有說完,修女就一下子撲到瞭王子的懷中,“可是,可是那很危險,我好害怕,王子殿下一去就回不來瞭。”

  “原諒我,已經顧不得這麼許多瞭。”王子輕柔地推開女孩,“我的妹妹正處於絕望的邊緣,身體和心靈的雙重折磨讓她隨時都有崩潰的可能,現在是她最需要人關心,照顧的時刻,而我卻不在她的身邊。”王子的聲音在顫抖。

  “為瞭國傢,為瞭這麼樣的一個阿塞蕾亞,我在那一刻把我的妹妹留在瞭地獄之中,繼續忍著無間斷的折磨,我無法原諒我自已!現在我的職責已經完成,唯一的心願就是趕到我的妹妹身邊,關心她,守護她,哪怕是全世界都拋棄瞭她我也一定站在我妹妹這邊!”

  “琳蒂斯公主真是有一個好哥哥呢。”修女點點頭,輕輕擦去瞭臉上的淚痕阿。

  “不,你錯瞭。”王子輕撫修女的秀發,“而是我該慶幸,我會有這麼一個好妹妹。你知道嗎?當琳誕生的時間,看著她用稚嫩小手向著我,對我笑的時候我就知道她將成為我生命中最珍貴的寶貝。琳從小就承擔瞭遠遠超出她年紀的重擔,她總是愛哭,又不敢哭出來,那時候就偷偷跑到我的房間,鉆到我的被子裡來哭,而我……從來也沒有拒絕過她的念頭。”

  “公主的經歷,王子你已經說過很多次瞭。”

  女孩輕輕一笑,有些嫉妒地說道:“你的眼裡隻有公主一個女孩。”

  “因為我的妹妹實在太出色瞭,我看著她一點點長大,從蹣跚學步的幼童,成長為一個亭亭玉麗的少女。她比所有人都漂亮,無須任何珍寶點綴,她天身就是最璀璨的寶石,而且有如清風一樣溫柔,善良。而且琳很聰明,她比我聰明多瞭,又比誰都要努力,她會數學,會音樂,會政務,還有馬術和劍術,甚至會五國語言!你知道我有多驕傲嗎?”

  “大傢都知道。”女孩笑瞭起來,“王子你總是說,我有一個全天下最好的妹妹!”

  “是的,所以我必須得趕過去。”卡米爾的眼知變得無比悲哀,“我妹妹已經為這個國傢付出得太多太多,從來不為自已留下什麼,她一無所有,連靈魂也迷失瞭。可她才幾歲啊,正是鮮花一樣的年紀,她的生命應該被鮮花和笑語所環圍,而不是腐爛地那種監牢之中,所以我必須得去,我要幫琳把她失去的東西找回來。”

  “哪怕是追進地獄嗎?”

  “是的。”王子重重點頭,“如果說琳已經墜入地獄,萬劫不復的話,那我也會跟著跳進地獄去尋找她,直到把她拖出地獄為止。”

  女孩抬起頭,她明白眼前的男人已經不會被任何東西所打動瞭。而她,又怎麼會想去阻止,阻止一個深愛妹妹的哥哥,去拯救他的最愛呢?她笑瞭笑,目送著金發的王子轉身離去。